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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鬼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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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善被鬼巫一掌击飞十米开外,许是被激怒了,口中发出阵阵强烈的嘶吼声,肢体以一种十分诡异的程度动作迅速的起身眼神狠厉地盯着鬼巫。
原本想逃离到门外的那三人看到刚刚那番情景后,直接屁滚尿流地就朝鬼巫和叶清洲的方向奔来,想寻求庇佑。
叶清洲看着身后缩成一团的大汉子,完全不同于刚才的那般凶神恶煞,这强烈的反差感让叶清洲眼角抽了抽,身前的鬼巫淡漠的目光却只是毫无感情的落在面前一脸凶煞狠厉的朱善。
朱善此刻眼眸变成了血一般的颜色,脸上青筋暴起,像是被惹怒的状态,但又似乎因为刚才鬼巫的攻击让他心生戒备,一直在原地盘旋。
看到朱善骇人的模样,叶清洲只觉得欲哭无泪,他这到底来到了个什么地方啊。
不过当余光瞟到身前的鬼巫又莫名觉得十分安心。
没事,他还有大佬罩着。
“丁胜!!!”后面一人伸出手指发颤的指向了一个方向。
叶清洲听到身后传来惊恐的呼声,顺着那手指指向的方向望去,便看到朱善之前进去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脸色灰白,两颊凹陷的一个年级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
而他一只枯朽的手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虽然杂乱的头发和猩红的血迹有些遮住了那颗头颅的面部,但是依然可以看出这可头颅的主人便是刚刚与朱善一同进入房间内的马大申。
空气中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让人十分反胃。
视觉上强烈的冲击感已然冲破了叶清洲作为一个普通现代人所能忍受的极限,心里冒出的恶寒感与恐惧感蔓延至全身,手脚冰凉。
叶清洲迅速移开自己的目光,想要降低自己的恐惧,一抬头便看见了丁胜的脸。
叶清洲刚刚并未看到丁胜在棺材里的样子,但从丁胜身上的装束不难看出和身后四人是一伙的。
当看到丁胜的第一眼,叶清洲脑海里只涌现出一个词,就是死气。
随后一阵残影从旁边迅速掠过,待看清后朱善已然跪在了叶胜旁边。
叶胜好似像丢一个垃圾一般十分随意的就将手上拎着的人头丢弃在地上,那颗人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才摇摇晃晃地在地上停住。
叶胜有些僵硬的抬了抬手,将苍白枯瘦的手轻飘飘的放在了朱善的头上。
没过多久,丁胜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吸完人阳气的妖怪。
叶胜缓缓收回手,淡然的目光落在叶清洲等人身上,对着朱善缓缓开口道:“去把那几个人也给我杀了吧。”
得到命令后,朱善猛地转头直接看向鬼巫身后的叶清洲和身后那三人,凶狠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鬼巫身上。
下一秒朱善便像只疯狗般极速朝着前方扑了过去,只留下阵阵残影和疾风。
叶清洲看着朝自己所在方向逼近的朱善,强烈的恐惧感已经让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了,全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
可身前之人却又是丝毫不慌,没有一丁点儿要躲的意思。
原本狂躁疾驰的朱善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双腿不停地在原地怒踱着,可前放像是有一道墙挡住了来路,让其无法靠近。
或许是被激怒了,僵持不过一会儿,朱善的喉咙里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声,原本猩红的眼眸变得更加的红,似是下一秒就可流出血泪来。
在鬼巫身后的叶清洲看见丁胜枯瘦的身子有些慵懒般倚靠在门框上,薄薄的衣衫穿在身上显得身子骨异常的瘦弱,完全不该是一个正常男子该有的体型,就像是衣服下面仿佛是架白骨。
丁胜似乎是注意到了叶清洲的目光,也缓缓地转头看向叶清洲这边
突然间,叶清洲嗅到一股恶臭,味道熏的让人睁不开眼。
不过呼吸片刻,叶清洲便感觉喉咙像是被人扼住般喘不过气,心脏也像是被人死死用手拽住,剧痛无比,叶清洲直接痛苦到蜷缩起了身子。
身后又传来其他三人的痛吼呻吟声,回头看去,缩藏在鬼巫身后的那三人仿佛也是收到了那股难闻的气味。
原本还在面前的朱善已经消失不见,了无踪影。
突然,地面上滴落下点点血迹,在地面上格外扎眼,像是朵朵盛开的红梅。
叶清洲回眸便看到那三人其中最胖的一人两只眼睛惊恐般瞪大,缓缓低头看向穿破自己胸膛的那只血淋淋的手。
那只手猛地又抽了出来,手上握着一颗鲜红还冒着热气的心脏。
看到这一幕,叶清洲直接吓得大张着嘴,可尖叫声还卡在喉咙处,叶清洲后颈的衣服便被人提住了。
叶清洲就像被人拎小鸡崽一样被拎了起来,衣角交织缠绕在一起,掀起波澜涟漪。
叶清洲同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这么矮,等到他悬空的脚再次接触到地面后他发现自己被带到了那个摆放棺材的房间里。
白色袖袍掠过眼眸,遮挡住了叶清洲的全部视线,只觉得耳旁似有一阵疾风呼啸而过。
等到叶清洲看清眼前事物后,便看到鬼巫已经闪现到朱善身后,面具下那双眼眸深邃而又冷冽,如同清泉寒雪。
因为被朱善挡住了,看不清鬼巫到底做了什么,只见朱善脸上暴起的青筋和蜿蜒的黑线在一瞬间消退,整个人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直直地往地上倒了过去,如同变成了一具尸体再无任何动静。
叶清洲突然想起了那里刚刚明明还站着剩下两个人,结果却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的地方除了大片的血迹和一具被掏空了身体的心脏便什么也没有了。
叶清洲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可更加离奇的事又发生了。
刚刚不过片刻的功夫,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瞬间凭空消失了,原本整洁的院子也在一瞬间变得杂乱陈旧,角落里满是蜘蛛网,地面上也是肉眼可见地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除了自己所在的房间内,整个院落都陷入了死寂的黑暗中。
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和方才街道上的景色融洽了。
突然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吹的房间内垂帘纷飞,白布飘扬,原本开着的门也猛地关上了,发出一声巨响,听的人心头一紧。
叶清洲直接被吓得不敢出声了,连连后退,心里已经双手合十,跪在地上,默默祈祷着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突然叶清洲仿佛感受到自己仿佛撞上了什么东西,脑子还没多加思考便下意识地转头回望,结果叶清洲直接看到了这辈子最难以忘掉的一幕---只见黑色的棺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人,眼睫微阖,眉间轻舒,仿佛只是像睡着了一般。
棺材里的人长得很好看,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叶清洲却看得呼吸一滞,思绪也随之凝固,所有的恐惧和担忧都被抛掷脑后。
棺材里的人他是认识的,而且非常熟悉。
因为躺在棺材里的人就是他自己,不管是眉目,鼻子还是嘴唇,甚至是脸上的一颗小痣都与他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一瞬间,叶清洲脑海里闪过无数种想法,他死了?他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还是说这是他异父异母的兄弟?
叶清洲失神般一直盯着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看着宛如另一个自己就这么安静的孤单的躺在棺材里,叶清洲的胆子仿佛大了起来,缓缓伸出手想去触摸一下他。
当叶清洲的指尖轻柔的触摸到张脸上,叶清洲的目光也聚焦在那一点上,待叶清洲将自己的目光往上移的时候,却对上了另一双眼眸,哞中盛满了笑意,明明那笑意并没有带有明显的攻击性,却让人看的心头一瘆。
汹涌的恐惧瞬间席卷上叶清洲的心头,他害怕地想缩回手,可下一秒欲想缩回的手就被棺材里躺着的人给抓住,那人嘴角上弯着一个明显的弧度,但却与抓住叶清洲的手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房间内的烛火开始摇曳了起来,火光在逐渐变小,即将熄灭。
叶清洲吓地想大喊救命,结果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窒息感。
房间内灯光变得忽明忽暗,犹如人死前最后的挣扎。
叶清洲伸出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想扯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却只触摸到了一阵虚无,叶清洲的双眸骤然间睁大,眸中被恐惧占据了个彻底。
而躺在棺材里的人却是一脸轻松,嘴角的笑意显得安静无害,不过仔细看便可从这双安静无害的眸子看出一丝势在必得,随着叶清洲愈加涨红的脸也愈加的明显。
就在叶清洲以为自己要英年早逝,命绝于此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门被撞开了。
随之叶清洲脖子上传来的窒息感也随之消失了,被拽住的手也被放开了,叶清洲颈后衣领被人拽住,微微往后扯。
叶清洲看着身前的白色衣袍,第一想法不是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庆幸感,而是鬼巫大人没有抛弃我,他终于来救我了的感慨。
随着棺材里传来一声惨叫,烛火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这间屋子的最后伪装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风吹过屋内白布纷飞,棺材里现在空无一物,原本棺材里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清洲这次长记性了,直接伸手死死拽住鬼巫的衣袍,跟着鬼巫朝外走去。
整座院落内陷入一片黑暗,乘着月色,入目也尽是荒凉色,地上有着明显的深色区域,仔细嗅便可闻出空气中充斥着的铁锈味。
叶清洲试探地小声开口:“鬼巫大人,要不我们直接出去吧,此地不宜久留啊,我给你说我刚刚真的差点就没命了,你要是来晚点我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面具下那双眼眸却依旧波澜不惊,森寒地声音散开在这片凄冷的夜里:“五尸骨阵。”
叶清洲没听清:“啊?”
突然叶清洲感觉身后似乎飘过了什么东西,可当他回头看去什么也没发现。
如若是之前,叶清洲肯定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可现在不同,他已经长记性了。
叶清洲直接又往鬼巫身边靠近两步,两人距离近的已经挨在一起了,可叶清洲却觉得还不够安全,恨不得把整个人挂在身边人的身上,毕竟这可是他的大腿啊,他必须得牢牢抱住。
身旁的鬼巫似乎是有些反感叶清洲的靠近,眸中寒意更甚,冷冷地瞟了身旁这只赖皮虫,不够叶清洲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觉得头上有些凉飕飕的。
鬼巫像是也察觉到了什么,收回落在叶清洲身上的目光望向前方。
叶清洲突然感觉周围的温度在一瞬间低了好几个度,刺骨的寒意涌进身体里,身旁的鬼巫身上也散发出十分低沉的威压,撩起一阵狂风,吹得那白色衣袍如云海沸腾,山雾乍起,排山倒海之势的威压直接想前方无限延伸开来,直接让人避无可避。
明明空无一人的地上却在那威压逼近时由地面上渗出大股大股的的鲜血向四周弥漫开来,速度飞快地朝着前方两人所在地地方而来。
眼看就要流到脚尖处,叶清洲后颈地衣领再次被人拉住,整个人直接腾空了起来。
突如其来地失重感让叶清洲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两下,不过很快悬空地脚尖再次落地,两人已经来到了屋顶上。
叶清洲下意识低头往下一看,直接吓得腿一软。
我的妈,这么高?
还没等叶清洲稍稍缓口气,便听到脚下传来一阵异响,接着屋顶处突然开始剧烈的晃动,叶清洲慌忙抓住鬼巫的手臂来稳住身形,可他抓住的那位鬼巫却直接抬手将屋顶给打塌了。
叶清洲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反应过来,“啊”的一声大叫,整个人直接往下坠,两人一起落在了还没塌的悬梁上。
叶清洲实在想跟身旁的那位反应一下诉求,下次关于这种事情能不能提前告知小的一声啊,在这么下去,他是真的会被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