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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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挂完水已经接近晚上11点了，梁霖看着自己账户的余额，决定亲自送陶溪然回去。
他开的是新引进的翼门cybertruck，一上车就开启自动驾驶，自己从车载茶壶中掏出两个紫砂茶杯开始泡茶喝，日子过得比较赛博养生。
茶水煮好后他递给陶溪然：“小陶明天周一，要工作不？”
“要的。明天第一天入职。”
“噢？那可要回去早点休息。”
“好。”
自动驾驶的车对路况的判断比人要精准，一路抄近路，拐小道，半个小时就到了城中的公寓里。
梁霖替陶溪然把安全带扣解开，嘱咐道：“明天起来记得把药吃了，如果身体有不舒服及时联系，我手机号码已经存了吧？”
“已经存下来了。”陶溪然应道。
“好噢，那我们下次复查见。”梁霖看着陶溪然走进小区门，也就溜达溜达的开车回去了。
陶溪然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刚才在车上冲了会儿电，这会儿才开机。没想到一开机，旧手机又被消息冲的卡了好一会儿。
上周面试的hr已经把他拉到了工作群里，数了数，足足有12个。小组群，部门群，公司总群，项目A群，项目B群，项目C群……
那位活泼的hr姐姐，发了一大段介绍在群里。
“这是接下去负责东南区域的总工，国内top本，国外top硕，参加过联盟千人竞赛获得金奖……”后面陶溪然都没来得及看完，就被一拥而上的消息直接吞没。
“欢迎欢迎。”
“哇，是我们组的老大！”
“呜呜呜呜，我们终于有妈了。”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
陶溪然看着群里热热闹闹的，等最新消息也跳出来之后，他在后面回复：“大家好，我叫陶溪然，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请多多指教。”
根据hr之前的强烈要求，他已经将自己工作账号的头像换成生活照，是他之前在布达佩斯游船上的一张照片。
他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甜筒，鼻尖处粘上一点点奶油，对着镜头笑得双眼弯弯。
他当时是有项目临时飞一趟，抽了个空去坐了一次很有名的多瑙河游船。
同门师弟帮他抓拍了这一张，也是这几年里他少有的一张生活照，beta在泛着金色碎波浪的河上，笑眼温和，像是这辈子都不会因为什么事烦恼。
他在群里出来这么一说话，头像立马被点开查看大图100+次。
“哇，这是我们老大欸，我们老大欸！这么好看的老大，我要贴贴。”
“md，现在申请换组还来得及吗？”
“学历高，还长得好看，我们业务组的春天来了呀！“
也有好事着发一个坏笑的表情问：”老大老大，请问你有没有自己的omega或者beta的啦。”
“你别搞性别歧视，怎么就不能有自己的alpha了！”
“好好好，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那我重新问一遍——”
这时候一个名字是金色的vip用户突然出来说了一句：“哎呦，这是来新人了啊，太忙了我咋都不知道，@001你什么时候招进来的？”
这个用户名字后面的编号是002，头像是自己的冲浪照，高高帅帅，皮肤晒得黢黑，冲着镜头龇一口大白牙在乐。
他发了个“哼”的表情包：“你们人事部好啊，翅膀硬了，@小欣每次都趁我不在招好看的人进来，天天挑战我公司第一帅的地位。”
那个小欣，也就是当时面试陶溪然的hr，立马出来反驳：“我可是按照流程一步一步规规矩矩招的人，谁让你跟着髪国佬一起休假去了。”
“没事，我已经回来了，嘿嘿嘿嘿，明天就能见到新同事咯，开心开心。”002简直活泼的不像个真人，又@001，“我先替你把把关哈。”
这时候，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来说过话的001，顶着个全白的头像出现：“你们今天都很闲吗？很闲的话来欧洲一起加班，我让助理给你们定机票。”
顿时群里安静如鸡。
“咳咳。”小欣紧急出现@陶溪然，“陶工，咱公司不加班哈，就是最近欧洲那边项目出了点问题，现在老大过去了，咱就是，领导加班，员工正常上下班，安心安心。”
她又@001，“老大你别这样，我好不容易用美色（划掉）把人招（骗）进来，可别还没等上班就把人吓跑了。”
001就没再回消息了。
过了会儿在群里发了个红包。
陶溪然边看手机边上楼，嘴角已经浮现了浅浅笑意。打开门后发现房间里原本还没有整理好的碗筷已经全部摆放整齐，甚至没来得及扔掉的垃圾也已经被带下去扔了。
一百多平的房间重新安静了下来，连手机屏幕亮亮暗暗的动静也没了。只剩下一个清瘦的年轻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底下城市车水马龙，远近灯光点点，像是银河倒挂而下。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脸上，长睫毛在眼下覆上浅浅的一层阴影。
虽说这房子离交付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但由于地理位置实在是好，商住一体化，周边配套齐全，所以房价一直都还在比较高的点。这些年崎市发展极快，从市中心开始写字楼拔地而起，小区离CBD就3公里不到，所以小区里住的大多数都是周边上班的白领，独居的偏多，没有大半夜吵吵闹闹的情况。
在一片静默里，陶溪然将明天报道的东西准备好，其实也不算多，无非是身份证件之类的证明文件。他洗漱过后，将工作衬衫熨平放在床头，正打算上床睡觉，手机铃声却在一片寂静中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面的名字——明竹。
他按下接听键：“师弟？”
“师哥，你回国了这么久都不联系我。”对面的omega在抱怨。
陶溪然致歉道：“不好意思啊，回来之后一直在准备工作的事情，刚刚才落实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师哥一定不会忘了我的。”对面的omega笑声清脆，“我这几天在中东，哎师哥你还记得住我们第一次跟着导师来做项目的事吗，当时下来看到一群带枪的，我都吓一跳……”
陶溪然本不是话多的人，平时极少与人通电话，一般有也是直接说事，不会超过10分钟。
许是他这次回来得急，还没办法完全适应在国内的状态，所以今晚难免觉得孤独。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打破了周遭静默气氛，像是一潭死水突然活了过来。电话对面的omega讲讲两人以前的事，又讲讲自己的近况，又跟他说说其他同门的近况，少有的热闹让陶溪然没忍心出声打断，很好脾气的一直听着。
直到手机屏幕响起‘嘀嘀’声，提醒通话过程中有另一通电话接入，没有备注，是个陌生号码。
但是还没等陶溪然接起，那边就挂了电话。
师弟这一通电话打了颇久，他除了叙旧，还记着导师交代的任务，跟陶溪然说了说专业最近的新发展，等大概半个小时后，那个号码又插拨进来。
这下对方就算知道他还在通话中，却强硬得一直没挂，等着他切线。陶溪然怕是工作上的事，就只得先跟自己师弟说下次再聊，急急忙忙挂了电话接起了这个。
“喂，你好，我是陶溪然。”
“……”对方先是一阵沉默，再是音筒里传来打火机“咔嗒”的声响，像是有人将手机放在桌台面上，看着屏幕的正在通话中点了根烟，声音穿来有些含糊。
“好些了吗。”
是傅衍辰。
陶溪然看着屏幕上的“未知联系人”这一行字，有点疑惑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工作号码的。
“嗯，打了吊针，烧已经退了。”
“嗯。”傅衍辰淡淡应着。仔细听还能听到背景一阵嘈杂，有机械的女声响起——“XR1498航班于50分钟后关闭舱门，请未登机旅客尽快登机。”
“你还没上飞机啊。”陶溪然问道。
“嗯，延误了。”
“…哦。”陶溪然看着万里无云的天，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一般别人说什么，只要不是太离谱的，他都不会特地去质疑。
“西南要军演，流量管控了。”傅衍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加上这么一句。
他手里握着一部工作手机，上面有助理刚刚发过来的信息：“傅总，航班给你改签到亚中航915，01:35起飞，记得提前一个半小时去值机噢。这次不能再赶不上啦，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班了。”
“好。”傅衍辰飞快的点了几下屏幕，回复过去。
工作手机的页面还有新消息不停在跳，来源都是同一个人，那个头像在冲浪的黢黑年轻人：“什么，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业务组招的人要去你们人事部，我不同意！”
“我作为占股份只比你低0.5%的股东告诉你，你这个明显有私心的决定我不同意！”
“你别看人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就想使唤我们的小陶，别欺负人啊我跟你说，我知道你这个人最坏了！”
傅衍辰点开公司职员系统的app，看着一个挂着刚入职名牌的账号，上面是一张安安静静温和的脸。
人畜无害吗？他无端地想。现在手臂上都还有他抓出来的几道血痕，明明尖牙利爪得很。
而这张脸的主人，正疑惑地握着手机，在想傅衍辰为什么又突然沉默了。
“…那有说几点飞吗？”他开口打破僵局。
“一点多吧，反正有休息室，没事。”傅衍辰这边回电话，这边在工作手机上打字回复002：“随你，反正我登机前记得把欧洲那边数据传给我”，完了就直接就按下熄屏键，把工作手机揣进兜里。
而手里正在通话中的手机，话筒已经捂得温热，还能听到轻微呼吸声，他静静了听了会儿，对着另一边的人轻声说道：“好好休息，太累了的话明天工作就请假吧，公司会理解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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