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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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从未和异性有过如此暧昧又亲密的距离和……那只在她细嫩脖颈后摩挲撩人的手指。
五官感知瞬间放大，野原感觉自己的脸颊迅速升温，耳根红透。心再次砰砰直跳，两人几乎完全贴靠在一起，过速的心跳节奏肯定连他也察觉到了。
冷静、冷静……野原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扭头，她耳边仍传来缓慢而带有温度的呼吸，那个低沉撩拨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回荡。
退无可退，力气似乎也被这只手勾走，野原开口问道：“你……你说什么？”
努力保持冷静的声音中仍掺杂了些颤抖。
大脑一片空白，他说的内容已经完全记不住了。
“我说，小姐。”他再次逼近野原的耳边，暧昧地呢喃着。
“惠卖给你，我当赠品，直接入赘，如何？”甚尔说完，气息轻吐在她耳边，察觉到野原身体微微颤抖后，他闷笑了一声，一个带有侵略性意味的吻落在她的耳垂处，离开前，唇齿微张，轻咬了一下她泛红的耳垂。
“你说，卖给我？”野原极力克制自己颤抖的声线，喉咙仿佛被人轻轻扼住一样，有些呼吸不上来，胸口沉闷，十指因震颤而微微蜷缩，耳垂被故意亲吻轻咬的羞涩无助也被这股无端的恼怒而冲淡。
“你是赠品？”颤抖的语调逐渐尖锐，难以置信地逐字重复着他的话语。
她毫不顾虑地转头与他对视，两人鼻尖相碰，她的怒火将这空气中暧昧不明的气氛打破。
“你把惠当成什么了？”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商品？给点钱就卖出去的东西？用完就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
“这就是你在外面当小白脸的原因吗？”
“是不是给你钱，你就可以随便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别人？”
“那惠呢？”
野原的眼眶再次通红，泪水再次涌上来，野原双手因愤怒而颤抖，无法理智的思考，将能想到的话语和质问全都抛出来。
为什么有人会把自己儿子当成商品卖出去，为什么有人会把自己轻视到这种地步？
仍懵懂无知的惠如果知道自己被父亲亲自卖出去，会有怎样的反应？
这个被众多咒术师所畏惧害怕的术师杀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面？
她所崇拜的最强体术者，却将自己贬入泥潭，自甘堕落，自轻自贱。
难以言说的悲伤不断地喷涌而出，但她又不知这份情绪究竟从何而来。
只是悲伤、只是哀愁、只是替惠打抱不平……
“啊。”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野原生气恼怒的样子，狭长深邃的墨绿色眼眸同样凝视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与好奇。
因为他而生气？还是为他的儿子而恼怒？
啊，不过再怎么想都不会是因为他吧。
那就是为了那个被卖出去的惠。
惠真那么受欢迎？年纪轻轻就会讨女人欢心，啧，真不愧是他儿子。
甚尔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回答我啊。”
一连串的反问得不到回应，气氛停滞，而两人仍呼吸相互萦绕交织在一起。野原喉咙微动，这张带有侵略性的成熟男性的脸正近在咫尺，饶是她也抵不住这样长时间的亲密接触。
她有些胆怯了。一直怒视甚尔的眼睛眨了眨，眼神开始飘忽闪躲。正当她想要侧头移开视线时，停在她脖颈处的手开始有了动作。
甚尔一直观察着她表情的变化，原本怒目圆睁气势汹汹的她，突然就变成一只眼角泛红、弱小可欺、试图钻回洞里的小白兔。
有趣。是只突然闯入狩猎范围的小家伙。
“要接吻吗？小姐。”
不是请求，是通知。
他稍稍站直身子，扶在脖颈处的手掌略过她细嫩红润的脸颊，轻轻将她的下颌抬起。另一只手松开对她手腕的钳制，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腰肢处，将她再次圈划在自己的领域内。
不是因他生气也不重要，反正他早就将自己丢弃在垃圾堆里了。
只是在此时此刻突然想试着和她接吻而已。
被拒绝也无所谓，毕竟他是个烂人。
“认真的。”声音低沉、充满诱惑，他俯身而下。
野原惊愕地瞪大了双眼，眼瞳微颤，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断靠近。
下巴被紧紧地扣住，无法移动。她意识到这次不是甚尔故意戏弄，他是认真的。
没有思考、也不敢细想“认真”这两个字的含义。
接吻什么的，绝对不可能。
甚尔微微侧头，鼻尖交错，带有伤疤的嘴唇即将触碰到她的唇角时，“啪”的一声，野原扬起手，打向甚尔的脸。
声音清脆响亮，甚尔顿住，停下了继续接吻的动作，然后重新直起了身子。
但是他仍抬着野原的下颌，使得她被迫微微后仰着头。
“我不是你在酒吧遇到的那些女人。”声音微弱但格外坚定，野原重新与甚尔对视。
“那真可惜，我的吻技可是很不错的。”甚尔重新勾起嘴角，戏谑地朝她笑着。
“你也不应该是那种男人。”野原笃定地下结论。
“哦？有趣的看法，说说看。”他轻浮地笑了笑，扣在野原下颌的手指故意摩挲着她的唇角。
“以甚尔的反应能力，你完全有能力将我打向你的那只手拦下来。如果是你的话，一个接吻而已，我是怎么也无法成功反抗的吧。”
“甚尔给了我选择的机会，是拒绝还是接受这个吻，不是吗？”野原内心还在震颤，但她仍把她的推测说了出来。
不对，不是推测，而是结论。
“所以，甚尔不是那种人。”
甚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尖仍停留在她的嘴角，玩趣般轻轻揉搓着。
“那又如何呢？”
野原凝视着甚尔的眼睛，墨绿色的眼眸仍像黑洞一样，深不可测，无法彻底探知，稍不留神就会被他吞没。
但她这一次，似乎窥探到了什么。
“禅院甚尔。”她念出他的全名。
抬起她下巴的那只手突然用力捏紧。
“嗯？”他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
“不会祛除咒灵的人，没有价值’这句话，是禅院家的人说的吧。”
“将全身的咒力全部用来加强肉.体天赋，这就是甚尔的天与咒缚吧。所以甚尔天生就是0咒力者。但是禅院家作为御三家之一，格外重视术式的传承和咒力天赋的强弱。”
“而甚尔因为没有咒力，所以即使拥有最强的肉.体天赋，但对于禅院来说，看不到咒灵的人就是没有价值的，因此，甚尔一直不被禅院重视，或者说，被他们所排斥、厌恶。”
“这些都是我的猜测，甚尔完全可以直接反驳我。”
不期待他的回复，野原继续自顾自地讲。
“因此，甚尔同样厌恶着禅院家的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甚尔讨厌我称呼姓氏的原因，也是为什么甚尔家门口没有姓氏牌的原因。”
“没有价值的人不是惠，而是甚尔。”野原逐字说出。
“那句话是禅院所灌输的理念，或许直到今日仍影响着甚尔。”
“即使你拥有远超常人的肉.体天赋，如今被外界称为‘天与暴君’或者‘术师杀手’也好，或许甚尔从来没有肯定过自己吧。”
“赌马、当小白脸、将自己当成商品，说出‘买一赠一’的话……是甚尔自己抛弃了自己吧。”
“你把自己丢弃在了那个令人厌恶的禅院家。”
“任凭自己自甘堕落。”
“但是，我眼中的甚尔先生是强大又充满魅力的、令我向往的强者。”
“惠眼里的你，或许是神秘的、把他丢在家里的父亲。”
“甚尔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
没有反驳、没有讥笑、没有肯定。
甚尔只是始终注视着她的眼睛。
“可以放开我了吗？”下巴被捏得有些疼了，野原轻轻地呼了口气。
“抱歉。是我又自顾自地说了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她垂下眼睑，继续柔声地说着：“我的确没有资格插手甚尔的事情啦。说的这些也都是我的推测。”
“真是奇怪，遇到甚尔之后总是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这都是我的感受，我毫无保留地都说出来了。”
野原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有点疼。可以松手了吗？”
甚尔始终垂眼看着她，随着野原的话语不断深入，他的眸色渐渐晦暗不明。
有趣。是真的猜测还是调查过他自己？他内心再次起疑。
不过不重要。他松开钳制野原的手，手插着兜，后退几步。
“我只是明白了一点，咒术师小姐确实十分无聊。”
“是小姐的推测游戏，还是你的有意调查？”
“我的事不用咒术师小姐的插手。”
“啊，如果小姐实在无处挥霍自己多余的情感和旺盛的精力，楼上那小孩，小姐不是很喜欢吗？”
“我收回那卖小孩的话。多亏小姐提醒，把惠卖给禅院，可以狠狠赚一笔大钱。”
“所以在那之前，小姐可以随意接触惠，做饭啊陪玩啊，正好省了我的时间。”
他转过身，随意挥了下手：“不奉陪，小姐请便吧。”
......
野原垂下眼，目光里逐渐泛涌起失望，无力感紧紧包裹着她。
野原意识到，她与他的距离重新回到原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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