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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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虽然两人许久没有见面，但陈谦依旧时不时地发微信给她。只是两个各自忙碌的人，连聊天都开始变得有时差。
例如这天，当乔知言抱着大叠资料回到办公室，才看见一个小时前陈谦发来的微信，“今天忙吗？”
“忙呀，我每天都超级忙。”她连忙丢开工作回复过去，但是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回复。她只好把手机往口袋里一丢，忙着又开会去了。
会议开到一半，校长正激情昂扬地讲着小太阳的未来规划，乔知言只觉得口袋里一阵儿振动，她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但身为卑微实习生的她哪儿敢在校长的眼皮子底下看手机呀，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给校长鼓掌。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她刚踏出会议室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一看，却只有平平无奇的两条——
“哦。”
“我今天也很忙。”
乔知言瞪眼看了好半天，不禁鼓起腮帮子，心下吐槽：哼，我知道你也很忙，是忙着和江月一起商量剧本吧。于是她赌气般地回复过去，只矜持地写了一个字，
“哦。”
随即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望眼欲穿地拿着手机看了又看，不甘心地咬着嘴唇喃喃自语：他怎么不回复我了？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吗？那我要继续挑起些话题吗？
直到一个半小时后，陈谦才姗姗来迟地回复来，“忙到现在刚刚休息。你今天几点下班？”
哎，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乔知言不由心跳加速，打字的手都有点儿抖，“我要帮刘老师准备完材料才能走，大概得晚上七点吧。”
陈谦隔了一会儿才回复，“哦，那我比你还要晚，教授这儿有很多资料要整理，我可能得忙到八九点。”
乔知言叹了口气，“好吧，看起来还是你更忙。”
随即收拾了满腔的复杂情绪，她把手机丢在一旁，专心工作去了。
…………
这天下班之前，美术老师陆俊明过来找她，“小乔，我昨晚路过一家古董店，看见一台非常适合《动物村》儿童剧的老式留声机。”
明明刚合作时还客气地喊她‘乔老师’，这阵子接触多了，陆俊明已然悄默默地把称呼改成‘小乔’了。
“是怎么样的？”乔知言连忙问道。
《动物村》里有这么一幕：兔杰克和兔玛丽千辛万苦修建好了剧院，他们从一处人类废弃的林间小屋中找到了一台留声机，辛辛苦苦地抬了回去。累得满头大汗的兔玛丽坐在椅子上休息，但当音乐声缓缓从留声机里倾泻而出，当兔杰克把手伸到她面前，她仿佛忘记了一切疲倦，起身与丈夫翩翩起舞。一群原本打算去粮仓偷粮食的小老鼠挖错了地道，误入剧院，也给这音乐和舞蹈所吸引，愣愣地看了半晌……
每每读到这个剧情，乔知言都遐想着张嘉宁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在创作。如果能让她在舞台上看见这一幕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就是这样的，我拍了照片，你看……”陆俊明把手机递给她看，“原本我们不是跑了两次工厂，想要定做一台留声机道具嘛。定做的话还得特意做旧，而这台有真正的岁月痕迹！我刚刚也和财务沟通过，这个价格如果还能再压一点儿的话，就没问题了。”
“那太好了！”乔知言道。
“我就怕被人买走了，我们赶紧一起去店里看看吧。放心，我刚遇到校长，打过招呼了，去采购道具是正经事儿。”
乔知言二话不说，略一收拾就就跟着陆俊明出去了。两人兴冲冲地并肩而行，陆俊明聊着留声机的情况，乔知言含笑着频频点头。岂料两人才刚走到一楼门口，就听见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乔知言，不是说七点才下班吗？”
乔知言的脚步停滞了。她一愣，一惊，猛然回头，顺着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声音望过去，见果然是他——陈谦，他正从一楼会客区的沙发上站起来，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陈谦微微挑眉，目光从乔知言默默地挪向她身边的陆俊明。陆俊明也停下脚步，错愕地回望他，还问道，“小乔，这是哪位？”
“嗯……”乔知言的心怦怦直跳，却笨嘴拙舌，“他是……是张嘉宁的儿子。”
陆俊明点了点头，但还是狐疑道，“他是来找你的？”
“嗯，应该是的……”乔知言的话还没说完，陈谦就一派理所地走了过来。
“对，我就是来找她的。”陈谦如是道。
陆俊明闻言，倒是客气地伸手过来，“你好，我是陆俊明，是小太阳的创意美术老师。这次负责协助小乔设计儿童剧的舞台场景。”
陈谦闻言，也客气地伸手与他握了握。乔知言这才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上竟然提着一杯奶茶。
“你来找小乔，是有关《动物村》合作的事儿要商议吗？”陆俊明默默地观察着两人，见陈谦是一脸暴风雨前的宁静，而乔知言则双颊通红，他一时吃不准他们之间的关系。
陈谦淡淡道，“不是。”却也不再进一步解释，只定定地继续看着乔知言。
乔知言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而陆俊明催促的声音响起，“哦……那么小乔，我们要不先去古董店里把留声机给订下？半个小时前店老板还催我了，说还有其他客人对留声机感兴趣。”
“哦，好的。”乔知言这才回过神来，工作要紧，她点点头，又转头结结巴巴地对陈谦说，“嗯……我们现在要去订道具，你，你可以等等我吗？我尽快处理完就回来！”
陈谦还没来得及回复，只见电梯门一开，一个小女孩儿被妈妈牵着手，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是欢欢，她下了课正准备回家，远远瞧见了最喜欢的乔老师，便挣脱妈妈的手跑了过来，边跑边喊，
“乔老师乔老师，你也要回家啦……哦，陆老师也在，你们俩是不是又要一起出去了？”
此言一出，乔知言只觉得周遭空气都为之一滞。她连忙磕磕绊绊地辩解，“啊，我和陆老师之前是一起出去工作的，今晚也是，我们是要一起出去工作！”
欢欢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一旁脸色如同乌云过境般的陈谦，诧异又欣喜道，“啊呀，这不是出卷子的帅帅的老师吗？好久好久都没看见你了！”
被夸帅帅的陈谦却一点儿也没有高兴的意思，他反而半蹲下身问她，“小朋友，乔老师和陆老师经常一起出去工作吗？”
“是的呀！”“也就两次！”
欢欢的声音和乔知言的声音，几乎重叠在一起。
欢欢的妈妈追上来了，领着孩子离开了。乔知言僵硬地挥手朝欢欢告别，又回眸看向陈谦，他眼眸中的深意让她不禁缩了缩肩膀。
“我很快处理完就回来，好不好？”乔知言怯生生的。
而陈谦却看着她，“不好。”
“额……”
“我的意思是，”他终于笑了笑，虽然有那么点儿皮笑肉不笑的既视感，“我是开车过来的。你们是要去一家古董店吗？我送你们过去吧。”
………………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