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的声音》墨莫没

6、chapter6

　　"叮铃铃"当二人还在以奇怪的姿势僵持时，一种类似于电铃的声音从房间一角传来。
　　听到铃声，肖启立马从靳泠然的身上翻了下来，顺势将人带到了床沿处。
　　靳泠然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皱着眉坐在床沿上，看着肖启动作。
　　他在床头摸索了一翻，打开了房间的灯。
　　直到这时，靳泠然才看清了屋子的全貌。与想象中差距不大，一室一厅，跟他米兰星家中的一个房间差不多大。
　　门正对着他坐着的床，卫生间就在床的斜对面，正对着一个大衣框。再加上衣柜旁的床头框就是这个房间中全部的家具了。
　　简陋而老旧，应该是基地分配的宿舍。
　　靳泠然突然想起一件事，用精神力触手碰了碰夏清清。“清清姐，你旁边的NPC有清晰的面容吗？”
　　“啊？面容？”夏清清先是哑然，后语带调侃的说到“小靳你就只在实验室里进行过模拟场域研究吧，怪不得不知道现实中大多场域因为精神力逸散其中或人或物都会像是掉帧一样模糊不清。”
　　“是这样的吗”靳泠然有些哑然。“是啊，所以更多人第一次做任务时都会因为这种掉帧感被恶心的直吐呢。不瞒你说，我当年就是。”
　　那他看到的......靳泠然看了看自己眼里清晰的世界。是因为......自己是S+级精神力者吗。
　　肖启从衣柜中拿出了两件蓝色工装外套，一套自己披在身上，一套丢给了看着依旧在发懵的靳泠然。
　　"快点啊，要上工了不知道吗，昨天那一下还真把你拍傻啦。"
　　他现在所替代的“陆临渊”应该是在工作上出了什么失误，以身体作为筹码让肖启替他平事。。
　　靳泠然在心里盘算着，既然肖启会答应这种交易，那“陆临渊”在他心中应该是有一定地位的。可以尝试利用，是在不行就打晕开溜。利落地将外套披在身上，靳泠然自顾自的向房门走去。。
　　"好了，我知道你刚被调到工业区心中不满"肖启走过来亲呢的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肩。这样的接触让他有些不适，下意识的想将人甩开。
　　谁料肖启下句让他一凝"你难道想让其他人知道你不是陆临渊吗？"
　　什么？靳泠然只觉背后一凉，这个人在说什么，或者说，这个NPC发现了什么吗？
　　凝滞只出现了一秒，靳泠然的脸上立马摆出疑惑，似乎很不解肖启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跟你睡了一晚的不是我还有谁”。他不相信这个NPC能知道什么。这个叫肖启的NPC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由异常场域复原出的虚像罢了，最多有个型。他指的绝对是别的什么。
　　“好啦好啦，我只是确认一下嘛，这种话你不觉得听着跟有一种霸道上司强制爱的感觉了吗”肖启又带着些痞气的说到，一边将脸朝向他的脸。似是要索吻。
　　“该走了"，靳泠然一躲挣脱了肖启的束缚，心下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还是接受了对方的牵手邀请，被牵着向外走去。
　　将要推门而出之际，肖启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回到那个破旧的红漆大衣柜旁，在里面摸索着什么。
　　靳泠然只是看着，并没有发问，他实在是有些怕了这位从一开始便表现的过于灵动的NPC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里会这么多事，仅仅因为自己是S+级精神力者吗。
　　世界裂缝中的这些人之所以被称为非玩家角色——NPC，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曾经人或物残留的强大精神力流所汇聚而成的缩影。还因为它们会因场域的不同状态而变化。
　　例如一旦场域生长达一定程度，或许其中的NPC就会开始攻击其中的“外来者”以获取足够的精神力支持场域的存在。归根究底，都是为了更久的“存活”。
　　这时，肖启终于从衣柜中抽出了脑袋，应该是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手里不知攥着些什么，他走过来，将手中的东西放入了林渊的上衣口袋中。
　　“媳妇儿，东西记得带好啊”，林渊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入手是一块冰凉，好像是一块古董表。
　　"吱呀"铁制的门板表面附满了锈斑，推开时门轴处明显许久没有上油，发出了刺耳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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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道昏暗，头顶上的白炽灯发出的光大半都被灯罩上黄褐的污秽掩盖，将气氛拉至诡异。靳泠然被肖启拉着向外走去。
　　数了数，一层有五户，没有电梯。他现在所处的是正对楼梯的那一间，于过道尽头。
　　这样的布局很适合拍摄古地球的公寓灵异片。这和林先生的睡前故事可太像了
　　肖启牵着他走在过道的正中间。温热与潮温从手心传来，靳泠然有点小洁癖，一直告诉自己，这只是个NPC，是假的。竟然还好。
　　当他们走至楼梯口时，右侧的一个房门忽然打开了。"吱呀"，门开了，声音在无人的寂静过道中异常清晰。
　　林渊向声源处看去，出来的是一个身材有些干瘦的中年男人。
　　一双无框黑眼镜架在他那低垮的鼻梁上，让他整个人看着更是生气全无。
　　他身后的房中一片漆黑，就像是他这个人，看着有些阴鸷，沉重。
　　"肖组长，今天出来的有些迟啊身后这位是…"对方先开口，嗓音像是被砂纸磨过的朽木，刺啦刺啦的。
　　肖启笑了笑，牵着林渊的手紧了紧。
　　“我媳妇，他刚被调到矿中，还有些赖床。"说着露出一个满是宠溺的微笑，"倒是谭先生，今天又有早课啊。"
　　“是啊”
　　“可以每天面对那些有活力的孩子，我真是羡慕谭先生”两人边下楼边叙旧。
　　“孩子们是好孩子，就只是......唉”谭先生语带惋惜。
　　听这口气，这位谭先生是名老师还与肖启有些交情。这里竟然有学校，靳泠然有些意外。按他们之前的猜测这里应该曾经是星际海盗的某个违规开采点，老人与孩子应该会被作为“耗材”用于提取高纯度的精神力，毕竟星际海盗可不讲究可持续发展什么的。
　　这里能有基本的管理制度就已经很让人震惊了，居然还有基础的教学。难道不仅是一个违规开采点，还是一个星际海盗的大型窝点？虽说联邦初期乱，但有这么乱吗？
　　在楼底告别了谭先生，肖启带着林渊走向小楼后的一处棚顶。
　　太阳还未升起，仅有微弱的晨光与路边那看着奄奄一息的路灯。
　　靳泠然被肖启的领着，看见了一个人为支起破烂的雨棚，里面停着一辆旧兴期全封闭款式的摩滴。
　　“一会可要抱紧我哟”

　　几分钟后。昏沉的夜色中，一辆银灰色的摩滴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疾驰着。
　　因道路上堆积着许多废品与垃圾，摩滴时不时就要以一个极大的角度进行一个凌空于地面的漂移。
　　那怕双腿夹着车身，双臂抱紧肖启的腰，靳泠然依旧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了。
　　摩滴他并不是没有坐过，曾经的任务中也是试过的。这种比民用飞行器小一些的交通工具在交通法改进提案通过后就被进行了限速。上 一91次感受这种低空飞行还是上一次。
　　靳泠然并没有将身体靠在肖启的身上，只是像夹文件一样将双臂夹在前面人的腰两侧。肖启的外套并没有拉好，一个角别在身后，靳泠然的手臂在碰到那里的时候感受到了一块突起。
　　前面出现了一道淡黄色的能量罩，就是这层能量罩能保护居住在其中的人们不被埃米尔星表面的残酷环境杀死。靳泠然开始计算时间。出能量罩再过15分钟左右就到开采区了，这期间有一段区域是几乎没有被精神力流监控的，他可以在那里将肖启打晕，然后开着这辆摩滴去与其他人汇合。
　　这个NPC的消失对于整个场域来说应该是无足轻重的存在吧。
　　穿过能量罩的瞬间，面前的景象变得割裂。星球的表面焦黑而凹凸不平，靳泠然隐约看见了许多钢筋的残骸或别的什么，应该是场域外经过爆炸后的真实样子。看样子当时在这里违规开采的星际海盗也遭受了不小的伤害，仅仅只有14人失踪吗......
　　他们就像是幽灵一样穿过了这些耸立的废墟，摩滴如履平地，而开车的肖启似乎也没有看见那些现实中的残骸。在他这个NPC的眼中，面前应该只是一片未被开发的星球表面。而靳泠然则看着自己的身体穿过了一根根裸露的钢筋与建材。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他清楚的知道现实中的这些事物对于处于异常场域中的他是无用的，但看着身体穿过这些坚硬的东西，依旧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刺啦刺啦，这里是余晖，收到请回答”通讯频道里忽然传来一股精神力流。“我这里情况变得有些复杂了，你们还是尽快来汇合吧”
　　“我已以生病为由脱离原定轨迹”夏清清汇报到。
　　“我和祥子这边也差不多，已脱离原轨迹，正在赶往“回收站””
　　“正在设法脱离原轨迹，队长，我会准时到达集合点的”靳泠然也跟着汇报到。他之前用精神力网铺成的地图里有五个小红点，是其他五人的坐标位置。
　　他并没有将这张坐标网公示在频道里，这种通过捕捉精神力流精准定位的能力，还是不要泄露的好。
　　“很好，余晖，将现在所得信息传输到频道里”刘星发话。
　　当下，靳泠然却并没有多余的的精力去分析余晖发送过来的数据。
　　“还有一分钟”靳泠然在心中默数到。已经接近他之前用精神力勘测到的薄弱点了。他的手摸向了摩滴右后方的小储藏柜，里面有一个小型防护罩。虽然不知道质量如何，但只要在5秒内将前面的人放倒，绝对够了。他可不想被这个场域模拟出的星球表面环境杀死。
　　“1，2，3......”正当靳泠然准备好将要暴起给前面的人来一个手刀时，车身却忽然一个急刹车，靳泠然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整个人本就呈前倾姿势，这一停，差点从肖启的身旁飞出去。
　　一瞬间分神后，靳泠然顺着惯性将手伸入了前面人的口袋里。
　　“啪”保护障开启
　　靳泠然顺势翻下车，右手端着那把从肖启口袋里顺来的小型能量枪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枪。“啪”的一声，可以肯定这人必死无疑。虽然他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突然停车，但既然到了突然预设的地点直接完成之前的预设去与队员们汇合便好。
　　然而预想中面前人倒地的画面并没有发生。靳泠然有一下的诧异，随即便再次将枪指向了男人的脑袋。肖启反而不紧不慢地从车上走了下来，还有闲心把车停好。
　　“媳妇儿，你怎么就是不愿意乖乖的呢”他的表情没有惶恐，反而带着浓浓的兴趣，似乎现在被枪指着的不是他一样。
　　“我说过了，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你不是“陆临渊”就要乖乖的，不是吗？”靳泠然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有选择再进行攻击，一旦被场域内意识发现就玩完了。
　　“我知道，你应该是反抗军的人吧，嗯?”肖启的语气明明是肯定的，和询问相比更像是陈述。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是原来的“陆临渊”？”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靳泠然依旧接了下去。从这个人的身上似乎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
　　“唉，我的傻媳妇哟，你放在桌子上的那只千纸鹤不是用反抗军的宣传纸折的吗，陆临渊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他才不会将这种有可能会让他丟命的东西带回家。”肖启表情似是在鄙视靳泠然的智商。
　　“所以你现在是要将我带去处决处然后让我的尸体为这个支部做最后一点贡献？”靳泠然冷静的接口。他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只要这人敢说出会影响他做任务的话就立马将这人抹杀了。
　　或许这人早有防备使用了什么小型护盾，但他身为S+级精神力者，再怎么说对面这人也不过是个NPC，直接用精神力抹杀掉便是。在场域的规则里，直接的精神力攻击跳脱于规则之外，有效且直接，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对场域的恶化进度有影响。
　　“怎么会呢，这么美的人儿要是被处决钳剪成两半可就太可惜了”肖启的话带着些调戏的意味，忽然抓住了靳泠然的手。
　　靳泠然甚至没有看见他的动作，这种速度，让他不禁开口
　　“黄河之水天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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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启.）？？我媳妇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