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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肃王殿下 ...

  •   沈婧娇有些惊讶,全然不记得自己屋里还有这些东西。

      许是太久了,以前确实眼瞎喜欢过谢秦南,也准备过一些玉佩什么的,但里衣......她绝对没到如此疯狂的地步。

      不用想也知道是沈沐搞的鬼。也就只有沈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掏出这么多谢秦南的东西。

      罢了,赌一把。

      “谁说这些东西是要给瑞王的,这些是我单方面给肃王殿下的。”此话一落,落针可闻,沈静娇身后传来彻骨的寒意,如匕首般刺来。

      世人皆知肃王隐匿汴京,低调行事,曾在太和殿前起誓“今朝不争太子位,若违此誓,永入地狱。”此事还在汴京彻底传开了锅。

      有人说他是装作无意太子位,实际暗中蛰伏;也有人说他玩世不恭,只有带兵打仗的本领,怕争位引来杀生之祸,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更有人说他不溺世俗,看淡红尘。

      “肃王殿下到。”尖锐的声音从外传报而来。

      谢司衍的身影倏地闯入了众人的视野。他身姿挺拔如松,脚步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决然的气势。

      男子轮廓清晰,硬朗英俊,白玉银冠,整个人丰神俊朗透着矜贵,那坚毅的轮廓和深邃的眼神,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平静的场面顿时涌起波澜。

      他的到来令国公府门口挤满了人。

      谢司衍是盛德帝第三子,十五岁被封肃王,年纪轻轻守边疆三年光景。在沈婧娇所知道的事情里,这位肃王殿下往后更是收复金陵,莫安等多处失地,能文善武。

      外人对他的评价少之又少,只知他不苟言笑,对女子毫无兴趣,隐于汴京。也不见对哪个女子动过心,但沈婧娇知道,他喜欢自己的妹妹,沈沐。

      也只有沈婧娇知道,他的结局并没有比自己好到哪去。

      所有人都对他的突然现身感到惊愕不已,他却神色冷峻,旁若无人地走来,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场。

      沈沐站在一旁遽然亮起了神色,片刻后恢复落寞。

      肃王隐匿无名,没有野心,而她需要的是日后能登上帝座的人。

      沈楚一还没从刚才的事中缓过神来,愣神片刻后道:“肃王殿下,不知您来是何事?”

      谢司衍粗略扫视一圈,“本王只是路过,听闻国公府办丧,便来看看。”

      江含月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水,汇聚成珠。

      沈沐捏着衣袖上前,低声问了句:“敢问这些东西殿下是否知情?”

      若是肃王不知情,那沈婧娇私藏男子物件说出去好歹面子也丢半分,父亲也向来赏罚分明,若是知情......怎么可能知情,肃王十多年来几乎从未现过身,怎么可能和沈婧娇有什么关系。

      沈婧娇微转身回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

      他的眼神如同一汪深潭,深邃而又平静,她也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不能自绝生路。

      就在她敛起长睫打算放弃另寻他法时。

      “知道。”他的话语如冬日的寒风,凛冽的没有温度。

      半柱香前谢司衍收到一封信:若今日相助,助你抱得美人归。

      落款:辅国公府。

      这便是沈婧娇唤曲清做的事。

      这回答在场人心里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殿下知道?”沈楚一蹙眉的再次询问,他和肃王的联系也就在几次战事上,少之又少。

      沈沐无辜的眼眸下,是攥的死紧的双手,嘴巴却依旧不依不饶,巴不得矛头全抛沈婧娇头上,“姐姐,即便是肃王殿下知道,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何况我们还是闺阁女子。”

      她声如黄莺,希望肃王注意到自己,毕竟论汴京好名声的女子,她可是数一数二的。

      沈婧娇沉声开口,丝毫没有被此事影响:“原来妹妹也知道女子应重闺名,那怎么还藏着男子衣物还来嫁祸于我呢?”

      说完她还不忘往谢司衍的方向瞟了一眼,他面色如水,看起来毫不在意。

      沈沐心口一悬,双目很快失焦,含泪道:“姐姐怎么可以这样说我。还未嫁人,怎么可以私藏男子贴身衣物。”

      沈婧娇走向那堆被搜出来的东西,将其中一部分推开些:“这些,是我的。”眼神又示意另一堆男子衣物,“那些,不是。”

      她又靠近沈沐,迎上脸嗅了嗅,“就是这味道。”

      众人疑惑。

      “你身上特有的紫罗香,与这件里衣等物件的味道一模一样。”

      汴京城的姑娘十个里有九个佩香,大户人家的姑娘更是请人特调,独一无二。沈沐爱香就跟江含月喜玉一样,为了凸显自己的独特和那虚有的高尚。

      沈婧娇就是十个里剩下的那一个,她不喜欢那种浓烈的味道,只有自身散发出的淡香,没那么浓郁,形容不出,却独一无二。

      沈沐没有去应她的话。

      所有人都知道她爱紫罗香,因为时间仓促根本来不及去味。她也没想到一向不说话的沈婧娇竟然聪明的发现了这一点。

      一时间,这件事情的矛头指向沈沐。

      谢司衍看了半天,开口道:“此事先放放。”

      他看向立在堂前的牌位,又将视线落在沈婧娇身上,眉尾随声音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沈大姑娘这是......诈尸了?”

      沈婧娇嘴角抽搐,“回肃王殿下,是昨日古意园郊外回府途中,有人欲将谋害于我,还请殿下为臣女做主。”

      她特地将古意园郊外几个字说得大声些,只因为那日遇害时余光正瞥到肃王府的马车。

      听闻肃王马车四角用千年金丝楠木雕刻,车门前悬挂着两盏镂空的竹雕灯笼,那日动静不算小,他不会没注意到。

      谢司衍瞬间明白那封信的用意,把自己所见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昨日本王正巧南下归来,回府途中路过看见有人好像在做什么交易,看背影是位穿着华紫繁花锦的妇年女子。”

      沈婧娇补充道:“华紫色繁花锦,我记得二姨娘就有一件。”

      “张嬷嬷,再搜墨香阁。”沈楚一厉声下令,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如今在肃王面前失了面子。

      这下连半炷香时间都没到,一件裙摆处溅上泥土的紫衣锦服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泥土如今干巴的模样与刚才沈婧娇身上的别无二般。

      江含月彻底瘫倒在地,自知已无法辩解,但是女儿不能跟着她受罪,“老爷,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不关沐儿的事。”

      沈沐此时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加上瑞王的事,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他们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和尴尬。

      她试图为母亲辩解,但话语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楚一颤抖的手指向江含月,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竟然是你,一介妇人心肠如此歹毒。婧娇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忍心!。”

      沈楚一声音震怒,沈婧娇如今多想告诉父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江含月母女没少欺负她。

      可是没有证据终难以落实,况且沈楚一战场杀敌英勇无畏,但是对家人虚怀若谷,宽以待人。

      而后,沈楚一下令:“来人,将二夫人送去望归村思过悔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二姑娘罚跪祠堂,抄写经书百遍。”

      江含月神情麻木,有些无力的看着沈楚一,再回头看向沈婧娇眼神满是不甘。

      沈婧娇从来都是顺着她的话,向来不敢忤逆她!今日却像吞人的老虎,毫不掩饰压在心底的狠戾。

      沈沐“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父亲,您就看在母亲这么多年将府上打理的井井有条,别让母亲去望归村那种地方。”

      望归村地处宋州雎县,只有些以前伺候大夫人的人居住,也就是沈婧娇的母亲容栖兰。

      容栖兰走后希望昔日伺候她的丫鬟妇人们可以安度余生,沈楚一正巧在雎县有一空地,便把他们安排在那,每月送些银两去。

      那些人又怎么会好好伺候江含月,只怕是她也会跟他们一样整日粗布农活,若是日后回来,还指不定被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各府夫人嘲笑成什么样。

      沈楚一视线落在沈婧娇泛红却坚毅的脸上,又见沈沐颊边挂着泪,哭地梨花带雨,“你还好意思说,你和瑞王的事情我还没说呢,再替你母亲求情,你也一道去望归村。”

      沈沐这才没了声。

      沈婧娇还算满意,但这绝不不是最终结果。

      她心下微叹口气后去看谢司衍,他眼神深邃而冷漠,好像眼前的人事不足以入他的眼。

      她知道谢司衍喜欢沈沐,至少上一世是这样的。写去那封信只是为了给自己找条后路,没想到他竟愿意帮她。

      天渐渐阴沉,带来一丝凉意,细小的雨丝开始从空中飘落,下人的声音彻底将江含月浇醒,“二夫人,请吧。”

      待不干净的人都带走后,沈婧娇双手交叠胸前,头微微低着,眼神中尽是自责与懊悔,“父亲,女儿做错了事还请父亲责罚。”

      沈楚一知道她说的是除去里衣外的那些东西。他今日不知第几次色如死灰,又何尝不心疼女儿受的委屈。

      谢司衍依旧是冷漠高傲的神情,见沈楚一迟迟不开口便道,“辅国公打算如何罚?”

      沈楚一微微叹气,“那便一同在屋中抄写经书罢,无需太多,十遍即可。”

      “辅国公不觉得罚的太轻了吗?”谢司衍问。

      沈婧娇默默在心里翻了白眼:对沈沐就是“这件事稍后再说。”到她这就是“不觉得罚的太轻了吗?”

      沈楚一只道:“臣女受了伤,罚重了也不合适。肃王莫让臣为难了。”一个受害者身受重伤回来,还要被罚,属实说不过去了。

      见谢司衍也不说话,又考虑到此事与肃王殿下算有些关系,沈楚一又问:“那肃王殿下有何高见?”

      谢司衍没再为难,“听闻国公府嫡女画丹青乃是一绝,不如请沈姑娘替本王画一副丹青,就当是赔礼了。”

      沈婧娇常年在府上关在屋里觉得无趣,整日画丹青,看医书,练舞技,就是琴艺怎得都差点意思。

      因一次没忍住偷跑出府,在街边随意画了一副丹青画后小有名气,往后江含月母女对她看管的更为严厉。

      沈楚一看向沈婧娇,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沈婧娇道:“肃王谬赞,替王爷画丹青不是难事,改日臣女便将丹青画送于府上。”

      四目相对,沈婧娇才发现他有双自带深情的桃花眼,折射出细碎光芒,在落幕的黄昏下勾人魂魄。

      谢司衍看了眼带着伤痕的沈婧娇神色没有过多停留,只是轻轻嗯了声。

      细雨如丝,身边侍卫撑开油伞,微微倾斜,为他遮挡着那绵绵细雨。随着他的离去,那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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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这几天重新梳理一下剧情,停更一下哦~有的地方重新改下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