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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再遇谢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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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福立即从食盒里拿出一碟茴香豆放在他桌上,傅知乔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张屠夫继续。
有了下酒菜的辅助,张屠夫喝起酒来更加惬意,一口酒一口花生米,一碗太白酒很快下肚了。
“得劲!”张屠夫闭目发出陶醉之声,喝太白酒的第一感受是辛、辣、烈,苦涩感过后,能感觉到清香味在扩散,喝下去后肚子里有淡淡的烧灼感。
见张屠夫把酒喝完,站在傅知乔身后的银杏拿出一个沙漏,放在桌子上计时。
看见真的有人挑战,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些人觉得傅知乔是骗人的,但还是忍不住过来凑个热闹。
渐渐地,酒劲上来,张屠夫的脸色也通红起来,身体发热,不自觉地打起了酒嗝,吐出来的气息都是浓浓的酒气。
能不醉吗?
经过蒸馏后的太白酒度数可达三十至四十度左右,这批太白酒她特地控制了蒸馏的次数,至少有四十度左右。一个白瓷碗的能装七八两重的酒,太白酒度数高、后劲大,从未喝过烈酒的人很难抗的住。
大魏没有酒精度数这种概念,他们只知道刺激的就是好酒、烈酒!
高老头看面红耳赤的张屠夫也露出了笑容,这场挑战赛他们赢定了。
半个时辰过去,围观的人依旧没有散去,而张屠夫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
“时间到,挑战开始!”德福将张屠夫扶到起点线上,挑战赛开始之前他就沿着地砖的缝隙铺好了两条麻绳,张屠夫只要顺着麻绳中间走过去就算成功。
“好,我来挑战!”张屠夫努力支起身子。
众人也给张屠夫让出了一条路,只见他摇摇晃晃的走出两步,第三步已经踏歪。
围观的人也替他着急起来。
“歪了!歪了!往左一些!”
“哎呀!走偏了!”
张屠夫能听见声音,但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勉强稳住身子继续的走着,又歪歪扭扭走出两步,然后“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有人赶忙上前拍了拍张屠夫的脸,确认他是醉了。
围观的人心里一惊,“这酒当真如此猛烈?”
德福端来醒酒汤,让人喂张屠夫喝下去,然后将他扶到一旁休息。
众人见张屠夫挑战失败,全都遗憾的摇了摇头。
有了张屠夫的前车之鉴,一时间竟无人敢来挑战,见此情形,围观的人情绪更加热烈了,纷纷围着高老头问这是什么酒。
酒摊的人气十分火爆,其他路过的人也被这边的热闹吸引,也挤进来看一眼。
“不是吧?一碗就喝倒了?”
“是啊,张屠夫出了名的能喝,就这么醉了?”
“我哪知道啊,我这也刚来呢!”
“店家是不是在做戏唬我们?”周围有人提出异议,也有人跟着帮腔,怀疑傅知乔联合张屠夫一起做戏。
傅知乔也不辩解,只是让银杏取来几个小酒盅放在桌子上,随机抽取了几位怀疑她做戏的路人,依次倒满白酒递给他们喝。
喝完酒,那些怀疑她作假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很快,大集上有家酒铺,一碗酒能喝倒一个壮汉消息传播开来,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人里三层外三层把酒摊围了起来。
人人都想挤在前面看,摊位越来越热闹,高老头满脸笑容,扯着嗓子让大家别挤。
见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这么好的宣传机会她自然是不能错过,傅知乔让德福端着太白酒在人群走了一圈,让前排的人都能看看酒液、闻闻酒香。
中途还有两位自认为酒量很好的人出来挑战,结果均无例外的失败了。
谢卓站在人群中,目光一直看着德福手里的酒。
这般清澈的酒液,饶是他也前所未见。
“公子,这酒闻起来很是辛辣,不知道喝起来味道如何,不如我去试试?”见自家公子对这酒感兴趣,王骞信自告奋勇上去挑战。
王骞信是个好酒之人,而且酒量极为了得。
谢卓点点头,正当他准备收回目光时看到了站在摊子左侧的傅知乔,即便穿着男装,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就是那日在茶馆里的那个女子。
算起来,今天已经是他们三次见面了。
谢卓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在一群人中第一眼就注意到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今天是他们第三次遇见了。
此时的傅知乔穿着有些宽松的男装,眉毛特意描粗了些,脸上未施脂粉,因着年纪不大的缘故,少年装扮让她看上去有种雌雄莫辩的美感。
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了,谢卓眸光微闪,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正巧德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谢卓顺势从托盘中端起一杯酒,在鼻尖晃了晃,浓郁的酒香渐渐散开来,果然是好酒。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傅知乔转头看向谢卓。
是他!
两人目光短暂接触,傅知乔认出了谢卓,他就是上次帮助自己打跑富家少爷的那位勇士。
傅知乔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谢卓看穿,她走了过来,看着谢卓,故意粗着嗓子问道:“公子要来挑战?”
“是我,我来挑战!”王骞信站在两人边上,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出声打破这怪异的气氛。
傅知乔看向站在谢卓身旁的汉子。
王骞信的长相看起来明显要比谢卓要年长不少,他常年习武,拥有不同于常人的的健硕身材,光是站在那里就有几分迫人的气势。
谢卓言简意赅,“他酒量很好。”
有了张屠夫的前车之鉴,百姓们对于这个挑战赛有几分犹豫,大多数人只在旁边看着并未来挑战,听到还有人要参加立刻起哄。
德福取出一个新碗,随即帮王骞信倒满太白酒。
傅知乔做了个请的手势,王骞信深深吸了口酒香,一仰头就把碗中的酒喝了一小半。
强烈的酒味刺激着他的神经,王骞信咂咂嘴,这酒比他想象的还要够味,酒香浓郁酒味醇厚,缓了缓后他继续喝完了剩余的酒,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哈哈哈……好酒!”
一碗太白酒下肚的王骞信站在原地,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似是在回味一般。
傅知乔不放心上前问道:“这位壮士,你没事吧?”
“痛快,太痛快了!”一碗酒下肚竟然有种轻飘飘的感觉,王骞信有些意犹未尽。
银杏再次拿出沙漏计时。
另一边,在王骞信挑战的时候,傅知乔和谢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交谈中,两人知道了彼此的姓名。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傅知乔自认为她的装扮没什么问题,谢卓才见过她几次,她的男装打扮就这么容易识破了?
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时候,就认出来了。
谢卓淡笑不语,反问道:“这酒是你家的?”
“对,这酒是我亲手所酿,在整个大魏可是独一份!”傅知乔语气中带着自豪,可能是因为谢卓之前救过她一次,她对谢卓的态度也不自觉的亲近起来。
谢卓看着她傲娇的小表情有些忍俊不禁,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前段时间在茶馆里看到的那个牙尖嘴利,气势逼人的女子,跟眼前这个有些憨傻的女子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半个时辰的计时很快结束,王骞信脑袋虽有些发晕但神志是清醒的,顺利走出直线,众人随即鼓掌叫好。
傅知乔啧啧称奇,“壮士果然好酒量!”
喝完近一斤白酒还面如常色,不愧是练武之人,身体素质强于普通人百倍。
傅知乔把十两银子的奖励交给王骞信,谁料王骞信表示:“老板,奖励我就不要了,能否换两坛太白酒给我?”
虽不知道这酒是什么价钱,但十两银子买两坛酒是绰绰有余的吧!
应该……能买到吧?
见傅知乔不说话,王骞信有些底气不足。
清酒的价格已然不便宜了,这清澈如泉水的太白酒只怕会更贵,他急忙补充道:“若是银两不够,我可以补上。”
酒的价格?
这倒是提醒了傅知乔,太白酒的价格还未定下呢,刨开粮食、人力、铺子的费用等,还有窖藏、运输、损耗成本,酒的价格她还需好好盘算盘算才行。
对上王骞信询问的眼神,傅知乔表示目前没货,想要买酒只能等酒铺开张。
一旁的谢卓闻言皱了皱眉,他此行是要回京城为祖父贺寿,听闻街上有一种清澈透明的酒卖,他怀着好奇心才过来看看,王骞信参加挑战也是想试验下这酒的味道如何。
祖父是爱酒之人,此等奇特之酒必然合他心意。
买不到酒可不行,他们就是冲着买酒来的,王骞信连忙问:“请问酒铺何时开业?”
“两个月后。”
王骞信和谢卓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下月就是谢和山的寿辰,时间上来不及。
谢卓对傅知乔拱手行礼:“下月是家中长辈的寿辰,我想买此酒为他祝寿,劳烦傅老板通融通融。”谢卓说完后他才想到自己才是有求于人的一方,又开口:“价格不是问题。”
买酒祝寿啊!
傅知乔若有所思,余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谢卓,相貌出众,气质不凡,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对自己还有见义勇为之恩,倒不如顺水推舟用太白酒与他结个善缘。
傅知乔嘴角的笑意更加柔和,“既然如此,我必须要成全谢公子的一番孝心才行。”
不过今日不行,摊位上准备的酒不够,她还要在大集上主持喝酒挑战赛等相关事宜,两人约好明日到酒铺里取酒。
“烦请傅姑娘留个地址。”
傅知乔尴尬的笑了笑,她的酒铺还在装修中,没有开业,总不能给谢卓傅宅的地址吧!
“呃,十字街那间还在装修的铺子便是。”
谢卓点点头,表示子明日会去铺子里取酒。
第二日,傅知乔特意吩咐来雕刻柜台工人下午再来上工,她亲自在酒铺里接待了谢卓,给了他两坛初酿的太白酒,并与他细细讲了太白酒的保存方法,还特地叮嘱了要这酒一定要晚些时候再开坛,放的越久味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