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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人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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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岑书宁下床去洗脸，回来时站在床边许久，不知在想什么。
门外宿管大爷拿着大喇叭循环播放着起床铃声，尖锐刺耳。
岑书宁顺手把灯打开了，掀开牧阳的床帘，“起床。”
牧阳有些不习惯，拿着手臂挡住光，顺口问道：“几点了？”
“6:20。”
陈语坐在床上穿衣服，床摇摇晃晃的。
“起来这么早啊？”牧阳坐起来，不愿意面对，手还捂着脸。
“嗯。”岑书宁刷牙洗脸去了。
牧阳下床穿鞋子，“啊…还是家里舒坦啊，可以多睡半小时。”
林安也下来了，听见牧阳这番话表现出欣喜，又不禁疑惑，“这么爽。那你怎么要来住校啊。”
牧阳挑眉，不能说是来看看你们俩吧，这时岑书宁走到床边摸书包，帮牧阳回答了，“他想当第一。”
大清早大家脑子都木木的，半天林安反应过来，“加油，我相信你能超他的。”
“？”什么玩意儿。
岑书宁收拾好准备离开时，被牧阳拉着不让走，“等我三分钟。”
岑书宁点头，不是他这么绝情，主要是习惯了一个人走，被牧阳拉住，才反应过来牧阳是个路痴，也是真担心牧阳还能迟到了。
三分钟没到，牧阳冲洗手间冲到岑书宁面前，“走吧。”
岑书宁看着他嘴边没擦完的牙膏印，分外嫌弃，“我再等你三分钟，去洗把脸。”
牧阳不在意的用手一抹，“没啦。”
岑书宁摊手不想说话，背着书包出门，牧阳屁颠颠的跟着，一路上都在打哈欠。
吃过早饭后，刚到教室，牧阳终于解脱似的，一碰到课桌，就趴着睡觉。岑书宁站在一旁想了想还是没叫醒他。
直到邹贺洋来了，大喊一声，“牧阳！”
牧阳懵懵的抬头。
邹贺洋胖胖的脸气的鼓鼓的，“你坐我位上了。”
牧阳听闻，左右环视下，果然坐错了，“是说睡着不舒服嘛。”牧阳一秒平移到自己位上，
“这么困啊。”邹贺洋放下书包，坐到板凳上。
牧阳没力气说话，轻声嗯了声。
第一节课是陈老师的，教室里不出意外的死气沉沉。
陈老师抱着答题卡走进来，“靠窗的都把窗子打开透透气，闷着能不困吗？课代表来把答题卡发了。”
牧阳接过答题卡后，又趴着睡觉。
邹贺洋忍不住吐槽：“你昨天是不是住校还偷偷玩手机？”
牧阳真没力气和他争论，“认床，睡不着。”
邹贺洋显然不相信，“你是豌豆公主吗？这么娇气。”
牧阳用尽最后一口气，“爬。”
陈老师在课代表发答题卡的时候，调出了这次考试成绩。
邹贺洋顿时打起精神，戴上眼镜，还是不清晰，眯着眼睛搜索着自己的名字。
陈老师看大家都精神了，开始分析这次成绩，“岑书宁很不错，继续保持。牧阳这次还是全校第二名，但是比上次成绩降了五十分，好好反思，写个检讨交我。第三名…”
牧阳听着也不在意，恹恹的趴着不动。
到是岑书宁皱着眉，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笔尖，视线盯着牧阳那一排的成绩。
等陈老师翻页读下面的同学的成绩时，岑书宁才发现手指被墨水弄脏了，看着污渍，眼神晦暗。
牧阳已经呼呼大睡。
陈老师念完所有人的成绩后，终于发现了牧阳，那个火气一下就控制不了，“牧阳！你给我站起来。”
牧阳睡的太深没动静，邹贺洋在旁边吓得半死，生怕被牵连，桌下的腿使劲蹬牧阳，祈求这尊大佛快醒醒。
牧阳是被蹬疼醒的，抬头发现教室气氛不对，邹贺洋拼命给他使眼色。
虽然脑袋还是空空的，但身体已经自觉站起来了。
陈老师站在讲台上，在心里一直提醒要自己冷静，犯不着。但还是那句话，成绩差就算了，成绩好也这样，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陈老师颤抖的手指着牧阳，“出去站着醒醒瞌睡。”
牧阳乖乖的站出去，倚在墙站在继续睡。
陈老师开始讲题，丝毫没注意，他另一个尖子生也没听课，也幸好没注意到，注意到的话，可能下一节课也没心情上课。
岑书宁打开笔记本，认真记录着第十四次的异常。
下课铃响，牧阳惊醒，往讲台望去，陈老师还在那，但其他班已经下课了，陆续走走停停的同学经过他身边时，都带着满脸打探。
有两人自以为很小声，结果牧阳听的一清二楚。
“瞧，那个第二名，据说他喜欢奥特曼，连被套都是奥特曼。”
“真的吗？真不敢想象。”
牧阳恨不得缩成一团，毁灭吧，回去就和陈语同归于尽。
陈老师也讲完了，牧阳麻溜的缩回位置上，一动不动是王八。
岑书宁回头，“牧阳，你怎么回事。”
牧阳头埋在手臂里，声音闷闷的，“我不喜欢奥特曼。”
岑书宁注意到后门围着一群人，也猜到牧阳的被套图案传了出去，毕竟陈语管不住嘴。
但是岑书宁不想问这件事，“你成绩怎么回事？”
牧阳不情不愿的抬头，极力忽视后门一群视线。
“很正常啊。”
岑书宁眼神冷冷的，重复着牧阳的话，“很正常？你上次701这次650，很正常？”
牧阳被瞪着不好意思挠头，左右看了下，像做贼似的，凑到岑书宁面前，“我给你讲个秘密。”
岑书宁还是冷冷的看着他要放什么屁。
牧阳用手捂住声音，怕别人听见，“其实我重生了。”
岑书宁：“然后呢？”
牧阳受挫，“重生诶，这么淡定吗？又不是超市里的大白菜一样不值钱。”
岑书宁想着自己重生了十四次，成绩也一直没变，说到底还是人的问题，于是不想理牧阳了。
牧阳看着岑书宁很平静的准备侧头回去，不满道：“你是不是不相信。”
岑书宁对着牧阳眨眼睛，性格恶劣的回答，“不相信。”
牧阳突然开始鬼哭狼嚎，“我没骗你。”
岑书宁视野正对着后门，看着后门的人越来越多人看着牧阳发疯，终于理解，人一旦无语极了就会释然，“我信了，快闭嘴。”
牧阳惊喜瞪着眼睛，“真的？”
岑书宁才发现问题完全跑题了，但也没心情继续问下去，敷衍般点点头，不像被当猴围观了。
牧阳却抓着岑书宁不撒手，眼巴巴的似乎话匣子关不上了。
最终还是上课铃声解救了岑书宁，后门的人都散开后，邹贺洋得以挤进来，一进门就指着牧阳嘲笑，“哈哈哈，你相信光吗少年。”
牧阳对邹贺洋不带客气的就是一拳，“什么都信只会害了你。”
邹贺洋不满的揉着手臂，但还是觉得好奇，贱兮兮的凑到当事人跟前，“所以是真的吗？”
牧阳又是一拳，但是被躲过去了，“假的。”
邹贺洋的眼珠子转了转，“我还听见个八卦，听不听。”
“说。”
邹贺洋拿出小纸条，“何应佳今早上学，是一个机车夹克帅姐姐送过来的，那摩托车老帅了。”
牧阳：“这算哪门子八卦。”
邹贺洋摸着下巴，“不算吗？可听他们描述，那姐姐酷毙了。”
这节课还是陈老师的，“牧阳出去站着，别给我睡觉了！上节课值班老师怼着你脸拍，你都不醒，班级量化分自己想办法给我挣回来。”
邹贺洋光听着声音也吓得一激灵，“好兄弟坚强，下节课不是陈老师的了，你准能坐着。”
牧阳撇撇嘴，这次带了本书出去装模作样。
…
“哈哈哈哈。”邹贺洋一下课就指着牧阳笑，“真衰啊。”
何应佳也好奇凑过来，“陈老师今天拿你当出气筒了。对了，你真那么喜欢奥特曼吗？”
牧阳此时所说的一切，都成了狡辩，“得，又来一个凑热闹的，我那个传闻传成什么样子了？”
何应佳思考着，“大概就是，你连内裤都是奥特曼。”
牧阳听完人傻在那里，“认真的吗？”
邹贺洋笑的狂捶桌。
何应佳也觉得离谱，笑着道：“要不你大大方方脱下，告诉他们不是奥特曼。”
牧阳忍不住揉头发：“你也癫了。我真这么做，就成变态了。”
岑书宁看着乱糟糟的头发，帮牧阳理了理，“需不需要陈语的八卦。”
牧阳还没开口，邹贺洋和何应佳在旁边举手，“我要听！”
岑书宁看了看这两人，很好，都是八卦的小能手，不到
中午，全校就得知道陈语干过什么蠢事了。
于是在岑书宁的一句一句往外蹦时，牧阳的眼神渐渐亮晶晶的。
邹贺洋和何应佳听着也瞪着眼睛。
邹贺洋已经蠢蠢欲动想要分享给别人了，“等等，我记个笔记。”
岑书宁想着也差不多，量不多不少，足够让陈语陪牧阳颜面扫地，“说完了。”
邹贺洋一溜烟跑出去，何应佳比较有礼貌的，给岑书宁举个躬，一步三回头的感谢，跑去和小姐妹交换信息。
牧阳眼泪汪汪的看着岑书宁，“爹…”
岑书宁原本听见牧阳喊爹挺开心的，但下一秒又满脸嫌弃，“鼻涕出来了。”
于是老父亲亲切的递出纸巾，让牧阳自己擦擦，因为后门又来了波看热闹的人，要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