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
第二天，孙逢林来找陈晏白出门。
走到楼下，孙逢林就说：“听说你帮江错解围了？”
陈晏白看了他一眼，上手打了他一下纠正道：“是江霖。”
“好好好，江霖。你真去救江霖了？”
“嗯”
“我一猜就是你，陵安除了你也没人敢去救她了？”
孙逢林这么一说，陈晏白停下脚步皱起眉头看向他。
什么叫做除了他，没人敢救她了？究竟有什么原因让她受到这般对待？
孙逢林给他解释道：“陵安是一个小县城，就这么巴掌大地方像那种社会小混混很多，并且都是成帮结派的。江错…江霖她从小因为她爸妈的事没少被人欺负，上学以后更不例外的遭到孤立和校园霸凌，和她关系好的有转学的，有跳楼的。所以慢慢的没人敢帮她说话，她也没有任何朋友。并且她们家连着两年都有人去世，那些人就捕风捉影的说她能克死人。”
说完，拍了一下陈晏白的肩膀，“陵安这个县城就这么大，只要有点风吹草动第二天绝对满城皆知，更何况江霖的事。今天上午我从我朋友那儿听说后，我就猜到八成是你救的她。兄弟，听我一句劝，你也就这儿待那么几天，不要给你自己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别多管闲事。”
陈晏白拿开孙逢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是吗？可他就爱多管闲事，尤其是江霖的事。
一出小区门口，陈晏白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江霖。单薄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衣，把自己藏在帽檐之下。
她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身旁还有朋友。
路过陈晏白，江霖抬头看了他一眼，但又很快的就移开了目光。
今天一早就出门的江霖去火车站接应慈。
回到家刚进门，应慈就问道：“刚才和孙逢林旁边那个男生挺帅的。”
“边雪也这么说，这几天一直在找孙逢林打问。”
“所以她打问到了吗？”应慈一脸好奇的继续说着。
江霖听看应慈这个样子，轻轻挑眉一笑，“没有，孙逢林不给说。”
两个人就这样开着电视，坐在地毯上一直聊天。微风从窗户中吹进来，润色了她们的聊天。
一直到傍晚肚子开始为自己鸣不平，一直咕咕叫。
“今晚吃什么？饿了。”应慈瘪着嘴巴，一副可怜模样看着江霖。
“火锅？”
应慈哀嚎了一声，“可以不吃火锅吗？”
她来之前刚吃了火锅。
“那我做？”
应慈收起了痛苦的表情，“那算了，还是吃火锅吧，没有让寿星在过生日当天还要下厨的。”
应慈帮着江霖一起把食材洗了出来，很快就开饭了。
坐上餐桌之前，江霖拿出一瓶啤酒，说:“我喝啤酒，你喝饮料。”
开饭之前，应慈开冰箱就看到了里面的冰啤酒就想着吃火锅来一瓶，但是江霖死活不让。
应慈拿起自己的饮料和江霖的啤酒碰杯，“祝你生日快乐，万事顺意，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谢谢。”
这个生日也算是江霖过的第一个生日，因为以前的生日这天和普通日子没什么区别。
她们吃着火锅，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火锅中的热气扑面而来，脸颊染上一抹红晕。
应慈好像吃醉了一般，靠在自己膝盖上说:“江霖，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回到学校？”
江霖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没有。”
应慈回头看着江霖，江霖说:“我这样挺好的，并且我已经没必要再回学校了，没有任何意义。”
学校，对于江霖来说那里没有她可留恋的东西，在那里只有梦魇。
从她开始上小学，在学校里只有无数的难听的话语和莫名其妙的孤立。上初中以后更甚。
她为什么要让自己重回学校遭受这些折磨呢？
并且离开学校这么久，她也没有回去的必要，该有的知识早都还给老师了。
突然，应慈坐直身子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前方，“好，那就让我带着你那份一起上大学。”
江霖莞尔一笑喝了一口啤酒，很快又收回了笑容。
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回去的，那时候她相信她一定会考出去，离开陵安镇。时间长了，也就再想没必要了。
望着窗外，看着外面随风飘扬的树叶，她好像看到了以前自己，穿着校服的自己，但随着风那也被吹散了。
她的思绪被门铃声打断，应慈跑着去开门，拿回来的是一个蛋糕。
“我下午点的蛋糕，来吧。”
“刚吃完饭，吃不下去一点。”
“我知道，蛋糕主要不是吃的。”应慈拉着江霖坐在沙发上，然后跑回房间把行李箱拉了出来。
打开行李箱是闪闪发光的礼服，还有高跟鞋、卷发棒、化妆品……一切东西应有尽有。
这些东西让江霖目瞪口呆，“这是要干嘛？”
“今天好歹是你18岁生日，这么重要时刻当然要拍照留念了。所以我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应慈手上拿着工具看着江霖，那一刻，江霖的眼眶逐渐湿润，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生日会要如此隆重，应慈甚至比她自己还要重视这个生日。
“打断施法，咱们先换衣服。”
酝酿好的情绪被应慈一下子就打回去了，江霖也忍不住地笑了。
换好衣服的江霖提着裙摆站了起来，一袭红色渐变星空鱼尾长裙摆在床边，在月光的照射更是闪闪发光。江霖完美撑出了高挑姣好的身材，裙摆曳地，拖出长长的尾，星辰闪烁。无可挑剔的容貌，仿佛与生俱来的清贵高傲，没有化妆的江霖已经让人移不开眼睛。
站在穿衣镜前看着不一样的自己，细细的打量着，几乎不穿裙子的她，此刻也出神了。
柜子里清一色的黑白灰，清一色的长裤短袖，这一次在她的身上也出现了其他的颜色。
但是看到胸前那条疤痕，江霖还是把衣服使劲往上提，想要盖住这突兀的一部分。
提着裙子说，“我去换那条，这条领子太低了。”
应慈拦住了她，“这是我专门为你挑的，我有办法。”
拉着她坐在椅子上，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海娜膏，“可以洗掉的文身，我也是学过几年美术的，交给我。”
应慈拿着海娜膏一笔一画，用图案逐渐遮盖住江霖胸前的那条疤痕。
红色的蝴蝶停留在江霖心脏位置。随着呼吸，蝴蝶扇动翅膀生出自由的灵魂。
江霖触摸着这只蝴蝶，血红的蝴蝶有种带血枯萎的生命力。
一切准备就绪，应慈穿上另一条蓝色礼服开始拍照，手机、CCD、拍立得都使了一遍。
应慈注意着手机上的时间，看着手机上的钟表一秒一秒的走着，在“8月24号，24:00”那刻，应慈拿出身后的礼花在空中绽放。
“江霖，生日快乐！”
江霖被突然的礼花响吓了一跳，但看着五彩斑斓的彩带飘在空中，江霖也大声的回应她，“谢谢。”
“快，点蜡烛许愿。”
应慈点亮蜡烛，拖着长裙去关灯让江霖许愿。
许愿的时候，应慈也也不忘拿起相机给江霖拍照。
一会儿，江霖吹灭了蜡烛。
“希望你的愿望可以成真。”
“好。”
江霖对着生日蛋糕许了三个愿望。
一是有关应慈，二是有关边雪。
三是……
简单庆祝后，两个人穿着礼服趴在沙发边上开始挑选照片和拍立得，开始拿着手机P图。
拍立得上的自己，让江霖第一次感受到鲜活，她也能看到自己鲜活的一面。
翻着一张张拍立得，江霖说：“明天几点的火车？”
“下午七点的。”说完应慈就无奈的叹口气。
原本她还想多呆一两天的，谁知道辅导班提前开班。
“明天想去干嘛，我陪你。”
应慈思考了一下，“没什么想去的，咱俩就在家里待着吧，看看电影聊聊天。”
“行啊，正好前两天去超市买的菜还有，明天给你做饭。”
“太棒啦。”
手机上完事后，应慈也趴在沙发边挑起拍立得，把里面一张双人拍立得塞进了手机壳，再挑几张装进书包，其余的都留给了江霖。
挑完照片发完朋友圈，江霖脱下了礼服换上了睡衣。
“礼服是租的吧？多少钱，我和你A一下。”
“A什么？红色那件是我爸妈送我的成人礼，蓝色这件是我妈妈的。”
应慈的成人礼礼服！
“你成人礼礼服！你早说我绝对不穿。”一句话让江霖炸毛了。
“那不可能，你必须穿。只有你穿过了，我再穿等我走成人门的时候就是我们两人一起走过去的。”
应慈从一开始就在计划这件事，学校举办的成人礼在明年六月，她想让江霖参加，想和她一起参加。
在她心里，她早已把江霖看做自己的亲姐妹一样了，她想对江霖好，她想让她幸福，在自己能做的范围让江霖知道还有人在乎她。
对于她这个想法，江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但心里是暖暖的。
准备睡觉的应慈突然心血来潮的趴到江霖身旁说，“我们去天台看星星吧！”
江霖睁一睁眼看着她，确认她说的话，“你不睡觉了？”
“反正明天没有事。”说完拉着江霖要去出门去天台。
“你等会儿。”江霖拿了两件外套和毛毯和应慈一起去天台。
夜晚的寂静，天台上只有风声和接连不断的蝈蝈声。深色的天幕犹如蓝色大海，无数颗碎星铺满天空，点缀着夜晚。
两个人一人一把躺椅躺在天台上吹着风看着星星，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聊天。
之前这两把躺椅，是江霖和自己姥姥的。何书翠特别喜欢晒太阳，经常在天台上晒着太阳就睡着了，江霖也就在她旁边搬了一把躺椅，陪她一起晒太阳。
应慈把自己缩在躺椅上，余光里是角落里的海棠树。
那棵海棠树，每年春天海棠花轻轻摇曳在微风中，似是在与春风翩翻起舞。
应慈问道：“我好久没看过海棠花了。”
听到她的话，江霖也回头看向那棵海棠树，“明年春天回来看，这几年的海棠花比前几年开的好。”
这课海棠树是江霖出生那年，何书翠亲手种下的，她与树同岁，每年看着海棠花绽放，犹如与它相共生。
她们也不知道在天台待到到几点，一觉睡起来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江霖坐起来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中午12点了。
江霖没叫醒应慈，让她继续睡，自己起来去厨房备菜开始做饭。
等应慈醒来的时候她直接可以开动吃饭了。
“哇塞，这么多！”
“你先吃，锅里还有。”江霖说完继续转身回到厨房开始盛菜，陆续又端上来两个菜才结束。
“快吃。”
“那我就要尝尝了。”
每道菜应慈都赞不绝口，“之前怎么不知道你厨艺这么好。”
“这不得养活我自己嘛。”
是啊，江霖还要养活她自己。
以前她是不会做饭，但是只有她一个人时候她又不能每次点外卖，靠着外卖方便面活着，只能自己摸索着做饭。
江霖每道菜做的量不多，刚好他们两个人吃完。
江霖和应慈一直窝在家里，待到下午。
应慈算是来之匆匆，去也匆匆，最后是实在要走了，再不走火车就要走的情况下才动身去火车站。
江霖送应慈去火车站，刚下楼就遇到了崔美华。
崔美华也立马就认出来了应慈，“你这丫头回来也不说找我。”
“回来的比较匆忙，等过段时间我再回来。”
“行，到时候姥姥我给你做大猪蹄。”
“好。”
寒暄了几句，应慈左手拉着江霖，右手拉着行李箱的跑到小区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往火车站。
崔美华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想着说：“那丫头和小时候一个样。”
陈晏白看着江霖被拉上出租车，回头扶住崔美华，听着她讲话。
可他心思早已飘远，崔美华询问他想吃什么他都没听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