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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及川特别篇,不朽の歌 ...

  •   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 上午十点
      白石漱雨从床上挣扎起来,他前一天晚上倒着时差看排协转播的世界排球锦标赛最后一场,也就是决赛现场
      及川彻在阿根廷努力了很久换来的一场试用赛,白石当然得看完全程
      若非白石私教课的时间不好安排,请假容易被人拉近黑名单,白石就和及川一起飞去世锦赛的现场为他打call了
      毕业以后,及川在国内上完大学,进入俱乐部打了几年职排,结束国内学业不久,就飞来阿根廷步入偶像后尘加入了阿根廷的某个排球俱乐部
      当时网络上的风向很不好,很多他国内的粉丝都不理解及川为什么要放弃国内的国家队机会转而跑去阿根廷
      但白石是明白的,因为影山,也因为宫侑
      两个天才一个赛一个挤压了及川在世界赛的生存空间,再加上霓虹官方那边不见兔子不撒鹰,明明连替补都不给及川,却也不愿意把及川外派,支援他国
      就像国中高中那段时间,在宫城这个死亡赛区,及川也曾被嘲讽“默默无闻”“无所谓的坚持与尊严”
      人们看不见凡人的努力,只将一切当做玩乐的闹剧,茶余饭后的谈资
      也许是那个“怪物的世代”走出来的人,热爱排球的人多少有着疯狂的本质在身上,及川顶着舆论压力最终还是跑到了阿根廷
      多可笑,在自己的国家没有出路,来到国外却能够获得更多资源与契机
      舆论是很可怕的东西,就像资本压人,舆论会引发许多不可估量的事情,在及川遇上持刀的私生差点受伤以后,愤怒的白石动用公关把不知多少个官员的丑闻挂上网,然后把那些弯弯绕绕的现实捋直了发文直接把舆论解决了
      而那个持刀的家伙得到了终身监禁(因为霓虹那边法律只能说dddd)
      不过这些事情还是拉长了及川的观察期,毕竟没人能肯定那把刀究竟对及川产生影响了没有
      总之,这场比赛是及川对粉丝,队友以及自己的交代与总结,白石总觉得,自己不能陪他一起去现场,至少要陪着他度过整个比赛
      于是许久没熬过夜的白石几乎整夜没睡(激动得睡不着)
      及川终究是没有辜负自己的勇气与疯狂,没有辜负自己,漂亮地和队友们一起赢下了比赛,也赢下了在阿根廷联盟的一席之地,完美展现出团队型二传的强大与可怕
      及川彻是最后的赢家!
      及川打电话给白石的时候,白石正哭的凶,激动到泣不成声
      “我就知道小漱雨没有睡觉啊,多少要相信自己的爱人能拿下冠军嘛”及川的言语里满是无奈,却也有藏不住的欣喜
      他很高兴,生命中重要的时刻,他在意的人能同他一起共鸣
      他现在就处于兴奋之余的疲惫状态,正在拉伸
      “及川彻,你成功了”白石的话语里充斥着泣音,“我很高兴,你终于走到世界面前,被世界看见了”
      怎么能不在意?怎么能不担心?
      这个世界从未偏爱名为及川彻的个体
      电话那头的及川愣住了,拉伸差点做不下去,他自然听得出白石的哽咽,知道白石正在哭
      素来冷静自持,再累也会端着形象不会直接摊在地上的白石,居然会带着哭腔接电话
      “别……别哭啊小漱雨”及川反应过来,连忙慌乱道
      白石:?!
      不是错觉,及川以自己通过轻微声响判断队友位置精准背传的的听力发誓,他绝对没有听错,电话那头白石的呼吸忽然停滞了好一会,然后极快加重了
      下一刻,白石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好吧,这是恼羞成怒了
      及川不再慌乱,甚至有些想笑
      但是没等他真正笑出来,一个陌生号码——白石的不知道第几个号码——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世界以痛吻我,而我报之以歌”
      及川也呼吸一滞
      #
      及川什么心情我们暂且不提,总之欣喜是大于其他歪七扭八的东西的
      与及川地理位置相隔甚远的白石发完消息以后立即把手机丢进电视柜,“啪”地关上柜子然后迅速麻利地上锁,主打一个掩耳盗铃
      盯着电视柜盯了许久,直到困倦重新攀上大脑,白石才缓缓反应过来,及川是真的赢了
      不是梦,不是妄想,更不是随随便便写出来的华而不实的小报文章
      他的爱人,他最敬佩的学长,终究是走完了这艰苦的,苦涩的路,跑去了阳光的大道上
      愉悦与兴奋促使白石拿出常用的乐谱书,在扉页上写下一段话——愿属于及川彻生命的歌、理想的歌、是不朽の歌
      握着的笔落下时缓慢又珍重,每一画都倾注了力量,显得锋利又漂亮,却又不失柔情
      ‘这种文艺的句子,倒是比简单的‘我爱他’很多了几分敏感,忧郁的缠绵爱意了,真是……’白石在心里唾弃自己,轻抚一会字迹就把乐谱放回提琴箱,回卧室睡觉去了
      于是,风尘仆仆赶回家的及川先生,看到的不是迎接他的漂亮青年,而是冷清的客厅和紧锁的主卧房门
      忙到轮轴、好不容易应付完记者赶回家的及川:哇地一声哭出来.jgp
      #
      及川最后还是没吃到肉,因为好不容易补完觉的、亲爱的伴侣先生,临时遇到了雇主提前私课时间,不得不立即出门
      临走之前,及川委屈的像只被抛弃在外面好几年的小狗,被雨淋透还可怜地咬着人的衣角,又不敢用力怕真的影响人
      白石觉得有点好笑,刚刚拿下世界冠军、阿根廷队新任王牌二传、在以前的后辈,现在的对手面前昂首挺胸嘲讽连连的及川私下居然是这个样子
      若是给他的粉丝们知道了,不知道又得吸引多少hentai来了
      “前辈,抱歉,但我不能不工作啊”白石笑着亲亲人的脸颊,再亲亲眼角
      及川哼哼唧唧地放开人,临走前还凑上来讨了个抱抱
      他们近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及川俱乐部那边为了世锦赛练习繁忙,有时训练完连拉伸都是强撑着做完,都是在俱乐部直接睡了,很少回家来
      而白石,本该难过与失落,甚至气恼及川忙碌的他,反而是两个人之间那个更理智更自得的那个
      大学毕业以后,白石就飞去巴西陪及川练沙排练了一段时间,调整时差给研磨那边提供技术支持,有时提供一些资金
      再过后,又陪着及川先生跑来阿根廷,在这边通过早年考到的提琴等级,开始教私课
      (这个时候研磨的工作室已经开始扩展,没有那么频繁地需要白石帮忙,一个人在家无聊的白石就找了件事干)
      所以对白石而言,等待反而是一种常态
      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不只是外貌、性格、三观,还有他的理想、他的尊严、他的坚持、他的热爱
      白石漱雨爱着的,是这个人自由地在他的天空中翱翔的情态,是这个人本该有的情态
      爱应该是理解,而非枷锁
      所以白石向来知道如何在及川不在时利用时间,继续做自己想做的,要做的事情
      他们的生活不只有爱情
      #
      及川先生一个人在家好不孤独,于是他打电话去烦岩泉
      “iwa酱,你说小漱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因为我冷落他所以不爱我了,他是不是要和我离婚,我们要分开了!不,不要!”
      不在阿根廷联盟支援的岩泉现在和他的地理位置相差甚远,远在俄罗斯的他有心而无力,想施展拳脚也施展不开,只能咬着牙回答他:“垃圾川,你下次再拿这些无端猜测打扰我休息,我一定会出现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头!”
      是了,与只休息了两个小时却没有特别困的及川不同,即使他们没有打到决赛,教练也把他们拉起来看完了直播,这对平时作息规律得不能再规律的一众运动员而言,着实困难
      而明知道这一点还打电话倾诉的及川,他的这种行为我们一般有一个固定的专有名词用作称呼,这个词叫做作死
      明白再说下去岩泉可能就直接订机票来阿根廷给他一拳重现经典了,及川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然后麻利地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前,困倦被及川扰了五分走的岩泉听见了声小声的抱怨:“iwa酱怎么这么大了还熬夜啊……真不懂保护自己。”
      岩泉:……?????
      事实证明,即使岩泉从小和及川一起长大,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也抵不住及川身上的恶劣因子
      旁边床上睡着的迷迷糊糊的金发副攻猛地一抖,然后从梦里挣扎起来,就看见岩泉一脸凶相地坐着,也不睡觉
      要知道,岩泉平时可是以温和稳重著称的全方位无死角主攻手,很少有见过他生气的时候
      金发副攻被吓得一哆嗦,立马背过身继续睡,也不知道他那猪一般的睡眠质量究竟是被岩泉说话的声音吵醒的还是低气压吵醒的
      总之,岩泉给气的精神了不少,没有原先那样困了,自然做不到立即躺下入睡
      及川此人,气人是真的有一手,但要是让岩泉真的不管他,让白石伤心难过两人离婚分手,好些年的感情与回忆一股脑全部变成后悔与尴尬什么的,及川倒是无所谓,岩泉不希望白石经历这些
      有些愧疚于吵醒了室友,岩泉下床跑去洗漱间给白石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没等岩泉开口,白石就有些无奈地抢先道:“是彻前辈打扰前辈你休息了吗?”
      岩泉一时无言
      听着电话对面静悄悄的沉默,白石明白,这就是“是”的意思了,虽然很对不起岩泉,但白石还是很想发笑的
      两个人相爱就是这样的,顾不上管他人的死活
      “我给前辈寄了些阿雾给我助眠用的熏香,前辈就原谅彻前辈一次吧,这次是我的问题”白石的声音不免带上些许笑意,但岩泉无法对他发脾气,只能同样无奈应下
      “你又在往自己身上揽责了”岩泉显然像对自家幼驯染一样对待白石,同样对白石身上这些奇怪的毛病感到棘手
      白石听出来了,但他不准备改,这些年他这样做自然是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但同样的,他也因此得到了诸如岩泉这样的朋友,和一个幼稚却又浪漫的恋人
      “前辈说笑了,这次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今天不是去工作,是去提辞呈的”白石的语气有些释然,说出这句话就像放下了什么负担
      “你为了及川把工作辞了?”果然,下一秒,岩泉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话语就传了来
      曾经白石陪着及川奔赴巴西,又跑来阿根廷时,岩泉就很严肃地提过拒绝,如今,他没有气到痛斥白石恋爱脑都是尊重朋友的表现了
      “前辈,你知道的,我不热爱这份工作,这不过是我消磨时间的方式之一”白石有些感触,去到宫城认识了这些人,是白石觉得最正确的选择之一,“若不是聘请我的先生短时间找不到其他的老师,我就不会只是在屏幕前看转播了”
      这份一开始就并非以坚持到底为目的的工作,已经成为白石的负担了
      岩泉哑然,他早该想到的,白石这样理智的人,是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荒唐事的
      于是他说:“白石,你知道我的意思的,不要太惯着及川”
      此乃经验之谈,及川此人,惯会蹬鼻子上脸
      白石没有尝试争辩什么,只是诚挚地感谢他:“我知道的,谢谢你,前辈”
      #
      及川很后悔,他不该在今天用掉假期的,早知白石会在今天忙起来,他就该乖乖回俱乐部训练的
      现在真的好亏,白石忙起来了他闲着,他忙起来的时候白石又要闲着了
      想起俱乐部那么多还没处理的事情,及川就前一黑,有种一死百了的冲动
      他独自在家,给岩泉打过电话、把以前绝对不会碰的电玩打了个半关、看完半章许久没有看过的漫画,时间才堪堪过去了半个小时
      这要是放在平常争分夺秒的训练,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练完一百个发球在拉伸准备休息然后吃饭了,哪还有呆坐着瞎想的时间
      不过没给他继续哀叹的机会,指纹锁发出一连串欢快的音乐,告诉屋内的主人之一,有人去而复返了
      及川瞪大眼睛看向门口,亚麻色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棕榈的质地,金灿灿的眼却呈着兴奋的光,白石笑的狡黠,他说:“彻,我回来了”
      #
      白石有些好笑,又有些愧疚地摸摸埋在他肩头的人柔顺的头发,说来也怪,白石一直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天生卷发,头发却很少打结呢?
      “起来了,我不是尽快赶回来了吗?”
      及川哼哼唧唧地:“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显然在说辞职的事情
      但白石不告诉他的,可不只有辞职的事情
      及川会因为白石为了他而放弃东西生气,无法因为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好,他的爱人已经为了他放弃了许多东西了,他不希望白石继续因他放弃些什么
      ‘早知道就不抱怨和阿雨的时间对不上了’成年已久的及川先生这么想,把这件事情的责任自然地挂在自己头上
      白石看出他的想法,没好气地敲敲他:“我还没有爱你爱到放弃一切,前辈”
      及川满脸不相信,他本能地不愿相信白石漱雨不喜欢及川彻
      白石面上的表情突的变得有些僵硬,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其实,其实,彻,你说的没错,我应该告诉你”
      在及川由疑惑到惊讶再到心疼的目光中,白石慢慢解开衬衫的扣子,将心口的胸膛裸露出来
      在那里,有一个用花体字组成的,占比不小的纹身,纹身的内容,是“及川彻”
      白石的脸微微发红,因为及川看见那块被纹的漂亮的纹身之后,用他带有茧的手轻抚了那块肌肤,被纹过身的皮肤在隔着化学物质与另一人无阻隔相贴,让白石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但显然,及川并没有旖旎的想法,他只是定定地敛眉看了那块纹身许久,然后抬着带着细碎泪光的眸子望白石,他问:“疼吗?”
      白石摇头,实际上,他确实没有觉得很疼:“我向你坦白,事实上,我去面试那门工作,主要是因为我想……为你写一手歌”
      及川的表情又疑惑了起来,他不是很理解
      白石叹息,“及川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爱你”他这般说着,宛若风拂过他的耳畔,低声细语,“无论和你在一起是孤单还是温暖,是贫贱还是富贵,及川彻,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包容地,温和到近乎温顺地望着他,金眸里的那点橘都因着汹涌的感情明亮了几分:“我不是在开玩笑,及川,你还记得我曾经在家里西北角拉的那首小提琴区吗?”
      及川点头,他现在大脑有些混乱,脑中思绪纷飞,有他们二人的婚姻届,有准备已久却没有拿出的戒指,也有仿照布宜诺斯铁花做出的小小的,永恒绽放的花朵
      “我选的那首歌,叫做《apologize》,我当时其实觉得这首歌并不完美适配情境,因为我们那时还不是恋爱关系,不应该用这首用于向前任诉说遗憾的歌”白石的目光依旧亮晶晶的,他有些高兴能看到及川这幅纠结的情态
      这才对嘛,怎么能只有他一个人纠结
      “而如今,我觉得我们要迈出新的一步,也需要这样一首歌,阿彻,阿彻,别再担忧了,无论你的请求是什么,我向来是不会拒绝你的”
      (注:请求≠小情侣间的情趣)
      这首拜托雾玉帮忙润色,耗时近三个月的小提琴曲,终于能被最应该听见的那个人听见了
      很久很久以前,及川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他见过一篇文章里谈及,“音乐生来都有自由和喧闹的灵魂,所以它们是如此地深深地爱着那些把它们从沉默中解放的人类,原因永远为他唱着不朽的歌”
      及川能理解这首名为《彻》的歌里每一个音符中包含的情感,名为白石漱雨的个体,赠予了他一首不朽の歌
      音乐停下的那一刻,及川终于不再忍耐,他只是带着密密麻麻的亲吻靠近了他的爱人,他未来的妻子,或者说是婚恋者
      他在亲吻中问他:“结婚吗?”
      他答:“为什么不呢?”
      于是白石的脖颈上,多挂上了一枚钻戒
      只是及川彻并不知道,在他以为锁的严实的柜子里,那张结婚登记表上,“妻子”的那一栏,白石早早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及川特别篇,不朽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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