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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二十里路遇故而不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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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过了几分钟,这玉石才起了作用。四处被栾城的灵气附着,空间就好似变大了一样,地面上全都是灵气,根本看不清脚底。
“所以魂在哪?”付星辰问道,双手掐腰一脸懊恼。
“你非修仙者自然看不到,”栾城说着,走到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这回看到了吗?”
付星辰刚想把他推走,却发现自己眼前当真多了一个灵魂。
“竟,真有。”他磕磕绊绊地说道。
“那是!”
栾城朝他说完又看向灵魂说道,“你是何人?”
“你又谁?”那灵魂蛮不讲理道,“要秀恩爱别跑我这,我还要和我娘子去看孩子呢!”
“你娘子又不在这,更何况我听传闻说你的妻子早就得绝症过世了。还有,这具尸骨为何与人骨有这般大的区别,而照样能让你出现。”
“嘿,小子,你知道有个印记,叫荷花刺吗?”那灵魂饶有兴致道,双手背后装作很有学问的样子。
“知道。”
“那你知道荷花刺有另一个用处吗?”
“除了随心所向,又有何用?”
“向阳本身的用处不大,与其承受这个疼痛去顺心,不如拼一把。”那灵魂无所谓道,转念又认真起来,“我们绝大多数敢于刺这个的,都是为了去死。”
“惜命如金的时代,为何这样。”
“他的另一个作用便是让人在死后寻到自己的家人,不论是谁。”灵魂细细描述道,“不过不能从真正的意义上的算作死了,因为可以在走之前带一个人一起,去另一个灵魂村生活。老辈,亲友,都可以在那里见到。”
“那可有回归的办法?”栾城脱口问道。
“有是有,但是会很疼。”那灵魂说道,“若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在那里永久生存,可以将自己的心头血取出来,便可以回来,也可以过去。自由得很,但没人会弄。”
“从没有人弄过吗?”
“那是,你以为心头血什么?真正心尖上的血,一个人只有一滴,还无法确定哪滴是,哪滴不是。说不定小时候甩伤就把血甩出去了。”灵魂吐槽道,“那种又疼又法确定的感觉实在太难受,傻子才会弄。”
“那你知道如何弄出心头血吗?”
“我上哪知道去!我一个凡人,修仙界的大门我都过不去!”灵魂气道,“而且你俩要秀恩爱就去别地方去,在我面前抱这么久干啥!”
“他是凡人,不抱着他他看不到。”
“那他就非得看?!”
“我认为有必要。不过我要问的,你也回答完了。多谢,再会。”
说完栾城便将灵气散了,灵魂也不知道飘向何方。
“你就问这么几句?”付星辰问道,从栾城怀里离开了。
“不然呢?他也只是个莽夫罢了。”
“哪里莽?”
“都不给自己留退路。”
“你可得了吧!”付星辰吐槽道,“你小时候情商谁教的?智商估计也被驴啃了吧?”
“我小时候可没人教我,”栾城反驳道,“我妈妈维持我和她的生机便很艰难,哪有时间管我啊?而且,后来我修仙后就一直在修行。虽然达到了辟谷,但也没啥实际上的作用。”
“你没有朋友?”
“没有。”
原本付星辰还想气一下他,结果现在实在没话说了。他又想说,这个年代谁没有朋友,但是想了想自己,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我,我也没有。”付星辰尴尬地说道。
“巧了,我们这下不久有了?”栾城笑道,手中的折扇再次浮现,随手扇了扇。
头发本就是束着的,两面的发丝随风吹起,倒有一种逍遥之感,“那我就是你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了。”
“所以呢?”
“谈个恋爱吗朋友?”
“想好场景再表白,走了!”付星辰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栾城赶忙加快几步跟上,却仍旧欠欠地说道:“真的不谈?侠客大人可当真无趣。”
“不谈!”
付星辰咬文嚼字道,心里想的却是:我一个将死之人,何必牵连他呢。
一路上倒也是很和谐;黑衣少年一直朝前走着,另一个则穿白衣,他放纵地在少年身旁来回转悠,身高稍稍比少年高了些许。白色的折扇在他手上犹如有生命般的肆意。马儿就这样被牵着,一路上什么都不做。
“之后怎么办?”
“我悄悄把你带到修仙界,去仙界图书殿不久行了?”
“你被抓会怎样?”
“罚款。”
“你们修仙界也有罚款啊?”
“罚的不一样,我们罚法宝。我连个像样法宝都没有,自然不怕。”
“你别告诉我你连剑都没有。”
“没有。”
付星辰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穷?”
“才不至于,我在凡间的话其实还可以算过得不错。但是仙界的消耗有点大,剑也是灵剑,我本体是凡人不是仙者,既没有剑灵看得上我,也没有能买的起的灵剑。”栾城无奈道,“我没有仙界的家族背景,也没有足够的实力。还是个散修。”
“挺惨的。”
“你有剑吗?”
“我曾有过一把剑。”付星辰的头扬起些许弧度,仍旧朝前走着,“他没有名字,却和我很久了。前一阵子,为了就下一个少年,断了。”
“很可惜啊,被什么弄断的?”
“我自己掰断的。”付星辰顿了顿道,“劫匪绑走少年,我过去时那劫匪走投无路,想要将少年杀死。我劝他冷静,可他让我掰断剑,让他离开就放了少年。”
“侠客不都是视剑如命吗?你怎会这般。”
“可我不是什么正经侠客。”付星辰又低下头看他,“我说过,若有一天不在有凡人需要我,我便不需要存在了。”
“感觉你宿命感好强啊?你明明被凡人伤害得挺深的,何必如此?”
“我没有宿命感,我只是想在不知不觉中帮助当初的母子。”
栾城将扇子合上,在他鼻尖轻轻一点,“相信你你或许已经做到了。”
“你什么时候也多愁善感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我快碎掉了。”栾城心里百般无奈,好想抱抱他,但是他刚才才拒绝了自己的表白。
下次一定要找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