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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寨主画风清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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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不知多少人彻夜未眠。
翠茵寨的一切都太过诡秘。
谜团一层裹着一层,抽丝剥茧亦不能解。
眼下白鹤灵是极其危险的。
这算是二人的一个机会。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有意无意地找白鹤灵搭话。
这些天她竟不像前几日般冷淡。
慕南枝心中的忧虑却越发地深重了。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她又看不出问题所在,终日为此事伤神。
这天又有一位姑娘病倒了,她主动承担了一些杂活儿。
她忙碌起来,施北淮自是不得闲的。
“你自己身体也不好,何必如此。他人再怎么说也比不上自身,若真的撑不住,我们立马离开。此行总归还是有些收获的。”
“到底比那些弱女子好些,我总觉得白鹤灵身上也有些古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
头微微抬起,迷茫的眼神望向天空。
飞鸟路过,白云不落,最是平常不过。
施北淮拍拍她的肩膀。
“小心点也就是了,白鹤灵回来五天了,那人还没有动静,莫非想投毒?”
“若是这样,我们可就毫无办法了。”
语气中带着失望。
“我在想,不妨把此事告诉她,白鹤寻是她姐姐,那时我们联手,擒了齐越,我看她并非蛮横无理之人。”
“有理,我知道怎么做了。”
手里的衣服一件件地洗完。
溪水冰凉,施北淮不能让她再碰了。
“还是我来,你的身体不容出意外。”
她的双手已经被泡得发白。
既如此她也不好推辞,只好坐在一边看着。
慕南枝发觉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够。
出身富贵之人怎会对这些事情这么熟练?
想必他也是历经了诸多辛劳。
“看我作甚?”
方才他觉察到有道目光停在自己身上。
“看世子洗衣别有一番滋味咯,现在几乎可以断定,仇富的不是寨主,而是那位。你有何高见?你也出身富贵,给人家施加什么压力了?”
她随意说道。
施北淮在一旁深思起来。
“或许不能用常理判断,更何况我与她交涉不多哪能事事了解。”
“若每个案子都这般,那世间岂不是冤案遍地了,凡事必有因果,真有那万中无一,亦不能以此偏盖常情。这几日我思虑多时,这个齐越出身平凡,父亲嗜赌,母亲早逝,家中是极缺钱财的,可入官府后也未曾谋半分利。另外,她顶替债主这段时间也不曾聚敛钱财,似乎只是仇视这些女子,可是富贵人家的子女与她又有什么相干?”
一顿长篇大论说得她口干舌燥,男人仍在洗衣服,看着比她还悠闲。
“诶诶诶,你怎么回事啊!不能就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吧!”
她实在坐不住了,于是踏着几块大石头,走到他身边。
“你喜欢说,我便听着。这些事情我不是没想过,一切还需等待。”
话说到点子上了,此刻分析得再透彻,于这件案子也没有太大帮助。
*
入夜,这次他们分头行动,由慕南枝假扮刺客,想法子告知白鹤灵真相,而施北淮则时刻守着吕源。
当她到达目的地时屋子里传出打斗的声音。
乒乒乓乓的,声响越来越近。
她急忙躲在墙角观战。
这时两个女子从屋内打到屋外。
分明持着一刀一剑。
铁器摩擦出阵阵火花,两人数招逼近对方下盘。
“白鹤灵受死吧!”
她突然放袖剑,白鹤灵险些就中招了,不过手腕还是擦伤了一下。
“那个冒牌货终于还是要动手了?你们以为我这般容忍是为了什么,你们的死期才算是到了。”
她一挥袖,射出几十根银针。
吕馨不可避免地被伤到了。
“可恶!不过~”
她轻轻一招手,暗处的伏兵都现了形。
“白鹤灵,你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乖乖受死。”
手指轻轻将银针拔掉。
那些伏兵齐齐围住了白鹤灵。
慕南枝见状急忙现身,夺了其中一人的大刀,护在她身前。
“没事吧?”
“没事,慕阁主。”
她的手轻轻搭在慕南枝手臂上,面容略显憔悴。
“你怎会?”
此刻刀光剑影来不及细说,她握紧刀把狠狠朝着敌人刺去。
翻转刀把,将所有逼近的利器全部打落。
她单手抱着白鹤灵在空中翻转,回旋、侧身将来人踢倒。
吕馨见此顿感不妙,便把手对着两人,嘴角浮现一丝狠毒。
慕南枝早有预料,另一只手揪着其中一个作盾牌。
她趁乱抱着白鹤灵离开。
“你怎么会看出来的?”
“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你仔细看看我的脸。”
声音再无白日的冷漠。
慕南枝细细打量着她的脸。
手指抚摸着,不像真实的肌肤,与她一样,戴着面具!
她扯下面具,映入眼帘一张残破不堪的容颜。
三道细长的疤痕弯弯绕绕,以鼻为界,两侧另有烧伤的痕迹,将一张清丽绝俗的脸生生破坏掉了。
依着本来的轮廓,慕南枝还能认出她来。
“你,你是——曲珺灵,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七年不曾见过了,这些年发生了一些意外。你放心,我没有把你的事泄露出去。咳咳咳咳咳!”
眸中含泪,不知是疼的还是再见故人的伤情。
“我帮你驱毒。”
她即刻坐下,运用内力帮她驱毒。
一炷香之后。
“南枝,你,假扮者为何人?”
白鹤灵了解她,却不认识沐子宸,那日看见她时还恍惚了一阵。
“你竟不知?这还能认出来?我不过用了一个朋友的面容,他不介意的。”
她笑道。
“今日没想到你会过来,本想着寨主回来将那个冒牌的拿下,你可万分小心,别让她认出来了。”
面上满是担忧,这却让慕南枝犯了糊涂。
“这个为何?我和白鹤寻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就算暴露了也不会怎么样。”
“不是,你本来的样子倒还好,你这张脸过于招摇了,她这几年不知为何,痴迷起男色起来,偏就喜欢你这一款,我想你顶着这张脸一定有要事。”
秀眉倏地蹙起,仿佛承载了千斤的重量。
“竟是这样?不是有你在?那我还怕什么?放心吧,我会无事的。”
眼眸平静无波,脸上带着笑容,一点也不惊慌。
“你这样才叫人忧心啊,不说了,想必她已经成事了。”
“她?白鹤寻?不过你们为什么会成了姐妹这个你得好生跟我交代。”
慕南枝不了解她的一切遭遇,这下心中充满了好奇。
“故事可就长了,有一件事或许你也注意到了,吕源不寻常,因为,她就是白鹤寻。”
“什么!”
神色愕然,有些呆滞,双眼不自觉地睁大,看向白鹤灵。
“唉!我们翠茵寨从不干劫掠妇女的勾当,这个齐越勾结冀阳太守,巧施陷阱要置她于死地,正巧遇上了太守之女吕源,这时吕姑娘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寨主便假扮她待在吕家许久。后来,也算是巧合。”
“所以今晚白鹤寻?哈哈哈哈哈,还挺有意思的,不对,施北淮还守在门口,不会出事吧?”
身上的肌肉立即绷紧了,耳边的风呼呼地吹,右手握拳捶打着掌心。
“什么!施北淮!你,你,把他也带过来了!你,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这些年她们虽然没见过面,但是白鹤灵始终关注着慕家的动向。
“谁说我喜欢他了。”
小脸倏的一下就红了。
“哦!”
白鹤灵浅浅应了一声。
这时周边突然涌出许多人来。
“见过二当家,大当家回来了。”
满脸肉眼可见的开心。
“好,慕,呃?”
“阿沐,三水木。”
“呃,那行吧。”
白鹤灵带着她一道走。
路上见着许多人举起火把,绑了一些人想必这些人都是齐越的爪牙了。
二人一直默不作声。
直接前往白鹤堂。
见着这三字,慕南枝额头上涌现几根黑线。
“呵呵!”
一入内,众人齐齐望向她。
今夜她不曾化妆,刚才应该补个妆的,不过她看见施北京已经恢复了男装,她已经没关系吧。
只是那白鹤寻怎么一副痴汉的表情,盯着她一动不动。
三年前分明不这样的,短短的三年竟能改变这么大吗?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你跟着我。”
“好。”
白鹤灵拉着她上前。
“见过寨主。”
白鹤寻脸上竟闪现一丝狠厉,这不是对别人,正巧是对白鹤灵。
“放开你的手,勿叫外人以为我翠茵寨不识礼数。”
白鹤灵恍惚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们不是土匪吗?讲究礼教作甚?
“啊?姐姐一回来就给小妹气受,全然不顾我的伤势,那便罢了,我今日就离开。”
“你,你威胁我。”
白鹤寻一掌拍在椅子上。
“两位别吵了,在下沐子宸,之前多有得罪,寨主恕罪,前日乔装打扮,只为查案,今日齐越已伏法,您可能将人交与我?”
“交给你?行,本寨主有条件。”
她一个转身,欺身上前,用充满色欲的眼神看着她。
慕南枝惊得手心冒汗,活见鬼,这娘们儿莫不是有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