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了然》夜里元

2、第 2 章

　　宋远和林近一起进得班级门，闹轰轰的班级安静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归于吵闹。宋远了一眼黑板上的座位表，真是林近的同桌。这绝对是个国际好位置，最后一排靠窗，花钱都买不来。
　　宋远从兜里掏出手机，9:52，这要是真在礼堂坐两个多小时，民股怕是要被坐烂了。宋远把手机回兜里，已无聊赖。他很少能感觉到无聊但此时此刻身边换着林近，破灭荒的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那么魔鬼老张是哪个老师啊？”宋远一开口，正在打字的林近微微笑了下。
　　“你刚才不是跟李天一说咱俩不熟吗？”林近收好手机，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额……”宋远只觉得脸疼。
　　“行了。”林近很自然的勾上宋远的肩膀：“魔鬼老张在城古八中任教十几年，出了名的严厉。据说啊，有一回学校办文艺晚会，台下乱哄哄的，他往那一站，整个礼堂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这么神？”宋远问。
　　“当然.”林近表情戏异常丰富，跟说相声一样：“不然你猜他为什么叫魔鬼老张。”
　　“这个魔鬼老张，不会叫张江森吧？”宋远听他说得玄乎，也听着耳熟，忍不住问道：“是啊，他去年还带了一年高一，还好我开学没分他班，不然我高一可就失去了一个快乐的365天。”
　　林近一脸惋惜：“可最终到底是设逃过老张的魔爪，高二的我就要失去一个快乐的365天了。
　　“实不相满，我高一的班任主任就是张江森。”宋远说到最后，脸上的笑已经憋不住了，等着看林近的反应。
　　少面之间的友情，随便的几句话就可以变得很熟络。
　　“我草！”林近猛地往后一退，椅子在地板上拖出一阵刺耳的响声。引得附近好几个人频频回头，随后又转过头继续聊天。
　　现在这个时候，除了老师，没人可以阻止他们说话。
　　“不是，哥们儿。”林近凑近宋远，小声问道：“你在魔鬼老张班里待一年，这么开朗？被灌迷魂汤了？”
　　宋远哭笑不得。
　　“我觉得……”宋远刻意放慢语速道：“张老师挺好的。”
　　“我去。”林近一脸惊异：“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痛吗？”
　　“你高一数学能考多少分？”林近问道。
　　“不高，没低于过110。”宋远云淡风轻的摆摆手。
　　“等会儿，多少？110？”林近表情戏越来越丰富。
　　“林哥。”刚才没进门的李天一此时站在班门口喊了一嗓子：“张老师找你，自求多福吧~~”李天一贱贱地说道。
　　林近在李天一犯贱的声音中，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办公室走。
　　李天一目送林近走进办公室，随后坐到了宋远前面的位置上。没过多久，安向云回来坐在了李天一旁边。
　　“哎呦我去。”李天一手中的手机在手上飞了两圈被锁屏扔回书桌里，对安向云说道：“姑奶奶，怎么又是你啊？咱俩这个同桌能不能不做了？”
　　“不能。”安向云抬手送给李天一胳膊一个大嘴巴子：“座位是老师排的，我有什么办法。怎么？挨着我让你受屈了？”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李天一紧急摆手。
　　“可是姑奶奶，我胳膊要断了。”李天一捂“着胳膊哀嚎道：“今天我的胳膊没200万，起不来了。”
　　“你哪来这么多事啊。”安向云做势又要给他一巴掌，李天一紧急撤退。
　　“姑奶奶，我错了，错了，错了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李天一一堆认错的词语，一个一个往外蹦，惹得宋远一直在憋笑。
　　正值青春的少年，在自己最讨厌的学校里，绽放着这一生最真挚的笑容。
　　“哎宋远。”李天一跟安向云闹完，转头冲着宋远笑得跟朵花一样灿烂。
　　宋远顿感不妙：“你要干嘛？”
　　“不干嘛。”李天一把半边身子转过来，一脸神秘的开口道：“关于你同桌在八中叱咤风云，广为流传的事迹，你知道吗？”
　　“不知道。”宋远摇摇头。
　　“这你都不知道？”李天一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知道啊。”宋远不明所以：“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倒是没什么，但是！”李天一声音陡然拔高，接着又急剧下降：“你难道不好奇吗？”
　　“好奇？好奇什么？”宋远一头雾水，李天一越说他越糊涂。
　　“这是你要是知道了，对他的印象，估计得来个3600度大反转。”李天一手舞足蹈的来回比划。
　　“这么传奇？”宋远本来不怎么好奇，让李天一这么一吊胃口，好奇心就上来了。
　　“你知不知道，想当年……”
　　“李天一！”安向云拿笔敲敲李天一的头。李天一哎呦一声，捂着头准备开始输出，被安向云打断道：“你这么会说，怎么不当说书先生去，在这上学不屈才吗？从早上八点到现在十点，碰见个人就说这事，看见一个说一个看见一个说一个。你嘴不嫌累，我耳朵还嫌吵呢。”
　　“我也没逼着你听啊。”李天一揉揉头小声道。
　　安向云的耳朵不是摆设，李天一说的话，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她懒得搭理李天一，戴上耳机开始听歌，将李天一的声音拒之耳外。
　　李天一转过头，神情变得十分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上审判庭。
　　李天一清了清嗓子说道“你知道高一上半学期在课上公然打游戏抽烟的是谁吗？”
　　他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林近。
　　只是……上课公然打游戏？抽烟？
　　宋妍对这事有点印象，当时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他当时没怎么在意过，身边的朋友也知道她对这种事没有兴趣，也没人和他说过。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宋远心有疑惑。在城古八中，手机可以带。带归带，上课可是明令禁止过出现手机。至于烟，这玩意儿属于违禁品，还敢在上课抽。林近看着是像那么狂的人？
　　“其实他这么干，属实是情有可原。”
　　“咱们学校的监控，虽然说是一直开着，可平常这玩意跟摆设没什么区别。高一那会儿来了个新的实习老师，估计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给自己立威风。照理说，没有问题。只不过吧，他立威风的方式，有点极端。”
　　“这老师有事没事拿个戒尺，闲着没事就好给学生们来几下，还喜欢体罚学生。罚的特别重。不是我夸张，我们班几乎每个人都挨过那戒尺的毒打。”
　　“那会儿我们班里有个女孩生理期，上体育课给老师请假，体育老师说跟老师说一声就可以。那老师听了之后非说这是矫情，让女孩围着操场跑了十来圈，考完之后整个人跟脱水了一样。”
　　“还有一个，因为发烧。医务室都给开了请假条了，家离学校远。在医务室喝了点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在上他课的时候打了会儿瞌睡。人家一个病人怎么说也得通融通融吧。”
　　“那个老师让他必须站着等着家长来了才能走，39度啊，39度。这不是忽悠把人整死吗？”
　　“林哥找学校反映过这个事情，学校查过监控。奈何就是找不到这个证据，这老师跟个老狐狸精一样。拿戒尺打人的时候，专卡那个监控死角，体罚学生的时候，专卡那个体育课。”
　　“他打的地方隐蔽，疼得要死，偏偏留不下伤痕。这让学生们想哭都找不着地儿哭。”
　　“来来回回这么几次，学校就不想管这事了。”
　　“可我们林哥是谁啊？能让这种事继续发展下去。这老师可能也是看学校不管了，打人开始不避监控了，林哥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那老师又一次打人的时候，就在林哥前面。林哥当时就打开手机开了把游戏，点了根烟。”
　　“那老师那么狂，哪能受得了，他这么挑衅。马上给报告学校了，让学校给他处分把他开了。林哥他一口咬死说自己没看手机没抽烟，要想开他也得拿出证据不是。”
　　“那老师一听就慌了，死活不让查监控。学校终于是意识到不对劲了，一查监控，好嘛，怪不得不让查呢。”
　　李天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口干舌燥，喝口水，等宋远自我消化一下。
　　宋远听到这儿，问道：“后来呢，他被处分了吗？”
　　“没有。”李天一放下水杯：“这老师最终让校方给开了，林哥这事儿总归是双面性的。回家呆了几天就没事了。”
　　宋远点点头，这种事，要是临林近真背了处分，不得冤死了。
　　正想着呢，身旁刮起一阵小风。李天一这边刚说完，林近踩着点回来。
　　李天一说的没错，这事确实能让自己对林近得意想来个3600度大反转。
　　本来以为林近只是个幽默风趣的学渣帅哥，没想到这孩子还有马甲。
　　“发什么呆呢？”林近一坐下，顺手送了宋远一个脑瓜崩。
　　不疼。
　　李天一见林近回来，八卦心蹭蹭往上涨：“林哥，老张叫你干嘛去了？”
　　“能干嘛呀。”林近无奈道：“老张跟我说，少让我干那伤敌1000自损800的事。”
　　“没了？”李天一满怀期待的八卦心，被浇了一盆凉水。
　　“没了。哎不对，老张说——”林近模仿着张江森说话的不苟言笑道：“咱们班是有个叫李天一的对吧，我听说他高一当了一年班长，干的挺好，这学期接着干吧。”
　　“凭什么？”李天一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没办法呀，老张让的。”林近的语气也开始贱贱的。
　　林近看了眼手上的表：10:40。
　　“等会儿，落了件事。上午的开学典礼推迟到下午了，班长大人记得和同学们说一下哦~~”林近注定要在犯贱这条路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