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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亲爱的 ,认真生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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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素瑞感觉十分压抑痛苦的时候,远在另一个地方的一所大宅里,一个中年男人,同样感觉到了懊悔和痛苦。
“唉,唉!”这个中年男人连声叹了好几次,显得十分难过。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放下电话,李父痛苦的想着。
才十五岁的亲生女儿,之前离家出走不说,现在还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并且流露街头,到现在还有着种种危险,这样的事实,着实将这个已经显出老态的男人打击的可以。当初女儿离家出走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种种的可能性,但在寻找无望后,他还是不断的安慰自己,安慰自己说,女儿不会有事情的,女儿会好好的,过段时间女儿就会安全的回到家来……可现在,事实给了他一记重击。
次日起来的时候,李父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连背都佝偻了起来。
但恨铁不成钢之外,李父更心疼自己的这个女儿,从小这个孩子就没吃过苦,性格又倔强,真怕她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啊。所以,早在接到电话后,他就连夜买了飞往那个城市的飞机票,本想立刻飞过去的,却因为没有当夜的飞机票,所以,他只能在房子里不断的走动着,一夜未睡,早晨出来时,连眼睛都是红的,带着血丝。
司机开车将他送到飞机场,然后,他就直接飞去了李素瑞所在的城市。
加州,白天的时候,街道上,也会有着一种凄冷的感觉。尤其是现在,天已经有些凉了,哪怕天上红日明照着,走在街上的李父还是觉得身体很冷。他裹紧衣服,快速的向女儿提供的地址走去,越走越快,已经快到那个地方的时候,离的很远距离,就看见一个年轻女人站在路边,正呆呆的望着他这个方向。
是素瑞!李父脚步就是一顿,随即,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向那边快速走去。
可真走到近前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久别之后的父女相见,丝毫没有肥皂剧里那种重逢后的喜悦,更没有打骂啊愧疚啊什么的狗血场景,有的,只是沉重的无言。
二人相对着,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李父先开的口,他声音发涩的对女儿说:“啊,素瑞,和爸爸回去吧。”
“嗯。”李素瑞乖巧的低头应着。
此时的李素瑞,显得有些狼狈,可即便是这样,也依旧是美丽的。李父想不明白,到底是多么狠心的人,才会忍心将自己家的小公主,逼迫成这个样子!回家吧,回家了,就不会再有人伤害自己家的公主了!他想着。
李素瑞微微低着头,跟在父亲的身后,显得很乖巧。
只是,偶尔会抬起头,去看走在前面的,后背宽厚却已经有些佝偻起来的父亲。
即便自认为自己女儿是最好的,但她此时的乖巧,还是让李父都觉得异样了,可李父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到底又沉默了下去。先回家,然后再说吧,中年的父亲叹着气,这样想着。
一路上,哪怕是坐上了飞机,李素瑞都是坐在父亲旁边,显得十分乖巧,不吵不闹不多言不多语,她的这种表现,让李父心里更是难受,从小就性格倔强的女儿,到底遭遇了什么,受了多少苦,才会变成这副模样啊。
心里难受,他也就没急着去追问女儿这两年来的情况。虽然女儿在电话里提过怀孕的事情,但此时的李父,下意识的选择了遗忘。至少,暂时让他先喘一口气。
但短暂的平静,在李素瑞回家几天后,到底还是被打破了。
人刚到家的时候,家人们,都嘘寒问暖,没去多问之前两年多她到底做了什么。其实,就算他们问了,以李素瑞此时沉默的态度,也问不出什么来,反倒容易让这个潦倒归家的女孩子想不开,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相信李父情愿彻底忘记自己女儿已经怀孕了的这个事实。
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更何况是包住一个活物儿。没过几天,李素瑞已经开始有了孕吐,虽然肚子显怀的并不明显,但是,足可以打碎李父的自欺欺人了。
李素瑞这次回来后,的确十分安分,就在家里呆着,哪儿都没去,但肚子闹腾起来,更让人糟心。李父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件事了,他下意识想要遗忘这件事,可这样的举动,终究只是他这几天来的自欺欺人。
这个孩子,不能要。这是李父的意见,也基本是家里其他人的意见。毕竟,李素瑞自己,只是一个个刚刚才满十五岁的孩子,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如何去养另一个孩子?十五岁就开始做未婚妈妈,后半生不就全毁了么?
但是,劝李素瑞堕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最初的一段日子,李素瑞采取的是不合作也不反抗政策,始终沉默着,就是不答应堕胎。李父虽然焦急,但是,母子天性,舍不得孩子,才是正常的反应吧?如果有可能,他们也不想就这样毁掉一个小生命,哪怕那个男人还在,哪怕李素瑞的年纪再大一些,李父都不想这么去逼迫自己的女儿。那到底是一个小生命啊,他想起来,也会觉得心疼。可如今的情况,让李父不得不去为自己的女儿未来着想。
李素瑞虽然一直沉默着,但她的态度,却已经表现的十分明显了。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反复的有人在她面前劝说这件事,终于有一天,李素瑞不再沉默了,她答应父亲,去医院。看起来,李素瑞是十分平静的,但当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在阳光底下,李素瑞终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在与男朋友分手的时候,她没有选择痛哭,在被父亲接回来的时候,她没有选择痛哭,可当她真的走出医院,意识到自己刚刚失去了什么的时候,她哭的不能自己,喘息不能。
那种委屈,那种茫然和恐惧,终于,在泪水中,宣泄了出来。虽然,有些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