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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快参见栗子糕大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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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垂着眸,眼睫挂着泪珠,模样可怜。
她轻轻捏了捏他的脸:“不哭了。”
“是不是很丑…”他不敢看她。
“不丑,漂亮,但如果开心点就更漂亮了。”江予卿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沈澈闻言松了口气,没人比他更爱自己的脸,甚至每天都要拿香粉敷脸。
“我不想和他们出去…”沈澈侧身靠在她肩上,偏头看着她。
他不喜欢他们说的诗词歌赋,也不喜欢他们讨论的名人古言。
“…好,不想去就不去。”她本意是希望让他多接触些人,不想把他拘在院子里,最后磨没了他的性子。
但她忘了问他想不想这样。
“以后都可直接告诉我。”
“嗯。”沈澈蹭了蹭她。
“告诉你个好消息好不好?”
“什么好消息?”沈澈握着她的手,抚摸着厚厚的茧。
江予卿伸手握住他的手:“陛下同意我带你回南朝了。”
“真的?”他眼睛瞬间亮起来了,然后又想到什么:“有被为难吗?还是有什么条件?”
江予卿摸了摸他的头:“陛下没那么坏。”
蜡烛将他们的影子照在墙上,温馨缠绵。
沈澈又开始没正经:“殿下对我这么好,我可要好好回报~”
说着,他坏心眼的去咬她的耳朵。
“别闹。”江予卿握住他的手腕:“不困吗?”
“不困,你捏疼我了~”沈澈晃了晃被她握着的手腕,伏在她肩头,声音低沉暧昧。
“你老实点我就松开。”她虚虚握着,避开他的伤,却不至于让他挣脱。
“嗯,好。”他嘴上答应却凑到更近,吻上她的脖颈。
“嘶…”牙尖嘴利的。
“殿下最疼我了~”他讨好的去吻她。
蜡烛忽明忽暗,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桃花眼里含着无尽的情谊。
“别闹了。”她松开握着他的手。
“只是想和殿下亲近亲近。”他按住她的手,刚凑近就被江予卿掐着脖子推远了些:“该睡了。”
“睡不着,殿下帮帮我~”他伏在她肩上,热气喷洒在她耳畔,无端生出痒意蔓延至心底。
她闭上双眼不再看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逐渐紧促。
……
“卿卿…”
“…嗯。”
“我的。”
“嗯。”
翌日。
沈澈翻身摸索却摸了个空:“卿卿?”
睁开眼睛,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江予卿,正在往花瓶放刚摘的迎春花。
排列紧密的黄色小花格外艳丽有趣,透着勃勃生机,瞧着就让人心生欢喜,凑近还能闻到清浅淡雅的香气。
“醒了?”江予卿转身看他。
“嗯,什么时候了?”沈澈伸了个懒腰,单手撑着,侧头去看他。
“辰时了。”她都练剑回来,甚至沐浴梳洗完,沈澈才醒。
一时无言,沈澈带着慵懒和餍足的声音响起:“殿下好无情啊,昨夜还与我共度春宵,今日就这般冷漠。”
江予卿脸颊发烫,立刻走到床边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又胡说八道:“不可胡说。”
沈澈吻了下她的手心,手臂一勾将她带上榻,抬头看着她,紧搂着不放:“好香…”
“放开。”江予卿耳尖红的发烫。
“殿下是嫌我轻浮吗?”他勾着唇,心情极好。
“快放开…”
沈澈凑过去讨吻,江予卿红着脸在他唇角吻了下。
终于得以脱身,她起身整理好衣服:“一会用早膳了。”
然后匆匆转身,沈澈好心情的洗漱好去找她一起用膳。
用膳后,沈澈开始巡视下人收拾东西,而刚刚被他封为猛鹉将军的栗子糕正站在他肩上,与他一起,时不时吐槽:“太慢了,太慢了。”
“有人偷懒,栗子糕看见了,看见了。”它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还在他肩上挪来挪去,胳膊都有点酸了。
这胖鸟…
平日里都吃的什么,昨天竟然还能扑腾着啄他。
迎面走来两个下人,跟沈澈行礼,栗子糕不知抽什么疯:“快参见栗子糕大王!”
“…”
“…”
沈澈让他们下去,栗子糕很生气,蹦蹦跳跳:“回来回来,大胆大胆!”
“你有疯病啊?”结果又被猛鹉将军啄了。
一人一鸟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江予卿假装没看见,默默拉高了书,挡住视线,沈澈伸手摁下。
这下子没法装聋装瞎,她深吸了口气:“怎么了?”
“胖鸟啄我!”沈澈指着自己乱作一团的头发,又指向飞回架子的罪魁祸首。
……
室内飘着淡雅的香,混杂着笔墨书香别有意境,窗外的海棠被风吹到窗边又被风带走,一切都格外的和谐。
假如。
忽略一人一鸟的争吵的话,理论上是这样。
江予卿听着沈澈告状,默默给他倒了杯茶,栗子糕看见了,在架子上蹦来蹦去:“栗子糕也要喝水,渴死了,渴死了!”
无奈又给它找了个杯子倒上水,这下总算消停了:“公主是个大好人,大好人!”
沈澈整理好头发蹭到她身边:“殿下,一定要罚它。”
江予卿替他整理好碎发:“你想如何?”
“…依我看,就罚它伙食减半。”沈澈得意洋洋的看着栗子糕。
“缺德,缺德,虐待鸟了,虐待鸟了!”栗子糕满屋乱飞,用行动斥责沈澈的不正当手段。
“这…”江予卿没养过动物,不知道它们吃多少。
“你看它都快胖成球了,就算饿两顿也不见得能瘦。”沈澈仔细打量,好像的确是比同体型的胖了两圈不止。
“好吧。”江予卿仔细看着,远看的确像球。
栗子糕停在桌上,往后一倒闭上眼睛:“栗子糕讨厌你们…”
这下,江予卿和沈澈都被逗笑。
沈澈突然想到了个好玩的,他戳了戳装死的小胖鸟:“这样吧,我不减你的伙食了,来,附耳过来。”
栗子糕立刻扑腾到他身边,江予卿不禁多看了了两眼,还怪通人性的。
沈澈和它嘟囔了一会儿,栗子糕扑腾着:“成交,成交。”
“我们出去玩了。”沈澈将栗子糕放到他肩上。
“记得让萧言跟着你。”江予卿不放心的叮嘱:“注意点手臂。”
“好。”沈澈高高兴兴的出去,江予卿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笑着。
下人进来禀报:“殿下,秋千装好了。”
“嗯,下去吧。”
镇北侯府。
“瞧见那个穿青色衣裳的了吗?按计划行事。”沈澈拍了拍它:“上。”
自己则躲在假山后观察。
栗子糕不负所望,成功找到目标,将他的头发啄的一团糟,祁帷的头发被啄成了鸡窝,下人们纷纷去捉,直到追出府外找不到。
沈澈也按刚才的路线翻墙出去,在一家点心铺子与它汇合。
“干得好。”买了些点心喂了它一块,栗子糕蹦哒着:“再来一块。”
回到府中,江予卿在院子里赏花,见他回来询问他去哪了:“衣服上怎么这么多土?”
沈澈低头一看,沾了不是土。
这镇北侯府怎么打扫的。
他伸手拍掉:“我去买点心了,许是路上不小心粘上的。”
说着抬起手晃了晃提着的点心,走到她面前。
“嗯,他们不知道你要带些什么,也不敢碰你那些瓶瓶罐罐,你看看要收拾些什么。”江予卿接过点心递给翠玉。
“那我们一起去。”沈澈牵起她的手,去了青竹院:“这个、这个,还有内个,都装上。”
下人们小心的收拾着,生怕不小心碰到毒粉。
沈澈指挥着,江予卿在一旁喝茶,看着他屋子里的装饰:“怎么不打开另一边的窗户,那还亮堂些。”
他嫌他们收拾不好,便让他们退下自己弄。
“这些金贵的很,光照到一点就没法用了。”沈澈宝贝似的将它们小心包起放好。
江予卿点了点头:“都说医毒不分家,可传闻莘青从不解毒。”
“下毒就是让他死的,不然我给他下毒干吗?”沈澈擦拭着罐身,能让人死的毒肯定是剧毒,能让他下剧毒的人那肯定不是为了逗他玩。
所以,连他自己都没解药。
想要解药?简单,找神医去。
江予卿勾唇:“在理。”
“对了,我给你做了袖箭,一会你去试试,院子里的秋千也搭好了。”
“我随口一说你也就人弄了?”沈澈收好走到她身边。
“嗯。”
沈澈又想起祁帷:“该不会,这袖箭还给你那前人做过吧?”
江予卿无奈:“只你有。”
“不是诓我?”沈澈心里得意。
“何时诓过你?库房钥匙可都在你手里呢。”她抚着手上的茶杯。
沈澈勾起唇,拉着她的手放到胸前:“殿下的好,子裕记在心里了。”
“少看些话本子…”江予卿急忙抽回手,耳尖泛红。
他拉住她的手:“这话本子里说啊,公狐狸会成精,专门勾引高门贵女,我可得好好守着殿下…”
“不过是大家打发时间想的故事,世上哪有狐狸成精这回事?”她放下茶杯。
“镇北候府不就有一个?”沈澈翻了个白眼。
江予卿摇了摇头:“我看啊,你才是那个成了精的狐狸。”
她点了下他的眉心起身。
“那也是殿下疼着的狐狸精。”就算是狐狸精,也比祁帷好,沈澈跟在江予卿身后去看自己独有的袖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