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狗狗超凶的》元回

12、012摄影

　　“好。”

　　余韩信伸手帮她拿包，师醒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指纹开锁。

　　一室一厅一卫的平房，离开这几天，余韩信时不时进来给她开窗透气，窗前的蓝雪花也浇足了水。

　　这是盖得很不错的两排联排，是他们的员工宿舍，除了安保几乎所有员工都住在这两排房子里。

　　训犬学校的原身是养马场，后来经营不善倒闭，她租了这片地，周围还有大片果园，正好是苹果成熟的季节，果园里的果子也要找人来收。

　　都是些优质品种的富士苹果、红星苹果、秋月梨、蟠桃什么的，可见当时的老板是想把这边当生态园发展的，一开始也确实红火了段时间，可惜后期因为各种原因还是经营不下去了，最后倒是给师醒省了功夫。

　　师醒将盒子轻轻放到沙发上，放下羽绒服，十月的天气，不冷不热的，真好。

　　师醒边换鞋边问：“这几天同学们都还好吗？”

　　余韩信自己找了双拖鞋换上，帮她把羽绒服用衣架挂起来：“都挺好的。”

　　师醒点头，之所以敢说走就走，就是因为余韩信这人靠谱：“待会我去犬舍转一圈，你跟我一块去吗？”

　　余韩信拿起狗崽挨个看性别，三母一公。小狗崽睡得天昏地暗，被人拎出来都没挣扎一下。

　　“别了，都睡了，这会过去见到你不得安宁。”

　　想想也是，她便打消这个念头。

　　她从床底下摸出个旧狗窝，去掉外面的塑料袋将小狗一一摸出来放进去。

　　余韩信摸了摸小狗崽温暖的身体：“又从外面捡狗了？这也太小了，怕不好活，明天送林哲那儿去吧。”

　　师醒冷着脸不说话。

　　余韩信讶然：“你俩还没和好？”

　　师醒：“嗯。”

　　余韩信：“多大点事，还跟小孩一样。”

　　师醒：“姐不惯他那臭脾气。”

　　余韩信倒是好奇：“你们为什么吵？我问他他不理我。”

　　师醒一听更愤怒了：“他还敢不理你？他可以啊！”

　　余韩信：“得了，你们俩，我看半斤八两。所以，你们两个究竟为什么吵？”

　　师醒：“哼！”

　　看她不想聊林哲，余韩信好笑地转移话题：“吃了吗？”

　　师醒揉揉肚子：“吃是吃了，不过这会儿又饿了。”

　　“我给你下个面条？”

　　“行啊。”

　　余韩信打开她冰箱看了看，她出门前把蔬菜都送了自己，现在冰箱里也没什么蔬菜了，转身回了隔壁自己屋拿了把嫩生生的上海青，又拿了两个西红柿几个鸡蛋回来。
　　拿大葱炝锅下了把山药面条，又炒了个西红柿鸡蛋，切了几片熟牛肉。

　　等菜热气腾腾地上桌，师醒已经洗好脸换好了衣服，一看都是自己爱吃的，量还不少。

　　“做了这么多，一起吃吧，宵夜。”

　　余韩信把面放到她面前，摆上筷子，在她对面坐下削今年刚下的核桃。本地核桃外壳厚，但他手劲大，一捏一个裂：“我不吃了，这都几点了，得保持身材。”

　　师醒笑了：“你身材这么好，还用保持？”

　　余韩信笑着拍了拍自己腹部：“我都三十一了，再不注意过几年小肚子就出来了。”

　　师醒不置可否，这大哥卷得很，每周坚持撸铁，学校里没有哪个训犬师比得上他那腹肌。尝了口面，真香！这才是家里的味道！

　　余韩信看着她呼噜呼噜吃面：“这次出去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有没有认识新朋友？”

　　师醒喝了一大口咸滋滋的面汤，咽下去才开口：“好吃的我倒是寄回来不少，快递收到了吧，有没有尝？”

　　●

　　汪寻喝了口牛奶，眼前摆着保姆给做的营养早餐。他饮食比较清淡，在东北摄入大量盐分，身体有些肿，不利上镜，这几天要调整饮食。

　　他的食谱都是找营养师定制的，早上就有大量水煮蔬菜和优质蛋白，为了提升免疫力，还加了海参。他从东北带回来的黏豆包，里面都是小豆花生之类的杂粮，倒是很适合日常补充碳水。

　　新的一天正常开工。

　　安安帮汪寻把买来的特产分发给身边的亲朋好友以及工作室的同事们，尤其蔺哥，他得到了最多的礼物，还多收了几盒野山参，让他拿回家煲汤，好好补补气。

　　虽然这三年他把工作排得满满的，但他自己也没休，尤其工作室刚成立那段时间，甚至可能比所有人还要忙些。

　　偶尔反抗一下，是他作为老板可以拿到的主动权，蔺哥自然懂他的意思。

　　“下次想出去提前跟我说，我能不让你去？你忽然这么跑了，把工作室弄了个措手不及，劳累大家加班，你觉得这样对其他工作人员公平吗？”

　　“每个人都加奖金。”汪寻没兴趣听他啰唆，伸出手指：“这个数。”

　　蔺哥：“……”

　　会不会太多了？

　　汪寻：“从下个月开始每个人轮休，带薪休假五天，不，十天。”

　　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工作人员在门外欢呼，蔺哥一脸无奈，他还能怎样呢？

　　拿出平板，跟他对工作日程。

　　旅行中的一切就此结束，当被熟悉的工作氛围包裹，汪寻竟然有种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他看着开心吃榛子、蓝莓喝五味子茶的同事们，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然而，忙碌的通告很快就让他忘记这些，就像梦醒了睁开眼，那片冰雪在记忆里迅速地消融了。

　　●

　　摄影棚。

　　摄影师带着自己的摄影助理挑选镜头，汪寻坐在镜子前，造型师给他化妆做造型，摄影助理问他：“Martin，我们这次拍什么风格？”

　　摄影系唇角露出个神秘的笑：“亲和清爽一点的，我最近得到了些灵感。”

　　说着一挥手大声道：“牛牛，上道具！”

　　牛牛在隔壁应了声，开门牵进来只漂亮的金色金毛寻回犬。见到这只可爱的大狗狗，工作人员都惊呼起来，放下手里的工作围上来。

　　这只金毛显然很习惯这样的注视，完全不怕人，见大家围上来，没有过度兴奋也没有爆冲，它仰头享受着大家的赞美和抚摸，乖巧坐在地上，尾巴疯狂摆动。

　　“它叫橙子。”摄影师道，“这是我专门借来的，过会儿老板就和它一起拍组照片，拍完还有对黑法斗等着拍下一组。”

　　汪寻一脸无语地看着摄影师。

　　摄影师捕捉到了他的情绪，笑道：“还是怕狗？不用怕，这狗是专业宠物模特，很有工作经验，你过来摸摸它，来呀。”

　　汪寻简直无语了，这厮让个刚被狗咬过的人跟这种大狗一起工作，真不知道是夸他没心没肺还是努力想被炒掉。

　　摄影师继续招手：“你过来啊，过来摸摸它。”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汪寻挪过去，离它老远就不靠近了。

　　摄影师：“你伸伸手，伸伸手——”

　　汪寻和橙子同时伸手\\爪。

　　橙子反应比汪寻还快些，众人爆笑。

　　汪寻：“……”

　　橙子见大家开心，伸脖子闻了闻汪寻的气味，好半天，一人一狗终于靠在了一起。

　　摄影师递给汪寻一袋狗零食，汪寻拿出一块零食，对橙子说：“过来。”

　　大橙子听话地过去，从他手中吃掉零食。

　　“真乖。”

　　汪寻摸了摸它狗头，大橙子露出个老大的笑容。

　　汪寻：“……”

　　哇，好可爱！

　　于是打光的准备灯，布置场景的布置场景，摄影师拍拍拍——啊，真快乐！

　　换了几次灯和相机，干脆拉着狗狗们出去拍外景，只一个上午，汪寻和狗狗们迅速地混熟了，毛毛可以任他撸，肚子也可以随便摸摸呢。

　　到了下午，宠物主人过来接自己给自己赚狗狗零食的大明星。

　　她本人也是汪寻的粉丝，牵着大橙子跟汪寻合照。

　　合完影，汪寻随便夸了句：“你家橙子怎么这么乖？怎么养的？”

　　小姐姐受宠若惊：“也不是我的功劳，其实它刚来我家的时候就送到狗狗训练学校学习过，再加上橙子本身就特别聪明。”

　　汪寻的声音变了：“狗狗训练学校？”

　　小姐姐：“是啊，你听说过？”

　　汪寻说：“我不养狗，所以……可以问问你去的是哪家？”

　　小姐姐：“GD训犬学校，就在京郊，要我把微信名片推给你助理吗？”

　　汪寻跟林林要来手机：“不用推给助理，推给我吧。”

　　小姐姐举着手机开心疯了，大橙子斜眼看她，十分嫌弃。

　　下午有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汪寻躺在化妆间的沙发上刷视频号，这个名片并不是师醒本人的微信号，好像是专门用来发工作信息的，由专人来编辑、剪辑视频发公众号什么的。

　　跟他工作室干的工作有点像。

　　内容很丰富，包括每个狗狗学生的狗生小故事，训练师跟狗狗的爱恨情仇，以及一些专业的养狗知识，训练知识，以及学校里每天吃喝拉撒睡的日常。

　　他果然从视频里看到了师醒，她在客户家里教育客户，是的，不是教育狗，而是教育客户，这种情况还不是一次两次，因为光类似的视频就有二十多个。

　　天干气燥，他觉得有点上火。

　　坐立难安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喝了一大口冰镇的气泡水。

　　在屋里转了两圈，他打给来往多的制作人朋友，上来就问：“知不知道怎么做才能领养一只狗？”

　　制作人怒：“您知道我有多少事？”

　　汪寻：“我听说你见多识广、交友广阔……”

　　制作人：“是的，你没有听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