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游戏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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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巳绫神情不变，静静地注视着绘心甚八。
大厅里顿时沸然起来。
“喂喂，开什么玩笑！不是说召集的是全日本十八岁以下的前锋么？为什么还有外国人来参加？”
“就是啊……”
绘心甚八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闭嘴”，却什么也不解释。
成为众矢之的的辰巳绫和绘心甚八对视着，没有移开视线：“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还是说明一下好了。我是日英混血，姑且算是半个日本人。”
辰巳绫一口流利的日语让大多数人神色缓和，但被绘心甚八冠以“天才”之名后，他还是敏锐地感受到好几道意味不明的打量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辰巳绫心里叹气。
他有一股很强烈的预感，以后绝对会出现很多原本不必要的麻烦……
都怪绘心甚八。
辰巳绫在一个靠墙的偏僻角落坐下。他强忍困意，耐下心，等绘心甚八的演讲结束。
短暂的小插曲过后，一个白头发的少年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与他相悖的足球理念，举起右手大声道：“那个，对不起！只有这番话我绝对无法认同！我才不会舍弃球队去参加你那个莫名其妙的集训的！”
伴着吵闹的背景音和绘心甚八那极为煽动人心的话语，辰巳绫轻轻阖眸，慢慢睡了过去。
……
半睡半醒下，辰巳绫突然感觉有人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用有些迟疑的语气说道：“那个，同学——来自英国的同学——”
恍惚以为还在家里的辰巳绫以为是猫咪在叫他起床，往声源所在的方向伸出手，结果摸到了一层布料。
觉得不对劲的辰巳绫迷迷糊糊睁眼。
半蹲在他身前的人吓得后退一步，低声提醒：“再不走的话，可能会被直接算作放弃集训哦，还是快点比较好。”
辰巳绫清醒了：“哦，谢谢你。”
戴着白色运动头巾的黑发少年露出有点羞赧的表情，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继续搭话一样转身走了。
辰巳绫站起身，然后发现人满为患的大厅只剩下了寥寥几人。签完附加协议，他跟着指引坐上大巴，搂着自己的包又睡了过去。
所以辰巳绫没注意到，坐在他旁边的人歪了歪头看向他。
辰巳绫睡得并不安稳，所以当大巴车猛地一颠簸，他立刻从浅眠中醒了过来。
他动了动有些酸和僵硬的脖子，轻嘶一声。
“我有消痛的冰袋，用么？用么？”
一阵拉链声响起。
坐在他邻座的人神奇地拿出一个冰袋，递了过来。
辰巳绫没想到会有人随身携带这种东西，惊讶了一瞬：“啊，谢谢你——”他瞄一眼对方背包上的名字，“黑名兰世。”
黑名兰世圆溜溜的猫眼闪闪发亮，他指指自己：“叫我黑名，黑名。”
猫猫眼诶……
辰巳绫难得主动介绍自己：“我是辰巳绫。”
互相介绍后，两人对视一眼，在无言默契中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大巴穿过钢铁丛林的繁华街头，驶向一条人迹稀少的路，最后在一个奇特的五边形建筑前慢慢停下。
直到这时，车内嘈杂的说话声音才慢慢减少，
坐在外面座位的黑名兰世站起身，指指车门处：“走吧，走吧。”
辰巳绫把防噪耳机放回背包，点点头，跟着他走下车。
有说有笑的少年们鱼贯而出，有序站好队，一个神色职业装的女人从楼内走出来，向少年们说明钱包和手机需要统一用密封袋装起来，然后交到最前面的要求。
辰巳绫惊讶地挑挑眉。
收手机？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辰巳绫想了想，打开手机，给某人发了条信息，然后利落地关机，塞进袋子里。
“下一个，辰巳绫。这是你今后的训练服，请拿好。”
辰巳绫垂眸看了眼黑色衣服上面显眼的数字和V字标识，没有说话。
帝襟杏里微笑着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辰巳绫沉默地摇了摇头。
“请跟我来——”帝襟杏里边引路边给他介绍着规则，“按照你衣服上的英文字母进入对应的房间，换好衣服然后等待后续通知。”
帝襟杏里看了一眼辰巳绫眼下有些青黑和疲惫的神色，关心地补充说道：“还没有倒好时差么？辰巳君今天要好好休息一下哦。”
辰巳绫：“啊，好，非常感谢您。”
意外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和她看到的某些比赛录像里的样子相比完全是两个人嘛……
帝襟杏里感叹着。
辰巳绫沿着迷宫一样的通道往前走，然后到达写着“V”号的房间。
“打扰了——”
他推开门。
空旷的房间内，几个或坐或站的少年朝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
“是那个人。”
“绘心甚八称赞的那位天才……”
“哇！真的是混血儿，这家伙绝对是现充吧，岂可修！！！”
……
辰巳绫没有理会周围对他的小声议论，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议论。他扫视一圈整个房间，看见了刚才先一步离开的黑名兰世。
辰巳绫再次主动伸出手，打了个招呼：“好巧。”
黑名兰世笑了一下，鲨鱼形状的牙齿露出来：“辰巳！好巧，好巧。”
辰巳绫打开发放的训练服，沉默迟疑了片刻，才艰难地说服好自己换上，把身上原来的衣服塞进储物柜，转身——
撞到一个人。
辰巳绫礼貌致歉：“不好意思。”
他抬起头，看向身后的人。
被他不小心撞到的人身形高大，比他高出一头，及腰的长发把脸完全遮挡住，完全看不清楚长相。
将飘逸的长发甩到身后，蚁生十兵卫右手抚着自己的脸颊，盯了辰巳绫片刻，道：“喂——你，长相很潮啊，不过还是比不过「我」。”
osha~osha~
辰巳绫：“……”
什么动静？
辰巳绫绕过奇怪高个子口癖男，和黑名兰世汇合，和他站一起。
房间内的其他人三三两两聚集，开始攀谈起来。
“你就是那个‘青森梅西’？！比不知道从哪来的‘英国天才’名头大多了嘛。”
“哈哈梅西什么的，只是那些报纸夸大了而已啦。”
……
辰巳绫神色淡淡地听那些人聊一些没意义的事情。
嘟嘟嘟——
墙上的显示器突然亮起，绘心甚八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
“嗨嗨——各位球星原石们，换好衣服了吗？我直接进入正题。现在房间内的十二人，既是之后的室友，也是互相竞争的对手。”
“看见你们左臂上的数字了么？这是我根据自己的判断和主观意见，将你们的各项能力进行了综合排名，今后排名将会根据训练状况和比赛调整。最后排名前五名的人——”
停顿一下，他继续说，“则可以直接入选六个月后举行的U-20世界杯的前锋阵容。”（注）
“而被淘汰的人，将再也没有机会入选国家队。好了，现在是入住考试「鬼抓人」的游戏时间，在最后倒计时结束后，持球的「鬼」将会被踢出集训。”
眼睛变得如黑色漩涡一般，绘心甚八嘴角拉开，宣布道：“游戏开始——”
显示器黑了下去，再次显示出读秒。
房间内，原本轻松愉快的气氛霎时变得紧张。
‘叮——’
被选中的鬼是房间内排名最低的人。
“*的，凭什么选中我！？啊啊啊真是倒霉死了！”
岛田优志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接过从房顶掉下的足球，放在地上，赤着的右脚踩上去。
目光逐渐变得凶狠，他在房间内逡巡着。
在一群不断移动的目标中，某个站着不动的家伙格外惹人注目。
那人是傻瓜吗？站着等人踢？
不管怎样，岛田优志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呲起牙，面带志在必得，右脚大力抽射。
辰巳绫掀动眼皮，看向朝他飞过来的黑白色足球。
足球不断在眼前放大，放大——
黑名兰世喊道：“危险！快躲开！”
即将和脸部相撞的电光火石间，辰巳绫微微歪了一下头。足球擦着他的一缕发丝呼啸而过，而后撞上墙壁，反弹回他的身边。
辰巳绫低头，看向身旁静止不动的足球。然后在众人紧张的神情下，脚尖与足球一触即离。
‘叮——’
大屏幕上的鬼的名字和Q版头像一下子变了。
完全放松下来的岛田优志瞄到显示器上的名字，随即大声嘲笑：“绫？你叫这个？你为什么不直接叫辰巳绫子呢哈哈……”
跟没听到嘲讽似的，辰巳绫不慌不忙地走到储物柜旁，打开，抽出一张湿纸巾，然后回到无人敢碰的足球旁，低下身，认真擦拭起来。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秒数由136变为60。
不远处的黑名看着辰巳绫不慌不忙的动作，有些着急地提醒：“喂，辰巳——快踢人，踢人。”
擦完足球，辰巳绫站起来，随手将湿巾扔在地上。
两分十六秒的时间很短，但是在非常紧张的氛围下又变得格外的漫长。
50、49、48……
屏幕的读秒和头像啪的一下消失，绘心甚八出现在显示器里：“禁止消极对待测试。还有——”他伸出一根手指，“房间内禁止乱扔垃圾，以上。”
屏幕一闪，又变成了原样。
35、34、33……
辰巳绫若有所悟地想：果然，这人一直在看着啊……
装作没听到最后一句话，他看了几眼蓝色监狱给他画的Q版小人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看到一头炸毛的头发时，辰巳绫恍然大悟。
选取的参照照片应该是之前他报名递送的资料里的了，因为来日本之前他的头发已经好好地拉直了，现在只是微微卷曲而已……大概？
17、16、15……
众人看着始终没有任何动作，好像陷入自己思绪里的辰巳绫，神情愈发紧张和警惕。
11、10、9……
众多目光的注视中，辰巳绫不紧不慢地把球踩在脚下。
4、3、2……
他抬起眸子，看向某个位置。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游戏开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