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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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很简单，大脑一片空白的木回行走在去警局的路上，因为木回的原因，警方再次找到了木栾的路线，但是木栾已经弃车逃亡了，监控没有后续。
楚风望猛地吸了一口还剩烟屁股的烟，随后拿着记录本和裴时序进了审讯室，木回和他们红着的眼睛对视顿时缩了缩脖子。
“我们问什么你说什么。”
楚风望一眼看出来木回是什么性格，于是沙哑着嗓子开了口，木回赶紧点点头，很配合。
“木栾参与绑架、聚众淫/乱、杀害苏望月的事实是否属实？闻研是谁杀害的？”
木回脸色惨白，虽然他就已经猜到了警方可以掌握这么多——因为他放走了她们，而宿绛河活着。
木回张嘴，窗外的乌云缓缓露出天光。
*
“哥……真的要这么干吗？”
木回刚打完一把游戏，他坐在沙发旁边的地上，抬起头将视线从离开的女人转移到了沙发上的木栾。
木栾低头，照明灯和手机的灯光将他整个人暴露在其中。
“当然——预告已经放出去了，我已经让她们去高考了，还想怎么样？”
木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被反绑着蒙住眼睛背靠背的苏望月和宿绛河，如果只是他们随便玩一玩木回当然不会说什么，但是那个女人来了之后就变了。
他不认识她，甚至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她来之后哥哥的目的明显变了，他甚至有点害怕他哥害死个人，那会让他坐牢的，所以他甚至想要她们高考的时候逃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变得那么听话了。
木回关掉了游戏，撑着茶几站了起来，淅淅沥沥的小雨砸在蓝色的伞面上，空气中有着荷花的香味，木回追赶上了木栾，然后一个闪身就躲进了那把沉重的黑伞下面，木栾眼神微动但是没有转头说话，只是伞微微倾斜偏向了木回。
两个人顺着小路去了停车库，两个人都没有成年，但是都会开车，木栾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车库，随后两个人下了车走了近十分钟才到了正门。
大型的黑白棋子放在正门两边做装饰，木回低着头和小时候一样踩着白格向前，木栾挺直着腰背推开了门，为首的管家看着他来，跟他说了声什么，木栾垂眸应了一声，带着木回进了电梯到了三楼。
佣人替他们拿来换的家居服，随后管家拿着平板过来，“HAIU那边出了新品，明天大少爷要约模特试衣吗？”
“打视频吧，有点累。”
管家点点头，关闭了平板，随后向模特约好了时间，木栾打开了电脑，向海外拨打了视频通话，每个月的例行举动，让那两个生了他们的人知道他们还活着。
“木回，你单独留下。”
靠着木栾的人突然被点名，于是放下了雪糕咬着棒看向哥哥。
“我在和你说话，你看他干什么？”
视频中的女人蹙眉，木回赶紧笑着喊了一声妈妈，木栾拿起来旁边的两个游戏机去了隔壁的房间，木回乖巧地看着摄像头问女人有什么事。
“那栋别墅以前没见你们去，为什么迈巴赫的运动轨迹显示你们常去？而且看样子还过夜了，你哥我们已经不想管了，但是你别跟着胡闹——你哥有没有干什么。”
木回笑容有些僵硬，但是他还没张嘴，女人就抬起头看向了旁边的助理，“行了，挂了。”
雪糕的凉水顺着肌肤血管往下流向小臂，木回踩着拖鞋去了哥哥的卧室。
“妈……她问我你们有什么干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我没说，她挂了。”
“嗯。”
木栾扔了一个坐垫过来，木回也拿起来游戏机和他玩起了双人游戏。
“哥，你不会杀她们的吧？”
木回张开嘴，明灭的光在木栾脸上跳跃，“我想杀就杀，不想杀就不杀。”
木回一个失误，游戏结束。
木回只能看着他哥的背影，他从来阻止不了他哥，在他看来完全可以另外用方法解决的事情，他哥总是那么偏执，但是他是他的弟弟，不应该对着他哥干，他盲目相信他哥肯定有后路，又或者是那个女人有办法。
晚上，摩托车的声音停留在了门前，男人成群结队，一个眼神就读懂了对方的想法，随后他们笑着攀着，他们互相认识或不认识，但是只是一个性别就让他们无比团结。
女人们发不出声音，舒墨轻轻晃着脚尖，手里拿着手机直播着这场狂欢，看久了觉得有些乏味，直到血腥味蔓延她才重新勾起嘴角。
“给刚考完的学生办个派对”
足够吸引人的时间和标题，直播间很快热度达到了三万。
木栾木着脸看着失控的人群，没多久她们流了血，可惜被蒙着眼下了药的她们无法反抗，激动的男人们抛弃了一切沉沦享受。
木回觉得很不舒服，他伸出手牵住了木栾的手开始下蹲干呕，□□恶心的场景，无法控制的人群，令人发指的暴行，木回觉得口腔开始分泌酸水，他不停吞咽眼前开始发黑，木栾皱眉用外套挡住了他把他带走了。
木回从来不看片儿，他觉得没意思，有那个时间不如打游戏，刚开始一个个的还能接受，等到最后，他已经觉得严重不适了。
木回弯着腰捂着肚子开始吐酸水，随后张嘴将晚饭吐了出来，几乎是要把胃吐出来的架势，脑海中不停播放着刚才的场景，除了他哥，没有一个人的表情不让他恶心。
木栾皱着眉抚摸轻拍他的背，随后拿出一瓶水让他漱口，抬手把他抱到了池塘边的凉椅上，微风阵阵吹来荷花荷叶的清香，已经坏掉的路灯下没有飞蛾，月光被池面反射晃花了木回的眼，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随后就突然哭了出来，像一只小狗一样在呜咽。
木栾有些紧张地就要把木回拉出来，可木回只是往木栾怀里凑，单薄的衣服很快就被泪水沾湿，等哭累了，他看到了一盏盏亮起来的灯光，他听到了带着欢愉的呓语，他看到了十几个不同的男人抬脚跨上车、打开车门，他们默契地来，默契地走，并且不约而同地打算隐瞒这个舒爽的派对。
汽车轰鸣声消失了，木栾看到木回手上多了两个包，于是轻声耳语，问他要不要回去了。
木回点点头，他都不敢去看地上的两个人，舒墨穿着旗袍，黑长直的头发披在身后，他回头，看到了直愣愣看着两个女孩儿的木回。
“很晚了，我得睡了，明早记得送我离开。”
木栾点点头，他回头就看到了走向她们的木回。
他站在门口，看着木回一边哭一边帮她们。
木回无数次从他身边走过，他只是看着，没有搭手也没有阻止。
东方之既白。
青黛色的丝丝缕缕流淌天空，木回累极了打着游戏的睡着了，木栾带着舒墨离开了，回来的时候弯腰把木回抱回了房间，他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苏望月和宿绛河，未着片缕的她们身上的伤都被丑陋地包扎好了，白色的药被轻薄地涂在伤口，姿势很不雅观，因此他看到了撕裂的伤口。
他垂眸不语，另外两个人呼呼大睡，木栾皱眉，干脆抱着木回走了回去。
他们不出意外地吵了一架，木回想让她们回去，但是争吵只有木回一个人，木栾始终不说话，木回不会吵架，没多久就没有声音，只是梗着脖子。
“哥……我不想你去坐牢，你答应过我的，如果你毕业了会送一家游戏公司给我，你也答应过我的，你会一直陪着我，我不想结婚你有儿子的话要认我当干爹养我老的……”
木回说着说着就哭了，木栾终于有了动作，他近乎轻柔地抬起头擦去他的眼泪，但是张嘴却毫无感情，黑色的瞳孔倒映着木回的身影。
“你也在否定我吗？”
“像母亲那样否定我的一切决定？”
木回还未张嘴，木栾就捂住了他的嘴，“她们那样的人，死了就死了，怎么了？魏蔚死了不也没查到我的头上吗？她们命在我的手上，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忘了，是你当初求着我来的。”
眼泪让木栾的手指变得粘腻滚烫，逐渐变红的脸让有些魔怔的木栾松开了手，木回吸了吸鼻子，也不怪他哥让他窒息。
“我没有否定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去坐牢，万一你杀了他们，就算、就算不会被杀死，无期徒刑怎么办呢，我要怎么办呢，爸爸妈妈那么看重你，我什么都不会……”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木栾沉默着任由木回将他牵回房间，粗糙的铁链靠在一起，苏望月和宿绛河手上是几张纸，苏望月脸上淡淡的笑容在看到木栾木回两兄弟的时候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复杂的表情。
木栾害了他，木回救了他。
因为木回，有个医生来了两天，她们好好地像个人一样活着，他们没有再碰他们，他们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不提那个夜晚，直到木回拿出来了钥匙。
木栾垂眸默认地看着木回打开了锁链，宿绛河心脏剧烈跳动，屏住呼吸地看着木回动作。
“咔哒”
宿绛河僵硬地看着铁链打开，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木回蹲了下来看着苏望月，“是我和我哥放了你们，我哥他、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帮我作证减少刑期。”
木栾眼神微动，看着苏望月的表情变得冰冷。
又是她。
为什么人人都那么相信那张嘴呢。
苏望月点点头，木回打开了她的锁链，苏望月抬起头和木栾对视了一眼随后收回了视线，和宿绛河搀扶着。
木回勾起嘴唇，发自真心地站起来随后跟在她们身后，“我开车送你们去酒店，然后我劝我哥去自首……”
“谁要去自首？”
木回话语一顿，苏望月瞪大眼睛瞬间推开宿绛河，但是木栾伸手抓住了苏望月，“自首？我做错了什么吗？”
“哥，你答应了我的！”
“宿绛河！快走！”
一抹红色划破空气掉落到了地上是，宿绛河愣愣地看向苏望月，木栾冷笑着扯过来了苏望月的头发，一小撮头发直接脱落，苏望月发出惨叫，宿绛河眼泪糊满了眼睛，木回不知道为什么木栾突然反悔，但是他瞬间抱住了他哥，苏望月被按在地上捶打，没几下就见了血，木回惊恐地手软脚软，直到最后，木栾喘着粗气，看到了地上已经晕过去的苏望月。
他转过头，发红的眼睛看着木回。
木回害怕地坐在地上无声地捂着嘴哭泣，木栾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苏望月被锁链锁在了床边，然后木回被他哥带走了。
风声、蛙鸣声、蝉鸣声，灌木、树木、花朵，泥土、沙子、砾石，宿绛河心脏仿佛停止运转，她不知疲惫不知痛苦地奔跑在山林里面，可是山林里面怎么可以这么大呢，她不敢停下，手里紧紧攥着最后苏望月扔给她的护身符。
她走到了路上，她不断颤抖的双腿下是可见血肉模糊的脚，她泪流满面，手脚并用，祈祷出现一个奇迹。
怎么办……苏望月……我跑不动了……
“求求你……救救她……别管我……”
“报警……报警……”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