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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都说女子薄唇是极致的欲望。
      薄唇两片,舌尖一点,轻轻吸吮,血液随着口中的负压而出。
      是绝望,也是救赎。
      蛇毒的催化下,桑休还醒不过来。
      可在昏迷中,桑休无数次的痛苦求饶,无数次的云端漫游,无数次的要被小娘折磨入死。

      十三岁的少年,还不曾尝过琼浆,如今却要在玉液中沉迷。

      “呃~”

      桑休不停的颤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簌簌竖起,欲罢不能。

      腰间,极度敏锐。
      对于一个少年来说,那是敏感的禁地,对桑休来说,那是欲望开启的暗门。

      “呃~~啊~~”
      停下来!停下来!!!
      桑休在黑暗中哭喊求饶,他头脑发胀,他恐惧自己的身体被酥麻包裹,他只不过是个孩子,还未尝过禁果的少年。
      没人给他说过禁果的滋味,或许是遗传了父王与生俱往的占有欲。
      年弱的他,还无法战胜他那鄙倪的龌龊心思。

      桑休不断的将拳头握紧,他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在小娘面前显露自己的鄙夷。

      终于,地狱开了一道门,桑休终于醒了,才发下自己的汗水已经湿透了床铺,自己虚弱的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衣服松垮垮的覆盖在自己的身上。
      他甚至连推开小娘的力气都没有。

      “你醒了?好点了吗?”小娘额头带着汗珠,抬头俯身的看着桑休。

      “嗯。”桑休虚弱回答。

      小娘看着满屋救人的狼藉,不好意思的解释到:“我不是有意把你的房间弄乱的,只是你被毒蛇咬了,我是为了救你的。”

      “嗯,我知道,谢谢你,小娘。”你又救了我一回。

      小娘笑嘻嘻的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醒了就好!没死就好!人活着就好!
      “既然你醒了,估计是不会有什么事了,明日记得去上学堂。我今日还要去姬府谈生意的。”

      “嗯,小娘,慢走。”桑休一本正经,他佯装镇静。
      当小娘离了房间,桑休羞愧才将头埋入自己的臂弯。
      昨日还想让小娘叫自己爸爸,今日就生出邪恶念头,他想占有小娘。
      这鄙夷的想法,羞耻的想法横生,何况是个青春期的十三岁少男。

      小娘也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安慰自己,我可不是耍流氓,我是救人,合情合理的救人行为!!但看着桑休尴尬的模样,看来还是要给儿子留一些合理的私人空间。

      屋外的小娘朝着屋内的桑休喊到。
      “记得吃桌子上的药,解毒的。”小娘明明是救了桑休的大恩人,但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灰溜溜的要逃。

      桑休看着桌子上的解毒药发呆,:“若不是有小娘在,自己难不成又要一命呜呼?”
      小娘还真是福星,总能在他危难当头给他伸出援手。

      镇上的姬府还真是气派,庭院辉煌无比,总归是蛇女这个村妇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我找姬甲一,他说要收购蛇油的。”
      小娘在姬府门外让家丁传话。

      姬甲一一身儒雅的在大厅等候,小娘大步流星的走在庭院之中。

      一阵风从堂外吹进来,带着独特的药草香气。

      “好独特的味道。”姬甲一站在大厅,看着超凡脱俗的女子步步走近。

      小娘简单行礼后,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您就是姬家大公子吧。”

      “嗯,你好,蛇女。”

      小娘抿嘴微笑,:“嗯,我是。这是我们的蛇油,还有蛇毒,是要炼制丹药吗?需要如此高的纯度?”

      姬甲一笑着拿过小娘一瓶一瓶拿出的罐子,:“是啊,蛇油蛇毒,是毒药也是治病救人的药材。当今的王要炼制丹药,正需要你这样上好的原材料。”

      小娘微微皱眉,转瞬即逝。

      “好啊,只不过,这价钱,如何算?”

      “就按你之前说的。一钱五十两。”姬甲一笑着像一只狐狸,却眼生怜爱。

      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好的,就好似这无意间的相遇就能让他魂牵梦萦。

      “姬老板好豪气,我喜欢!!!”小娘大大咧咧的性格和姬甲一见惯了的大家闺秀迥然不同。

      “你喜欢就好。”姬甲一温而如玉,就跟从书中走出来的一般。

      “生意谈成了,那我就告退了。”小娘大步流星的就要走,家中还有一个蛇毒未愈的少年,而且姬甲一还曾伤过桑休,小娘实在不愿意与姬甲一多待上一刻。

      “我送送你。”姬甲一却十分殷勤,一直送出了府,目光热切的还盯了好久。

      说来奇怪,姬甲一没见过女子吗?看着村姑眼神这样的纠缠不清?小娘觉着奇怪,她不曾爱恋,也不曾生养。不知道爱为何物,也不知道如何作为母亲。

      自从桑休中了蛇毒之后,他就有意的躲着小娘走,小娘也不明白其中缘由。
      只不过,钱要攒够了,小娘想要离开这个茅草屋,还没想过是带着桑休一起走还是给他留下一笔钱。

      小娘心想,过完年就走,也好再攒攒钱,好给桑休多留一些银子过活。

      小娘心底并不像要抛下桑休,只是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危险,她不得已而为之。

      过年的除夕夜,外面的雪下的有一尺之厚。桑休特意学了几道新菜,还学了如何包饺子。

      茅草屋简陋,但这次的餐食却十分丰盛。

      肉馅饺子,豆腐汤,烧土豆,炒白菜,白糖红薯,萝卜炖肉,菜干腊肉,清蒸河鱼。

      “真是丰盛,真是过年了。”小娘调侃了起来。

      这次,桑休主动的将酒拿了出来。

      “已经是寒冬,不会再有蛇跑出来了,今日,可以喝酒吗?”桑休询问,自从上次喝酒被蛇咬过之后,茅草屋内有了不成文的规定,再也不饮酒。

      小娘吞吞口水,看看桑休,心里敲打着算盘。想到自己开春要走,这是她与桑休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为了热闹,更为了难忘,还是喝点酒助助兴。

      “喝点吧。”
      有了小娘的应许,桑休的脸上莫名的有些笑意柔情。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逢知己千杯不醉。

      除夕夜,小娘喝的格外多。

      桑休却先醉了起来,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小娘身边,酒意朦胧,烛火闪烁。
      小娘的两颊绯红,唇红翘嫩,灵巧的鼻子让人看了分外动心。

      “小娘,你明明只年长我六岁。”

      “嗯?怎么?年长六岁也是娘。”小娘笑着给桑休的碗里添酒。

      “好吧。”桑休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要如何说起,他没法说,没法讲啊。他想说他喜欢自己的小娘,在一个少年懵懂的时候,执念最深。他不了解亲情是什么味道,但却已经知道他对小娘只见的感觉绝非亲情。

      亲情之间,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可,桑休知道,他是一个落难者,无权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和安稳。他自明了自己自负又傲慢,只有他把属于自己的一切拿回来的时候,他才有权去爱人。

      “可你,明明只不过年长我六岁。”
      这是桑休永远的执念,为何六年的光景就能让你我二人隔着一道人伦。
      千种不甘,万般无奈,化作的只不过是一句。

      “只不过年长我六岁。”

      “你这孩子怎么了,喝醉了,喝醉了吗?”小娘眼睛直直的看着桑休,故意装醉。

      桑休端着酒碗一饮而尽,接连喝了好几碗,直接醉倒在餐桌上。

      他怕他之中半醉不醉的时候会胡乱说些什么,他怕他的邪念让小娘知道。他喜欢小娘是他永恒的秘密,是他卑微倔强的秘密。

      “哎。”小娘轻轻叹气,屋外又飘起了雪花,小娘半背着把桑休送回了房间。

      桑休喃喃的哭腔,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依靠在小娘的后背上。

      “小娘,小娘,等我,等我。”

      等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你能喜欢我吗?

      梦境之中,桑休只说了半句。

      房间之内,小娘的醉意全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熟睡的桑休,她学不会告别,也不知道如何和桑休说再见。
      床榻上的桑休,仅仅十四岁的模样,五官立体的各位好看,神颜貌美,俊朗挺拔。

      小娘知道桑休已经睡熟才开口说道。

      “我的名字叫苏沐,我不知道这些话要怎么当面给你讲,所以,我现在给你说吧。你乖乖的长大,如果我意外身死,你要连我那份也活下去。如果我只是一个村姑就好了,可我偏偏不是,作为平山王的女儿,曾经的贵族,如今的奴隶。平山的百姓都发配成了奴隶,世道不应如此,我必去救他们。但这件事太危险了,失败身死,可这是我背负的责任,不是你的,你不应该同我一起冒险,所以,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桑休,你永远是小娘的好儿子。”

      不知过了多久,小娘才摸着眼泪从桑休的房屋里出来。

      离别会这么痛苦吗?还是她也不知不觉的爱上了桑休那个神颜一般的男孩。

      春节后,冬雪融化了一些,元宵节的那天,桑休在舒服里忙活了一整日,他特意从邻居家学的如何做汤圆,要来的糯米粉又准备了一些馅料。
      汤圆也好,元宵也罢,确确实实的不容易,从早到晚,煮了一锅,最后却只有三个圆鼓鼓的汤圆成功的浮在水面上。

      桑休笑的可爱,他小心翼翼的将三个有模有样的元宵盛在碗里。

      “小娘,小娘,元宵,我做的元宵,你尝尝!!”

      “小娘!快来尝尝,好吃都很,我刚刚就喝了一口汤,就好吃的要起飞了!小娘?小娘?”

      茅草屋不大,桑休端着碗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小娘的身影。

      元宵佳节,团圆的日子,小娘能去哪呢?
      餐桌之上是一张短信,上面寥寥几字。

      “桑休,好好看家,小娘有事要忙,勿念,勿寻。”

      桑休不知所措,坐在餐桌上盯着碗里的汤圆发呆。
      从焦躁到落寞,从激情满满到怨气漫漫,从希望到绝望,只用了一夜无眠。

      第二日初晨的时候,桑休才接受现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还有三日就是自己的生辰,和他儿时一样,再一次的被抛弃了。

      桑休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橱门准备收拾行李离开这里,本来他也是要闯荡江湖,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的。
      橱门打开,引入眼帘的是一袋子散碎银子。

      “可笑!”
      桑休绝望的苦笑,一夜无眠的干涸眼睛早就不会湿润的低下泪来。

      八年前,桑休的家人遗弃他时,也是在他生辰的前三天,那时也给他留下可以活命的银钱。
      八年后的今天,小娘抛弃他的时候也没等到他郭生辰,小娘竟然也留了银钱。

      “她是什么?!她真的把自己当做桑休的娘不成!!”
      桑休自嘲的苦笑,他又一次被抛弃,又一次被遗弃。可笑的他竟然还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小娘,如今看来,只不过是自己愚蠢至极罢了。

      上京城外,一辆普通的乡下马车随着年会赶集的车队进了上京城。

      上京城内,最热闹的酒楼,一壶碧螺春就要百两。
      姬甲一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点了一壶。

      “公子多金。”

      姬甲一正在等着他的一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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