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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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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泽拉克醒来时是下午一点。
她睁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恍惚了一瞬，想起了自己已经来到了日本。
睡眼惺忪的少女翻了个身，床头柜上摆放着她和俄罗斯伏特加在雪原的合照。上面双颊冻的通红的少女不情不愿的看向镜头，身侧高大的斯拉夫男人搂着她的脖子，笑得灿烂。
“……卧底吗。”
死去的人是不是卧底已经不重要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俄罗斯伏特加被组织遗忘。
以那个男人对小孩子的喜欢……应该在潜入组织之前有孩子吧？
她回忆起曾经侵入FSB（俄罗斯联邦安全局）获取到的信息，如果她当时继续追查下去说不定能摸清俄罗斯伏特加的上线。但是他想要保护的人也会被组织当做宣泄愤怒的出口。
算了，同伴四年，为他报仇之后就把他的资料毁了吧。
只要苏格兰威士忌愿意配合。
萨泽拉克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手机里是琴酒的最新消息，他收到了前往美国地区的任务，日本这边组织的叛徒全权交给她来处理。
说起来苏格兰不会是卧底吧？萨泽拉克的眼神一下锐利了起来。
她回忆起这两天和苏格兰搭档是发生的事，也没有异常现象。组织交代的任务苏格兰也都完成了，虽然第一次见面时他烂好心的样子挺像俄罗斯的，但是莎朗在不出任务时也是个风情万种的知心大姐姐……
萨泽拉克摇摇头，她不能这么怀疑她的同伴。
“萨泽拉克，起床了吗？”
苏格兰轻轻敲门，随他声音一起传来的还有食物的香气，闻着气味应该是昨天晚上她随口一提说想吃的咖喱。
伸了个懒腰，她下床准备吃饭。
推开门，苏格兰见到她起床毫不意外。
“你听力这么灵敏的吗？”
苏格兰：“？”
萨泽拉克往餐桌望去，刚出锅的咖喱和米饭还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算了，反正你们行动组有什么非人的地方都很正常。”
“？”
苏格兰拉住了想要直接吃饭的少女，“先去洗漱。”
少女想了想，决定听厨子的话。
浓稠的汤汁中藏着炖的软糯的土豆块，青菜和虾仁若隐若现，冷漠无情的组织成员（苏格兰眼中）挖了一勺送入口中，眼泪一下流了下来。
苏格兰：“？！”
他连忙递上纸巾，“怎么了？”
“太美味了。”
萨泽拉克吸了吸鼻子，拿纸巾擦掉眼泪。
“死掉的人就该乖乖被这个世界遗忘，总是出来让人怀念是怎么回事。”
苏格兰听见她的嘀咕，问道：“想起了以前的搭档了吗？萨泽拉克。”
少女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否认。
“莉莉娜。”她说，“我的名字叫莉莉娜。”
没有姓氏？欧美人？但是她的长相是亚洲人的长相。苏格兰大脑飞速运转，最后从她的年龄推测出，萨泽拉克至少成长是在西方国家成长的结论。
黑发蓝眸的男人在少女紧张的注视中，说道：“青川光，我的名字。”
他伸出右手：“接下来请多指教，莉莉娜。”
“请多指教。”
她握紧这只手。
下午六点三十分钟，白色的丰田SUPRA中，娜娜莉正一脸认真地盯着监控录像。
看到一辆红色跑车驶入进停车场后，她截图放大，里面坐着的正是这次的任务目标。
“目标已离开停车场，”她对着耳机另一边的苏格兰说道。
“收到。”
苏格兰在对面的高楼上已经组装好了狙击枪。
这次的任务目标是组织的内斗，他上报后公安部决定批准他的行动。毕竟如果每次多救下一个目标，他就多了一分暴露的可能性。
所以，不要犹豫，诸伏景光。
他闭上双眼，长长呼出一口气，将心跳控制平稳。重新睁开眼睛时，他的枪口已经对准了目标。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今天晚上在这家商场五楼的一家西餐厅内与他的合作对象共进晚餐，据调查的情报显示，正是为了通过组织的走私路线将国外的货物运进来。
可惜，先一步到来的是组织的猎杀。
确认目标，扣下扳机，子弹射出。
“目标生命体征消失，苏格兰，撤退。”
萨泽拉克的声音传出，她监视着整个商场户外区域的情况，黑衣的保镖已经将商场团团围住，看他们搜查的方向，其中一波人就要进入苏格兰所在的写字楼。
刚走进消防通道的诸伏景光就听见楼下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和搜查的人声，他向下走的动作顿住，不着痕迹的转身离开。
“莉莉娜，听得见吗？”他打开了通讯器。
“听得见，对方没有进行信号屏蔽。”萨泽拉克……不，莉莉娜看了眼信号检测，目前的通讯频道没有被入侵的迹象。
“Scot……”莉莉娜想起了苏格兰对她的称呼，到嘴边的话一变，“Mitsu，从B区的出口走，在你的楼下有一家音乐教室，正常走进去，将狙击枪放在A08的物品柜，里面有一把贝斯。”
“了解。”
坐在副驾驶上的少女盯着电脑屏幕，见诸伏景光安全的通过搜查才放下心来。她打了个哈欠，摸了摸开始控诉饥饿的胃部，右手已经控制不住的将监控界面关闭，开始搜东京知名餐厅了。
“咚咚。”
敲车窗的声音将她一下子唤回，隔着车窗向她打招呼的正是安全离开的诸伏景光。
她打开车锁，穿着连帽衫的男人先将贝斯包放在后座，然后打开驾驶座的门。
“等会儿想吃什么？”
莉莉娜纠结道：冰的，甜的。”
诸伏景光摇摇头：“主食想吃什么？”
莉莉娜沉思：“嗯……都行。”
她看着诸伏景光无奈的笑容，沉默一瞬，不解：“难道Mitsu你是什么变态杀人狂吗？为什么刚解决完目标就这么有胃口。”
真实身份是警察卧底的诸伏景光：……
如果不是一上车就看到少女在饶有兴致的搜东京米其林餐厅排行榜，他也不会问这个问题。
但既然少女提到了这点，想着对于伪装身份也有帮助，他反问：“完成了任务奖赏自己一顿美食不是很正常吗？难道和俄罗斯搭档的时候，他从来没让你见到杀人的场面吗？”
莉莉娜：“……”
可恶，竟然被他说对了！
没有获得代号之前在组织的培训基地训练时确实会见到鲜血淋漓的死亡场面，自从凭借着伪装技术和辅助能力获得了“萨泽拉克 ”的代号后，除了偶尔和Gin一起执行任务时会见到他处决老鼠 ，在其他的时候，俄罗斯都是独自去执行任务的。
但要是让苏格兰知道这件事，说不定怀疑俄罗斯身份的人又会多一个。
她合上电脑，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所以你想吃冰的吗？”
诸伏景光看着心虚的少女，蓝色的猫眼里满是探究，他温和笑道：“那就去吃刺身吧。”
诸伏景光可以保证，虽然他确实讨厌犯罪分子，也确实想把组织成员全部送进监狱，但今天邀请萨泽拉克共进晚餐，他只是单纯的想拉进两个人的关系。
……他真的没想到搭档会被蹦跶的鱼吓了一跳甚至还崴到了脚。
穿着便装的男人跪坐在少女对面，他捏了捏莉莉娜崴到的地方，凭借经验慢慢揉捏，为她减轻一点痛苦。
“你先吃饭吧。”
莉莉娜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只觉得被他触碰到的地方发烫发痒，不自然道：“没什么事啦……先吃饭。”
诸伏景光擦了擦手，“要换一家店吗？”
“就这家吧。”莉莉娜把只剩下鱼骨还有神经反射动弹的刺身残余推远，连带着刚切下来的生鱼片也没有胃口了，但还好其他的贝类和鱼类让她还能下咽。
诸伏景光觉得她很勉强的样子。
“租下高级公寓用掉一笔经费，买了一辆跑车用掉了一半……虽然Gin把新的行动经费又打了下来，但还得省着点用。”
毕竟组织的任务总是不定时发下来，她又是享乐主义的人，从来不给组织节省经费。
“任务经费批下来的这么少吗？”
“不是。”莉莉娜已经看向了新送进来的酱油章鱼，“但是如果钱刚发下来第二天就向Gin哭穷的话，绝对会被揍的。”
诸伏景光：……
她究竟花了多少啊？
莉莉娜拿起酱油壶，按照服务生的提示准备把酱油倒进章鱼刺身中。诸伏景光凭借着狙击手的优秀视力看到章鱼的触须还在活动，他刚想要阻止，就听见了莉莉娜尖锐的爆鸣声：
“啊啊啊！为什么章鱼也会动啊！”
男人嘴角抽搐的分别接住受惊的少女和掉落的酱油壶。
这么害怕的话就不要什么都自己动手啊……他无奈想到，而且为什么现在的刺身都喜欢把还喘着气的食物送上来？
他拍了拍快要哭出来的少女，安慰道：“嘛……换种思路，这也证明了刺身的新鲜程度。”
“我宁可它不这么新鲜。”莉莉娜抱着诸伏景光不撒手：“我决定要把刺身料理加入黑名单！”
“好好，我们下次不来了。”诸伏景光安慰道，他感受着胸口的濡湿，不会真哭了吧……
他求助的看向听到声音走进来的经理，得到了对方的加油鼓起。
加油，要好好安慰哭泣的女朋友啊！
诸伏景光读懂经理的唇语，额角青筋跳动，你倒是来帮帮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