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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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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陵安镇,炎热扑面而来,树头的蝉鸣阵阵,阳光穿过层层树叶,给地面印上满地斑驳的光影。
从火车站出来,身上就开始热得冒汗,衣服粘在后背上,浑身有些黏腻的不适感,看着许久没来过的陵安,陈晏白回头看向自己妈妈,说“妈,快要热死了!”
“坚持一会儿,坐上车很快就到了。”
陈晏白小时候跟着孙诗秋来陵安住过一段时间,只不过那时候太小有些事情记不清。今年也是因为陈晏白明年高考,想来陵安镇上的寺庙给他祈福,顺便在这里过暑假。
孙诗秋拦下一辆出租车,她告诉司机师傅目的地,随后就开始给陈晏白说着陵安的街边小巷。
路边人行道空无一人,连狗都停止了吠叫,趴在阴凉地吐着舌头大楼喘气。柏油路被晒的也开始冒起白烟。
到地方,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铺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藤蔓。
一下车,就有人打招呼。“呦小秋,好久没回来了。”
“孩子放假,回来住一段时间。”
……
一路上一直都有人在给孙诗秋打招呼问好,直到家门口。
崔美华穿着围裙,一只手上还有面粉的来开门了。
“快进来,外面是不是热。”招呼进家里,崔美华看了一眼孙诗秋,又看向陈晏白。
陈晏白开口喊道:“姥姥。”
“晏白长高了,现在真是一个帅小伙了。你们俩先坐,咱们一会儿吃面。”
陈晏白放下东西四处张望,崔美华家里古色古香的,都是中式的红木家具。许久没来,但这里依旧是记忆里的样子。
“晏白,你要是热,冰箱里有冰西瓜。”
孙诗秋收拾了一下也进厨房给崔美华帮忙。
很快,面来了。
“晏白,快来。”
崔美华另外端出来一碗面递给陈晏白说:“你给对门的江霖送去,她家就她一个。”
陈晏白接过那碗面,疑惑的问道:“姥姥,怎么不叫到家里吃。”
“我今天叫了,她知道家里今天来人不愿意过来。你去送过去。”
陈晏白到对门家门口,敲了几下门没人反应。准备转身走时,门开了。
陈晏白看向门口的女孩,说:“你好,我姥姥让我给你送一碗面。”
看着她就给你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她站在那,眉眼清冷,一张白皙透亮的脸蛋,眸若星河看着自己。散着的头发又黑又长,碎发贴在脸上,衬得皮肤愈加的白。纵然眼前的人长得漂亮,可她这眼神太冷,冷得让人不知如何开口和她说话。
陈晏白把手里那碗面递给她,她接过时碰到他的手,冰冷的手让陈晏白不禁往回缩了一下。
“谢谢”
说完,“哐当”一声门关上了。
陈晏白回家关门时,不自觉的望向对门多看了两眼。
吃完饭后,崔美华拉着陈晏白去看他的卧室。
“你睡这个卧室,你看可以吗?”
“可以的。”
说完,崔美华出去找孙诗秋聊天,房里就剩陈晏白自己一个人。
窗户正对着小区院子,临近下午还能看到小区里有小孩在嬉戏打闹。
旁边的那个窗户出现一个身影,是对门那个女孩。
江霖也看见陈晏白,朝他点点头后拉上窗帘。
一下午两回,让陈晏白对这个女孩充满了好奇。
翌日上午,崔美华的孙子孙逢林来家里,陈晏白从卧室出来就看到他在沙发上嗑瓜子。
“哈喽”孙逢林给陈晏白打招呼。
“嗨”
“你不会把我忘了吧,咱俩小时候光屁股的时候就一起玩了。”
见陈晏白没反应,孙逢林假哭的抹眼泪说:“小姑,你儿子把我忘了!”
陈晏白对他这个反应翻了一个白眼,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陈晏白不至于不知道他孙逢林是谁,毕竟长时间没见了,需要给大脑一点时间接收这个信息。
吃过饭后,孙逢林拉着陈晏白出门。
到小区门口,陈晏白就看到对门那个女孩。
女孩很清瘦,瘦到撑不起来短袖。但那股清冷的气质仍在。女孩也感受到陈晏白的视线,抬眼回头看去,正巧碰上陈晏白的目光。
目光碰上那一刻,陈晏白有一丝被发现的慌乱。而她很镇定,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眸清澈如水,犹如深海的鲸鱼望向自己。
她和昨天晚上一样,朝着陈晏白点了点头。随后慢慢的移开视线,拿上在小摊上买的东西离开了。
孙逢林顺着陈晏白的目光看去并未看到人影,“你看谁呢,那么入迷?”
“你奶奶家对门的那个女孩是谁?”
“奶奶是不是昨天让你给江错送饭了,我之前也给她送过。”
“江错?她不是叫江霖吗?”
从孙逢林的话里,陈晏白捕捉到关键信息,那个女孩叫江错。可昨晚崔美华说她叫江霖。
可听到这个名字,陈晏白脑海里一个词语是“将错就错”。
看向孙逢林,说:“将错就错?”
“嗯,这个就是她名字由来。江霖是她去年年前改的名字。只不过我们都叫惯她江错这个名字了。”
嘴里念叨着她的名字看向她不见的那个巷口。
晚上回家,陈晏白发现自家楼层出现了好多侮辱性的纸条,都贴在江霖家门上。
看着这个场景,陈晏白不禁停住脚步四处打量着这些纸条,上手开始把这些纸条撕下来。
没撕几张,江霖从楼底红着眼眶跑了上来,她看见陈晏白在自家门口,奋力推开他。快速撕着那些纸条,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
陈晏白准备再次帮她时,江霖却迅速的开门回家了,只留陈晏白一个人待在原地。
回到家,陈晏白给崔美华随口提了一嘴江霖,但陈晏白喊的是江错,被崔美华打断他说:“叫江霖,这才是她的名字。”
想到刚才的场景,陈晏白把手里的纸张揉成团丢进垃圾桶,他无法想象江霖一个女孩子经历什么。
再次见到江霖时,是两天后。
崔美华抱着半颗冰镇西瓜给江霖送去,“丫头,这天儿太热了我给你送点西瓜解解暑。”
“谢谢奶奶”
陈晏白听到声音开门出来,正好和江霖的视线对上,江霖看过来的视线和那天看向自己的目光一样,冷静且清澈。
崔美华继续说:“这几天无聊了就过来玩。”
江霖微微点了一下头后就离开了。
陈晏白凑上前去,“姥姥”
崔美华关上门对陈晏白,“西瓜在冰箱里,要吃自己拿。”
“哦”
孙诗秋做饭没醋了,打发陈晏白出门去买。一出门碰巧遇到江霖也出门。
“江霖”
江霖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停在原地呆了几秒。
很少有人叫她这个名字,哪怕她已经改了名字,但所有见到她都叫自己“江错”,他是除自己姥姥以外,第一个叫自己“江霖”的。
回过神,江霖说:“你好!”说完拿起门口的垃圾准备下楼。
“一起?我也要出门。”
“不用”
“顺路的事,搭个伴儿”
江霖走在前面,陈晏白就跟在后面。
江霖丢完垃圾转身就准备回家,陈晏白拦住了她的去路,“等我一会儿,马上。”
说完立马跑向小区门口的商店,等他回来江霖早已不见人影。
很快,江霖家门铃响了。
开门看到陈晏白,额头还有一层薄薄的汗珠,嘴里还在不停地喘气,“你不等我,我只好给你送来了。”递给她一根雪糕。
买完醋,要离开时看到冰柜里的雪糕心想吃根雪糕解解暑,也请江霖吃一根。谁知道回到要江霖等自己的地方,她已经回去了。
江霖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没事,我姥姥喊你明天来家里吃饭。忘了也没关系,我会来叫你的。”
江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点了点头,转身关上门。
陈晏白看着她家门关上才转身回到屋子。
回到家坐在崔美华旁边,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姥姥,江霖家就她一个人吗?”
陈晏白给她送雪糕,看到她家很冷清,并且门口只有她自己鞋子,他就猜想到江霖会不会一个人住。
“今年年初她姥姥去世了,她家里就剩她一个了。”
“哦哦”
陈晏白没再多问,一直磕着手里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