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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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夏明远刚刷着牙，顾景之就躁动不安，“今天是六月一。”
夏明远满嘴泡沫，对着顾景之露出了极度无语的表情。
“儿童节。”顾景之再度强调。
夏明远含了一口水，吐出泡沫，“幼稚鬼。”
于是乎，每个课间顾景之都在思考着如何安排。
以前的六一他偶尔会翘掉晚自习去网吧度过。
也不是去打游戏，就是看看动画片，找找童年的感觉。
这事要是被夏明远知道了，铁定要笑话他。
可他又不能拉着夏明远翘课。其他同学要是出现这种情况，都要被叫家长的，唯独他是特例。顶多第二天班主任找他谈谈话，让他别那么猖狂，以免带坏学校风气。
他可不想好兄弟被打上不学无术的标签。
中午夏明远拿着饭卡准备去食堂。
顾景之背起书包，甩了一张校园卡在他桌上，“拿着，咱俩出去吃好的。”
他们的校园卡里面有芯片，学生外出都会给班主任发短信，所以顾景之跟走读生借了张校园卡。
“不去。”夏明远利落拒绝。
要是被班主任逮到了，就是数不清的麻烦。
“我请客，随便吃。”顾景之拿出诚意。
这要再不去他可没辙了，一上午计划全泡汤。
“好。”夏明远当即应下。
他拿起校园卡，跟着顾景之往校外跑。
白嫖的不去白不去，稍微注意点也不会被老班逮到。
学校管制的严格，住宿生没有特殊情况不得外出，夏明远基本就没有出去吃过。
顾景之以前倒是经常出去换换口味。
高一时候学校楼下的食堂是私人开办的，楼上楼下存在竞争关系，所以味道都还不错，卫生也有保障。
高二之后统一要求改成公办。据说整个食堂由某个老师承包了，那之后就一言难尽。
刚开始是饭菜给的贼少，量都不够猫吃的，后来反映之后给的多了，但菜就变得贼难吃。
顾景之领着夏明远去了一家快餐店，就在校门旁边几十米远。里面餐食都是自选的。
他领着夏明远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你在这占着位子，我去打饭。”
夏明远还没来得及回应，顾景之就拿着餐盘挤进了人队，回来的时候带了两份装了满满肉食的盘子，还贴心的给夏明远打了一丢丢素菜，那素菜看着跟点缀一样，万肉丛中一点绿。
“呐，那边素菜可以随便加，饭也是。”顾景之讲了一下这边的要求，“肉菜的话，得加钱。”
“不过没事，你要是肉不够吃，我就再去给你打点。”
“够了，够了。”夏明远抹了把脸。
都快堆成小山了，他吃完这些都有点困难。
今天的肉食很丰盛，肉丸、鸡腿红烧肉。
和学校的不同，这里的肉丸很软嫩，红烧肉也十分软烂可口。
学校里烧肉硬的可以当砖头使，也不知道那厨子是不是烧砖转行过来的。
就这么多肉加起来的价格也就比学校贵了三分之一，如果按学校的一荤两素打饭的话这边也只贵了一块，难怪走读生基本都不在学校吃午饭。
快餐店很快就挤满了人。来晚的人，有的会在这里等等；有的见人太多，就转身去了别家。
午饭吃完，顾景之先拉着夏明远去超市买了一堆零食。临走看收银台旁边有棒棒糖在卖，就拿了两根，递了一根给夏明远。
“你多大了，还吃棒棒糖？”夏明远说是说，还是利落的拆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
浓厚的甜味在嘴巴里慢慢逸散开来。
“大孩子就不能吃糖了吗？”顾景之反问。
是啊，长大了就不能吃糖了吗，不是小孩就不能过儿童节吗。
人总是要长大的，可是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看不见的小孩。
买了零食又吃了糖，夏明远以为他们就这么回去了，结果又被拉着去了蛋糕店。
顾景之在看蛋糕的时候，回头问了句，“你想吃巧克力的还是水果的？”
夏明远慢慢意识到不对劲，“今天是你生日？”
“对啊，这都被你发现了。”顾景之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那你，那不是，不是该我送你礼物吗。”夏明远一整个混乱，结果却一直是顾景之请客。
“害，那不重要。”顾景之压根没当回事，“我妈都懒得管我过不过生日。再说了，咱俩啥关系。”
“而且往年的话，我都没想过要过生日。”
难得找到个处的来的，可以一起耗着的。
他以前那些兄弟好是好，就是太，嗯，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没情调，没意思。
跟夏明远待着就是感觉不一样的。
难以形容。
“你的生日你做主，买你喜欢的口味就好。”夏明远让他先买着，自己转身走了出去，说有点事。
蛋糕不大，看着也就够他们宿舍吃的。顾景之不想宣扬，他们自己宿舍乐呵一下就行了。连他之前的几个兄弟都不知道他今天过生日。
当然他也觉得六一过生日有点幼稚吧，搞不好说出去那几个货还要嘲笑他一番。
顾景之取蛋糕了后，把包里的零食拎出来。他把蛋糕装进书包里后，小心的调整了个位置，防止被压得太厉害。
夏明远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杯奶茶和两份冰淇淋。奶茶是甜口的，料放的很足，透过塑料袋都能看出来。
夏明远拿过装零食的袋子，递了一杯奶茶给顾景之，“呐，生日快乐。”
顾景之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心，“爱你。”
说完才接过奶茶，边喝边跟着夏明远往学校走。
夏明远他们到班级的时候，张启哲幽幽地看着他俩。
还没等张启哲发问，夏明远又拿了盒冰淇淋给顾景之，顺带把自己那份打开，开吃。
“你俩这是彻底过上二人世界了？还有我存在的空间嘛？”张启哲抱怨道，“出去吃好吃的也不带上我，又是冰淇淋又是奶茶的。”
“远远，你都没请过我，终究是新欢胜过了旧爱。”
“下次一定。”夏明远画饼道。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说话别这么那啥。”顾景之听不下去了，“我这不是带了零食吗，回宿舍分你。”
“顾哥人真好。”张启哲感叹道，说完还补了一句，“不过我这语气都是跟顾哥你学的啊，所谓近朱者赤……”
顾景之一包薯片打断了他的发言。
张启哲开开心心躲一边造去了。
晚上顾景之还想带着夏明远一起出去吃的，结果老远就看见班主任站在门口守着，好在他眼尖。最后只能和夏明远在学校吃了。
晚自习前，夏明远被老张叫到办公室去了。刚开始他还以为偷摸出去吃饭被发现了，结果说的却不是这个。
“一开始顾景之闹着要调到你后面，还要转去你们宿舍，讲老实的说，我心里是一百个不同意的。”老张眉头皱成一个小小的川字，“但一想到你跟他不是一路人，应该玩不到一块儿去，就没有多管。”
“依我最近来看，你们是不是走得有点太近了。我希望你能跟他保持一定距离，毕竟你是班上的优等生。”
“眼下离高考也就一年多一点，我希望你能以成绩为重。”
“顾景之没有干扰过我学习。”夏明远想帮顾景之争辩几句。
“他是哪块儿都好，就是成绩不行。而且太混了，成天在这混日子。”老张说到这不自觉提高语调，表现出深恶痛绝，“各科老师都对他很反感。”
“他天天跟几个差生混在一起，有时候还翘掉晚自习。更何况他自身就是个差生。”
“人品什么的我们先不谈。万一他要是把你成绩带掉了怎么办？”老张很焦心，这小孩怎么就不能理解了，“你要是能保证成绩不受影响，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说说你能保证吗？”
“能。”夏明远直截了当。
顾景之除了偶尔整些幺蛾子，也没什么。别说没干扰他学习，甚至还让他变得不那么压抑，连带着学习压力都缓解不少。而且在他学习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顾景之都非常安静，顶多默默地看着。
“你……”老张气得拿手指连连指着顾景之，“行吧，回去吧，成绩掉了我再找你。”
夏明远本来转身要走，老张又把他喊下来，最后说了句：“你和别人的家里情况是不一样的。你没有爸妈，以后什么东西都要靠自己，我希望你能多上点心。”
“我知道了。”
“行了，回去抓紧学习。”老张摆摆手。
也许是他过于焦虑，说的话有点过了，但现实就是这样的。
高考是什么？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先不谈你过不过得去，你就算过了桥，成绩不够好，去了所普普通通的院校，出来以后也是难得很。
更何况夏明远的爸妈走得早，就算他们都还活得好好的，农民工的孩子……想不靠高考走上去，在这个年代已经是基本不可能了。
夏明远刚到班级就被顾景之追问，“咋地了，老张晚上是不是瞅见咱俩了？”
“没，就让我好好学习，抓紧时间。别浪费每一分每一秒前进的机会。”夏明远可劲儿胡诌。
他不太想把老张那些伤人的话复述给顾景之。
他也一直都清楚，他是个没了爸妈的孩子，比起别人天然少了庇护所，所以也能理解老张那些话的初衷。
虽然理解，却并不认同。
真正出问题的从来都不在学生身上。有人天生擅长作画，有人擅长手工，还有人偏好写作……但这些都只在高考中占据极小的一部分，甚至无法纳入算分。
最终绝大多数人迎来的都是梦想的毁灭，以及迫于社会的压力去从事并不适合自己的工作。
有些人甚至还来不及发现自己的才能，就早早陨没在这世间。
在夏明远心里，没有所谓的学霸。只是他擅长学习理论知识，甚至他只是运气好，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而已。
他和其他的同学，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不存在所谓的多么优秀。
有时候他也会羡慕那些有一技之长的同学，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额外的精力去学习那些。
在他眼里，那些同学同样十分优秀。
大家都有各自擅长的东西，只是有些天赋的种子躲在角落里偷偷发芽，还未被发掘。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