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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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手把手教学，其实就是顾景之单方面虐菜，和夏明远对打。
十几分钟下来夏明远累个半死，一个球也没接到。
“不打了。”夏明远把球拍还他，转身就走。
“别啊，我爸当年就是这么训我的，你别走啊。”顾景之把球拍递给别人，跟了上去。
夏明远回了之前的地方，拿起小册子背单词。
他真的是服了，原本也只是对球类运动无感，顾景之成功让他产生了严重的厌恶情绪。
“弟弟。”“夏同学？”“夏学霸？”
好家伙，他的好弟弟是真的不理他了。
顾景之赶紧冲过去，整个人挂在夏明远身上，把一身汗拼命往他身上蹭。
夏明远当场心态爆炸，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就要往上提，顾景之吃痛，松开双手，露出憨笑。
“晚上衣服你洗。”夏明远抖了抖衬衫，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算了，晚上都放假了。”
似乎又想到什么，他眼眸低垂，眼神晦暗深沉，瞳孔内好似藏纳了一汪深潭。
“好啊，我洗就我洗。”
顾景之这么说，但夏明远也没当真，毕竟他俩家也不靠着，放假了就是各奔东西。
放学后，老张来班上讲了几句，让大家放假在家别落了学习，还有注意安全。
夏明远把作业和相关课本装进书包，背着就往外走，一直走到校门口的站台才停下，在站台等了辆大巴。
而他没注意，身后有个熟悉的身影也跟着上了车。
半个小时之后下车换乘，夏明远在靠门的座位看到了顾景之。
顾景之见他发现了，也不遮掩了，跟着他一同换乘，直接坐在了他旁边。
“你家也在夏庄？”夏明远挑挑眉。
“不在，我顺路。”顾景之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站点名，“我到红桥路。”
听他这么说，夏明远也没再追问，靠在椅背上小憩了起来。
夏明远在快到站的时候醒了过来，下了车走在乡道上，头也不回道：“你不是去红桥路吗，坐过站了？”
“没，我……”
“你再说顺路？再顺就顺到我家去了。”夏明远无情戳破他的谎言。
顾景之没办法了，三两步追上夏明远，抱住他的手臂不撒开，像是一只撒娇的大型犬，“夏同学，你可怜可怜我，收留我吧，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夏明远被他这一出搞得楞了一会，反应过来后想扯出手，挣脱不开，顾景之跟狗皮膏药似的，“无家可归是怎么回事？”
“我被老爸老妈抛弃了，他俩给我留了一笔钱，把国内房子卖了一起飞国外去了，让我没事少去烦他们。”
顾景之这话真假参半，有一点是真的，他爸妈确实是去了国外，还给他留了一笔钱。
“记得给住宿费。”夏明远毫不客气。
夏明远选择相信他，他隐约有听过班上人议论顾景之的家庭状况，似乎是这么个情况。
在听到顾景之被爸妈抛弃的时候他有一丝动容，但听到后面，只觉得他父母有点不靠谱，不过他也没立场说什么。
“好嘞。”顾景之放开夏明远，边跳边走，整个人乐上了天。
走了十来分钟，结果越走越偏僻。
“好弟弟，你不会是想找个地儿，把你哥卖了吧。”顾景之心里没谱，“你哥不值几个钱。”
“对，我等下就把你卖给村里的杀猪匠。”夏明远故意阴沉着脸，“当年猪杀。”
“我现在回头还晚吗？”顾景之挠挠头。
“晚了？”
夏明远拽着他往家那边走，过没多久就到了，“呐，到我家了。”
他家远看是一个单层的洋房，看着还很不错，外面墙上都贴了瓷砖，还有个院子用围墙围了起来。
“没想到啊，学霸在郊区有栋别墅！”顾景之惊叹。
夏明远无语，“你这说法，也是没谁了。”
熟练地打开院子大铁门，映入眼帘的除了主屋以外，还有左边两间老旧的瓦房。
院子里铺的水泥地，看着很整洁，周围墙上爬了一些爬山虎，郁郁葱葱。
“房间里有电视，你先看吧，我要去忙会儿。”夏明远领他去了自己房间。
进门是客厅，客厅右侧有两个卧室，他带顾景之去的是后面那间。
夏明远的卧室很单调，刷了白漆的墙壁，没有一点装饰，四周十分规整。床前是个长桌，上面只放了个电视，整个房间缺少点人气。
房间只开了一扇窗，朝北的。透过窗户能看到后院，后院几块地上种着不同的蔬菜，蔬菜地里有的长了些杂草。
夏明远在给那些蔬菜浇水、除草，霞光洒落在他的肩头，平凡而又朴素，这一场景让顾景之感觉到，学霸也是个普通人，和大家都一样，要活着，要生存。
没有像老师口中形容的那样，不食人间烟火。
夏明远摘了点蔬菜，招呼顾景之去帮忙。
他让顾景之洗菜，自己去洗锅刷碗。
晚上夏明远简单炒了两个菜，两人吃到一半顾景之就嚎嚎了，“怎么全是素啊，我想吃肉——”
“想吃肉得去买，你出钱，我出力。”夏明远直截了当。
肉食就是处理起来费时间，不过想想学校的伙食，可以说是噩梦了，能在家吃顿肉也不错。
“那明天你带我去集市，我给钱。”顾景之一锤定音。
“等下你刷碗。”夏明远补充。
“哦——”
晚上洗完澡之后，两人挤在一张床上。
“这属于合租，房租得给我减一半。”顾景之适当提出意见。
“行。”夏明远同意了。
犹豫了半天，顾景之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前面不是还有个房间吗？”
“那是我爸妈的房间，初三那年他们就死了，死在了房间里。”
夏明远说得很直白，直白露骨。这话好似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直接分割了他的心脏，露出里面的血管神经。但心脏似乎不是他的，疼痛好像也不是他的，实则是他早已麻木。
房间里顿时死寂下来，只听到窗外风的呼啸。
“你放心，房间早就收拾过了。”夏明远解释道，“只是太久没住，农村乡下的，里面会有虫蚁、老鼠什么的。”
说到这夏明远就没再多讲了。
顾景之见他不愿意多说，也没深追。
在蛙鸣声风啸声中，两人渐渐睡深了。
半夜，夏明远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给缠住了。
梦里：
夏明远独自一个人撑着一艘小船漂泊在大海上，海面波涛汹涌，他随时都有翻船的风险。
此时，一个巨大的身形从海水中浮现，竟然是一只粉色大章鱼！
它有着小山一样的大小，动作还十分灵活，伸出触手后，转瞬就缠住了夏明远的脖颈，弄得他喘不过气来。
大章鱼张开大嘴，口吐人言：“花姑娘，花姑娘滴干活！”
夏明远一听他的声音，顿时恼羞成怒，“顾景之，你发什么神经！”
“今天我就要吃了你这花姑娘！”大章鱼张牙舞爪。
就在夏明远要被塞进大章鱼的嘴巴时，画面一转，夏明远周身服饰一变，凤冠霞帔，喜帕蒙头。他就这么个姿态坐在破穿上，整个人风中凌乱。
顾景之也不是大章鱼了，变成了个醉酒的汉子，也是一身红装，胸口还有朵大红花。
他带着满嘴的酒气，掀开盖头，对着夏明远叨叨个个没完，“今天，嗝，你入了我顾家，嗯，今后就是我的人了，哈哈哈哈哈。”
说完还硬搂着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个小酒壶出来，往他嘴巴里灌酒。
夏明远不肯喝，他还急眼了，“喝啊，你怎么不喝？你为什么不喝？”
说完，顾景之丢了酒杯，两手狠狠掐住夏明远的脖颈，手上力道越来越重。
夏明远胸口也越来越闷，慢慢喘不过气来。
夏明远惊醒过来，才发现原来是顾景之那颗大脑袋拼命往自己胸口钻，双手还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力道很大。
他根本忍不了，几脚把顾景之踹醒了。
“啊！”顾景之赶忙松开，揉着自己的小腿，“你干嘛踹我？”
“再不叫醒你，我就要被你勒断气了。”夏明远气不打一处来。
“我，那啥，睡觉有点不老实。”顾景之嗫嚅道。
所以他才会想着问夏明远，前面的房间能不能睡人，“我爸说我可能是小时候被吓到了，就有了这毛病，所以我不怎么跟别人一起睡。”
“给你打个地铺？”夏明远提议，“滚下去睡。”
“别介，我还付房租呢。”顾景之小声抗议。
“行了。”夏明远拿他没办法，“你睡吧，我去客厅沙发上躺会儿。”
客厅的沙发不大，坐着还行，躺着就不太舒服，顶多只能半靠着。
“其实有一个办法。”顾景之抿了抿嘴巴，有点难以启齿。
夏明远心里隐约觉得不太对，“什么办法？”
“你搂着我睡，我就不乱扑腾了。”顾景之还是讲出了这个馊主意。
本来夏明远就困，哈切打个不停，也不管他这主意怎么样，懒得多思考了，搂着顾景之的脖子就要入睡。
顾景之让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同时环扣住夏明远的腰，下巴抵着夏明远的额头。
他俩就以这样微妙的姿势睡了过去。
不过两人心里倒是没什么，毕竟两大男的，也没啥好多想。
夜很沉，两道呼吸声此起彼伏，相互交织。
从前只有房屋作伴的人，此刻或许不再孤独；而那长眠入土的人，大概也会感到欣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