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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秋霖文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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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年底了,每家公司都在做财务清账,夏葡萄也不例外。
这一年除去种种损失,她赚的是之前在深圳的三倍还多。最关键的是,她在做热爱的事,陪在热爱的人身边。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今天她带着郑晓斌去乌鲁木齐的秋韵签终止合作的协议。既然该撤的都撤了,该算的也算清了,就没有必要再拖下去。
她一进入大堂,就看见扶梯左手边新开了一家硕大的门店:秋霖文创。店面整体风格与“你好阿达西”相差无几,且店面与大堂的咖啡吧相连。
顾客不仅可以选购商品,还能在店里坐下来喝咖啡谈天。里面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收银台前一直有顾客在结账。
她进去看了一眼,跟“你好阿达西”一模一样的产品已经撤下来了,现在新上的货品与之类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看来秋怀霖新找的这家设计公司,纯粹是抄袭。
“要不是他,现在这家店就是我们的。”郑晓斌气得直跺脚,“姐,你就一直甘心被他这样压着?”
夏葡萄心里被揪着难受,一时无语。
她当然可以起诉秋怀霖,证据充足,她一定会赢。
但如果秋怀沛选择站在她这一边,他就要与家人决裂。
他已经没有母亲了,他也会彻底失去父亲。
而他如果还愿意与家庭有来往,她又坚决要告,她可能会再次失去他。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好说:“先上楼吧。”
工作人员把她和郑晓斌领进二十楼的一间客房,给她倒了一杯水,“夏小姐,因为今天酒店的办公室有访客,所以卫总说在客房签,他马上上来。”
“那我先去忙了,您稍等一会儿。”
等卫诚的空隙,她心里很烦,一直在刷手机。
因为她定位在秋韵的缘故,所以系统给她推了几个游客打卡“秋霖文创”的帖子。她见底下有人评论:
“他们家的产品怎么跟你好阿达西这么像?”
“该不会是抄袭吧?”
“这么正大光明抄袭的么?”
“也许是同一家的两个品牌吧。”
“……”
她把手机递给郑晓斌,“你看这个。”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郑晓斌提议,“要不我们发个声明?公开怀霖文创抄袭,让他们没生意可做。”
夏葡萄摇摇头,“我再想想吧。”
“姐,咱不能为他人做嫁衣啊!”郑晓斌还想说什么,卫诚的助理敲门进来了。
他与夏葡萄简单寒暄了几句,说卫诚在忙,所以派他过来;又说他也只是个打工的,很多事情也说了不算。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她也没有必要再与秋韵的人客套什么。签过字后,夏葡萄就打算离开。
出了房间到走廊,她看见三两成群的人进入旁边的客房,又看着几个人从客房出来,房门一开一关传出声音,房间里似乎很热闹。
“酒店有活动吗?”夏葡萄随口问了一句。
助理解释道:“这一层的行政房临时作为怀霖少爷的办公室了。最近酒店跟他的公司有不少合作,在这里办公也方便些。”
夏葡萄沉着声音道:“卫总对秋家真是有心了。”
郑晓斌在一旁小声嘀咕:“哼,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可不像上班的样子。”
夏葡萄也没再多问,便与郑晓斌一起回公司了。
————
夏葡萄虽说已搬回乌鲁木齐,但她总是故意与秋怀沛错开行动。
如果秋怀沛早回家,她就在办公室吃完饭再回家;如果秋怀沛已经上床休息,她就在客厅忙到他睡着了她才去睡。
一天,秋怀沛说晚上有饭局,要十一点多才能到家。
她就在十点钟赶紧洗澡,然后上床先睡。
她裹着毛巾从浴室出来,撞上了秋怀沛赤/裸的上半身。
他下身只穿了一件平角内裤,人鱼线上赤红一片,想是刚喝了酒的缘故。
夏葡萄太久没有看到他厚实丰满的胸肌了,明知故问道:“你干嘛?”
他的喉结轻动,只吐出两个字:“洗澡。”
“不是说十一点才回来?”
“提前下桌了。”
“这么着急就把衣服脱了?”
“我热。”
夏葡萄提醒他:“现在是十二月。”
他也毫不让步:“暖气太热。”
他上前走了两步,有力的胸肌无意间剐蹭到她身上的浴巾,高冷道:“请让一下。”
“噢。”夏葡萄微微侧身,头发上的水珠滴在他的手臂上。
他装模作样地用毛巾擦了一下,然后说:“头发吹干再上床。”
她轻轻用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臂,他假意闪躲,一本正经道:“请夏小姐自重。”
夏葡萄故意把湿漉漉的头发往他胸上撞,搞得他胸前全是水。
他作势就要关门,“是你说的,凡事都要切割清楚。既然咱们已经划清界限了,你头发上的水不要搞到我身上。”
可恶!夏葡萄心想,不是你光着膀子在我面前来回晃吗?!
她隔着卫生间的门忿忿道:“有种你别上床。”
今天中午,骊珠给洛樱桃打电话,让她去跟秋怀沛打听结婚的事儿。
可怜天下父母心,关心孩子还要兜这么大个圈子。
洛樱桃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问秋怀沛。
她说眼下秋季婚礼推迟到冬季,室外肯定是没办法搞了,是不是得找个室内的酒店。
秋怀沛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不管是秋季婚礼还是冬季婚礼,现在他跟葡萄的关系奇奇怪怪的,他更不敢提结婚的事儿了。
“葡萄没跟你说吗?在阿梨村办婚礼的事儿?”
“啥?什么时候?”
洛樱桃解释道:“她原本打算秋天在阿梨村办婚礼呢,一直在筹备,说要给你个大礼。但后来发生的事儿你也看到了,如果今年冬天不办,又要拖到明年了。”
“你别怪我多管闲事儿啊。”洛樱桃有点为难,“是骊珠阿姨让我打电话问你的,她一直担心葡萄的事儿。”
“樱桃,谢谢你告诉我。”
放下电话后,秋怀沛才知道,不是她心里没有他,相反的,她为了秋韵的那些破事儿牺牲太大了。
他想与她求和,却又放不下面子,于是上演了刚才浴室门前的那一幕。
没错,他要色/诱。
他洗完澡,在浴室里借用了葡萄的身体乳给自己擦香香,还特别在她喜欢的胸肌部位多涂了一些。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夏葡萄披散着头发,背对着他躺着。
床不算大,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故意往她身边挤了挤。
她悠悠道:“请秋先生自重,不要越过三八线。”
他把身体往回缩了缩,“没办法,谁叫我体格强壮,这个小床根本不够我睡的。”
她仍然背对着他:“那你可以在床边再加一块木板。”
“我不要。”
“那就把腿缩回去。”
“我不要。”
“那就去睡沙发。”
他一时语塞,以为她真的生气了,便也背过身去。
她虽然身体背对着他,却一直希望他能拿出点动作来。
可他迟迟没有动静。
她也不再吭声,等着等着就慢慢睡过去了。
————
翌日清晨,夏葡萄一到公司,就看见了办公桌上的辞职信。
这已经是两个月内,她收到的第三封辞职信。
让她大受打击的是,这封信是郑晓斌递上的。
白蕾正在茶水间和他说话,两人似乎都有点不悦。
“晓斌,你进来一下。”夏葡萄站在办公室门外喊他。
郑晓斌进来后,看见桌上已经拆开的信纸,便知道夏葡萄已经读过了,便说:“抱歉葡萄姐,我想本周就走。”
夏葡萄示意他坐下,“这么急?”
“秋总说,他公司那边急着要人。这个月我上了三天班,工资可以不要。”郑晓斌不给夏葡萄任何挽留余地。
“怀霖文创?”夏葡萄心情很复杂,“那边开出的条件一定很不错吧?”
郑晓斌面无表情:“是挺好的,正好我也有经验,所以……”他敷衍道,“反正那边的岗位跟我也挺适合的。”
夏葡萄点点头:“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会强留你,去找人事办手续吧。”
“谢谢葡萄姐。”郑晓斌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夏葡萄清楚,员工一旦下定决心要离职,留是留不住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离职谈话也只能问出一些他想让她知道的原因。至于真实原因,恐怕只有他的家人朋友知道了。
但让她寒心的是,若秋怀霖一直撒钱挖她的员工,公司恐怕短期内招架不住。
白蕾见郑晓斌离开后,敲门进来。
“姐,他就这么走了?”
夏葡萄苦笑了一下:“我哪有权力留他?他签的是劳动合同,又不是卖身契。”
白蕾为她打抱不平:“什么世道!咱们的文创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那个山寨货,别看他现在嚣张,要我说,长久不了!”
夏葡萄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反过来安慰白蕾:“他们目前只有新疆线下的销售渠道,但我们的品牌知名度在线上已经打响了,所以还是有机会的。”
“人总是往高处走。小蕾,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走,不要觉得愧疚。”
“你放心葡萄姐,我不会走的。我要看着咱们店越来越好,以后开遍全国。”
“你能这么想,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安慰。”夏葡萄挤出一丝笑容,“你先去忙吧,回头我再想想办法。”
夏葡萄说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非常没底,当下也想不出什么对抗的好办法。
秋怀霖是家里受宠的孩子,又有生母为他说话,所以秋正荣一定会全力支持他的事业。
无论是资源还是金钱,肯定比她刚创业那会儿强多了。
白蕾走后,夏葡萄仰头靠在椅背的护颈垫上,自言自语道:“再这么下去,还能撑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