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念》一路朝阳

33、三十二.归处

　　舒雪松开了抓住王阿姨的右手，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任凭着风吹，雨点打在她自己身上每一处。
　　李明川撑着伞跑到了舒雪的面前，将舒雪也遮蔽在伞下。“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动啊，都被淋湿了……”李明川的语气夹杂着担心与气恼，伸出左手想去触碰舒雪，又不敢真的触碰到。
　　“你把我舅舅、舅妈送到哪里去了，他们还好吗？”舒雪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抬头看向李明川继续说：“请你告诉我”言语显得有些乞求的味道，舒雪伸出右手拉住了李明川的左衣袖。
　　李明川看着眼前脸上充满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或者两者都有的舒雪，握紧了伞柄，面无表情，平心静气地说：“抱歉，舒小姐，我——无法告知。”
　　舒雪紧紧拉住李明川的左衣袖，恳求地说：“你昨天说过，我有任何不满，你都愿意自行承担，这个答案是消除我对你不满的一个索取。”
　　“舒小姐……”李明川左右为难，劝说道：“你为什么非要回到你舅舅他们身边去？要不是因为你舅舅好赌成瘾，无法收手，也不会弄得倾家荡产；要不是因为煜少，你知道你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你舅舅他们也是因为你，才能有重新生活的资产。”
　　舒雪放开了拉着李明川左衣袖的右手，缓缓垂下，低下头失落地说：“所以——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对吧。”
　　雨不停地下，不停地拍打着雨伞，发出“嗒嗒嗒”的声响……就如舒雪从昨天到现在不停受伤的内心，止不住地哭泣着。他有什么理由告诉我呢，他再怎么说也是成煜身边的人，不可能真正告诉我的，舒雪对自己的痴心妄想感觉很可笑。
　　李明川左手轻轻搭在了舒雪的右肩膀上，开口道：“我只能告诉你，他们在一个地方开始好好地重新生活了，至于你舅舅还会不会再去好赌，现在不得而知……失去家，失去工作，失去你的这些代价不知会不会让你的舅舅彻底清醒过来……”李明川见舒雪没有回应，用左手拉起她的右手腕，将自己右手中的伞递给了她，双手握着舒雪的肩膀，躬身继续说：“你也开始好好地过新生活吧，我们该回去了，还有人在等着你。”
　　舒雪抬头看向李明川，想了想他刚刚说的话：还有人在等我……李明川脱下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套在了舒雪的身上，用左手将雨伞重新拿回，走到了舒雪的左手边，右手握向她的右肩膀说：“走吧，回家。”
　　家？哪里才是我真正的家……舒雪虽然走动了起来，但整个人就像一片浮漂，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归处到底在哪里……
　　黑色轿车内
　　李明川将舒雪送进后座后，便打开驾驶位车门，收了伞，坐了进去；他一进去，启动了车后，便打开暖风，让车内逐渐升温起来，以免被雨水淋湿的舒雪生了病。但好像并未如他所愿，行驶后不久，后座便传来了打喷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