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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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云海十三年前还干过这事儿？认识十年，还不知道他有这点过往，不过我还是挺好奇是哪个高人把十三年的事情拖到今天来举报的，这耐心，服。”付文昭嬉皮笑脸地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见顾成脸色不对，又坐直身体接着说：“林云海违章的事儿都是十多年前了，请个好点的律师，罚点钱就算完事，担心什么。”
顾成和他刚刚分别还不到三小时，又再度回到这个会所，只是三个人的聚会少了一个。
“不是这个，上头派专案组的人来查到十年前的事，人已经往广环区去了。”顾成抽了口烟，神色非常严肃。
“所以呢，要我说，也就一个专案组，又不是督导，广环区以前多乱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杀人放火的那可太多，那么多案子，你怎么能确信警方能查到我们，再说证据呢，办案得讲证据啊，我们现在可是合法公民，那良心可是大大滴好，前天我还扶一老奶奶过马路呢。”付文昭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把人埋了多深。”顾成问，当年他还有付文昭，林云海，老鼠四个人为了吞地皮，在地下钱庄搞黑钱被一名合伙人知道，被他们当场抓了个现行，老鼠提的建议，让他们把这人给杀了，那会儿付文昭，林云海，一个街头混子，一个叛逆和家里反目，顾成那会儿也为了逃离顾家，极度缺钱，几个人就这样盘算到一起。
顾成和林云海想拿钱封口，合伙人一张嘴就是狮子大开口，最后是老鼠先动的手，他提起那个合伙人，一刀刺穿那人的喉咙，鲜血直流，老鼠后续让他们参与抛尸，也只有付文昭参与，后来的钱也是他们两个占大头，有时候顾成觉得，这个老鼠更像顾家人，和他父亲如出一辙。
从他们相识开始，就已万劫不复。
“反正当年我挖坑挖得蛮累的，应该挺深，估计现在都化为白骨了。”付文昭吹了口烟。
“什么叫应该？”顾成含混的声音在付文昭对面响起，付文昭抬头便能看到他犀利深沉的眼神，仿佛下一刻能把人盯死。
“不是，当初你都没怎么参与，你在旁边看着还他妈怕什么，要进去的也先该我和老鼠进，地下钱庄那遭事儿，你有你顾家老子顶着，林云海也有他妈撑着，我和老鼠呢，只要发现了，我和他绝对死刑跑不了，你们操个什么心。”付文昭手里的烟也不抽了，直接灌了大杯酒：“你现在怎么疑神疑鬼的，还是以前的顾成吗，我还叫你一声哥，这事就甭操心了，天塌下来，还有我和老鼠先替你们受枪子儿。”
顾成默然不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就是担忧，他忽然有点想萧宇，觉得自己上午不该和他吵架，也许是想在对象面前表现的好一些，所以想把不好的事情都埋藏起来，最好让萧宇这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不要再像六年前那般，被他闯进来，窥见自己的不堪。
那时事出突然，顾成在自家惩戒自己手底下的叛徒，几个叛徒受了点伤，这才把客厅染得乱七八糟。
顾成那会儿看着萧宇闯进来，心里想着糟了，如果萧宇要跑，倒不如先把人搞到身边，十年，二十年，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后来他还当真这么做了。
“那就这样吧，最近还是注意点，少把你一屋子男男女女拉出去搞。”顾成点点烟头，站起身，灰烬从红光下散落，脱离光点的它们比尘土还不起眼，很快失去作用。
付文昭双手做出个投降的姿势：“得嘞哥，您慢走。”
外面雨停了，顾成站在台阶上迎面吹了吹风，把脑子里的烦躁晾晾。
现在，要萧宇在他眼前，给他牵牵手，抱抱什么的，今天遇到的都不算事，萧宇开个口，天上星星他顾成也能给人摘下来，可人家就是一点都不喜欢他。
顾成有些时候也在想，要是以前没干过那么多缺德事，正常追求萧宇，会不会现在他们两个就不会是这样，或许萧宇能对他笑笑。
他被烟呛了一口，记起今天早上那事，他有点后悔，后悔对萧宇放狠话，这人本来最近就有些抑郁，他有个搞艺术的朋友说过干他们这行的，有些人性格可能会很敏感，他再这么逼人，结果只会更坏。
要不好好谈谈，这么想起来，他和萧宇之间已经好久没坐在一起谈过了，萧宇总能三言两语惹怒他，他也不是个静不下心的，拉不下面子。
叶子上残留的雨滴落入会所外的喷泉池水里，泛起一阵涟漪，他知道萧宇前几天去看了海，听说海面大，视野宽，心情没准会好上不少，不如定个好地方去看看。
他和助理打了个电话，把工作上的事情先放放，随即拨通萧宇的电话。
有年头的白墙小巷在雨后有股霉味，好在垃圾收拾规范，整个巷子看着还算整洁。
“阿婆，你看是长这样的吗？”萧宇将手中的画板展示给一位老太太。
老太太经营着这巷子中的小卖部，她戴起老花镜接过萧宇手中的画板，一手颤抖指着画板激动地说：“对，就是他，就是他抢的，那三千块钱还是我孙子给我的，我都不舍得用。”说着，眼里泛起了泪花。
一个周前老太太店里遭了贼，那天晚饭后她准备关店，忽然雨夜中走出个人，来人戴着帽子口罩，借口买烟顺便让老太太借张帕子，外面雨大，老太太看他浑身湿透的样子直接进里屋去给他拿干帕子擦，顺带倒了杯热水给他，没成想，回来就发现那男子在撬店里的收银台。
老太太抓起扫帚就往他脸上打，男子打开收银台后，口罩也被掀了，他犯不着和一个老太婆动手，拿起钱就往外跑。
巷子里的监控过于陈旧，拍出来的画质太糊，警方来没调查清楚，让老太太在家等消息，这一等，一个周也没消息，再去问，人家都说找不回来。
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认，这几天总算盼来点希望。
站在萧宇身旁的一名男子接过画板，定睛一看，细细揣摩上片刻才说：“行，阿婆，您先不着急，这事我会向局里汇报，有图总归是好找些，剩下的交给我们吧。”说着，拿出手机对着画板拍。
老太太听了，高兴浮于表面：“两位警察同志啊，老太婆我没什么能感谢你们的，你看这店里你们想吃点什么就拿吧。”
那名男子摇头：“不用了，阿婆，这人还没抓到呢。”
萧宇神色淡淡，正要说什么，被手机铃声打断，他对那名男子说：“警官，我接个电话。”
他走出去接起电话：“什么事？”
顾成的声音在那边响起：“你在哪儿呢，去工作室没，中午回个家吧。”
这人明明上午还辞色俱厉，不知道这会儿又在刮什么风。
“知道了。”
“我....那什么。”顾成那边稍微顿了顿：“外面冷，你多穿点。”
“嗯。”
“路上注意安全。”
“嗯。”
“还有.....”
“你到底要说什么？”萧宇冷冷道。
顾成那边一时语塞：“没什么，你忙吧。”
萧宇按下思绪，挂了电话，觉着这人又在抽风，他旋即注意到了自己身侧，那名年轻警官手里拿了两冰棍朝他走来：“这是阿婆给的，说什么都拗不过老人家，给。”
两人对阿婆招呼完，便走了。
路上，警官的同事通过他刚刚传过去的图片，已经迅速锁定嫌疑人，惊喜中，他活泛又亲切地对萧宇说：“多亏了你那幅画，嫌疑人已经锁定了。”
“能帮到忙就好。”萧宇接过警官塞过来的冰棍，道了句谢。
“我有一个问题，我看那监控里人都糊成色块了，你是怎么画出来的。”警官问。
萧宇轻轻一笑，很为低调地说：“人的面部骨骼有自己的生长规律，通过规律分析现场的角度光线，就算是色块，也有鼻子有眼，其实我也没多大把握。”
“谦虚了，我们这行有个职位叫画像师，能根据模糊影像就把嫌疑人画出的相关人才，少之又少，你是其中一位，你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警官知道这个人是搞艺术的，相关报道他也看过，直接了当的把人框过去不太可能，但总得试一下。
萧宇这次来这条小巷，纯属意外，他车拿去维修了，他从工作室出来到这里抄近路可以去地铁站，路上就遇到这名警官在和老太太交流，他顺便帮了个忙，萧宇笑起来：“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年轻警官搔搔头，不好意思说：“看来我普通话还是不太行，我是港市来的新警。”
萧宇垂下目光，细细在港市和新警之间推敲，随即拿出手机：“没有，你说的挺好的，关于画像师，我还蛮感兴趣，加个联系方式？”
很明显，年轻警官有点没意料到这个结果，急忙摸出手机：“我们局里下个周会有个画像师相关的活动讲座，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对了，我叫吴家华，怎么称呼。”
萧宇一口咬碎冰块，他抬眼正对上吴家华的目光：“我叫萧宇，很高兴认识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