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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成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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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我也还没确定罢了。”
沈砚书有些不信,“真的?”
“真的。本来不想说出来的,毕竟我手下人那么多,这点事都没查出来有点丢人。”
萧越压低声音,露出一副有些心虚的表情,随后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追查,不让你失望。”
沈砚书胸中的疑惑消了些,点了点头。
萧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乖乖巧巧蹲在原处,细看之下往日风流俊俏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几丝可怜兮兮的味道。
“不生气了吧?”依旧是可怜兮兮的口吻。
沈砚书蹙眉偏过了头。
解释清了自然不生气了,只是原谅一个人容易,消解心中的矛盾情绪却难,纵是做戏,看永安郡主那炙热的眼神,恐怕对萧越也并非完全没有情意。
何况自己生了一天气,若是萧越两句话就能哄好,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萧越一脸体贴的模样,“我知道你脸皮薄,要是实在说不出口,允许我抱抱你也是可以的。”
沈砚书终于明白了这人为什么会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这货就是想抱抱。
沈砚书别扭的情绪又上来了,扭头道,“夜深了,殿下还是回去吧,省得永安郡主找不到您,急坏了。”
这话不该说。
他不该如此刻薄,要知道那可怜的姑娘可是刚当了萧越的挡箭牌。
可嫉妒之心起来了,谁又管说的话合不合理,该不该说。
萧越可能确实无意,可永安郡主的倾心却是真的,两人同处一处,朝夕相对,又怎么会没有亲密举动?
说不定...说不定...
沈砚书也不知怎么了,那些不该出现的龌龊念头,就是挥之不去。
萧越挑挑眉,“你还是要赶我?”
沈砚书继续拿腔作势,“如果殿下要这么理解的话。”
萧越看了他良久,慢慢起了身,“好吧,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就走了。”
沈砚书心里很别扭。
在拿腔作势之前,他还想必须气一气对方,最好把人气走,不然怎么能出这口恶气,可看到萧越真的转身离开,他又几乎想开口挽留了。
然而,话既说出口,便没有转圜的余地,沈砚书咬咬牙,憋着劲儿没表态。
萧越走得极慢,走到快门口,又回了个头,“好好照顾自己。”
沈砚书别过头不去看他,心里阴暗地想,好好照顾个鬼,让你走还真走,你可真够听话的。
老旧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萧越又道,“那我真的走了?”
沈砚书抿抿唇,嘴硬道,“就不送殿下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温和的人,直到此刻才明白,不过凡夫俗子。
等了一会,老旧的门又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似有脚步声走远,但更多的还是夜咕的轻蹄。
满室再次变得寂静,空气似乎带着些压抑。
萧越走了,本该放松的心却生起了一丝空荡荡的苍凉。
萧越真的走了。
就这么走了。
那个空挡是萧越的犹豫,为留不留下的犹豫,也是为他犹豫。
但...终究不会太久。
也是,永安郡主德才兼备,他一个男子之身,还是这么别扭的脾气,萧越怎么会留下?
想到萧越回去后,永安郡主会立马言笑晏晏迎上来,说不定两人还会一起饮茶,喝酒,下棋,沈砚书鼻腔忍不住一阵酸涩。
黯然地,他回过了头,似怀念,似迟来的挽留。
而一回头他愣住了。
那道风流的身影还在,就那般玉树临风地站在门口,眉眼带笑,嘴角上挑。
“我就知道砚书不舍得我走。”说着他快步走了回来。
沈砚书一副被抓包的心虚,“你不是走了吗?”
萧越挨着他坐下,双手撑着,俯视着身下的人,“我猜到砚书不想走,所以我就没走。”
沈砚书向来嘴硬心软,“谁舍不得你了?”
“你啊!”萧越戳破道,“你要是真舍得为什么又面带不舍得回头?”
“才没有。”沈砚书煮熟的鸭子嘴硬,“我就是看看你走没走。”
萧越不想惹这位少爷生气,只能认着错,“好,是我不舍得走,就算沈公子要赶我,我也赖着脸皮不想走。”
沈砚书喜提了个大红脸。
高大身影压了下来,一只手从他腰下穿过,强壮的手臂稍稍用力,沈砚书只感觉一个天旋地转,再抬头时他已经落到了萧越怀里。
一只手抚上沈砚书胸口,随之耳边传来一阵沉重地呼吸声。
“殿下...”沈砚书有些慌乱。
“不做什么。”萧越闭着眼睛,深情地低喃着,“就是想抱抱你,我已经很久没有抱你了。”
这杀伤力可比刀剑还要大,沈砚书心如擂鼓,一瞬间血液都沸腾了。
“你想我吗?”咚咚地擂鼓声中传来一声低语,四两拨千斤的,搅得沈砚书心都乱了。
“不想。”沈砚书掩饰地遮住了脸。
萧越轻笑,“那你遮脸做什么?”
沈砚书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心跳,“不想见你不行啊!”
“那可不行。”萧越用手扒住他的手腕,轻轻扯开压在脸上的手,转了个身,附上身来,“那就太不公平了。”
额头抵住沈砚书额头,萧越轻声补充道:“分别47天,我可是每天都在想你,走路想,就连睡觉都在想。”
是啊,47天,564个时辰,漫长地日日夜夜。
原来不仅沈砚书在数着手指过日子,还有一个人也不声不响的在心里记着数。
沈砚书耳尖都红了,面上强撑平静,鸡蛋里挑骨头道,“睡觉怎么想?”
萧越狡黠一笑,“当然是在梦里想。”
“想你…脱光衣服躺在我身边的样子…”
沈砚书羞得推了他一把,“又乱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砚书手劲真的太大了,萧越一阵头晕,身形轻微晃了晃,他闭着眼睛缓着劲。
沈砚书登时察觉出了不对劲,不是他心细如尘,实在是萧越的脸白的厉害,身体也瘦的厉害,肩胛骨突出着有些微微的咯人。
“殿下,你没事吗?”他抿抿唇有些担心。
“没事,就是有点累。”萧越睁开眼朝他笑笑,“让我抱一抱。”
“我好累。”萧越抓着他的手亲了一口,“可是见到你,我就哪里都不累了。”
真是句动听的话,令人心神荡漾,如果没前面那句脱光衣服的话。
“那永安郡主呢?”沈砚书心里还是很介意。
“我们只不过是合作关系。她心里有人,我心里也有人。”萧越抬起沈砚书的下巴,轻笑着细细看着,“至于是谁,沈二公子应当清楚。”
沈砚书躲开那只手,脸颊红了又红。
沈砚书知道这会很煞风景,想了一会,还是问道,“殿下是不是只想要我的身子?”顿了顿又试探性地加重道:“是不是把我当成随便哄两句,便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你怎么会这么想?”萧越头支起身,定定地注视着身边人。
如果仔细看,不难从那双明亮的眼睛中看出一抹诧异与难过,被最亲近人质疑的诧异,被最喜爱人怀疑的难过。
沈砚书闭闭眼,“殿下可还记得忆雪姑娘?”
“忆雪?”萧越尾音上扬,实际心里已经把名字和脸对上了。
这可真是个不大熟悉的名字,至少和那人的气质不大相配。
沈砚书心里微微失望,“殿下不记得她了?”
沈砚书不是小气的,不会只扯着一个永安郡主不放,真正让他介意的是那位名唤忆雪的歌姬。
听说萧越对她,也是因为琴音一见倾心,随即便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又是包下整个迎春阁,又是泛舟同游湖中,更为她放出话来,说对方是她的人,不许他人染指。
纵使风流,这也的确是段佳话,但若是善始善终,其中一个主角便不会躺在自己身边...
之后的剧情自然是萧越得到又不珍惜,若即若离,导致忆雪姑娘心碎,最后自赎其身。
不怪沈砚书多心,实在是这风流韵事同他和萧越的发展太像了,按照故事的进程,下一步不就是要若即若离了吗?
想要的时候哄一哄,不想要了就甩一边,不正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其实这没什么的?毕竟萧越一向以风流著称。
真正让沈砚书接受不了的是他的心态,明知道这戏码如此的一致,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
甚至为萧越的若即喜不自胜,若离难过伤心。
聪明如萧越,自然明白沈砚书的想法,他抚上身下人的脸,认真道:“你是觉得我是个没长性的?喜欢的时候就天好地好,不喜欢的时候,就甩在一边理都不理?”
沈砚书不敢说对,只道:“喜新厌旧本来就是人本性。”
“可我不会喜新厌旧。”萧越笑意盈盈地看他,“旁人只知我伤了忆雪的心,却不知忆雪原就是我府上的人。”
“她本名也不叫忆雪,叫凌霜。”萧越掐了掐沈砚书的脸,“而且她有主了,那人你也见过,就是凌风。”
“忆雪姑娘和凌风是一对!”沈砚书瞪大了眼睛,顿了顿又好奇道:“那忆雪姑娘出现在迎春阁...”
“自然是为我办事。”萧越言简意赅,“有一次传递消息不小心被人察觉,便顺便演了出戏。”
沈砚书又诧异又惊喜,如数九寒天冰雪开化般,一股暖流涌上他的心头,心脏也慢慢安定了下来。
思绪不听话地飞远,沈砚书想,最后这计划大约是做成了,不然忆雪姑娘也不会那么快离开。
萧越抚摸着沈砚书的头发,继续道:“是我以前名声太差了才会让你多想。”
他解释着,“之前种种风流只为做戏,若论我心里真的有过谁,便也只有你一个。我只喜欢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绝不变心。”
沈砚书一阵感动,为誓言,也对方眼中的情深。
从没人对沈砚书露出这么认真的表达情,即使是李乾都没有。
一阵酸甜涌上心头,沈砚书不可避免地难为情起来。
萧越笑着他,似乎也是怕他害羞死,继续开口道,“不过一场误会能让我看到你在意我,我还是很开心的。”
得,更难为情了。
脸上泛起一阵潮红,如同一颗青果子倏地一下全红了。
萧越眸色渐深,他轻声叫了声,“沈砚书。”
沈砚书还是第一次听萧越叫他全名,“殿下?”
“成婚吧。”萧越双眼如炬,准备晚些再说的话就这么轻易地吐了出来,“嫁给我,让我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