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未轶

3、肆意阳光下的爱意

　　和煦的阳光温温柔柔的洒下，莫小小又想起了那个相似的冬日。她总是这样，莫名就觉得这里那里有点像，就开始了她的联想大法。
　　那其实是一个本该普普通通的冬天，莫小小穿着一身墨绿色风衣，披了一条绿色格纹围巾，在白茫茫灰蒙蒙的冬日是一抹不容忽视的艳色。莫小小很满意她今天的装扮，跟往常一样在镜子面前臭美了很久。
　　“小小，该走了。我们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干呢。”妈妈絮絮叨叨的在外面干自己的事，还分了点精神催促莫小小，避免这小姑娘在那里一直欣赏。
　　今天她们要去拜访妈妈高中时期的一个好朋友，过年期间妈妈就一直在说这件事了。莫小小现在正是高中，倒是对这种怀念没什么感觉，毕竟朋友都在身边。
　　但是妈妈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肖阿姨了。大学之后妈妈留在小县城工作，认识了爸爸，一直的发展都在这里。而肖阿姨则是在外边的大城市工作，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的认识过。这次好像是会呆很久。莫小小还在想着以前见过的妈妈和肖阿姨的照片，试图从以前贫瘠的记忆中回忆起肖阿姨。
　　她想着想着，很想抓狂揉自己的头发，但是为了美观，她只能深吸几口气，把注意力投注到窗外的景观。
　　北方的冬天很单调，一片片都是白的灰的，这样的景观其实没什么好记录的，但是莫小小还是举着镜头对准窗外。漫无目的的空镜头是转场的好帮手，即使她已经有很多了，但是每次出门她还是会拍，用她的话来说这叫做对生活保有持久的热爱的体现。
　　莫小小将镜头对准自己，对着镜头说，“现在进小区了。”她转头看了一眼，继续说，“是个绿化很好的小区呢，待会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小鸟。”
　　莫小小最新的企划是拍下城市中会出现的一些鸟类，奈何她家在老旧小区。虽然人气很足，但是只有那么几种不怕人的小鸟儿。可是这远远不够，莫小小要拍的可是个大制作，她在郊区呆了好几个日夜，堪堪凑齐素材。
　　她想，如果这次跟以往拜年一样的话，她就用这个借口出来拍鸟。
　　车驶入了地下车库，周围的景色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看的了，莫小小才终于收起相机。她暂时也不想整理素材，还是扭头看向窗外。她最烦这些长得千篇一律的人工建筑，简直就是她这种迷路星人的死敌，每次都紧紧跟着家人。
　　窗外一闪而过一个干净清秀的身影，莫小小的眼睛突然瞪大，想到自己可以试试能不能逮到他拍几张照片，莫小小就莫名有点兴奋。她指着刚刚的方向，“妈，妈。”企图让妈妈开往那边，她好看清那哥们的长相。
　　妈妈才懒得理会日常发疯的莫小小，快准狠的停好车。一把把莫小小拉上了楼。
　　肖阿姨住18楼，莫小小在电梯里疯狂遗憾没看清刚刚那个氛围帅哥，她敏锐的犀利的眼光一下子就看出来这种画面很适合用在她视频里转场用，绝对的惊艳。
　　妈妈小小地拍打了一下小小，莫小小面带微笑热情的向肖阿姨打招呼，直将人哄得连连大笑。就那么一会儿，妈妈和肖阿姨就打破了几十年没见面的尴尬，聊得很好。莫小小继续面带微笑听着，其实灵魂已然升天。
　　好在她们的话题聊到了孩子身上，一开始肖阿姨花式夸赞莫小小，什么好看啦、聪明啊。然后妈妈就在后面“唉，哪有，你不知道……”
　　莫小小离开话题热点是因为肖阿姨开始吐槽她儿子。这哥们可谓勇者，家里要来客人了就往外面走。
　　说着说着，肖阿姨就让她自己玩去，她们要在一起说一些大人的话——吐槽，疯狂吐槽，上到高中同学，下至公司老板，有些话还是不适合小孩子听。
　　小小高兴的接受了妈妈们的建议，她期待着找到那个男生。
　　她在心里面构思着要如何剪辑她这次的大制作，手里也不放下，一直在对准树上，调焦对准光圈，迅速的拍下了好几张好看可能有用的照片。
　　“这小区绿化做的真不错。”莫小小如是感叹道。
　　那边还有一个天然的湖泊，时间接近日落，漫天橘红撒落湖面，与天交相辉映，壮哉，美哉。
　　她的眼睛也染上了淡淡的红，不自觉的就走向了湖边，想靠距离弥补镜头的不足。
　　但终究还是没有走到，就被之前的那个男生拉住了，焦躁的声音闯入脑海，“你怎么了？别想不开啊。”莫小小顺从的跟住男生的拉力往岸上走，但是她还是快准狠的调节好相机拍下来。此时的她完全想不起来男生刚刚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新视频的思路——意识流，与一个人的相遇相知相恋相伴。
　　“啊啊啊，完美，我的小脑瓜真聪明。”莫小小高兴地笑了，她做常见鸟科普就是因为缺少新企划，才拿起了早年没做完的旧企划。
　　她的笑落在男生眼里像是有什么大病。
　　“谢谢你啊，我没事了。真的谢谢啊。”莫小小为新思路而感谢，但是这么一拖楼上该喊吃饭了。好孩子是会自己提前回到家帮忙的，所以她该走了。
　　男生看着她的笑倒也不像作假，放开了手，有点羞涩的说：“没事，不用谢，就是拉一把的事。”男生在为自己拯救了一条鲜活的性命而高兴。
　　莫小小蹦蹦跳跳的走了，但是她有点迷糊，找了好一会才找到肖阿姨家。
　　家里面多了一个男生，赫然就是刚刚那个男生，他正在兴致勃勃的解释自己今天的壮举，企图靠此重获母亲的爱。
　　“哈哈哈哈哈，你好，我是莫小小，很高兴认识你。”莫小小先发制人，一步窜到男生旁边。她已经想到了社死的N种死法。
　　“你好，你不就是……唔，唔。”莫小小一把把住男生的嘴，“对对，我们在停车场就见过了，真的很惊艳我呢，帅哥。”她咬牙切齿的喊着帅哥。
　　妈妈奇怪小小的行为，率先猜到，“莫小小，说好的拍视频要注意安全，你记到莫莫肚子里去了？”（莫莫是她家狗）妈妈生气的揪着莫小小远离男生，“要不是小逸，你知不知道那个湖很深很危险的啊？”
　　莫小小自知理亏，抿着嘴，泪眼汪汪的看着妈妈，“对不起，我太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了。让妈妈担心了，对不起。”说完垂头，豆大的泪珠就砸到地上，晶莹剔透的。
　　男生瞬间慌了，连忙说，“阿姨，我……我说的夸张了点，小小她其实都还没靠近就被我拉住了。”肖阿姨也紧跟着劝，“羽西，孩子知错就好了，你看看这小子一天到晚的说大话、说瞎话。小小这么听话，肯定不会有下次的，对吧？”说完摸了摸小小的头。
　　莫小小顺坡下，连忙点头，“嗯嗯”。
　　这一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饭桌上肖阿姨知道了莫小小的新企划，让儿子积极帮忙。
　　之后视频的推进小逸同学有来帮了下忙，但是后面剪辑和字幕之类的工作小逸同学就毫无音讯，直到视频做好后，莫小小将视频发给他，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过交流了。
　　听说他去了国外进修，要四五年才能回来。
　　视频在国内小火了一把，人人都说看完又相信爱情了。
　　但是莫小小还在做视频，还在一个人。她对当年那个光下的少年一见钟情，再也找不到心动的感觉了。就算是本人来了，也只有淡淡的在意。
　　更何况他们说实话只有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