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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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微风涌动，好半晌，一道悠长呼吸声响起。
“密会、魏蜀、地母教会、母神教派，”李勤收起令牌，从地面站起，“还有序列……”
“这世界，还真是广大到让人兴奋。”李勤低喃着，眼中迷茫也迅速消散，转而显出一抹精光。
“这一次，赚大了！”
本以为凭自己当前能力和积蓄，就算能在七天内搞到解决灰白死气的办法，但也一定会焦头烂额，甚至自己能力稍差一些，还可能只享受七天复活体验卷，然后该死哪去死哪去。
但没成想原身留下的令牌竟如此给力，不仅让他一次性收集到了多份序列途径，还听到了这么多修行秘闻，更有了一个稳定的情报以及资源交易的来源。
想到这，李勤心中隐隐绷着的弦也微微一松，继而露出一抹笑意。
且除上述好处之外，最为重要的是！他还得到了那份虽让密会众人都看不透，但却一直让他心绪不宁的序列途径。
李勤摸着手中玉简，心也渐渐火热起来。
先前在密会之上，由于九尾、玄星等人环饲，加上时间紧迫，为防自身暴露所需所想，他也只是粗略地扫过一眼，确定内容无误后就没再多看。
如今终于得闲下来，自然要好好看看这能牵引他思绪的序列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要知道序列途径有关自身生死，哪怕是只能多清楚这序列一分，他重获新生，解决当下问题的几率也就更高一分，所以委实做不得马虎。
且于李勤看来，这份序列能这么明显的勾动他的心绪，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表明这序列与他有着极大关联。
或许是他自身，或许是痴愚者的能力，亦或许是他识海当中的那扇古朴大门。
但无论是关联的哪一个，他都未曾感知到致命危机，这也就意味着这序列再如何出现问题，他至少也不会真的死掉。
更何况自己能与这一系列产生如此强的关联反应，李勤也不信没有半分好处可拿。
或许在其他人的手中只是极为平常普通寻常，甚至垃圾得要命的一份序列，于他手中又可能有所不同。
李勤想着，眼中神色也越发晦暗不明，但心思却逐渐沉稳下来。
就算这份序列只是他念想有错，那份心血来潮也只是他还没有更好地驾驭这具身体导致出现的错觉，那也无妨。
他手上还有着剑仙、判官两大序列，有他们在，若事不可为，那大不了自己就直接舍弃掉这份未知序列，直接以剑仙或判官晋升序列，一样能解决当下问题。
至于后期是否会被两大教派追杀，那完全不是现在的李勤需要考虑的事情。
他现在只需要考虑如何活着，至于未来，是由未来的李勤去思考解决。
思及此，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李勤也缓缓将意识再次探入玉简当中。
“明煌子三钱、春秋蝉一只、欺天木百斤，冰水露三滴，混以任三序列途径修行者之血并佐以百斤精炼黑铁石。”
“仪式：观想。”
“这是未知途径序列九的晋升仪式以及配方，但是……”李勤微微皱眉，对于这一序列的晋升仪式心中满是困惑。
“仅有观想二字，那自己要观想什么？天地、万物还是人、神？”
“没有半分提醒，那侍剑的弟子又是依靠观想什么入的序列九？”
李勤不断猜测，但思索片刻仍是没有半分头绪，甚至越想心中杂念越多。
故而好一会，在摇头一叹后，他便也没有再纠结依靠自身力量去揣测这未知序列。
下一秒，金光涌动。
原先平平无奇的玉简，迅速浮现出诸多文字映入眼帘。
【神之途径：无名；序列□□生；能力1：可于序列九时无条件转换其他序列途径九，无有副作用；能力2：未知；
仪式：观想：万物（一花一草、一叶一木，上至无边世界，下至蚍蜉微尘，无物不可观，无物不可思；】
一份序列，八成不可知，仅一点信息能看？
李勤拧着眉，心绪也生有不小波澜，虽然先前在密会当中这全知之眼就未曾看透雾气，获取太多信息，但终究也能助他透过雾气，看穿九尾等人的真面目。
所以当时李勤也只以为是自身能力不足，加之高序列者影响，才导致没有发挥出全知之眼的全部功效。
可在查探这未知序列之前，李勤就已经在密会之上，借着观察正神序列途径的时候偷偷探查过剑仙、判官以及母神在内的诸多序列途径。
尽管这些途径，他也无法分析到中高层内容，最高也只是止步于序列七。
可再怎么说，也代表着自己的全知之眼已经能够解析中等序列之下的诸多事物。
李勤也是因此，才敢肯定自身能够解析这未知序列。
毕竟再如何说剑仙、判官等序列已经属于修行界的最顶端序列，这未知序列哪怕等级再高，再神秘，也不可能解析不了。
但偏偏……
李勤黑着脸，心中满是狐疑困惑。
难道这能力，根本不是全知之眼？这只是会根据他的认知，从而补充相应的事物具体细节给自己观看的能力？
若是这样，细细思来，倒也无错。
李勤皱眉回想着先前用全知之眼探查过的事物，确实多是自己多少已经有所了解的事物。
而没有过多了解的，如令牌还有这未知序列，也真的没有给出多少有用消息。
“倒也有用，只是用处，没有自己以往想的那么大罢了。”
李勤暗自思忖。
不过就算如此，他同样也获得了不少信息，至少明了就算他成为这未知途径序列九，对自身也毫无影响，最多也不过是浪费一份序列九材料。
但这材料本身就是李勤白得而来，于他自身又未曾损耗什么，所以他如今使用起来，自然也没有半分可惜。
既如此，又念及自身所承载着的灰白死气以及这死气的侵蚀速度。
李勤也再顾不得多少，当即便取出未知序列九的材料配方，并配合玉简中所言说的仪式内容，将其材料一一布置好，而后便盘腿于地开始观想。
“天地万物皆可观，可观九天星辰与观凡俗一草也定然有着极大差别，一者永恒不灭，一者随便为人一塌便可以毁灭。”
“两厢对比，孰轻孰重，一眼即知。”
“所以若要观想，也要以至强至盛之物观想。”
“那就是，”
“太阳？！”李勤念想着，心中也不断勾勒着前世与今世所见的太阳，在不断对比中持续地完善自己心中所想的至强之物。
但随着心中太阳越发明显，近乎勾勒完成时，李勤又忽得顿住。
心念流转，不知怎地，他只觉太阳并非他心底最深处所认可的至强至盛之物。
太阳至强，万物可溶，为万物初升之始。
但在这方世界，邪神、正神的伟力早已超越太阳，甚至随手覆灭星辰也未可知。
所以观想太阳，不如观想外神……
可外神……李勤心中不断摇摆犹豫，外神他现在了解不少，如剑仙、判官等序列走至序列1就已经可称呼为神，甚至实力强劲者称呼其为真正神明也未尝不可。
但就算李勤清楚有哪些途径可成神，有哪些途径已经有神，于现在也无用。
因为他根本没有见过他们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们的能力如何，又如何观想？
甚至就连跟自己关联最深的阿萨托斯，李勤都没有真正见过其模样，由此而言连阿萨托斯都无法观想，何谈别人？
且如果他真的观想出某一外神，自己是否会被注视，后果又会如何？
李勤心中思绪驳杂，数不清的念头在疯狂涌动。
原本布下的仪式本就因观想太阳时灰暗不少，如今再经由李勤的迟迟不突破，此刻更是飞速变暗。
与此同时，李勤的面目也开始疯狂扭曲，五官逐渐消失似要化为一张白纸，体表四肢也在疯狂往回收缩。
似是要化为原初的婴孩，又似是要成为一张空荡白纸。
但外部的这一切，李勤浑然不知。
他陷入了无尽的思考当中，原本已要勾勒成型的太阳，也在一点点消散。
直到太阳彻底消融，识海没有光亮，近乎如长夜，李勤才猛地回过神。
“我……”李勤干涩地吐出一口气。
他刚才完全陷入了魔障，这根本不应该是在他一个普通人突破序列九时应该出现的事情。
可偏偏在他身上，就这样极为自然地出现了。
李勤心中大骇，当即便想要重新勾勒出新的事物，哪怕是一株草也可以。
可无尽的黑暗朝他涌来，潮水般的窒息感让他意识如同溺水，他根本没有力气做出反抗，只能不断沉沦。
于外间，此刻李勤面上已经没有五官，就连四肢也尽皆消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心还在缓慢跳动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名天地之始……”
恢宏声音自耳边响起，李勤拼命睁开双眼朝远处望去，只见一道细碎微光还在识海中□□闪耀。
那是！随他一起来的石门。
李勤眼眸精光爆闪，忽然升起一抹狂喜，意识也如同狂风疯狂朝石门冲去。
边冲，意识也在不断呐喊，正神是神也是修行者，邪神是神也是修行者，天生神圣者也需要修行成长。
只要自身成就神之高位者，无不以自身为主。
我观想的，根本不应该是神，是我自己！我自己！
微光照耀，李勤意识涌动，原本艰难无比的观想勾勒，在这一刻却是轻松无比。
人身、五官、四肢，很快化为一个微缩的李勤显现于识海当中。
与此同时，李勤终于来到石门照耀之地。
光辉下，黑暗无所遁形，而不等李勤喘口气，微缩版的李勤便冲出光亮，大口吞食着识海之中的黑暗。
不一会，黑暗尽消，一道身影盘坐于识海中央，一侧即是那方未知的古朴石门。
而在外间，原本已消散得只剩半颗心的李勤，四肢又飞快长出，五官也缓慢浮现。
等到一切恢复正常，李勤才又睁开眼，无声喘息。
差一点，他就死了！
好在，最后没有失败！
好一会，李勤方才收拾好心情，心神也再次沉浸。
很快，他的眼中便绽放出无尽喜意。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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