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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abstrac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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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融掉了落叶,清晨的日色里映着树叶的脸,眼中泛着亮,一颗颗炽热的心揉在一起,簇成一团,随后燃烧、欢笑、殆尽。
第一节是数学。
朱泽睿其实不是特别喜欢喝可乐来着。像是他这种传统意义上被家长管得严的“好学生”大概都不会对无糖汽水感兴趣,以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喝的时候跟酒一样,喝完了咳嗽个不停又类似于吸二手烟。所以,他这位“好学生”更喜欢美年达一些——除了一些情况。
除了有人请他喝或者为了提神醒脑,他大概不会喝可乐。
但是他的同桌喜欢。
朱泽睿还在放空自己的大脑时,突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想到邹鹤宁了——尽管这是第一节数学课,是未来三年里第一节。就这么想着,朱泽睿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邹鹤宁也没在认真听课,他手上在拆东西,
一个黑色修正带……等一下。这你妈逼不是我的吗!?
邹鹤宁修正带是白色的,过去初中三年都白的。而朱泽睿也是,他用过的修正带都是的,之前还被初中同学并称为黑白双煞。
朱泽睿就静静地看着对方拆,就等眼前人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结果邹鹤宁就是拆烂了修正带也没抬头。
其实他是感受得到有人在盯着他的,数学老师沉迷教学,只能是修正带的主人在死死看着他了。
朱泽睿到最后还是在桌子下蹬了他一脚,或许是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对方也用腿踢了回来,不知道还以为他占理。
反正他俩在数学课上用腿打架。
好死不死,这个时候数学老师把邹鹤宁叫起来回答问题了。
【玩家】邹鹤宁尝试起立
【玩家】邹鹤宁起立失败
于是他那双和同桌的腿卡住的腿就绑在那不动了。
【玩家】邹鹤宁:……
【玩家】邹鹤宁放弃挣扎
【玩家】邹鹤宁选择坐着回答问
【玩家】邹鹤宁:X等于a的平方除以应的倍比值
【BOSS】数学老师:?
在经历了一系列事之后,朱泽睿选择无视同桌。毕竟俗话他老人家说的好,中国人的想法向来是折中的。
【玩家】朱泽睿选择睡觉
朱泽睿看了看之前别人在前方凸出来的墙体上贴的便签——后排靠窗,王的故乡。他趴在桌子上了,何况现在班上睡着的还不止一点。
【玩家】朱泽睿进入休眠模式
大抵是猜出来同桌睡着,邹鹤宁把手从下面伸到朱泽睿的脸旁,看起来跟朱泽睿埋着头举手没什么区别。
【BOSS】数学老师点名朱泽睿
但不作死就不会死。
邹鹤宁的手卡住了。
卡在了朱泽睿的左手肘和右手背间。
【BOSS】数学老师:?
前排发出一阵笑声。不过运气不错的是:这会刚好下课铃响了。
【BOSS】数学老师已离开
这群人也笑了差不多半个课间。
这件事其实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但讲真,这节课事件最中心的人物什么都不知道。
朱泽睿其实也在这三年加两天里面看得出来,邹鹤宁是很讨厌朱泽睿的前桌来着的——那人也是他们初中时隔壁班的文艺委员,叫李毅千。用昨天“打架”劝架的那位邹鹤宁朋友的话来评价就是:
死装,相当死装。
虽这么说,但同为爱打篮球且在身高方面有点缺失的男生,朱泽睿倒和那人关系不错。
朱泽睿其实有时觉得基因这东西很不公平邹鹤宁什么球都不打,个子长那么高。朱泽睿平时去球场,邹鹤宁就拿着一册数学题,用他一米八的个子在那站着,要么就坐在树下或楼梯上,腿伸到楼梯的下三阶,看着腿长,有路过的女生看过来就吓一跳:卧槽这人八尺夫人吗。
第二天要军训,这就代表他们未来一周内不可能打球了。
关于打球,他们初中时有个男生把球借完他和那个文艺委几个人打,被老师没收了,邹鹤宁那个开学第一天劝架的朋友赵熹还去给作球的男生找体育老师求情,放学后甚至拖了一队人去围堵老师说好话。
朱泽睿有时从邹鹤宁口中听到两句关于赵熹他们两个的事,邹鹤宁还一度认为他俩是同。毕竟赵熹堵人那天带的那帮人全是赵熹兄弟,有嘴里跑火车的,更有一口一个大唐盛世的,思想开放的可不算少。
据说那个赵熹身边的男生成绩不算太好,现在好像在六班来着,而朱泽睿也从未听到那人的名字。
……
好吧。
八卦没听完,有点烦。
不过在此之上,更让人心烦的是论证题。这会已经是中午,昨天已经见过油腻饭菜了,朱泽睿不想去见那个性质的饭堂,更不想看见麻婆豆腐。
邹鹤宁去了食堂,在他走之前还答应吃完饭之后就给朱泽睿讲题。
朱泽睿一摸桌箱,哦豁没带钱。他还准备去楼下小卖部买点什么来着。
那能怎么办,等死呗。
朱泽睿有时从邹鹤宁口中听到两句关于赵怀真他们两个的事,邹鹤宁还一度认为他俩是同。毕竟赵熹初中时带的那帮人嘴里有跑火车的,更有一口一个大唐盛世的,思想开放的可不算少。
二中的食堂是真的难吃,校方没强制要求学生去吃,只让交饭钱。但碍于交了钱的情况,有的人会忍着恶心不浪费钱,邹鹤宁就是这个的典型,会一边骂一边吃然后倒掉。
但朱泽睿就没去,他座位在班级角落,和点到另外两个在教室里的女生明显就是两种不一样期最的天涯海角。
这个时候天气还行,不过是有些闷热。他刚想站起来用杯子接点水喝,教室门又被打开了,赵熹拎着一个袋子走进来,门口站着一个和他穿神似裤子的男生。
赵熹走过来,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朱泽睿的桌子。
“那什么…我就跑个腿”他看了眼草稿纸上的算式“邹哥买的,说什么给你买来谢罪来着。”
赵熹走去门口,说着那群学数学的真可怜或老从另一个男生手里掏了颗糖。
谢罪?什么谢罪?谢什么罪?
有些人虽然一分没花拿到吃的了,但什么备都不知道。
算了就当他送的吧。
现在教导主任应该管不到这边,他从桌箱里摸出来没放在羽毛球班的手机,打开微信,点到一个存有三天前的聊天框,对方说要趁假期最后一天多打两把游戏,熬到凌晨两点多,那是他们最近一次用微信聊天。
对方的名字上顶着个“那个谁”的备注,朱泽睿因为懒所以用语音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谢了。”然后盯着那个有点中二及傻气的头像吃软糖。
直到他吃完了一整包才反应过来,对方没理他来着。
好嘛,已读不回。
不过已读不回总比已读乱回好,邹鹤宁就是这样,收到一条没头没尾但他看得懂的消息或者他在做其他事的时候,他就会瞎发一句。想到这里,朱泽鲁恶趣味一样的点开了聊天框里的那三个点,给对方改了个神经兮兮的备注名:已读乱回。
赵熹带了六班的一伙人风风火火的路过班门口,嘴里还念着那种自编的小视频广告里的那种连续剧爽文,女主貌似是二班的一个女生。
中午有一个小时的午休,然后的40分钟里布,上一节午自习,再休息20分钟,下午接着上课。
广播里又在那里放着一段校方自认为慷慨激昂的演讲“他要去的地方白骨累累,他走过的地方繁花盛开。所以何惧这花,只开一朵。”
邹鹤宁现在已经随着大部队回了教室,差不多十二点半。学校广播诵完了读开始放歌,美其名日让学生享受音乐,在忙碌的学业中放松一下。
教室门吱吱了两声,大概是被人打开了。朱泽睿抬头一看,是邹鹤宁。
“你不是吃饭去了吗?”
“吃完了啊。可怜你要饿死了,给你买了两包糖,赵熹把那包独吞了吗?”
“没有,,”
这个世界安静了。
“,,你有这么好?”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
“哦。”
一道数学题让他俩解半个小时,坐在旁边一组的赵熹觉得自己该去买彩票。
朱泽睿:去你妹的论证题。
今天教导主任管不着人,朱泽睿戴着耳机拿了其中一只递给同桌:“听不听?”对方接了过去,把它塞进耳朵里,在轻声“嗯”了一声后趴在桌子上闭眼。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朱泽睿又开了一包糖,刚要基于素质之上给身旁人递颗糖的时候才发现,那人睡着了,他也就转头把软糖丢进嘴里自己吃了。
窗外确实有了点秋天的味道的味道,枫叶也红了,阳光却依然落在窗边和桌边的气泡水里。
现在太阳光正烈,落过层层云幕,掉进教室里,却被松松垮垮的窗帘挡住,但仍有几丝亮色落到自己和同桌的身上,他便拉了拉那层布,遮遮掩掩,又似见不得光,躲躲藏藏。
但邹鹤宁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