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立海大的日子里》三花旎旎

39、变身，进化

　　怎么可能！华村教练霍然站起，瞳孔紧缩。

　　那种垂直角度，力道十足的扣杀，居然就被这么轻易的化解了？

　　华村终于把目光投向那张青涩的面孔，刚才桑原和桐山的对攻精彩至极，她完全忽略了站在立海大前半场的悉叶，也从未想过这个立海大二年级新人会是威胁，只把他当做三年级队员杰克桑原的添头。

　　但这个绵羊似的二年级却突然出手，一鸣惊人，技惊四座。

　　难以想象他纤细的身体里怎么会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去接住这一击。不，那不是力量，而是……通过网球的旋转？

　　“终于出现了，’归零‘。”立海大观众席内，柳看着悉叶，成竹在胸。

　　“这还是开始呢。”切原轻哼道。

　　这个新人，立海大内部似乎都对他信心十足。华村教练敏锐地捕捉到他们的反应。

　　场中，悉叶向后方瞥去：“桑原学长，就算是带着负重，打成这样，也会被看不起哦。”

　　桑原垂目无奈地摇头：“好吧，看来还是要发挥点真本事。”

　　他这话一出，城成湘南众人皆是一惊。桐山往桑原的手腕看去，那里赫然是一副铅石腕带。

　　他握拍的手微微颤动，心中泛起凉意，他刚才跟我打得不分伯仲，没想到……

　　场中的形式风云突变，立海大突然锋芒毕露，处处紧逼。桐山发现桑原的回击力道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他几乎要接不住。而太田的“晴空霹雳”的强劲力道碰到悉叶的球拍就如同水滴入大海，惊不起一丝波澜。

　　“砰！”网球轰响着落地。

　　“1比0”第一局由立海大拿下。

　　桑原动了动脖子，伸展筋骨：“还不够给我热身的。”

　　“混蛋！这是在小看我们吗？”桐山又羞又恼，咬牙说道。

　　悉叶目光如刃，直刺桐山，冷冷笑道：“别急，这就送你们上路。”

　　“悉叶气势好强。”立海大席内，丸井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向温和有礼的悉叶突然变了一个人，让他都忍不住泛起鸡皮疙瘩。

　　切原重重点头，他又回忆起在立海大的松柏树下，悉叶要求他不要再和宫本冲突说要自己处理时的神情，冷硬而极有信服力，使人生不出违抗之心。

　　柳想起之前桐山的话，了然道：“是因为刚才桐山对幸村不敬吧。”

　　真田勾起了嘴角，长时间的相处中他也发现了，悉叶这孩子对自己认可的人，一直都是极尽维护的。

　　“别太嚣张了，新人！”小个子的太田怒斥道，“别以为能反击‘晴空霹雳’就了不起了，我们有几百种方式去回击你的发球！”

　　“哦？那你就来试试。”现在正是悉叶的发球局，他将球高高一抛，抖动手腕用力击出，网球在空中摇摆着糊成一片，浩浩荡荡奔涌而去。

　　“网前守门员”桐山瞠目结舌，无法动弹，被金光的“海浪”彻底吞没。

　　“海浪”于落地之时合化为“一”，重重击打在距离太田不远的位置，但他直至网球落地都无法分辨出那正确的一颗。

　　“15比0”

　　城成湘南的华村教练皱紧了眉头，彻底无法冷静了。

　　怎么会？一个二年级，怎么会有……这样的技巧？

　　而在华村身后，队长尾本偷偷观察着立海大观众席的反应，却发现他们神色如常，并没有丝毫的惊讶。

　　难道在他们看来，一个新人拥有这样的实力是正常的吗？

　　城成湘南的队员们面色铁青，他们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在他们口中被戏谑的立海大，究竟是个多么可怕的庞然大物。

　　场中，太田既害怕又尴尬，害怕于这恐怖的发球，尴尬于自己信誓旦旦的狂妄发言。

　　然而预想之中的嘲讽并没有出现，对面的悉叶只是又摆出发球的姿势，冷淡的开口：“就这样，速战速决吧。”

　　他语气中透露出困乏无趣，仿佛对他来说这场比赛仅仅只是简单的消遣。

　　太田的心中奔涌着愤怒，然而“海浪”滚滚袭来，他们能做的只有僵在原地，被无力的淹没。

　　桑园也如同变了一个人，速度和力度都不可同日而语。在一次次网球的落地声中，他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束手无策。

　　“6比0！本场比赛由立海大获胜！”裁判无情宣布。

　　双方队员走回观众席内，悉叶紧紧的握住右手腕，刺痛在骨中弥漫。他控制好面部表情，若无其事的坐回座位。

　　然而一只手突然插入，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

　　“嘶……”悉叶忍不住皱起眉头。

　　柳了然地说：“刚才看你一直不停地打出‘海浪’和‘归零’就意识到了，一场比赛这么频繁的使用旋球肯定会出问题。”

　　“啊？没事吧。”切原担心的看过来。

　　真田的目光直直刺来。正准备上场的仁王幸灾乐祸地笑：“哎呀，真田生气了。”

　　刚才同台的桑原为悉叶解释道：“完全是因为对方不尊重幸村，悉叶才会这样的。”

　　切原在旁附和：“对啊，如果刚才是我比赛，我也会选择这样的。”

　　真田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下不为例。”

　　眼看着大家松了口气，他又补充道：“一直到下次关东大赛前都不允许进行网球训练，身体健康是第一位的。”

　　悉叶的眉头高高抬起，正要说些什么，头却被丸井的手重重按下，他终于无奈地妥协：“行。”

　　“真是够了！”城成湘南观众席内，若人弘的脸上再也没有了轻佻的笑容，“你们简直就是耻辱。”

　　双胞胎不悦地看向他，桐山捏紧拳头：“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若人弘毫不示弱，他执起球拍，走下台阶，“就由我来洗刷这个耻辱。”

　　“pupina。”场中的仁王饶有兴致的注视着若人的怒火。

　　随着若人弘的上场，场边响起了一些欢呼的声音的声音。那正是城成湘南的拉拉队，或者说是“若人亲卫队”，她们对刚才比赛的结果并不在意，只是为了若人弘而来。

　　“若人好帅啊！”“加油加油！”

　　刚刚目睹了两场惨败的若人弘也没有了回应的心思，他此时唯一的信念就是一定要赢。

　　“让我想想，我要用谁来对付你呢？”若人弘一手按在脸上，认真思考起来，可惜的是他发现自己对今天的对手并无了解。

　　“没关系，就这个吧。”若人弘把棒球帽高高抛，转身接下。

　　“变！”他吐出一个单字，不等众人疑惑，场边的拉拉队就为其补足。

　　若人亲卫队们异口同声：“身！”

　　随着“变身”二字一出，若人弘的气质变了。他一改随意的姿态，站的笔直挺起胸膛，手臂微垂握着球拍。随意的姿态被一扫而净，竟变得像一个严谨认真的军人。

　　仁王挑起了眉毛，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嗯？有意思……”

　　“好想在哪里见过……”立海大席内，桑原皱起眉头。

　　场中，由仁王发球，他轻抛小球，高速发出，网球的落点是左边边线。

　　若人弘快速向落点移动，将球回击。两人来回对打，网球在中网左右穿梭。

　　“尼古拉。”柳突然开口。桑原顿时恍然大悟：“没错，就是尼古拉。”

　　“尼古拉是谁？”悉叶好奇地问。

　　这话一出，他顿时被诧异的目光包围。切原提醒道：“就是德国的网球名将尼古拉呀，悉叶你是不是没听清啊。”

　　悉叶“哦”了一声，腹诽道，我身为华国的鬼，是真不知道你们这个世界的网坛啊。

　　“有趣，”柳看向若人弘，“他现在的打法和尼古拉完全相同，通过强劲的力道和宽广的防守范围战斗。”

　　“甚至连小习惯都一样。”柳注意到若人弘即使站在原处，也时不时来回晃动。

　　“真能模仿得一模一样吗？”悉叶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还好，是自己能打败的水平。

　　场内，若人弘的挥拍力道十足，也兼具了尼古拉极佳的跑动速度。屡屡将来球反击。

　　如果是一般的选手，可能就要被这与网球名将“尼古拉”如出一辙的姿态给糊住了。可仁王具有极佳的眼力，在几番的对打中，他已经看出了若人弘的弱点。

　　又一个网球飞驰而来，仁王狠狠挥拍，网球向着后方死角直直击去。

　　若人弘，或者说是尼古拉向后急退，网球却率先落地，离他的球拍仅一步之遥。

　　“尼古拉可不会接不住这一球啊。”仁王遗憾道。

　　若人弘阴阴看着在地上滚动的网球，等他再转过身来，全身的气质又发生了一次彻底的转变。

　　他微驼着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像那里有不存在的胡须。

　　“是安格斯啊。”柳了然道，“看来他想借助安格斯的曲形发球。”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若人弘左手放开球，右手从后往前划出了一个极大的幅度。

　　“啪！”网球与球拍摩擦，旋转着飞掠，在往左飞旋过中网后又轻微往右飞去，在空中画出了一条弧线，如同足球比赛中的香蕉球。

　　仁王在向左跑动的过程中突然脚下一刹，急转向右疾奔，这个转向突然且迅速，在地下磨出浅浅的急刹痕迹。

　　“啪！”香蕉球般轨迹的网球被稳稳接住，仁王在零点几秒之内已经到达落地后。

　　“好快！”立海大这边，丸井忍不住感叹，他看起来有些疑惑，“但是有点奇怪。”

　　“砰！”网球在若人弘身后弹起，落点前是他僵直的身体，他眼珠颤动，感觉完全被看透了。

　　“喂。”仁王将球拍搭在肩上，“模仿别人只有形似是不行的哦。”

　　他又嘴角一扬：“不过还得谢谢你。”

　　“谢谢我……”若人宏茫然的重复。

　　“对啊，如果不是从你这得到的启发，我也不会进化。”仁王的身影有些模糊了，又像自己，又隐约变成了另一个人，像是老式电视机的频闪。

　　若人弘愣愣地看向他模糊扭动的面庞。

　　“那是……”立海大众人都看着这惊异的一幕。

　　桑原站起了身，丸井也瞪大了眼。他终于明白那熟悉又怪异的感受从何而来。

　　能在球场中急停，从左边线飞速奔至右边线救球。这么快地反应速度，这么巨大的防守范围。

　　这不是仁王雅冶，这是立海大的“后场守护神”胡狼桑原！

　　场中，众所瞩目之处，仁王的身影如同损坏的电子屏幕般扭曲闪动，一会闪动成自己，一会闪动成胡狼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