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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景泉李家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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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邪祟问题都解决完了,只可惜惩除还是没有下落。
总之好坏掺半不算太坏,陈县令也是看得开。
几人在迎宾厅里闲聊景泉的一些风俗人情,对于少有出门机会的南锦凛来说充满风趣。
闲话到正午,出门大半天的刘大虎总算是回来了。
房门响起碰撞声,人刚进门便听到他扯着大嗓门道:“累死老汉牛了,这天真热,兄弟们我先给撤回来吃饭了。”
刘大虎满脸通红汗津,边走进里屋,边拉衣领狂扇散热,手里一把壶话间直接对着嘴壶狂饮。
“呼哈,爽啊!”喝完衣袖一抹嘴,回头定眼就见到屋内的几个,看到四双眼睛盯着他,刘大虎也怔愣住。
他动作缓慢放开手,还抚平几下衣领褶皱,擦掉汗津,不由自主地动手整理仪容。
略尴尬道:“贵人们安好。”
南锦凛颔首示意。
陈县令上身向前微倾道:“情况如何?”
刘大虎回过神,对他道:“还没消息。”
陈县令又道:“那就是说,送去七方巡驻区的询符也是没动静了。”
为方便管理治安,景泉镇设立的巡逻区有七处,由衙府指挥,以询符记事速递消息。
刘大虎道:“是的,还未送来消息。”
陈县令摇头小声叹气:“唉……”
南锦凛面无表情后背倚靠椅子,食指沉默点着脸颊旁不语。
驻区位于闹市间,如有人家走丢孩子,街坊周围总归会有风声听说。
要么他家真在旮旯无人的角落,要么江一根本就是县外人,自然不会有任何消息。
思至此,南锦凛心道那如此一来,江一身世就得成谜了,而在那山里的缘由,及那日所发生过的事也都无从得知。
陪在一旁的陈县令嘴上无话,看他那模样也是不抱希望,他道:“许多年没见过牙婆人贩子了,自有贪玩出意外的孩子后,每家每户就把孩子盯得很紧。”
南锦凛听闻,眼珠挪向他那。
“更何况近日衙里还三令五申的警告过。”陈县令感慨道:“继大灾后,景泉一直安稳过着日子,这回出的大案简直折寿哟。”
那李老爷平日再富有人缘,现在全归作黄土一捧,灭门案只能当做糊涂账来算。
陈县令拍腿消磨不自在,天气又闷又热,南锦凛也是心烦。
县里拢共就那么大,要有消息早传来了,南锦凛沉默须臾,挫败道:“都叫回来吧。”
拍腿的人忽地定住,刘大虎接上话茬道:“贵人可以再等等。”
南锦凛摇头道:“撤吧,各自心里门清。等会儿还请那些兄弟给个面子,让我在景来客栈摆顿席子道谢。”
刘大虎连摆手不敢当,见人态度坚决推脱不开,便索性约好时辰,动身去找人汇合。
见人离开,南锦凛心情复杂和江一对视,喉结微动道:“你心里应该有数,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听完就自己考虑下。”
怀揣着无知的恐惧,江一睁大眼看着他,心情忐忑点头。
南锦凛道:“昨夜我说的话依旧作数。如要随我,路途奔波会很辛苦。如想等你家人,我会为你寻户靠谱人家照顾。”
垂目看着小孩头顶的发旋,续道:“总之选择在你,或者有别的想法也可与我说说看。”说这话时,目光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江一抠着手指沉默,突然站起没多犹豫跪拜在南锦凛面前,“江一自今日起便是一介孤儿,南哥您的大恩没世难忘!”
他的小手攥住衣角,紧张的心情无法言说。
“你个笨蛋,跪什么。”南锦凛将人拉起,道:“跪天跪地跪父母,以后不准这样。”
寻亲这事,便算就此告一段落。
和人正午吃完饭,顺势又逗留一晚。在此分开期间,刘大虎那些人也在尽力找人,但来回凿土翻找了两遍,依旧无功而返,算是彻底死心。
次日告别人后,没选择御剑驾马,而是步行上路,只因南锦凛他想慢悠悠到处闲逛。
和温离渊虚心探讨一番后,决定先去阳宁玄的青塔观上一玩。
南锦凛心中不免幸灾乐祸,想来那些道士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观里的那些灵果又将惨遭毒手。
路上,南锦凛拿着树枝挠人后背道:“过来,咱们正式认识一下。”指着自己,开口道:“我出自于金鬥南家,并非青塔修者,我那身份是胡掐的。”
江一怔住,“金鬥南家?”
南锦凛一脸笑嘻嘻,道:“少爷公子哥当的舒舒服服,爷才不去当那苦修的道士。”
接着道:“在下姓南名锦凛,衣帛锦,凛冽凛,单字一个白,又白又嫩的白。修仙界一介无名小卒是也。”
“这个才真是鼎鼎有名的大来头,”拍人两下胸脯,道:“传言‘日月并乾机,王朝大吉神’为两人,其中一位就是这位。”
温离渊不动声色盯着他的手,直到人抽回去才收眼。
江一震惊道:“国师和乾机子?”
南锦凛又靠人肩膀,眨眼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青塔的活招牌。”
江一羡慕道:“好厉害。”
“虽说是专门给那群青塔无赖收拾麻烦的。”南锦凛撇嘴道。
“那也厉害。”江一崇拜问道:“那国师呢?南哥你知道他吗?”
旅人闲聊少有涉及这种权贵者,宅人南锦凛也没多了解。
叶子扫着下巴,嗯声犹豫道:“听说他人风光霁月,气质如沐万物春风。光听形容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传说如日光明,如月清冷,称赞的就是九州明国师。
南锦凛更加好奇温离渊和他相比,是更胜一筹,还是两者都不相上下。
想起老被自己遗忘的事,南锦凛再次确认道:“认你做干弟弟,你没意见吧?”
江一鼻头发酸,低头道:“怎么会呢,再没有像南二哥你这么好的人了。”
南锦凛停留原地等他,道:“乖小子是要当男子汉的人,赶紧擦干你的猫眼泪。”
扯来仿佛置身事外的温离渊,拉他袖子,抖着树枝指道:“还有这个别漏了。”
江一抹眼睛乖乖道:“温大哥。”
温离渊态度十分敷衍应了声,从袖中摸出一条三阳开泰的翡翠玉佩,亲自挂人腰上,算是承认他的身份。
三阳开泰,寓意冬去春来,期望江一之后诸事顺遂,祝福他平安吉祥。
南锦凛拍额恍然大悟道:“对哦,认亲礼,我说忘记了什么。等回去时爷开库房任你挑,看中什么拿什么!”
江一摸着温凉的玉佩,三只小羊憨态可掬,红着眼道:“嗯。”
阴沉闷热半天的天,终于下起濛濛细雨,凉雨落在脸上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三人一路南下途经深山老林,此地枝叶繁盛,绿意翻涌,刚入林内鸣鸟便脆啼振翅。
逐渐熟悉的三人分工十分明确,老大温离渊负责打猎烧饭,老二南锦凛准备草堆垫子,老三江一则在周围转悠捡拾燃火用的干柴。
南锦凛忙完去找江一分担活干,手里的分量渐沉。
远处江一抱柴突然茫然向他张了张嘴,脱口而出道:“南哥,饭主动打上门来了!”
南锦凛闻声抬头掀起眼皮,而后将肩上的东西随手一丢,抡起魏云向前丢去!
狐狸:“?!”
兔子:“诶嘿!”
狐狸只来得及抬了个头,还未看清来物,嘴中的兔子用劲一蹬脚,让他薅了一嘴的兔毛。
狐狸怒急连忙上前扑咬脖子,却正正好被掷出的魏云投了个正着!
狐狸眼冒金星哀鸣:“呜!!”
兔子、江一心喜:“哦耶!!”
被砸晕头转向的白狐犬齿依旧牢固卡在兔子的脖子上,白兔一时挣脱不开,趴那无奈垂下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