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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曹光砚的执念(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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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光砚是在一片灰暗中醒来的,另外小半张床的床铺已经空无一人,整张被子完整地盖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说不清是温暖还是冰凉。
“蒲一永呢?”他自言自语,掀开被子走下床去。
灰蒙蒙的天,看起来像是要下雨。
曹光砚穿着睡衣,往楼下走去。
“光砚起床了?”曹爸整理着家里堆放的酒水,和光砚打着招呼。
曹光砚“嗯”了一声,探着脖子往门外寻找那个人的身影:“爸,你看到蒲一永了吗。”
“一永啊,一永很早就出去了啊。”
“去哪?回他自己家里了吗?”曹光砚看着阴沉沉的天,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是哎。”曹爸摇了摇头,指着道路尽头的方向,“我看他好像是往那边去了。”
曹光砚闻言,推开房门,看着曹爸指的方向,空荡荡街道,只有凉风吹来的几片树叶在道路上慢吞吞地行走。
“去哪里了……”
他嘟囔着回到房间里,拿出手机,给蒲一永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他的手指抖了抖,点开另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响了几声,很快被接起。
“喂,光砚啊。”
“褚英姐。”曹光砚连忙出声,“蒲一永出门了,我联系不到他……”
“哦他啊,在我这里。”
陈褚英的声音传来,曹光砚愣了一下,还来不及问什么,对面蒲一永那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喂,曹光砚,不要担心啦,我在这警察这。”
“你去找褚英姐干嘛?”曹光砚追问,“为什么不和我讲一声啊,而且手机怎么也打不通?”
“就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要跟她商量一下啊,你还在睡,总不能把你叫起来吧,手机是出门后不久没电自动关机啦,总之你不要担心就对了。”
“真的没事吗?”曹光砚还是不放心。
“没事啦,好啦时间不早啦,你赶快去实习,等你晚上回来我再跟你讲。”
说完,不等曹光砚反应过来,对面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处处透露着古怪,曹光砚想不通,但也知道如果再打过去肯定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所以干脆也不想了,反正他说晚上回来会跟自己细讲。
他收拾好自己,准时从家里走了出去。
不过到了医院,他的心情却不像外表一样整理得那么好,在一个病房中测体温的功夫,他走神了三次。
“光砚,今天怎么了?”
他跟的医生也是他在学校里的老师,他难得见到曹光砚这副模样。
曹光砚性格温,学习好,这个老师一直挺喜欢这个学生,他知道他有个朋友在两年前出了事情,他看着曹光砚消沉了两年,功课却没有丝毫的落下,让他又是意外,又是佩服。
后来到了实习中,光砚的情绪虽然一直都不算好,但是倒也没有出过差错,而且近些日子以来,他也逐渐重新开朗了起来,他本来以为曹光砚已经完全没事了,却又在今天看见了他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关切地询问。
“啊,不好意思老师,我走神了!”曹光砚终于回过神,看着手中的体温计,有些羞愧。
“没关系没关系。”老师连忙开口,“要是有事情的话要跟老师讲,不要再自己闷着了,知不知道。”
曹光砚的眼睛一热,朝着老师点了点头。
身边有很多人在关心他,这让他很感动,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状态,继续跟着老师一起巡房。
毕竟病人的健康比自己的心情要重要。
曹光砚度过他紧绷的一天,责任感使他强行压下了心中那焦躁的感觉,直到快要到了下班的时间,他那些莫名的焦虑才一点一点的从心底里渗了出来。
脚步声,推车声,病人痛苦的哀嚎声,通通闯入了他的耳中。
嗡嗡的耳鸣声响起,片刻的寂静后,他听到了嘀嗒的点滴声。
“嘀嗒”。
“嘀嗒”。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抬起僵硬的手臂,把电话举到耳边。
“光砚!蒲一永他出事了!”
“啪嗒”,有水滴滴在地上,砸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曹光砚推开门,朝着科技馆的方向跑了过去,他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空气中飘着的细雨把他飞扬的白大褂染得斑驳。
但他感受不到这些,他满脑子回荡的都是刚刚陈褚英的声音。
“光砚!蒲一永他出事了!”
“他觉得解决执念的关键点可能在他掉下来的那里!所以他又爬上去了!”
“然后……”
然后怎样?曹光砚居然记不清楚陈褚英最后说了什么,他匆匆地挂了电话,推开了医院的门然后开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