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恋爱狼人杀（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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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是尹葵诺想多了，不一会儿蓝何轩就将她的头发挽好，拿了一面镜子让她照着看。
那是一个小小的发髻，尹葵诺原本就属于淡颜，配上这样一个发簪与贝雕的淡粉色牡丹，就越发是个古典美人。
“我再演示一遍。”蓝何轩让尹葵诺自己拿着镜子，将发簪抽出，尹葵诺的头发瞬间散开，如瀑布一样又垂在肩头。
“我手笨，一时半会儿学不会。”尹葵诺说道。她这是实话，她没有什么艺术天分，文化课分高，到琴棋书画的课就两眼一抹黑。
“现在不教，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蓝何轩说着，却还是停下了手，将簪子递到尹葵诺手里，“不过挽发教程网络上有很多，你也可以自己去学。”
“怎么会没有机会……”
但是话已出口，尹葵诺其实已经心知肚明，现在场上有两对情侣，还有狼人和好人阵营，一共四方阵营，最终能活下来三个人都算是好的了，而如果尹葵诺自己要赢，蓝何轩就活不下来。
“他做事不计后果，”蓝何轩倒是坦诚，“我们的感情无法宣之于众，我的积分永远都在拖累他，我最后大概会留在这个副本里把。其实最后我如果留在副本里，也是个挺好的结局。”
“留在这个副本？”尹葵诺将他的话尾重复，却不能理解。
“对啊，留在这个副本，捡贝壳，做贝雕，这就是我理想中的生活，”蓝何轩说道，“可惜他并不理解。”
“我不会说出去的。”尹葵诺搜肠刮肚地安慰道，“你们的关系，我一定会保密的。”
蓝何轩平静地笑了笑，坐在床尾，正对着的是他做贝雕的机器，有一大一小两个打磨的轮+盘，仿佛已经寻找到了他内心的安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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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蓝何轩的房间出来，尹葵诺又跟他一起去沙滩。正好中午阳光渐渐变得晒人，在沙滩上晒太阳谈笑的人少了。
他们二人倒也不避讳着旁人的目光，逆着人流出门去沙滩。
路过客厅时这，尹葵诺发现说好下午见面的肖尔还在沙发上四平八稳地看电视，旁边坐着陈米娅，陈米娅半侧靠在沙发里，面向肖尔那一侧，露出的侧颜柔和而精致。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带冰块的鸡尾酒，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电视里放的是新闻，但却不是这座岛上的新闻，听起来都怪怪的。
什么类似于家居机器人爱上了自己的主人勇敢追爱，却把主人吓得心脏起搏器都差点坏了，机器人才发现自己主人不是妙龄男子，而是已经七十多岁了，于是伤心出走。
这则新闻是那名七十多岁的主人花了重金刊登的寻人启事。
还有一名纯洁男（在这个新闻中，纯洁男指的是没有经过肢体改造的人）通过相亲网站找到了一名纯洁女来当自己未来的伴侣，但是无意中发现被介绍的对象其实装了修长的机械腿，而将相亲网站告上了法庭。
被始乱终弃的非纯洁女性哭诉道：“明明他最喜欢我的腿了，还夸我的腿漂亮，现在却因为这个嫌弃我。”
在抽泣声里，尹葵诺走出了别墅的大门，只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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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逆着人流出门的二人路过时，陈米娅顺着肖尔的视线看到有说有笑的尹葵诺跟蓝何轩，晃了晃手里的柯林杯，笑道：“那个蓝何轩真是不知愁，光捡着人少的时候去沙滩捡贝壳，手艺倒是做得漂亮，只是没什么用啊。”
肖尔将视线又移回了电视上：“至少人家有能拿得出的手艺。”
“在现在这样的注意力市场中，人的连续专注时长只有8秒。我们这样做直播的，若是无法在0.4秒内引起观众的兴趣，10秒内给出第一个爽点，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陈米娅轻叹一口气，“可惜他钻研的全都是那种老掉牙的东西。”
“有人热衷于短线奖励，自然也有人热衷于深度思考。总是沉迷于即时满足的快感，当心哪天没有重生削减，思想锐度都要降下警戒线了。”肖尔看向陈米娅。
“你说有话想要问我，又是请喝酒，又是东拉西扯，现在可以切入主题了吗。”
“哎呀，肖尔你干什么呀，我当时邀请你参加这个副本的时候，拿到的可不是这一版简介，我以为就是个普通的海边恋爱综艺副本才邀请你的，”陈米娅嗔怪道，“况且你不是答应同我来了嘛，这就说明你对我也有意思。”
“怎么从昨天发完身份牌就不愿意理我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肖尔冷笑一声，“发生什么事不知道，刚才跟我提那么多的人，几乎手里可能有解药的都给我轮了一遍，你再试探下去，可别怪我抿神了。”
“女巫，陈米娅。你决定不救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肖尔说道，“我会疏远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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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滩上太阳大，风也劲烈，昨天站在窗台憨头憨脑往里张望的海鸥如今迎着海风翱翔的模样倒是英姿飒爽。
那海风吹鼓了海鸥的翅膀，也将尹葵诺的头发吹得凌乱。
蓝何轩是个捡贝壳的高手，能像是变魔术一样从沙子里，翻出来白色或是别的颜色的贝壳。
一路走在海岸边，居然有点像以前只在视频里见过的赶海。尹葵诺想到海边旅游最初的原因，也是看了那些推送的赶海视频。
想起刚才让自己出门溜溜的观众，尹葵诺打开了系统界面的直播窗，将弹幕的关键词模式关闭，打开了完整弹幕模式。
[感觉听着海浪声还能再肝一打试卷。]
[谁懂，明明是冲着血腥标签来的，结果现在在岁月静好地看大海，救命我被小白花驯化了。]
[猫眼螺，主播今天的猫眼螺任务没有完成！]
“我不认识猫眼螺。”尹葵诺虽然不知道该怎么直播，但是一边刷着弹幕，还是一遍跟弹幕的观众沟通着。
但是观众似乎就是喜欢强主播所难，一条[猫眼螺 0/1]的30积分付费弹幕就出现在了尹葵诺的视线中。
尹葵诺：……好吧，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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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米娅却是一脸早知如此的笑：“你果然知道我是女巫，那你之前跟潘曼妮唱什么双簧呢？”
“所以你呢，你昨晚知道我被毒为什么不开药。”肖尔的目光很冷。
“肖尔，真是难得，”陈米娅微笑的唇角轻轻颤动，“你发怒的样子真是性感。我早就看不惯你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了。”
二人头顶的两架航拍仪闪了闪后消失。
“你这样可一点都不温柔知性了，”肖尔说道，“也不怕崩人设。”
“崩人设算什么，”陈米娅又挂上了甜美的笑容，切换成了温柔声音，用手遥遥指了指肖尔的胸口，“总比，永远走不进你心里强。爱也好，恨也好，到了我手里，姐姐我总要给你上一课。”
“你跟赵仪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肖尔问道。
“他那样的白斩鸡小练习生，不是勾勾手指就肯替我卖命了，”陈米娅放下了那杯酒，“怎么，我给你买的酒都不喝，怕我下毒害你啊。”
“酒我更爱喝现调的，这杯上沾了你的体温，”肖尔一双眼睛带笑，“我想你的小帮手应该更爱喝。虽然有点化了，但是我想他会连冰块都嚼碎咽下去，谁让你是他的白月光呢。”
“改规则，针对新人，替换副本。我需要一个合作者，不是一个仰慕者，陈米娅，我给过你机会的。但是你现在做的，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我无法再与你合作了。”
“对，我是差点放任你死掉，但是爱你的人那么多，你真有那么容易死吗。”
陈米娅亦是眉目含情带笑：“而且，针对新人这一点，肖尔，你今天愿意坐下来听我讲这一堆，怕不是因为那朵小白花吧。你不会真的看上她了，在追她吧？”
肖尔说道：“只要她是个合格的合作者，我就可以永远让她满足快乐。对于合作者来说，比起一个不受控制地仰慕者，我更偏爱听话乖巧的傀儡。”
“合作者？”陈米娅说道，“你对我可没有对她那么上心，你在我面前就像是个最低劣的赛博复制体，没有欲念，没有愤怒，没有情感反馈，不过就是一个漂亮的人偶娃娃。”
肖尔笑容完美：“我与你不同，我不存在现实对映体，因而并不拥有人类的情感回路。试图从我身上找到人类的情绪只会是无用功，我本质上只会模仿。”
二人空荡荡的上方，刚才消失的航拍仪开始闪烁，预示着五分钟的[错时直播]结束了。
航拍仪冻结期间，二人的对话不会被转播，而时长结束后，直播画面将不间断地接着他们坐在沙发上的画面继续，观众完全不会发现直播中断。
[错时直播]功能花费积分不少，积分从肖尔账户上扣去。一个请喝酒，一个请[错时直播]，这一次见面倒是互不相欠。
“感谢你的酒，”肖尔将那一杯一口没动的酒推向陈米娅，站起了身，“这次副本有希望大幅降低死亡率的，我希望你不要把场面搞得太难看。”
“那还用你教，”陈米娅倒是也跟着起了身，声音里的软糯温柔全部收敛，用的是清冷的御姐音，“肖尔，别忘了我人气比你高，拒绝了我，你不要后悔。”
说完她就先一步离开，只剩他一个人在客厅里。
肖尔打开了弹幕，看观众们的反应：
[怎么了，怎么了，刚才就瞅着气氛不对，这是分手了？]
[草，果然男人还是喜欢那种单纯的小白花，脱粉了，再见！]
[前面的，米粒不要混到我们鱼饵里来，我们肖海王从来都是专注爱着每一个。]
[肖尔的粉丝怕不是都疯了，见一个爱一个，到现在还能粉他的，全都自动代入他爱过的每一任女友是吧？]
[你们家哥哥倒是想见一个爱一个，看看人家女主播理他吗？]
[吵什么吵，明明是双劈腿好吗，肖尔在看我们，大家把碍事的洗出去！]
很好，情绪稳定。
不愧是跟着他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观众。
肖尔站在别墅门口就可以看到沙滩上忙碌的两个身影，小白花用手挡阳光的手臂在阳光下白到反光。
不涂防晒在海边容易晒伤吧，脚底的伤还没好，怕不是又要添新伤。他倚在门口这样想着。
总觉得看过无数遍的程式化的天空与往常不同了，或许是因为天空的底下有海洋，烈日当空，天更清，海更蓝，海水泛着白沫冲刷着沙滩，咸咸的海风裹着热量吹到眼前。
回过神来时，忽而看到尹葵诺趿拉着她的宽大的洞洞鞋，一不留神就跑到眼前了。
肖尔留意这次没有用手拽尹葵诺纤细的胳膊，而是展臂拦住了她：“太阳这么大在沙滩上忙什么？”
他看到尹葵诺抬头，看到他的那一刻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但是又迅速低头后退了一步，再抬头时带着疏离：“哦，没事，就是好像发现线索了，你喝完酒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恋爱狼人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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