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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师父,师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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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刚才那个人明明不是妖,为什么也有翅膀”“因为我们那个时期的人啊,到一定年龄,就会找妖兽定下盟约,平常它们住在我们体内,必要时它们就出来帮忙,不过现在,谁敢找妖兽麻烦?”
无所谓,要不了多久,修仙界,又得血洗一次。
“那师父你的妖兽是什么?为什么你不用显兽形?”“小矮子,这儿呢。”
半蹲下使自己与卿九差不多高,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指着一犬牙道“蛇类不露尾,只露牙”
站好,顺带揉了揉九的头“还有想问的吗?
“师父和师兄,哪一个才是真的?”旁边的人呆了一下,便向前走去。好久也没等到答案,便将想说的咽回肚子,免得最后大家都尴尬,
“都不是”自嘲的笑了一下,忽略了卿九心中所想“受不了刺激,三魂七魄碎在各处,还在找,所以,都不是,也都是”
“好了,到了,我们呢,就四处走走,游完山川大海,游到最后,你就知道我到底是谁了。”想再次把手搭在卿九肩上却被避开。
“师父还是快点走吧,这个地方不适合我,游完我就回冥界。”
……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皇宫的角落,雪尘突然出现,在他们不远处开口,刚好能使二人听见的音量
“陛下日理万机都可以来接吾,吾为何不能来?才”
“你来了,也只是个空架子,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倒好,这才第二次来极北之地,官大,但没用。”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就差亲自动手了。
“把你衣服换了,伤风败俗”“啧,前两天还挺乖,今天就不装了?”
“那请国师大人随朕去换身衣物,迎接贵客如何?”
“宝贝,走了,再看,挖掉你眼睛”笑得挺无害,但在亲眼目睹他把一家人的眼睛全挖了喂蛇的卿九眼里,这是死亡警告。
“是,师父”
……
“别威胁她”对于雪尘的神出鬼没,百里陌已经免疫了,神态没什么变换,慢吞吞的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
“吾有分寸,不需要你多管闲事,帮你这次,以后互不相干,至于阿佑,该怎么做,你清楚”
“是,姐夫”面上丝毫不显,眼底情绪万千。
衣袖下的手握得发白,指尖陷进肉里。
“照顾好阿九,我去处理几只苍蝇”
……
“妖皇陛下”向着雪尘弯腰行礼,生疏但礼貌。
“阿姐,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陛下认错人了,民女曾来过此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卿九不是妖,毕竟是入了冥谱的,但至于怎么做,完全看心情。
“陛下若是没事,民女便告退了”按原路返回,直到雪尘的气息淡去,才轻车熟路的绕出去。以前皇宫不在这儿,她自然不记得,但他们有个习惯,新建的家要与以前的一模一样,不然亡魂回家时找找不到自己的房间。
绕到皇宫后方,穿过御花园,便是一片湖,湖周围的树皆是银色,各种动物在林中奔跑。
湖面上,不风自起涟漪。
卿九走了上去,身后是一层层因走过而结起的冰霜。岸上,一队士卫正好走过来,不知是不是眼花,好像在湖面上看到一个人影,仔细一下,只是一只白鹿,弯腰喝着水。
“老大,是只公鹿唉,这么漂亮,可以带回去养了”
“别乱说话,这些是护国神兽”
“是~”
卿九“…”
你才是公的,有角就是公鹿吗?
不过也的确很漂亮,精致的鹿角,上面挂着形状各异的珠子,被细线般的冰给串起来,这是天生就有的,弄不下来,也不能挂别的东西。
通一声,卿九跳到湖里,化形为人,朝湖底游去。湖底深处,湖水微动,卿九便到了另一个地方。眼前是一个山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里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像是人的住所,该有的都有“来了,坐”
入目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极不协调的是,站得笔直,八尺左右的人顶着张人间,向老人的面容。
“好丑”毫不客气的评价道。“想当初,老夫也算是貌比潘安,奈何岁月不饶人,唉”老者轻唉一声,长腿一迈便坐到卿九面前。
“呵,有病,当初,我们可是同一天诞生的。”
“瞧我这记性,公主殿下可没少因这事闹脾气呢!”抬手将头发卷到手中把玩,抬头时,恢复了原样,头发也不再花白,而是银色,跟卿九从鹿形化为人时的发色一模一样。
“找你问点事,问完我就走。”
朝卿九摆了摆手,表示可以。
“百里无痕,是谁?”注视着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个嘛,我知道啊,而且,比其他人知道的多那么一点”
不知道哪里弄出来的,抱着颗跟头差不多大的蛋,仔细的擦拭着。
“我可以让他有生命,但能不能破壳,看他的造化”语气很轻松,像在说早上吃的是什么低似的。
“这样吗?”轻声嘀咕,想了很久。这是她唯一留下的血脉啊,不知道,自己陨落前还能不能看到他出生。
“百里无痕,百里家掌权人,曾经名动全大陆的无才,以控鬼控兽出名,炼得一手好毒,所过之处总会留下异香,长相不知,只能靠味道和他说的话来认,据说,他说的是魔界的语言,太古老,那些仅存的魔族人也只能听懂几个字。”
“后来他去了律字楼,那是东方家的地盘,再次出现在人们视野中后,完全变了个人,从以前杀人不眨眼到从来不沾一滴血,却能杀人于百里开外,不过也容易发现他,红色绣金长袍,宛者圣果的铃铛,响时引人睹目,不响时不杀四方。”
“后来为东方家的新任家主在祖地跪了不知多久,据说是求那位天上的主神,倒是一段佳话。再后来,就这么消失了,有人说是被东方家带回去关着,有人说是触犯神令被杀了。但据我所知,他只是去了冥界,默默无闻了四千多年。”
“问这个,想必你也见过或多少听过一点他的事,一句忠告,别让他身上的铃铛掉下来,那东西怪得很,发出的声响是梵音,用来压制大凶之人的,若是没了,他的实力,这世界也就东方家的人能打过他了,而且,他的愈合能力,可是很难杀死的啊”
抬头看着卿九,示意自己也没什么说的了。
“他有名字吗?”指了指那颗蛋,卿九突然问道
“没有,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好,那便祝他,前程似锦,一生无忧”抬手点在那样龙蛋上,原本暗淡无光的蛋壳发出血红的光,虽只有淡淡一层,却也代表着他从此有了降生的机会。
“谢谢,最后也只能提醒你,他的话只能信一半。”
这个“他”是谁,大家都什么没有说,但也都清楚。
再次穿过那层屏障,卿九吊着的一口气才放松下来,额间的花纹多了一笔,然后消失,原本这种事她是不会做的,但有些东西不弄清楚,还修什么仙,成什么神,还是用同样的方法,离开了这里,回到她讲该去的地方。
……
不知何处,百里陌站在地上,脖子上青筋暴起,红眸中倒影出的,是他自己的脸。
“啧啧啧,这么不服啊,不过,本尊跟你,一点儿都不像。你啊,是学不会的。”话音刚落,百里陌眼中就多了些东西,抬手揉了揉脖子,才向前走去,刚开始动,身上的铃铛便一同响起,突出其来的变化使他不得不停止心中的想法。
“老家伙,干得漂亮”
随手掐诀,回了妖国皇宫。
……
卿九所处的位置其实挺好,处中,能看到大多数人,而右手边实力应该在神级,神貌不可窥视,对眼睛不好,也没什么好看的,但他们打驾的时候,被失误打死去冥界方便告状,便能看到了,一般神级的人都很好看,所以围观者很要多,误伤的也多,忙的还是冥界。
忽视那些人对皇位的虎视眈眈,对自己曾经更疼爱的弟弟针锋相对。
盯着杯中的酒,只是闻了下便放回去,自己从空间袋中拿出一杯,一点点的磨擦着。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铃响,原本雪尘右手下空的位置上多了一人,躺在贵妃椅上,神态被面具挡住,不知看的是淮。
比宽大的衣袖露出一截小臂,红线上串着个铃铛,与黑袍对比显得格外注目。
“那,那是国师?”
“想必是了,这体型,跟家师画的一模一样”
“还以为国师不长不死,原来头发这么白了”
“你们懂什么,国师可是先皇还是幼儿时就在了”
“那个人是大忌,不可勿提啊”
“怕什么,还不知道以后,这妖皇,还是不是现在这位”
“呵”轻哼一声,卿九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那些说小话的人闭了嘴,不敢去看她。
马上啊,就打起来了。
像人间一样,歌舞攀升,却各怀心思。
很快,一个离得较远的修士倒在了桌上,直接化作一只土狐狸躺在衣里,死了。
剩下的事,跟她没多少关系了,默默退后,存在感更低可能是看出了卿九的想法,百里陌看了她一看,才坐起来靠着身后的一软榻“过来”朝九勾了勾手指,本该发出声响的铃铛却未发声,发生了什么,卿九猜不到,但该怎么活下去,她可是习惯了很久。“师父”先向雪尘弯腰行了个礼,再单膝跪下朝百里陌行礼,礼貌,但不卑微。
“嗯,宝贝儿,站这儿岂不更好”指尖在手下的软榻上敲着,那颗铃铛却从来没响过。
站起来时,卿九淡淡看了眼,不禁呆了一瞬,那里面没有普通铃铛的小物件,而是一滴水,时而散开,时而聚拢。
身旁传来一声轻笑,卿九才回过神来,若是没有呢?想她的神魂会被吃掉,上强那滴水的实力吧。
视线移到百里阳的面具上,到底是为了救我,还是免得你自己又被压制了呢?
“陛下”朝着雪尘行了个君臣礼后,又看问了百里陌”这位是国师大人吧,幸会年会,老夫不知国师大人亲临,未派人迎接,实是惭愧啊”平常不见人,真有事时,不也赶着上来啃块肉再走。
“呵”百里陌只是轻笑了一声,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既然李辅相如此惭愧,不如把手刹给老夫可好?”这也算是不留余地的把极北妖族的皇室矛盾直接显露在外人眼里了。
随着一声惨叫那位李辅相的左臂齐根断下,鲜血涌出,脸色瞬间白了不少。
“你…”不少文臣武将都站了出来,卿九也将这些派系分待差不多了,这位辅相一看就是乱臣贼子,而那些站出来的,一看就知道,不过,又怎么知道没有另外一批呢?转头看了眼雪尘,今天不管如何,终规要打的,不过这弟弟还真是一如往常,胆子大得很啊,连她师父都敢利用,也不怕,被反过来成了别人的棋子。
“陛下,国师大人在这么多外人面前动手,恐怕影响不好吧”几个人站出来,想找雪尘评理。
跳梁小丑而且,谁理他们啊。
“众爱卿不必行礼了,怪累的,至于国师,朕乏了,你们先自己看着办,各位见笑”
旁边的太监刚想说话,便被打断。
“陛下这是想为国师大人开脱,还是觉得辅相大人不重要,我妖国颜面不重要”站出来的应该是个尚书,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些客人根本就不会管什么,既然这样,不如把事都挑到明面上来,反正已经死了一个,要查,迟早查出来,现在反叛,也没什么区别。
朝一旁使了个眼色,守在宫外的侍卫便冲了进来,拔刀相向,而那些客人,像瞎了一样,各做各的,只要他们敢伤到自家人,那这极北妖国,也不必留着了。
卿九只是看着百里陌,不知道该不该动手,直到自家师父动了动手指,她才走出来,看着那些人,道
“各位,我们本不想参与你们的私事,但这事是我师父引起的,便给各位一个解释”
抬手,杀伐果决,本就是棋子,死了又如何。
转身向百里陌行礼,退到一旁,众人的目光多多少少落到她身上,各种情感都有,但卿九还是不卑不亢,眼角的余光看向还没来得及走的雪尘,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诸位,我妖国管教不严,见笑了,不过,还请诸位先行离开,朕定有补偿”
虽是笑着,却不达眼底
人走完了,殿门被猛的推开,一对对身披铠甲的将士冲了进来,领头的,赫然是不久前才跟卿九见面的人
卿九轻皱眉,雪靈想干嘛?
“雪尘陛下,多日不见,您倒是越发无能了”雪靈一身战甲,背对着外面,火光照着,使他像个杀神一样。
“当初殿下继位时,发生什么,您今日必须给吾儿一个交待”
发生什么?呵,不就是卿九被活捉,她战死,肚子里的孩子被抛出来,胎死腹中,而雪靈被迫守着那颗蛋窝囊了几千年,若不是见了卿九,他可能也不会出来,不过,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师父,是您要多管闲事的。
默默向后退,百里陌转头,正好对上她阴恻恻的笑容,傻徒弟啊,你跑不掉的
卿九离开了妖国,到了最开始进来的地方,那个镇子外,冰冷的河水在这个季节是很突兀的,脑子神游天外。殊不知身后的人已然离她更进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