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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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拖长尾音，心下雀跃，却又被他的冷淡给冲击了下。
她是不是冒犯他了？
江肆盯着她，此刻上挑的视线，眼白自下而上，显得有些冷，苗枝主动道：“我先回去了，就是问问，你要是结婚了，我还没给你包红包呢。”
江肆轻轻蹙眉，看着她往前跑了，心下烦闷。
苗妈妈在院子里收衣服，看到她跑进来，跟后面有鬼撵着似的，没好气道：“跑那么快干嘛？还没开饭呢。”
苗枝屏住呼吸，尽量挨着门上楼，到了二楼阳台，衣服已经干了，她站在那收衣服，听到车声过来，顿时目光挪了下去。
黑色的宾利径直驶进隔壁院子里，瞬间将整个小院子都塞满，车门拉开，男人长腿一迈，坚定站在地上，抽身出来后，他拿着手机低头看着。
苗枝从上往下看他，能看到他微微塌下的肩膀，外套被他随手拎着，目光专注盯着手机屏幕，他是典型的肩宽腰细的体型，自身带着一种与小镇不符合的气场，他看完手机，将其塞进裤子口袋，抬手解开袖口和衬衫上的两颗扣子，步伐稳健，三两步便上了一层台阶，推门进客厅。
只是抬手关门的背影，就能让人回味许久。
苗枝红着脸，捏着手上的衣服，感觉要被男色冲昏头脑了。
苗野在市区上大学，明天是休息天，他也难得回家吃顿饭，一早就打了电话回来，苗妈妈提前从厂子回来做饭，苗枝洗过澡，头发都没吹干，落在耳边，去院子里帮老妈择菜。
老妈忍不住大声道：“把头发吹干，昨天淋雨，今天不保暖，要感冒了。”
苗妈妈声音向来大，苗枝早就习以为常，可一想到隔壁多了人住，便觉得刺耳，没好气道：“小点声，太热了，一会就干了。”
“不行，快点去吹头发。”苗妈妈不肯，她向来强势，非要孩子顺着她心。
苗枝无奈，放下长豆角，回到楼上房间，屋内的插座不多，她平时都是在阳台的插座上吹头发，她鼓着腮帮子，将吹风机插头插上，找了个小椅子，靠着坐，仰头看着天边的粉色晚霞，发着呆，吹风机嗡嗡响这。
江肆以为是空调外机的声音，抬手将空调关了，坐在崭新的皮革转椅上，手指抵着下巴，目光冷冽，不怒自威，电脑里面其他开着远程会议的各部门主管，皆是警铃大作，轮到他们发言的时候，恨不得拆了电脑上的摄像头。
明明江总不在公司，开着线上会议也不敢直视他的双眸，看得出来江总现在心情很不好。
“上一季度的宣发其实还挺好的，可能是最近有新的游戏起来了，不过我们主要还是海外市场，如果可以话，下一季度可以投入更多在海外……”
公关部门李总压低声音，不自觉带着喘。
今年第一季度已经过去了，可公司的收益却远不如去年，海外倒是依旧火热，国内却因为各种尺度问题，他们公司的游戏一直被喊话，江总这次气倒不是因为收益，是公司内部有人，明知道上面的尺度，还在踩线，试图用这些卑劣的东西去吸引玩家眼球。
所以他这几天说话也不好听，现下听着李总的话，一脸如同听他放狗屁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公司搬来宁江，不如搬去富士山？”江肆细长手指微微滑动，指尖从下巴挪到太阳穴，他一下下敲着，呵斥道：“你说话前过过脑子，国外尺度是开放，那我们别做游戏了，拍片怎么样？你第一个脱给大家看看。”
李总吃瘪，脸红成皱巴巴的猕猴桃，江肆说话难听不是一天两天，所以平日里最好不要招惹他，尤其是现在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江肆松开手，身子后仰，看向窗外，眉头紧蹙，李总还要说什么，他突然道：“等下。”
李总立马闭嘴，其他人都抬头，看到江肆起身往窗边走。
江肆手指勾着窗帘，拉开落地门，出去寻找声音源，却意外和苗枝对上眼，她眨巴眼睛，手 有些酸，一直举着，嫌吹风机力度不行。
没成想隔壁二楼出来一个人，正是江肆，江肆穿着深色家居服，没有平日里正式，自带一种松弛感，不过他此刻面容不爽，带着一些阴沉气息，让人不禁生出怯意。
苗枝坐在小椅子上，膝盖乖巧并拢，捏着小吹风机，脸上的红晕散去不少，却还有点，像透着粉的脆桃，懵懂茫然的目光因为刚洗过澡，水灵灵睁着。
她的脸越来越红，最后关掉吹风机，将吹风机不自觉放在胸口，堂皇看他。
回迁房做了很多年了，不过江家没人住，所以没有做护栏，苗枝爸爸一直秉承着省钱才是人生最终法则，所以苗枝住的二楼也没有护栏，此刻两个房间紧挨着，甚至连阳台都只有一根石栏围着。
江肆从她脸上挪开视线，看眼这几乎没什么作用的护栏，问道：“你在这住？”
“是不是吵到你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苗枝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回答：“恩，你就住这个房间吗？”
江肆没有回答，下意识摸了下口袋，没有摸到烟，便放弃，可也没回房间，撂下一众等他回来的公司高层，他走向围栏靠着，突然问：“你们晚上吃什么？”
“我妈做饭，估计又是豆角……”苗枝利索回答，忽的反应过来，试探看着他问：“你晚上是不是没饭吃啊？”
他歉意笑着，苗枝立马应下：“等饭做好了，我叫你。”
“我晚上可能有点忙……”江肆又为难开口，苗枝盯着他，他头发温顺垂下，没有打理后，倦怠感很舒服，看着人畜无害，顿时被美色冲击般，她笑道：“那我到时候给你送点。”
“不麻烦的话。”他浅笑着，“谢谢。”
“不麻烦的。”苗枝憨笑出酒窝，江肆点点头，犹豫着快要走的时候，苗枝又叫住他：“江二哥哥。”
江肆背对她翻了个白眼，肩膀起伏一下，到底是回头，似笑非笑看她。
苗枝咬了下唇，红润绷着白，等她松开，唇瓣更加红艳，她扭捏后，开口问：“江二哥哥，你……你哥最近还好吗？”
江肆撑着乳白石围栏，突然觉得掌心沁出一丝凉意，在这燥热的夏日傍晚，他忍不住蜷缩手指，将冰凉凝在手心。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回答得天衣无缝，只想着以后就算暴露了，他也可以不承认自己当初利用江岘的身份。
苗枝放下吹风机，双手撑着石栏，睡衣裙被风吹动，她浑然不觉，看着江肆问：“我只看到你回来了，没看到他，估计他挺忙的，毕竟十年没见了，我就是问问他最近好不好。”
“挺好的。”江肆垂眸，没看她的眼，平淡回答。
苗枝古怪看他，心下奇怪，以前江岘对他哥也挺好的，远不是现在这副冷淡的态度，难道是这几年关系不好了？不应该啊，亲兄弟还会有关系不好的时候？
江肆的眼睛很长，睫毛也像两扇浓密的扇子，此刻眼尾垂下，趁着苗枝发呆的功夫，目光混着晚霞的殷红，仔细打量她。
很快，院子外传来一个男生喊：“卧槽，宾利！”
两个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苗枝和他弟挺像的，苗野长得就是翻版的苗枝，多了些属于男生的秀气感，所以看上去像放大版的苗枝，此刻也跟他姐一样，憨憨看着江肆的车，瞪圆眼后，再一抬头，便看到苗枝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阳台。
苗野拖着行李箱进来，仰头问：“姐，你们在干嘛呢？”
扫兴。
江肆啧了一声，冲苗枝笑一声，转身回到房间，继续开会，看到毫无征兆就出现在电脑前的江肆，众人吓一哆嗦。
正在摸鱼的几个人，看着江肆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仿佛眼花，江肆冷凝着双眸，看着李总说：“你还有心情吃东西？看来我跟你说的都当屁放了是吧？”
李总很委屈，晚饭时间，他不抗饿啊。
几个人被这一声骂，重新头皮发紧，恢复开会状态。
其实问题就那一个，但江肆故意刁难，防止他们不记打，听着他们在那一个劲自省，江肆靠着椅子，思绪却飘远。
苗枝问江肆了，其实……她也有点在意的吧？
江肆忍不住笑一声，胆小鬼一个，看来也不是没良心的。
众人抬头，一时间分不清这声笑是冷还是热的，就是味道不太对，不过配上他们老板身上这股子痞味，还挺带感的。
江肆顿时收敛，正色看着他们，大发慈悲抬手道：“散会吧，明天再重新测试。”
“好的，江总晚安。”
“江总再见。”
在一声声道别后，江肆直接挂断连线，手边的手机响了下，他伸手捏过看，是特助发来的消息：“需要晚上给您订餐吗？”
“不用。”江肆果断拒绝。
来到阳台，江肆拿出一根烟，用夹住，轻轻点燃后，没有抽，双手交叠撑在石栏上，目光从梧桐树的家家户户落到隔壁人家。
夜幕垂下，周围的灯火通明，厨房的烟火气充斥整条街，前面的山脉一眼眺望不到边，女人出现在院子内，拿着饭碗，跺脚穿鞋后，开开心心抖着垂在身后的发丝，白到反光的皮肤，单单套一件嫩黄裙，如暗夜中即将逮捕的犯规兔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