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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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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情况如何？”
傅寒延上了一辆警车后座问到
“现场被破坏的很严重，基本没什么可用的信息”
小徐嘴里叼了一个生煎包，边倒车边含糊的回到，傅寒延看到他嘴里的生煎包，犹豫片刻开口
“你现在吃东西?”
换做以前看尸体前，徐笛磊是决对不碰食物的，记得上次中午他在吃午饭，突然接到命案，他简直把三天前吃的都吐出来了，徐笛磊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傅寒延
“尸体已经被运到林法医那了”
傅寒延皱了皱眉
“所从现在喊我过去干什么?”
“张队说什么让傅副队再看看现场是否有遗落的线索”
“哦～合这我就是个捡漏的?”
小徐似乎经过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后缓慢开口到
“算…是吧?”
傅寒延点燃一支烟，他知道张队是把自己这颗定炸弹扔给了小徐
“案发现场不在一个偏僻的花园，为什么会破坏的很严重?”
“今天早上花园有活动，参加活动的人挺多，活动地点离案发现场很近”
徐笛磊想了想，加了句话
“案发现场也是去活动的必经之路”
傅寒延吐了一口烟
“那里经常有活动？”
“不是”
“这活动未免太巧了点”
傅寒延看向车外，思考着什么
案发现场附近基本已经没人了，只有几个同事还来留在现场，记者也随着尸体被运走而散了。没有记者，傅寒延松了口气，轻松跨过一米高的警戒线
“不愧是一米九的男人”
徐笛磊咽下嘴里的生煎包，默默说到
傅寒延走到郁金的花丛中，一片郁金花中这一块的凹陷显得格外突兀。傅寒延蹲下身，捡起一根木棍，轻轻插入土里，比外面没种花的地方松了很多
“副队，你在玩泥巴呢？”
徐笛磊站在外面朝傅寒延喊道。凶手不可能会带着尸体在案发现场停留太久，傅寒延沾了一点土捏了捏，所以这些花应该很早就已经被除掉了
“还真玩起来了……”
徐笛磊默默嘟囔着，说着还不忘往嘴里送着炒面。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但这里被凶手精心布置过，凶手不是突发奇想，而是蓄谋已久
“泥巴玩完了，咱们去见见搞活动的人”
说罢一脸无语的转头看向徐笛磊
“你到底有多少吃的？”
“就只剩一样了”
说着徐笛磊便将口袋里的牛奶掏出来
“你喝吗，副队？”
傅寒延转过身，忍住了骂他的冲动
“不喝”
审讯室里
“当时我们忙坏了，没有注意到那有尸体”
其中一个负责活动的人说到
“晦气死了，大早上的就碰到这种事，老板也奇怪一点的，突然让我们去这么偏僻的地方搞什么活动……”
审讯室的玻璃后面，傅寒延盯着她衣服上的标志
“副队，你这么盯着人家的胸多少有点变态啊！”
“她衣服上的标志是哪里的？”
“科技家具的标志”
说完徐笛磊看一下傅寒延
“这有什么用？副队你就是在为看人家胸找理由”
傅寒延将视线移到徐笛磊的身上，脸上写满了“此子不可教”的表情
“别把所有人想的都和自己一样”
傅寒延拍了拍徐笛磊的肩膀打开了观察室的门
“副队你去哪儿？”
徐笛磊小跑的跟了上来
“验尸室”
徐笛磊猛的停下脚步
“副队…我想上厕所，就不陪你去了”
边说边往后退
“林法医，我——”
傅寒延打开门的瞬间话止于喉咙里，法医是里不只有林法医一个人，还有一个戴着口罩和无框眼镜的人。林法医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责怪他打破了自己和帅哥的二人世界
虽然看不到程以沫的嘴，但傅寒延还是从程以沫的眼中看出他朝自己笑了一下
“又见面了，傅副队”
“你怎么来了？”
林书骐不满的说了句，傅寒延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局里最帅的地位要不保了，他强装严肃
“我来看一下验尸结果”
“死者26岁，死亡时间大约是4月26日11点到4月27日凌晨1点之间，死者生前被注入大量硫喷妥钠，凶器暂时不明，致命伤在脖子上”
说着她拉下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凶手应该是在她昏迷后，先将她的眼睛取下，再将她的整个脖子砍了下来，然后——”
林书骐撇开了眼，继续开口的
“再把它一点一点的缝合上”
傅寒延不可思议的看向林书骐
“缝合回去？”
“是的，而且凶手的缝合技术……”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医生？”
林书骐不满傅寒延打断了自己的话，她深吸了一口气，压着怒气
“是有可——”
“她的眼球找到了吗？”
“在她的手——”
“好的”
林书骐再也忍受不了了
“你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在傅寒延被轰出验尸室不久，验尸室里面又出来了一个人，程以沫很快跟上了傅寒延
“你第一次看尸体？”
“我妈的尸体是我见的第一具”
傅寒延听了停住脚，回头看向程以沫，后者却像无所谓的一样，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傅寒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烟盒
“这里不准吸烟”
本来有些许压抑的气氛，一下被这句话打破，程以沫盯了他几秒，然后笑出了声
“你不应该先安慰我几句？”
傅寒延把烟盒放回程以沫的口袋里
“安慰起的是什么作用？”
“使被安慰者好受一些”
傅寒延抬眼对上程以沫的视线
“那你现在好受一些了吗？”
程以沫微怔
“什么方式重要吗，结果一样不就行了？”
“死者名叫刘秀莹，26岁，在景华路35号开了家小超市，两年前与丈夫陈俊结婚，陈俊现在身处B市”
程以沫向傅寒延说到，说着他推开办公室的门
“程以沫你刚才去哪了？”张桢一把拉住程以沫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上面介绍下来的程顾问，心理专家”
所有人的注意点一下移到了程以沫的身上，张桢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闯进来的林书骐打断
“这是尸检报告”
林书骐将尸检报告递给张桢
“谢谢，亲爱的”
张桢说的还象征性的抛出一个恶心的媚眼，林书骐脸部抽搐了一下
“你……滚”
说完便向门口走去，走之前还不忘向程以沫挥手
“你刚刚来到这儿就撩妹，不是说好来这搞定——！”
张桢硬生生的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抬腿揉着被程以沫踩了的脚
“……老傅你去了解一下刘秀莹家里的情况和邻里的关系，顺便再去看一下她的小超市”
“好的”
傅寒延转身打算开门
“我和傅副队一起”
张桢看了一眼程以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他看向傅寒延
“好，那老傅和小程一起去吧”
傅寒延看到张桢看自己的眼神，感觉自己好像被卖了
“你为什么会想着来这？”
傅寒延坐到副驾驶上
“因为……有钱挣？”
程以沫也上了车，关上车门，转头看一向傅寒延
“你没有系安全带”
说着凑上前去，由于靠的太近，傅寒延下意识的往后靠了点。程以沫一手拉过安全带，另一只手却往他裤子的后口袋摸去
“你的手干嘛呢？”
程以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别误会，只是想借一下你的警察证一用”
说着挥了挥刚才从他后口袋抽出来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放后口袋了？”
“猜的”
说着程以沫发动了汽车
“你去她家看看，我去问问她邻里的情况，顺便再去趟她的超市”
说完不等傅寒延的回复便转身离开
离刘秀莹家有一段路的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程以沫停好车，下车，慢慢走向咖啡厅
风铃随着门被推开而响起
“欢迎光临”
程以沫亮出了傅寒延的警察证
“我想看一下你们的监控”
“啊……好的”
收银台的小姐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带着程以沫来到电脑前
“来杯黑咖啡，谢了”
支走小姐后，程以沫点开4月26日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的监控和4月25日晚上这段时间的监控，将两段视频互换了一下，随后把今天自己来到这家店的时间段删除。
他搅拌着黑咖啡，当咖啡旋转到一定速度时，他开口到
“这黑咖啡里好像有东西”
听了这话的小姐慌忙的跑过来看向杯里的咖啡，当她看向咖啡时眼睛就开始慢慢放空
“看向我”
程以沫的眼睛又开始变得深不可测
“忘记今天我来过这里，记住了吗?”
小姐缓慢的点了点头，程以沫将咖啡钱放在她的口袋里
“这杯算我请你喝”
说着打开咖啡厅的门，走了出去。随着风铃响起的声音，小姐的眼睛慢慢恢食正常，看到眼前的黑咖啡，自言自语到
“我什么时侯又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回到刘秀莹家的小区，一家一家问肯定来不及，程以沫叫住一个刚要去买菜的大妈
“阿姨，我今天来我姨妈家做客，可她不在家，能问一下哪里打牌的人多吗？”
本来不想理会他的，可当那位大妈转头看清了程以沫的脸后立刻转变了态度
“前面有100米右转，要我带你去吗?”
“不用了，谢谢阿姨”
程以沫随便找了一桌，看着一位大妈打牌，过了一会轮到大妈出牌，可她有些犹豫，程以沫微微弯腰
“出对二吧，阿姨”
大妈看了眼程以沫下一秒便出了对二，没一还大妈便赢了，大妈一把拉过程以沫，让他坐在自己身旁
“小伙看你有点面生啊”
其中一位大叔出了张K说到
“我刚搬过来”
“住哪?”
“2-5，204”
程以沫稍微加大了声量
“诶哟，小伙子那可不及利!”
大妈出了张A说到
“为什么?”
“205死人了”
另一个大妈接过话
“听说死相还很惨，眼睛都被挖了”
“啊？他们家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程替大妈出了张小王
“他们家得罪的人还少吗？我听啊，她丈夫干的活见不得光”
“那会不会是仇家杀的?”
“啊？这个我到觉得是她丈夫杀的”
大叔出了四张说到
“不要”
大妈说了句，大叔又出了一张三
“为什么？”
程以沫慢慢抽出大妈手里的6
“刘秀莹不是一个守妇道的女人”
一直没说话的一个抱着一个小孩的婆婆说到，顺便出了个10
“她背地里和其他男人搞上了，还被她老公抓了个正着，要不是我看到拦住了陈俊，刘秀莹早就被砍死了”
“那男的叫什么?”
程以沫帮大妈出了手里仅剩的最后两张牌
“王炸”
大妈大声说到，其他人把自己的牌扔在桌子上
“不清楚”
那婆婆回复程以沫，程以沫看了眼手机
“我妹放学了，我先走了”
说罢他站了起来
“以后常来啊”
大妈说到
“程哥，今晚出来吗？”
“不了，帮我查个叫陈俊的人”
“提供点信息呗”
“27岁，家住方伟小区”
“好嘞，哥”
程以沫挂了电话停住了脚，看了看四周，傅寒延还在楼上，他慢慢的走上楼
“你不许走！”
走到三楼时，程以沫听到楼上传来小孩的声音，他走了上去。只见傅寒延双手举着，站在楼梯口，一个小孩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玩具水枪对着傅寒延，程以沫忍着笑，走过去
“小朋友为什么不让他走?”
“他是小偷!”
“啊?”
程以沫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看那家没人就闯进去了！”
小孩一只手指向205
“被我发现了”
“我是察警小朋友”
“你骗人，你没有证!”
程以沫蹲在小朋友旁边
“为什么没有证就不相信他?”
“因为…因为”
小孩用手抓了抓头发
“因为他长的就不像好人！”
“噗——”
程以沫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从口袋里拿出傅寒延的警察证
“我是察警，把坏人交给我好吗？”
看到程以沫手上的证上确实写着“警察证”三个字，小孩犹豫了一下
“好吧，不过你要给他带上手铐”
程以沫思考了一下
“好”
他来到傅的面前，在小孩看不到的角度从傅寒延的口袋里拿出了手铐，给他铐上
“好了”
程以沫拉着傅寒延手铐中间
“我们走了”
说着朝小孩挥了挥手，走到四到三层中间程以沫回头看向小孩，小孩一手拿着水枪，一手举起手向程以沫敬了个礼，程以沫也向他敬了个礼
到了楼下
“给我打开”
傅寒延黑着脸说，程以沫找遍了傅寒延的口袋也没有找到钥匙，傅寒延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奈的开口
“你当才拿我证件时，把我钥匙也一起带出去了”
程以沫停止了找钥匙,脱下衣服盖在他手上
“那只能这样”
上了车，程以沫拿着钥匙解开了傅寒延的手铐，傅寒延转了转手腕，程以沫看着傅寒延的样子
“这样看还真不像好人”
晚上，程以沫打开一个别墅的大门，穿过花园，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啪”
刚打开门就迎来了一巴掌
“谁允许你去当什么顾问的?”
江顾星看到程以沫进门便破口大骂
“你太妈是真长能了啊”
江顾星深吸了一口气
“明天给我滚去公司”
程以沫擦了擦嘴角的血，笑了
“你死了公司我都不一定去，更何况你还活着”
他抬眼看向江顾星
“如果叫我回来就为了这种破事，以后就别用江依蕾为理由，我嫌恶心”
听到这个名字的李金梅在沙发上动了一下
“你还住在程玉恬留下的那破屋里？”
江顾星突然问道
“不然呢?那不成来住这鬼地方？”
江顾星气的手都再在抖
“果真是野种生的东西”
程以沫听了这话，嘴上扬了一点，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野种生的东西?确实”
程以沫停了停，抬眼与眼前的人对视
“你确实是，这点我改变不了”
江顾星一巴掌扇了上去，却被程以沫握住
“养不熟的白眼狼!”
“养？”
程以沫的笑容消失殆尽，甩开他的手
“要不是李金梅不能生了，你会想到我？而且，你敢说你养我的动机是好的？我妈一个人把我养大了，你逼她交出抚养权。不是你，我妈怎么可能失足从十楼跌下去?”
江顾星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你可以继续当你的顾问，但公司你必须要去”
说罢便转身离开，程以沫看着江顾星离开的背影，开门打算离开
“花园的活动是你提出的吧？”
一直没开口的李金梅向他走来，程以沫看向她
“你提出的地方，地方就死人了”
李金梅笑笑，拿在手头的烟头的烟灰落在程以沫拿着门柄的手上
“是你太晦气了还是一”
李金梅凑近了点
“人就是你杀的?”
李金梅吸了口烟，把烟头扔在程以沫的鞋上，抬脚踩了上去
“反正你已经杀了我女儿，不会在意再杀一个”
程以沫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握的更紧了
“不愧是婊子生的孩子，心真毒啊”
程以沫扬起了手，可在快落在李金梅脸时停住了，他咬了咬牙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江依蕾叫我别和你计较，她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李金梅凄惨的笑笑，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还敢提她
“你爸刚才忘说了一点，一个月的时间。你再不把姓改回来…”李金梅拍了拍他的肩
“你那年迈的外婆叫什么来着?”
李金梅顿了顿，像是在思考
“对，那个老不死的好像叫杜成吧？”
程以沫出门的动作一顿
“我要说的说完了”
“外婆，我回来了”
程以沫回到家，便向外婆房间走去
“小沫回来了”
杜成拿着没有点燃的烟走到房向门口
“小沫你手怎么红了一块?”
程以沫拿走了她手上的烟
“吸烟不小心烫到了”
杜成不太甘心的放下手
“这么不小心”
“外婆早点睡”
程以沫进了洗手间关上门，洗完澡出来，发现杜成房间的门已经关上了。程以沫回到自己的房间
两年前，他从国外回来，来到了他和妈以前住的地方，洋河村已经被改成了尚善小区，因为他妈是原住户，所以5-7幢401的房子直空着，他把房子装修了一遍，把外婆接了过来
程以沫打开了自己的衣柜，把衣服着推到了一边，一张画在衣柜上的图显现出来，上面的线条交错复杂但最终都指向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和程以沫长得很像，除眼睛，她有一双杏眼，眼里底满笑意看着镜头，和程以沫基本一样的鼻梁下，嘴巴往上扬着
照片下写着
“江依蕾”
程以沫拿起笔，将刘秀莹划掉
旁边写上
“死”
他盖上笔盖帽，看着图上唯一的线索断了，但他似乎没有任何气馁
程以沫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瞟了一眼角落，露出了一个不显眼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