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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征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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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缘首来了。救命缘首来了。
我在赶回巴黎的路上,脑子里不停的转着这两个念头。
其实仔细想想,缘首来了,这也应该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个世界本来就以群为人员构成,没有缘首跟没有灵魂差不多。
当然我肯定还不至于疯到真开着指挥舰去堵内河航运,那玩意最多也就能开到亚眠。我随便打了个招呼,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一路横冲直撞的冲向爱丽舍宫,隔着走廊都能听到我一路狂奔的皮鞋声。
其实我真的不想这么失态的,好歹是个少将,平时都得注意形象免得给海军丢脸,但这次鳞羽说的跟缘首要政变他似的,我只能服从命令。
结果我倒是直接在鳞羽办公室的接待室里见到了缘首。
我像是喉咙里被迎面塞了个鸭蛋,准备好的“鳞羽你个傻叉发什么大不列癫”被我用力吞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立正靠脚敬礼然后一动不动。
坐在沙发上沉静蕴藉自成气场的粉毛一阵凌乱,说:“跪安吧,不是,礼毕。”
我把手放下,定定地站得笔直,过了一阵才想起来事发突然大脑短路忘脱帽了。
“坐.....坐下吧,别那么离谱。”缘首可能被我的精神程度狠狠雷到了,我走到她附近的沙发上,动作僵硬的坐下,左手掐着右手的腕章。
“你是群里的谁?”她突然很轻的用中文问我。
“艺术学院,那个黑白头。在这里叫伊莎贝拉·梅西耶。”我也用中文回答。
“你在这里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着急忙慌?”缘首指了指我的腕章。
“哦,没什么,海军少将,潜艇部队司令,同时干反潜。刚从拉罗谢尔的基地赶回来,仪容不整,个中失态之处请缘首见谅。”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大脑功能终于恢复了正常。
“挺好,我记得......鳞羽说你早早来了他这混吃等集合。”
好家伙,敢情我这几个月逆着生物钟而上军港首都连轴转在他眼里是混吃?我更无慈悲了,说:“那好,回头就把拉罗谢尔给他干哗变。”
“别,冷静,战争时期。”
“嗯,我试着冷静。”
神圣同盟。
我咂摸着这个名字。
我对会议中的其他人都是点个头认出来就行,唯一想现在就争取合作找时间谈事的,是时任英国首相,同时深受无限制潜艇战折磨的崇丘。至于身为美国副总统的罗慕,我拜托她帮我盯一个叫跳频技术的东西,一旦出现马上给我一份。
对于崇丘,我主要打算争取大西洋海战的相关合作,通过绝对的制空权和制海权来压制邓尼茨的狼群,并且英国对声呐的研究也非常有潜力。
崇丘在听到我的要求后凝重的点了点头,说:“你把你的方针讲一讲,我回去分别跟空军海军商量商量,你们有成绩,我们有沉船,应该比较好说话。”
“好的。”我从我的会议记录本里撕了张纸,把我的主张列在上面递给崇丘,然后告诉他花点力气推动海底石油开采技术,不亏,甚至很赚。
然后我又去找罗慕,让她帮我盯盯美国国内的新技术动向,尤其是牵涉无线电技术、海军航空兵、探测以及潜艇的,到了关键时刻,这些可以救命。
后面我亲自把崇丘和苏阁送到了加来,又告诉他一件事:“注意点潜艇,我们作为海权国家,不需要向德国一样用潜艇抢制海权,但是我们要利用水下与水面相配合,建立类似航母的打击群,潜艇交给飞机去解决,水面就和水面交锋。还有,扫雷多扫扫英格兰南部与东部。”
“谢谢你,梅西耶少将。”崇丘点了点头,他的长相有点东方人的特征,穿着深色外衣,像隐匿在阴影里,看上去非常沉稳,让我觉得我可以把与英国通力协作的任务放心交给他。
“没必要,伊莎贝拉就行了。”我让他直接喊我的名字,被一个年纪与能力都完全碾压我的人正正经经喊军衔实在是不止有点奇怪。
“再见,希望我们可以顺利合作。”崇丘向我挥了挥手,踏上了轮船的踏板。
“再见,首相先生,希望战争结束后我有机会见一见二位公主。”我指的是乔治六世的两个女儿,伊丽莎白和玛格丽特,一个成了温莎城堡的美丽传说,一个成了万人爱戴的女王。
“会有机会的。”崇丘走进了船舱,舱门关闭,轮船发出一声蒸汽与钢铁的长鸣,沾满了海藻和泥水的船锚被拉起,然后轮船向后退去。
好了,现在我要赶紧滚回拉罗谢尔,有的该见的人我还没见呢,并且我要跑的地方还不止是拉罗谢尔,在安排好相关事宜后我要在海岸线上转一圈,把所有港口都看一遍,在这么个时代,可能指挥官里只有我勇气可嘉会坐指挥舰到处乱跑。
不过道理也是非常简单的,如果连基本不用下地的指挥官都畏首畏尾,那士气和人心还往哪放?有相应的空防与护卫舰艇跟随的情况下,安全问题估计没有太大的威胁,要是我真稀里糊涂被俘......相信我,鳞羽,我会自行跳海的,就我这个投敌的原德海,邓尼茨肯定会亲手活撕了我,我还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
好几天的高强度连轴转累得我身心俱疲,当海军航空兵机场与马赛潜艇基地的完工,以及下属对我命令的坚定执行令我格外欣慰,航空队对潜艇的摧毁效果是无可挑剔的,在侦查机与轰炸机的紧密配合下,德国潜艇的活动得到了有效的压制。
在我视察的最后一天,崇丘代表英国皇家海军发来电报,表示海军高级军官同意了合作的提议,让我选个地方商议具体事宜,尽快回电。
这个地方首先就不能是巴黎。不少海军高级军官对英国抱有较大的敌意,万一这事碰到了他们那根敏感又脆弱的神经让他们一个应激,以大不列颠的尿性,后面就不好办了。其实拉罗谢尔不错,作为我真实的大本营,这个地方既可以让英国人认为我们是有实力的,也能基本避开那些难搞的成见,更可以用强大的盟友来提高士气。
就拉罗谢尔吧。我以“法国海军潜艇部队司令”的身份拟了回电让勤务兵跑腿交给专人去办,自己走下指挥舰,到了马赛港口前沿的锚泊地上。
因为视察而造成的热火朝天基本已经褪去了,因为我吃不惯马赛人的菜,所以没有在舰上吃饭,而是自己去想办法整点吃的。这样一来,我独处的时间就多了,尽早打发他们各司其职于公于私都是好的。
我一个人到锚泊地散步。这算是我996生涯中一点忙中偷闲的爱好。
咸腥的海风从侧面吹来,有海鸥在不远不近的海面上滑翔,巨大的银灰色钢铁舰船在我身后静静停泊着,不时传来水兵的几声吆喝。远处有巨舰在地中海中央航行,空中盘旋着我麾下的飞机,隔着那么大的距离,像小孩子手中袖珍的玩具。海洋,碧蓝发青,泛起一点白色的沫,动荡的水浪有色而通透,上面浮着胭脂色的、鹿角形状的藻类,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在生物学课本上见过这个品种。天空深蓝色,比海洋色泽略浅,有深白色轻薄的云朵,像羽毛一样卷曲飞散,这让我想到了威尼斯、想到了希腊,神秘而又鲜活喧嚣的海洋文明,还有普希金告别大海的那首诗。
不知不觉间我开始哼歌,中文的,以前在我歌单里躺着,是在“loop all”状态下不起眼的一首,来到这里以后反而记得清清楚楚,随时都可以哼出来。
你是我身外/化白云任去来/推开古城万里/吹渡春风几千载
“少将!梅西耶少将!”我回头,看见我的勤务兵从后面走过来,到我面前一个立正敬礼,我也回礼,她说:“时间到了,我们该回拉罗谢尔了。”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在今天傍晚我会回到拉罗谢尔,明天早上回巴黎,向海军总司令当面汇报潜艇部队的工作状况,然后柏洛娜也说在这两天会来见我,具体是什么她没说,不过作为情报人员,个人的行程也许不能说的太清楚,我也没细问。
我看了一眼远处的海平面,太阳在燃烧着下坠,那里的水波光粼粼,被染成橘红色。
“走吧。”我拍了拍让娜的后背,稍微整理了制服的翻领,朝来处走去。
在指挥舰下锚的时候,我看见柏洛娜站在底下等我,我对她招手,让她上甲板来说话。我不知道她要和我说什么,不过还是上指挥舰好一点,至少这里是我的地盘。
尽管关系不错,但也有人看着呢。她是上校我是少将,我先敬礼,她回礼,然后她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牛皮纸信封塞给我,说:“亲爱的少将,这是我们局内外两个情报处送你的礼物。”
我将信封拿在手里,并不急着开拆,听她这么说我倒是好奇了:“什么东西?内外两个情报处?是我原主的什么稀缺资料吗?”
“你是什么抽烟喝酒打老婆的工作狂啊?”柏洛娜满脸恨铁不成钢,看上去恨不得抽我两巴掌:“能不能别惦记你那破潜艇战了?是所有刊登了你和邓尼茨的相关报道的报纸!”
“好家伙,这也能上报纸?”我诧异了,不过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我推拍立得我推色纸或者我推海报?但我这种小人物上哪门子报纸?
“你忘了汪希跟你说的,轴心骂你那事了?你不仅能上,还被那群疯狗翻来覆去骂。”
我信手抽了几张,看见了关于我的照片以及报道、申论,落款里甚至看到了戈培尔。我把它放回去,真心实意道:“这简直是我想也不敢想的荣幸,能被黄部长亲自骂。”
“还有更离谱的呢。”柏洛娜从我手上拿走信封,略看了看,从里面又抽了一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报还给你俩整了情头呢,把你俩半身一左一右放到一起,国旗当背景神韵还挺到位的,底下还有什么‘大西洋交锋’之类的中二病文案。”
我拿过信封和报纸,看了看,画的确实不错,估计能直接拿来当梦女代餐,我把它塞回去,说:“确实,不过有这技术不如多画点我可爱老婆出浴图,话说你从巴黎来这一趟是要干嘛?总不至于真闲得慌给我送我老婆周边吧?”
“确实不止,”我们走向甲板边缘,靠在栏杆上,柏洛娜突然说:“是为了和你说句话——愿少将您的未来被海风庇佑。”
我脑子里的一根神经明显被触动了,难以置信的回过了头:“你这话怎么跟遗言似的?”
柏洛娜好像是苦笑了一下,说:“没什么,祝你凯旋而已,还不让说好话了?”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事态严重。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你小子不会叛国了吧?”
“都懂历史我叛什么国?我发哪门子大不列癫没事上赶着找局子蹲?”
好吧,这倒也是。我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么个结果,又看了一眼天色,主动问道:“七点多了,差不多快到饭点了,你要不留在我舰上吃?有三文鱼沙拉。”
“虽然但是,我约了汪希,就不蹭你饭了。走了,你忙你的。”甲板上始终有人,她朝我行礼,然后转身走了,我也回去,找东西吃,然后接着工作。
我在第二天早上回到巴黎海军部,拿着昨夜通宵肝出来的报告去找海军总司令,行个礼然后进行一个念稿,念完之后把稿递给他。
总司令又问了我一些关于潜艇基地和各个军港的情况,我回答了,他才拿起我的报告看了看,然后说:“你太自谦了,这么短的时间能有这样的战绩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是在认可我的能力吗?我对他道谢,等他的下一步吩咐。
“还有一件事,梅西耶少将,你看,”总司令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大大的牛皮纸信封,放到了办公桌上,对我说:“这是你在开战时交上来的备案,时至今日它都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凑数的编号,现在它被载入史册只是时间问题了,总不能一直没有名字吧?”
我抬头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说出最后的那句话。
“所以,作为这种战法的开创者以及应用者,你来给它命个名吧。”
耀眼又厚重的腕章在我眼前晃动着,办公用纸的抬头上写着“霜月”这个词,是我一时兴起加上去的,用的是共和历。我略一细想,说:“要不叫它‘鹰群’吧。”
“空潜协同......鹰群......这个名字确实不错。”
“总司令阁下,在刚才那份报告的最后,我想跟您报备一下,我在反潜工作方面与英国方面达成了初步的合作,预计下周三于拉罗谢尔洽谈。”
海军总司令的脸色微不可查地青了一下,肯定是被我先斩后奏的操作气的,但他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按自己想的去办,然后把我打发回去。
回到办公室,我因为参谋的加班而获得了一点闲暇,于是迫不及待的拆了柏洛娜给我的信封开始欣赏那些报纸。
邓尼茨的高清图比我想象的还要多,我一边欣赏一边拿手机拍照留档,一遍还在从报纸上的只言片语中试图获得有效信息。
当代隆金(bushi)
至于戈培尔部长骂我,我无动于衷并且想加码,无所谓,反正到了最后不出意外这帮人要么自杀要么判刑。
和我差不多的是,邓尼茨的军衔也升的飞快,肯定是有真理或者仁爱的授意,在军事方面对我有用的信息少之又少,看了最多能图一乐。
谢谢柏洛娜和她的情报处,这一乐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一天到晚工作工作工作,连着加班,我真是离猝死不远了,看看我老婆还能充电,不然要跟指挥舰人舰合一了。
这么一想,我也知道这些报刊该怎么用了——把邓尼茨的照片抠下来,正好那面地图边上还有些地方,就全都贴上去,就当贴海报了。
贴完以后,赏心悦目极了,各种我老婆,各种角度的我老婆,而且还是原品照片,简直是穿越前不敢奢望的享受。我满意的欣赏这半墙的邓尼茨,这时我的参谋长敲了敲门,我让他进来,他拿着一叠报告似的东西,进来之后把门带上,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那半墙的邓尼茨,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扔地上。
“您......您怎么能贴这么多共和国的敌人呢?”他颤若筛糠的指着那面墙。
“战场是竞技场。”我示意他坐下,让勤务兵拿杯茶给他,接着说:“我把它当屠宰场的原因是对方技高一筹,而且邓尼茨也不指着一个地方比我强,我压根就比不上他。”
“哦。”参谋长点了点头,但还是说:“您这万一被总司令阁下看见了就不太好。”
“管他呢,指手画脚我就退役,他看不顺眼我还不想干呢,反正让你现在挑大梁也不是不行。”我顺手抽了张纸盖住了桌上保密级别较高的东西,示意他说正事。
“您可千万别撂挑子,您走了我们也不干了。”他接过了我开的玩笑,把报告放到了我桌上,咽了两下口水,说了一大通鸡肋的废话后讲出了重点:“综合拉罗谢尔等基地与情报机构给出的数据,我们得出,对方可能在对战术进行调整。”
我趣这什么情况?真要直接开始拼脑力了?我万一误国了怎么办?
但现在不是慌的时候。我飞快的冷静了下来,拿起报告迅速看了一遍,沉吟了一阵然后说:“别担心,他们自古以来水面就菜,水面菜依然发展水下,水下是不可能抛弃集群战术的,因为这是唯一能使潜艇发挥其威力的办法。只要他们还没横空出世一支公海舰队或者别的什么杀伤性武器,其余的压根不用慌。”
“的确是这个道理,您说的对。”他点了点头。
“这份报告你留底了吗?”我向他扬了扬他刚交过来的报告,看见他点头就说:“下周和英国人会面,我会把你这份报告拿过去,我们不至于再靠自己一个人带了。”
“早就想这样了。”他喝了口茶,说:“反正那些沉船基本是英国人的。”
“也别这么说,你早晚会知道,地球是一个共同体。”我又对他输出了点意识形态,然后下了命令:“你把侦查数据全部给我一份,这个地图要变变样子了。”
收到数据得知邓尼茨的潜艇部队在我手里锐减到一百多艘的时候,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尽管合作方英国盟国自家海军都发了贺电,但我的心情还是很复杂,虽然这样的复杂是不合时宜的,但我控制不了这样的心绪。
因为在不到三年之前,我还在各种录像与书籍中畅想过海狼游弋的样子,我把邓尼茨当成一个偶像、一个模范去学习,学习他的可靠、他的忠诚、他的责任感,然后成为现在的我。
不过这样的情绪没能持续多久,鳞羽就一个电话把我叫过去谈话。
“你的战绩越来越耀眼了。”他让我坐下像往常一样,秘书递给我一杯咖啡,然后我们剑拔弩张或者平静无波地开始谈话。
“感谢您的夸奖,但要打残‘狼群’,这还远远不够。”我向前微微欠了欠身。
“也没法再给你升职了,所以经有关部门商议,它将被授予你——我想勋略都懒得戴全的你肯定很讨厌仪式。”鳞羽在我面前打开了一个天鹅绒盒子,里面盛着一枚太阳形状的勋章,外缘为白色的珐琅,内圈刻着两面交叉的法国国旗,顶端有红色的绶带——荣誉军团勋章。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它。在现世时我听说过它,由拿破仑设立,是所有珐琅勋章中最容易碎的一种,我在古董市场拿到过一枚,经过时代的打磨依然熠熠生辉。它有钢铁作为底衬,看似坚硬实则脆弱,像那个遥不可及的第一帝国。
我感谢鳞羽,并由他将其别在我的军装上。
我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些荣誉,去年一年深耕反潜我已经拿了不少了,喜欢这枚是因为我原本也有一枚收藏,现在靠着能力拿到,有种奇妙的感觉。
“对了,说到反潜,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鳞羽见我收完了勋章,脸色又凝重了起来:“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基本视国际法为无物的行径快要在轴心国内人民群众引起公愤了,国外对你的攻击非常疯狂,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所有人谴责。”
“鳞羽,”我说:“你清醒一点,你要矫枉就必须过正。”
“可你已经超出‘矫枉’的范围了,你在大西洋上率领你的部队公然犯罪。”
“斯大林说过只有战败国才会被审判。”我喝了一口咖啡,仰头毫不相让的直视着鳞羽。
“话虽如此,你也要适当约束自己的行为。”
“第一,我让你把嘴堵上。第二,这个位置是你让我坐的,我本来就技拙,我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你教我啊?”鳞羽的话说的我鬼火直冒,我本就讨厌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你说的也的确是一种无奈,不过今后还是要注意点收敛点。”
我离开了鳞羽的办公室,在走廊里把勋章摘下来放回盒子里,毕竟是以易碎著称的勋章,还是要小心保存为好。就在我低头整理衣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电子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不该逃出狼群的,亲爱的梅西耶少将。”
这是Nine-1945号系统的分支Nine-1939号系统,话不多,我差点要把它忘了。
“留在你该待的地方,你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或许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冷笑一声,嘲弄地抬起头注视着它:“为国尽忠我加官晋爵,叛国通敌我上绞刑架——你到底会不会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