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电专学渣

3、纸月

　　颜磊只觉得此时头痛欲裂，眼前一片白光，隐隐约约有人影走动，但过于模糊，看不真切。蓦地，周围又逐渐清晰起来。
　　“桑桑！桑桑！”
　　“桑伯伯，桑桑醒啦！”阿恕慌慌张张跑出去喊人。
　　“我这是在哪儿？”
　　“我们在医院。”秃鹤手里拿了一个苹果。
　　“诺，要吃吗？”秃鹤晃了晃苹果。颜磊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不吃。”
　　“桑桑！”桑乔冲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份粥。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看着睁开眼睛的颜磊，桑乔不觉眼睛一红。那日，他正好出差去镇上小学，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就遇到蒋一轮告诉他桑桑从旗杆上掉下来，医生说幸好没有砸到后脑勺，否则......
　　一个星期后，颜磊出院了，原本还要在家里静养几天，但桑乔拗不过颜磊，同意让他上学，但前提是不准惹祸。颜磊将家里的鸽子统统轰上天，看着鸽群不断在他头上盘旋，颜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这是梦境吗？可为什么又感觉那么真实？”颜磊掐了掐手上的肉，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传来，他看着这片油麻地，竟觉得自己本就属于这里。
　　“得找人问问。”颜磊心想，“可又要找谁呢？”
　　不知不觉中，颜磊来到一座寺庙前，“浸月寺”
　　颜磊走进寺庙，看到一颗高大的菩提树立在庭院中，虽然浸月寺的僧人们很久以前就离去了，但颜磊知道还有一人留在了这里。颜磊继续向前走，看到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像前的香炉不知已经多少年没有香火了，早已布满灰尘。颜磊取来三株香插进香炉中的余烬里，又作了三个揖。
　　“阿弥陀佛。”
　　颜磊寻着声音望去，一个僧人正从佛像下缓缓站起，朝颜磊走来。
　　“浸月寺已经很久没人来上香了，小施主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梦里自然没有。”颜磊看着慧思，“可醒来便是一地鸡毛。”
　　“可既然是梦，又为何要勘破”慧思笑了。
　　“可是此间是我又非我，我又该为谁。”颜磊表示困惑。
　　“你是你，本来就是你，就算此间非你，你也还是你。”
　　......
　　颜磊走出浸月寺，觉得一阵头大，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但还是沿着马路回了油麻地。
　　第二天颜磊来到学校，蒋一轮正在教室门口训斥人。
　　“蒋老师好！”颜磊给蒋一轮打了招呼就进了教室。
　　“咦，桑桑，你不是要过几天才能来吗？”阿恕第一时间发现了颜磊。
　　“我，我热爱学习！”颜磊把书包放下，瞅了瞅窗外，蒋一轮训斥的人正是纸月。此时纸月低着头，蒋一轮每落下一句话，纸月眼里的泪花就大了一分。
　　“哎！”颜磊戳了戳阿恕，“蒋老师怎么会训纸月啊？她的大字写的挺漂亮的。”
　　“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纸月老是迟到，所以就被蒋老师训了。”阿恕双手往两边一摊，表示就这么多。
　　但颜磊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阿恕，秃鹤。有没有兴趣干票大的！”颜磊突然转头对着这两人说。
　　“你不会又要去干坏事吧？”秃鹤像是防贼一样看着颜磊。
　　“放心，绝对是天降正义！”颜磊拍着胸脯保证，同时眼睛紧盯着秃鹤的帽子。
　　“行吧，行吧”秃鹤生怕颜磊又把他帽子抢了。至于阿恕，向来乐于和颜磊同流合污。
　　......
　　晨鸡还未打鸣，颜磊便从被窝里爬起来，顺手抓了根棍子便悄悄出了门。到了约定的地点，秃鹤和阿恕将事先准备好的黑抹布拿出来遮住脸。
　　“我怎么感觉我们像是盗匪。”秃鹤抱怨道。
　　“什么盗匪，我们这是英雄救美！”颜磊横了他一眼 ，秃鹤更加确定自己是进了土匪窝。
　　颜磊三人来到离板仓一公里的桥边，果然，三个小混混正在桥上等着纸月。趁着天色还未亮，颜磊示意秃鹤和阿恕兵分三路，三人都找地方藏了起来。颜磊首当其冲，用弹弓一发命中正中间的混混头子。
　　“啊。”一声惨叫传来。
　　“谁打我！”“那边！”混混头子指了指颜磊的方向。
　　“啊！”又是一声惨叫。是阿恕出手了。
　　接着一声又一声惨叫从那三人嘴里传来，“别他妈让我逮住你们！啊！”此时三个混混被打的焦头烂额，可是又找不到打他们的人在哪儿。
　　天色逐渐明亮，浸月寺门口的老槐树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慢慢朝这边走来。
　　“糟了，纸月来了。”“这群混蛋，怎么这么抗揍。”颜磊暗叫不好。
　　果然，纸月靠近后三个混混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对着纸月就开始破口大骂，纸月低着头，尽量避免和他们争吵，但越是这样，混混们就骂的越起劲，混混头子更是激动得想要动手。
　　“打！”颜磊大喊一声，提着棍子就朝三个混子冲了上去，秃鹤和阿恕紧跟其后。
　　“哈哈，还以为你们三个小杂种就这样躲着不出来了！”混混头子恨不得狠狠收拾颜磊他们，但没想到对方三个人手里还有武器，当即脸色一沉。
　　“走！我不信这三个混蛋天天都在这里。”
　　“纸月，下次有你好受！”
　　颜磊拿起弹弓，狠狠地打在混混头子脸上，“滚！”
　　“孬种！”颜磊心里暗骂一句。
　　“我，我没有钱啊！”纸月此时吓的面色发紫，刚走了三个混混，又出现三个蒙面的盗匪，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颜磊顿了顿，示意秃鹤和阿恕把蒙面布摘下，“纸月，是我们。”
　　“桑桑！秃鹤！还有，阿恕！”纸月睁大了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你们怎么在这里？”
　　“桑桑拉我们来的！”秃鹤和阿恕异口同声的回答。
　　颜磊一脸尴尬地挠挠头“先不管这些了，我们去上学吧，不然又迟到了。”
　　纸月愣了愣，像是知道了什么。
　　不远处浸月寺，慧思僧人望着这里：“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油麻地小学
　　纸月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颜磊，秃鹤，阿恕三个人被蒋一轮训斥着。
　　“你们三个，还是学生吗？上学书包不背，课本不带，成何体统......”
　　“蒋老师，真是不小心忘了。”
　　“忘了？你怎么不把自己忘家里......
　　蒋一轮训完后，秃鹤戳了戳颜磊：“害，还英雄救美，我看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还把我和阿恕给搭进来了。”
　　“你懂什么，秃驴。”颜磊没好气地说，纸月转过头去，实在忍不住，就憋着笑。
　　几天后，桑乔带着颜磊和纸月气冲冲地去板仓小学兴师问罪，那几个混混怎么也没想到颜磊会知道他们的跟脚，最后在桑乔的威逼下几个混混保证不再欺负纸月。
　　春日的阳光还是那么温和，这万物初生的季节，一切都在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