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此木三水

4、第一天

　　翌日早上，风蔚栩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和年抒凌一同去了公司。
　　在去的路上，年抒凌给了她一部手机以及各种款式的半脸面具，“这些是我昨天让我助理买的，你自己挑着戴吧，每天换着戴也可以。如果这些都不满意，你先随便挑一个戴，之后我再让他去买其他的款式。”
　　“好。”风蔚栩接过那些面具，五颜六色的，她看的眼花缭乱，感觉不管戴哪一个都有一种要去参加化妆舞会的感觉。最后，她勉为其难地挑出一个底色为白，上面粘了一些小水钻的面具。
　　嗯，至少没那么花哨……
　　“年抒凌，你助理的审美可真‘高级’啊，我今天差一点就不用上班了。”风蔚栩吐槽道。
　　“嗯，确实‘高级’。但是手机你还能接受吧？”年抒凌心虚地把锅甩给了助理，丝毫不打算说出自己昨天在商场挑了一下午的事实。
　　“其他不知道，颜色勉强可以。”
　　“那就先用着吧。”
　　说着，车已经到了公司。
　　“年总早上好。”
　　“年总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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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公司后，风蔚栩在和年抒凌一起去办公室的路上，充分感受到了公司职员对老板的热情。……以及看向自己的异样目光。毕竟，谁会戴着面具上班啊，还是和老板一起进公司。
　　年抒凌看上去就是那种比较性格温和的老板，估计早上和员工微笑回应都能击倒一片少女心吧。
　　这么看的话，和他一起上下班可能还是件很开心的事？虽然风蔚栩不这样认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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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星，这位是我带来的新助理，以后一些简单的活你交给他干就可以了。”
　　风蔚栩礼貌地抬起手打招呼，挂了一个标准式的微笑在脸上。
　　“好的，年哥。需要我带她先去人事吗？”要不是知道年抒凌不能开除自己，邢星一瞬间还以为自己需要交接工作后卷铺盖走人呢。
　　“不用，她的情况比较特殊，人事那边不需要有她的记录，她的工资我亲自发。还有，她和我用一个办公室就可以。”
　　“好的，明白了。你好，怎么称呼？”邢星一边向风蔚栩伸出手，一边打量着她。
　　关于自家老板不声不响地带一个美女来上班这件事，他也只能内心赞叹老板转性了，估计公司的八卦群里早就炸开锅了。
　　“你好，我叫风羽。”风蔚栩想了想，自己这个名字还是不要如实相告比较好。
　　她看着眼前这个助理的样子，实在无法想象他就是那个挑出好多五颜六色面具的人。
　　邢星有一种文雅的气质，用温润如玉来形容最好不过。不过审美不太行，风蔚栩微微摇头，在内心感慨了好久。
　　“好的，羽姐。年哥，那我先去干活了。”
　　邢星注意风蔚栩摇头的动作，但也没有多想。他只是出了办公室后想，叫羽姐应该合适。叫风姐的话，疯姐，额，怪怪的。
　　“叫我姐？他凭什么认为我比他大？”风蔚栩注意的点自然就不是“羽”了，而是“姐”。
　　“你确实比他大。”年抒凌略加思索，还是说了实话，“他和我弟一样大，从小就叫我哥，可能想多了咱俩的关系，所以直接叫你姐了。”
　　没叫嫂子可能已经算不错了。
　　“哦，你还有个弟弟啊，你弟弟妹妹‘很多’嘛。”
　　“……”
　　“不过，如果按某人告诉我的我自己的年龄，他比我小的话，难道不应该在上大学吗？”
　　“邢星比较聪明，上学的时候跳过级，本科毕业就直接来我公司上班了。”年抒凌自动忽略了自己是撒谎编她的年龄的“某人”。
　　“跳过级？这么厉害就来给你当助理？他没什么……事儿吧？”风蔚栩本来想说“有病”，但最终觉得还是表达地委婉一些。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是我爸安排进公司的，具体原因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年抒凌说着，打开了电脑，“还有，你来公司是来上班的，不是来和我闲聊别人的，去帮我倒一杯咖啡过来。”
　　“哦。”风蔚栩收敛了一些想八卦的心，拿着年抒凌的杯子走出去了。
　　唉，毕竟工资更重要啊。
　　“风助理，你和年总是什么关系啊？”风蔚栩刚走到咖啡机面前，就有一个打扮地很可爱的年轻女生走到她面前和他说话。
　　原来，公司的职员们在八卦群里讨论了好久都很好奇，看到邢星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就已经打听过消息了，但是只得到了风蔚栩姓风这个答案。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她本人又出来了，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金钱关系。”风蔚栩想了想，她给他干活，他给她发工资，可不就是金钱关系么，没什么问题。
　　“啊？！”林泛泛一瞬间感觉大脑宕机一样，定在那里。她缓了缓，小圆脸涨的通红，“这种关系可以这么坦然地说出来吗？”
　　“怎么不可以？”突然，旁边的另一位女职员阴阳怪气地插入它们的对话，“泛泛，你觉得羞耻，人家可不觉得。”
　　“羞耻？有什么可羞耻的？你们和他不也是这种关系吗？难道说他经常给你们拖欠工资？”风蔚栩觉得很奇怪，她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吧，那就只能是年抒凌的问题了。
　　“这……”
　　林泛泛没直接回答风蔚栩的问题，风蔚栩还真的以为年抒凌会拖欠工资，“不是吧，他要是不给咱们发工资，谁给他干活呀？我要去辞职。”
　　“别，风助理，年总不拖欠工资的，是我们误会你的话了。”林泛泛才反映过来风蔚栩指的“金钱关系”，赶紧解释了一下。
　　刚刚本来在阴阳怪气的女职员明白后翻了个白眼走了。
　　“哦，那就行，欠工资我可不干。你叫林泛泛是吧，以后再聊，我先去送咖啡了。”风蔚栩看了一眼那个女生的工牌，就回总裁办公室了。
　　林泛泛尴尬地走回了自己的工位，差点儿就让年总亲自带来的助理辞职了。她叹了口气，觉得风蔚栩一开始说的关系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是大家在群里的猜测让她不自觉的在风蔚栩所说的关系前面加了“不正当”这三个字，最后相当于什么也没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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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杯咖啡要这么久？”年抒凌看着“姗姗来迟”的风蔚栩，兴师问罪道。
　　“意外意外，是你们公司的职员要和我聊天，我才迟了一会儿，不过你放心，咖啡没凉。”
　　“你这工作效率我可是要扣工资的，下不为例。”
　　年抒凌一直看着电脑上的资料，丝毫没有注意到风蔚栩想抬起手打他的假动作。
　　之后的一整天，风蔚栩除了做着一些杂活，就是躺在年抒凌的沙发上自顾自地思考人生。
　　临近下班的时候，她去洗手间的路上，又遇到了林泛泛。
　　“风助理，早上的事我反复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和你道个歉。”
　　“怎么了吗？”
　　虽然林泛泛确实是因为自己对风蔚栩的误会而内心愧疚了许久，但风蔚栩本人其实并不在意，又或者说，并没有意识到。
　　“啊……没什么，我今天有些累，脑子糊涂了。”林泛泛看到风蔚栩这“大度”的样子，尴尬不已，只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我们加个微信吧。”
　　“好，我扫你吧。”风蔚栩用的是新账号，微信里面也就只有年抒凌一个好友而已。虽然她还记得微信这种聊天软件，但以前的好友是一个都想不起来，都加回来显然更不切实际了。
　　林泛泛瞥了一眼风蔚栩的手机，竟然看到了显眼的“微信团队”的消息，有一些惊讶。
　　“风助理，你的微信号是刚刚申请的吗？”
　　“嗯，之前的号码我忘记了，你现在可是我‘唯二’的好友。”风蔚栩捏了捏林泛泛的脸，才走向了洗手间。
　　林泛泛一个人站在原地又红了脸，感觉风蔚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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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抒凌，该下班了吧。”风蔚栩一边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一边说道。
　　“这是你的新助理啊，就这样直呼老板的姓名，好像没有‘小星星’听话呢。”
　　风蔚栩这才注意到沙发上面坐着一个男人，正在打量着她。这个人的长相和年抒凌有几分相似，不过他那双杏眼里比年抒凌多了一分距离感。
　　小星星？他是在说邢助理吗？
　　风蔚栩在脑海里匹配着这个昵称，感觉好像，不是很搭……
　　这时，年抒凌关了电脑，拿着外套边向风蔚栩示意回家边对那个人说道：“你说的那件事我会考虑的，你也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