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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跳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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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海市。
一个寻常的夜晚。
宁静的海边立着一个人影,他赤着脚,站在沙滩上。感受咸咸的海风掠过脸庞,俊俏的脸略显苍白。
四周空无一人,安静的出奇,衬着月光,显得更加冷清,夜空中群星闪烁。他一步步踏着沙砾,走进海水中,冰冷的温度似要渗进骨子里,那人却好像毫无感觉。水已经没过膝盖,浪打湿了白色衬衫,他微微勾唇,闭上双眼,转身投入深海。
“嗡——”伴着一阵耳鸣声,海水隔绝了外界一切的喧嚣,灌入口鼻。世间的一切都令他感到窒息,嗯,是时候解脱了。恍惚中,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喊着什么,像是他的名字。
“秦司泽!秦司泽!”
不!不是幻觉,她还是找来了……不要,放我走吧,不要折磨我了。
“扑通!”两位救生员跳进海里,在漆黑的深海发现了他,此时他已失去了意识,只觉眼前闪着昏暗的光,救护车的鸣笛声在耳边环绕。
“恭喜,抢救很成功,病人正在病房休息,请暂时不要打扰他。”
刘丹道:“好,谢谢你啊医生!”说罢,转身大步走进病房。
“秦司泽!你好大的胆子!行啊,自杀是吧?今后你就别想踏出房门半步!”
医生急忙上前劝阻,还没开口,就被一把推开。秦司泽昏昏沉沉的睁眼,头疼的厉害。
“…这是,天堂吗?”他费力的坐起身,却见一个女人快步朝他走来。
她一把拔掉输液的针管,秦司泽的右手瞬间冒出血来。一片殷红染上了袖口,苍白的床单也沾了几滴血渍。
“呜…”他因为疼痛紧皱着眉头,刘丹一把拽起他。“起来!少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快走,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秦司泽浑身乏力,刚下床就瘫软在地上。
“病人家属,请您冷静…”
“你们都别过来啊!我告诉你们!要是再拦我,我告你们虐待老人!”
医生和护工们听了这话,都不敢再上前。秦司泽就这样硬生生被拖出医院,鲜血滴在医院的瓷砖上,向四周散开来,好似几朵艳丽的红玫瑰。
XX公寓。
“啪!”
“不知好歹的狗东西!胆子肥了?还敢自杀了!”
秦司泽跪在地上,低着头默不作声,脸颊通红的一片。
“马上要高考了,以你现在这点成绩,怎么冲刺北大?!哦,你想考那个浙江的小破校是吧?你做梦!”
刘丹见他不语,走进他的房间,指着秦司泽骂道:“我真后悔生了你,天天写这些破歌!弹什么破琴!有什么用?!考不上北大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说罢,拿起秦司泽写的歌词,撕成了碎片。
他蹲下身,依旧沉默不语,伸手去捡纸碎。
“不许给我捡!还有你这破琴,不好好学习,拨弄这玩意能有什么出息?!”刘丹一手举起他唯一的一把吉他,朝地上狠命砸去……
“妈!我错了!求求你!别!”
“噼啪!”
还是晚了一步,吉他重重摔在地上,像他的身心,支离破碎。秦司泽跪坐在地上,征征的望着那吉他的残骸。刘丹摔门而去,道:
“给我好好刷题!准备考试!”
那把吉他是奶奶在14岁生日送给他的,现在,吉他连同少年的心,一同摔碎了。
没了,一切都没了……吉他、歌词、梦想……都毁了……
秦司泽绝望的垂下眸,移步桌前看书,看着看着,便红了眼眶。冰冷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心冷了,就连泪水也失去了温度。
“你好,司泽。很高兴认识你。”一个同样穿着白衬衫,丹凤眼、薄嘴唇的少年站在一片玫瑰花海中,向秦司泽招手。他看上去与秦司泽的年龄大差不差,白皙的皮肤,清冷的脸庞,深邃的眸子……简直是照着秦司泽的模子刻出来的。
“你…”
“我是荆棘,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灵魂共生。”
秦司泽笑了:“我疯了,已经出现幻觉了…”
荆棘也笑了,握住他的手,道:“不,你只是病了,等病好了,我也就走了。桌上有信,记得看看。”
梦醒,秦司泽揉揉眼,桌上竟真有一封信。
TO司泽: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你身边了。哈哈,你大概不信吧?到阳台见我。
哦,吉他我帮你修好了,别让妈发现了!
荆棘
“真就扯蛋,骗小孩呢……”秦司泽苦笑,转头却看到自己的吉他完好无损的放在柜子里,他一愣,走近查看,吉他上画着几朵玫瑰,生刺的荆棘将玫瑰环绕。
“…这是他画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司泽,阳台有惊喜”
“谁?”
没有人回应。
秦司泽皱皱眉。怀疑自己听错了,可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到阳台见我。”
这次,秦司泽听的真真切切,他朝阳台走去,打开门,只见梦里那人就站在那儿,朝他笑笑。
“你终于来了?”
“…你是荆棘?”秦司泽瞳孔地震,不敢相信梦境中虚无缥缈的人竟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你好,我的主人格,秦司泽。”
“秦司泽!出来吃饭,自己坐车上学去。”刘丹丢下一句话,出门打麻将去了。
“荆棘,你在屋里躲着,被看到就不好了”秦司泽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荆棘牵住他的手,不紧不慢地往屋外走去:“没事,我会隐身”
“开什么国际玩笑。”秦司泽试图挣开他的手,奈何荆棘死抓着不放:“司泽,快迟到喽!”
“…混蛋,随你便吧。”秦司泽瞪了一眼荆棘,三两口吃完饭,打车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