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修罗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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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
表演终于结束了，秋澄的后背犹如被铁丝摩擦过般灼痛，他忍住没有去碰，走下升降台，向着舞台中央、视线中心走去。
林夏灿默默蜕下了自己那件演出服。
秋澄单薄背后两片斑驳的血痕，在蓝色的光影中变成紫色，像两只盘旋的蝴蝶。
他不关心美不美丽，只想把它藏起来。
如果不得不忍痛，那么至少秋澄至少不应该太冷。
肩头忽然被压上一件衣服，秋澄恍然回过头，略显意外地张了张嘴巴。
林夏灿拉起衣袖，看着秋澄在略显宽大的衣服里缩成小小一团，默然走向自己的站位，没有看秋澄脸上刻意的笑，也没有看前几排观众们忽然指着他发出的尖叫。
主持人看着重新站成整齐一排的摇光星，面露满意的笑，心想，摇光星真是从来不缺乏话题。
“感谢摇光星又带来精彩的舞台，”主持人引领一阵掌声，继续道，“请问秋澄，大家刚刚都在对你受的伤议论纷纷，现在没关系了吗？”
秋澄微微一笑:“我没有受伤。”
他隔着林夏灿的外套拍了拍自己流血的肩，“舞台上的所有，都是大家商定好的创意，是我们排演过无数次的结果。”
“啊？竟然是创意……这是怎么想到的！”
“怪物新人…竟然敢想出这种冒险的主意？”
台下的议论顿时纷纷响起。
秋澄看他们诧异神色，唇角浮起一丝满足笑意。
如果受伤的事被承认，不但衣服丢失会被挖出重提，摇光星现在在星曜的状况也可能呈现在公众面前，粉丝必定会对公司、甚至队友产生意见——一场粉圈混战就在所难免。
秋澄明白，这时候，团内打仗最不可取，节外生枝的事越少越好。
而在他的反向回答下，所有人都在感叹摇光星创意绝佳、敢于冒险，一片惊叹、赞美。
主持人把时间给了导师。
“摇光星整体的设计非常大气、淡雅，给了故事充分的展示空间，没有喧宾夺主，是今天所有舞台里最让我欣赏的一个。”
张佳然第一个开口后，台上台下一片掌声。
然而，就在此刻，另外一名评委李宏宇的脸色却有些沉重。
众所周知，当评委沉下脸来、满脸要跟你探讨世界机密的严肃模样，可不是件好事。
果然，在另一名评委的好评讲完后，李宏声打开了桌上的麦克风。
“秋澄的歌唱水平很不错，摇光星的演唱能力毋庸置疑。”
李宏宇顿了顿，“但是关于‘故事’的价值导向和内核，我还有些疑问。”
“譬如你是如何看待自己的这个角色，以及其中‘同性之爱’的倾向？”
此言一出，墨雪泽他们瞪大了眼睛。
——太可怕了，这又不是演讲节目，为什么要问这么敏感的话题？
摇光星的舞台特意做出了模糊化的处理，就是想要巧妙地绕过这一问题。可是，李宏声这样尖锐的提问，立刻就将局面打破了。
收看节目、投票的观众千千万万，立场不一、心中的观念也各不相同——讲错话，说不定又会被全网黑，又是一场灾难。
“谢谢宏宇老师。”秋澄轻轻鞠躬，“关于您提到的问题——我想谈我自己的想法，只是个人观点。”
“人天生就拥有许多种感情，我们人为地把它划分成了各种类型……但我认为它们是平等的，因为‘爱’本质上都是对真、善、美的向往和追求，而真善美是不分性别的。”
“这就是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这是一个滴水不漏的答案。
观众一边点头，一边仿佛觉察到了什么，他们小声议论：
“说的没错，果然是秋澄。”
“但是话越多你不觉得越有猫腻么……他不是这个团的总受么，该不会…我的CP是真的吧？？”
“靠……兴奋起来了！”
台下的CP粉或秋澄单向受粉们一下兴奋了起来——
他说的这么详细，不会是思考过很久吧？他说的这么隐晦，不会是想藏些什么吧？
李宏宇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轻轻点了点头。评委提问环节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有个请求想问ALKAID，请问——我可以抱一下秋澄吗？”月之骨的门面李允凯在选手环节第一个发言道。
此话一出，四座震惊。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震撼之声：
“我去…这、连是环柜吗？”
“不会吧？李宏宇刚问了秋澄那个问题……”
“天啊！热搜会爆炸吧！这都是什么情况！”
“因为秋澄在舞台上的表现，很美，像水墨画一样，所以产生了这种想法。”
李允凯面向镜头点头一笑，随后转向台下，弯起眼睛望着秋澄，“可以吗？”
秋澄的眉头抽了抽：这家伙，可真会蹭热度啊。
但是他却不好拒绝，于是压住冷笑，刚要说“可以啊……”
“不行。”
秋澄、李允凯全都一愣，看着忽然森森寒气的林夏灿。
他眉目微凛，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冰冷气息，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而外面的演出服，在秋澄那里。
“纳尼——”
“修罗场？难道是修罗场？？？——”
路人们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一幕，而CP粉更是陷入狂热状态：“好啊！按住他！按住他！！”
“回答完大家的问题，我们就该下去了，把表演时间留给下一组舞台。”林夏灿直白地说道。
“如果需要私下交流，一月十八号摇光星首专签售会，可以握手、拥抱。”林夏灿用平常的语气讲话，此刻却自带一股公事公办的气息。
“哈哈哈哈哈哈——灿灿怎么会这么搞笑……还一本正经的。”
粉丝们纷纷开怀大笑。
“哈哈...他的表情好像真的没有私心，是为了不耽误下一组舞台时间——”
“本来就是嘛，为什么李允凯提出要求，人家就得接受哇！秋澄根本没和他打过交道吧！”
“嗯嗯，反对职场PUA从我做起！”
“还顺道宣传了一把签售会，反正我肯定去，到时候看看李允凯去不去！”
李允凯的脸色出现了片刻僵硬，随后红一阵白一阵，他本就是为了借这个茬硬挤进热点的。
他也算CP体质，凭着一张俊脸，吃遍队内外各种炒作红利，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了钉子，还被群嘲一波。
李允凯恨恨地咬了咬牙，挤出平日的标志性微笑，看着秋澄——他心想，林夏灿算什么东西，他的意见也不代表秋澄啊。
秋澄冲他弯弯笑眼，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夏灿说的有道理。我们私下交流，把台上的时间留给下一位表演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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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摇光星的新的选手席，秋澄轻轻靠近林夏灿说：“谢谢啦。”
“不用。”林夏灿回答道，“还疼吗。”
——如果被那种不知好歹的家伙抱起来作秀，估计又要忍着痛对镜头笑吧。
秋澄抬起目光对他笑，摇摇头，然后悠悠地望着远方，自言自语般呢喃道：“我不喜欢那人，所以即便是炒作，也不想和他一起。”
话音在吹来的风间模糊了，就连意味都变得暧昧不明。
越模糊，越带着迷人的力量。
林夏灿回眼看他，在身边的看台最高处，顶棚上的灯光映在他柔美的眉眼间，将面颊、脖颈涂上一层迷蒙的紫色，像一场春花秋月般的美梦。
舞台中央，最后一场演出也结束了，主持人宣读着下一期节目的安排：在周六，全体选手将去C国最大的游乐场，录制一期“BSV特别篇”，留出两周时间完成播出和网络投票。
摇光星一片欢呼，秋澄却朝一侧一倒，愁眉苦脸：“明天就录制，好累啊。”
“今晚回去早点休息。”林夏灿说道。
秋澄点了点头。
这一次，他不想再出现像秦立那回的失误。
今天，大概是有人不想让他休息了——
就在刚才在后台换衣服、摘耳麦时，秋澄看着手机上忽然跳出的讯息。
他眉头扬起、微微冷笑。
——今晚八点钟，录制应该已经结束了吧。如果有空，希宁酒店见一面怎么样^_^？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修罗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