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BOSS很柯学》蓝珑琼

24、波本的冲击

　　今天波本压力很大。

　　这次任务要与名为凯歌的新酒一起行动，本来他对新晋代号成员的关注度不算太大——哪怕他是个卧底，也不免产生整个岛国氛围下常见的前后辈心理。一个新加入组织的新人，对组织了解不深，利用价值不大，按道理不会给他这个‘前辈’造成多大的影响。哪怕凯歌为组织上线一套线上系统，他顶多觉得凯歌算一个IT能人而已。

　　他对凯歌产生警惕，是因为苏格兰。

　　是的，波本，本名降谷零，警察厅公安派来的卧底，与本名诸伏景光，警视厅派来的卧底是同一期毕业的同学，童年时期就是挚友。

　　在这里解释一下，都是公安，警视厅跟警察厅的公安所属机关不同。换算成大陆，警视厅=首都公安局，警察厅=公安部。严格来讲有什么情况发生的话他们需要通报各自的上级，双方的情报交流也仅限于个人情谊。

　　所以，之前苏格兰没有对波本提及他与凯歌执行任务的详情也非常正常。一般来讲你不太会把自己的工作内容详细汇报给与你身处不同部门的同僚对吧？但是作为关系不错的同僚，随口吐槽一下上级，聊聊工作进度什么的也很正常。

　　波本随口问了下凯歌是怎样的人，只是出于情报人员的职业习惯，事实上他内心深处没把凯歌当回事。

　　万万没想到，苏格兰的回答是：“不好说。”

　　波本：“……？有什么不好说，高的瘦的，矮的胖的，男的女的，性格又如何这些很好说吧？”哪怕他们不是卧底，俩代号成员对新同事感兴趣，聊天中提到这些不也非常正常？

　　苏格兰沉默片刻，再次开口还是那句：“唉，真的不好说。”

　　苏格兰也很无奈，他要如何告诉波本，牛顿他老人家可能去宇宙的尽头蹦了个迪，他的世界观刚被超能力什么的撞碎了腰？如果他说了自己看到什么，多数要浪费时间在解释乃至证明自己没有产生幻觉上。哪怕是再好的朋友，如果零上来就跟他说自己昨天见到宇宙人跟地球人第三类接触，他还是会怀疑友人是不是没睡醒觉，把现实跟梦境搞反了。

　　更何况在苏格兰的认知里，凯歌是个精明又思维缜密的危险男人，万一被他发现自己泄露如此重大的秘密，会不会反过来给友人带来危险？

　　“总之，他是个相当危险的男人。”

　　苏格兰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友人亮晶晶的双眼明显是对被自己称作危险的男人产生了兴趣，放任不管恐怕会适得其反，激起对方的探索欲。

　　于是，苏格兰说了这样一句话——

　　“凯歌之前问过我，你有没有女朋友。”

　　波本：“……？”

　　波本：“……？？？”

　　苏格兰：“我对他说你有，至死不渝的那种。等你见了他别穿帮。”

　　波本：“——！！！”

　　波本对凯歌的警惕心拉满！他切实GET到了友人的想法——凯歌香槟，恐怖如斯！

　　于是理解方向完全偏差，警戒心拉满的波本，与凯歌以及雪莉加了飞聊群。

　　波本：【我是波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是获取情报，因此由我这个情报组人员来负责。】

　　凯歌：【你好波本，我是凯歌(^W^)//】

　　波本内心倒吸口冷气，竟然跟高中女生似的搞颜文字？果然如同苏格兰所说，凯歌，恐怖如斯！

　　雪莉：【昵称有代号，自我介绍有必要吗。】

　　波本点头，他也觉得没啥必要，这不是为了显得合群套近乎么！雪莉的性格有些冷淡，疑问句用的还是句号，看来是个不好相处的代号成员。

　　波本：【已经有外围的情报成员打探到了一些消息，我放在群文件里，大家看过之后讨论一下。】

　　反正这是探查别的组织的情报，算不得什么隐秘，放在群文件也无可指摘。关键波本想要追踪一下群文件存储路径，好让公安看看能否提取出其他群的群文件资料。虽然他也不报太大希望，之前技术部的人已经告诉过他，大部分数据都在境外，跨国搜查能批准的可能很小。

　　这些基本信息波本之前已经看过，抛开长生不老的传闻不提，这个宗教组织本身就相当可疑。

　　在这里先说明一下，岛国是一个宗教环境相对开放的国度，在这里的宗教团体只要注册交钱，国家就认可其合法性。这导致很多以圈钱为目的的可疑宗教如同雨后春笋，很多邪|教组织也混在其中。

　　这种背景下，对邪|教的认定也很模棱两可。好比教徒给宗教捐献的钱财物资，甚至女教徒主动献身等等，很难说到底是受到蒙骗还是双方你情我愿，这个方面法律的界定很薛定谔。对此警方也很无奈，因为大部分时候当事人非但不会举证报警，反倒会选择包庇甚至反过来指责警方。

　　在灰色边缘翩翩起舞的所谓合法宗教团体很多，基本上大家都心有默契，只要你不是吃相太难看，人家都不会去查你。注意点别闹出人命，看在税收面子上当局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家是合法团体，合法经营，没有严重犯罪的证据你很难立案。

　　这就是为什么佛教在岛国还算蛮受欢迎的原因，这类世界级别的大宗教最起码在底线上还是值得信任的，不过倒也很难说，在岛国，哪怕是佛教也分出很多分支体系，有的分支也非常邪异，放在任何一个其他国度绝对是人人喊打的类型。

　　极乐教，从教义上来看，应该是佛教的一种变形或分支，该宗教的主要理念是人在世间活着就是在活受罪，只有到了死后极乐世界才能获得解脱。为了在极乐世界过得好，活着的时候就要健康饮食，生活规律，从事体力活动，这些都是为了提高自己灵魂的质量。如果你活的非常辛苦，有着很多苦恼的话，反倒是一件好事，这说明你在极乐世界会更幸福。

　　……难以分辨这个宗教理念到底算好还是不好，你说它不好吧，它提倡你健康饮食，还有效安抚了那些过得不好有着烦恼的人。但你说它好，它又提倡说死后的世界更美好，这就有点倡导自杀的嫌疑。

　　不过从情报人员搜集的信息来看，实际上的教徒之中自杀的不是没有，但比例非常小，大部分教徒都活得好好的，甚至因为调整生活规律，以及在小团体之中交流落魄经历之后，变得比从前更有生活的积极性。

　　要说可疑的地方，就是很多教徒都会定期付给教会大额资金，经过调查，这似乎是他们拜见神子大人的礼金跟奉献。很多人说见过神子大人，哭诉苦恼之后，烦恼就消去了，没有之前那么痛苦。

　　从这个角度，你可以将它看成一种心理咨询的诊费。岛国很多人都有心理疾病，却多数都讳疾忌医，因为去过心理诊所会造成一种这个人肯定有精神问题的社会舆论氛围，导致大部分人都避免找心理医生正常就医，认为这是羞耻的事。但是加入某个宗教，向教宗倾诉苦恼却是大众都能接受理解的普遍现象。

　　第二点可疑之处，是神子大人的会面对象里虽然有男有女，但是个别的女教徒在见过神子大人之后或长或短的时间里神秘失踪，这些女教徒多数是没有家人，或者跟家人断绝往来关系，独居状态的女性，这导致她们失踪很久都没人报警，等报警之后再去探查已经查不到太多线索，只能按照离家出走或者自杀方面考虑。极乐教的对外解释是这些人本身就有严重烦恼才来寻求帮助，最终烦恼没能解决，于是她们决定自行解决，情理上完全说得通。

　　第三点可疑之处，就是明明有那么多人拜见过神子大人，却没人能记住他的相貌。多数人只能记得他的特殊发色，至于他长什么样，完全想不起来。这似乎又侧面证明了神子的神异之处。

　　凯歌：【看完了，觉得女教徒失踪很可疑，警方完全没有调查过他们吗？记不住相貌，具体是他的脸太过大众没有辨识性，还是说模糊不清完全忘记了？如果是后者，很可能是催眠之类，那么这位神子大人应该相当危险，催眠能力可以让他做到很多事。】

　　波本心想，这么快就看完了？看来凯歌的阅读速度很快，分析能力也很强，这类人在白道也能有不错的发展。每当看到这样的人陷身于黑暗，他就暗自感到惋惜。

　　波本：【没错，除此之外我还亲自去周边探查，跟一位教徒攀谈了一下，根据他的说法，男性想要见到这位神子需要付巨额赞助才有机会能排上队，女性的话，只要颜值好身体健康，就有很高概率排上队，哪怕没有付赞助费。对此极乐教给出的理由是女性是弱势群体，需要格外关照。】

　　雪莉：【单纯就是个色鬼而已。听起来就很反胃，你该不会想让我加入其中去排队？】

　　波本：【攻击性别那么强，我没有针对女性的意思，只是这个任务就是如此。所以一开始我申请的搭档是贝尔摩德，但她说正好有事档期排不开，来不了这边。】

　　波本心想，看来雪莉应该很年轻，甚至没怎么经历过此类任务。倒也是，听说雪莉是研究所那边的，恐怕是科研型宅女，这类任务对她的确有些勉强。琴酒怎么安排她来做行动组的工作？记得行动组还有好几名女性，选哪个都比让科研人员直接上来得好。长生不老的传言，对组织来说太有吸引力了吗？

　　凯歌：【原来如此，是任务的话就没办法了。我来好了。】

　　波本：【……？】

　　雪莉：【……？？？】

　　凯歌：【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波本：【我觉得，我们还是见个面比较好。】

　　究竟是他误解了凯歌的性别，还是说凯歌是贝尔摩德性转系列的……千面男魔？

　　等见面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