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人工智能》火山灿灿

49、第 49 章

　　吃早饭的时候，克里斯汀注意到羽晨的情绪很低落。
　　“大小姐！为什么你想促成与斯图文的合作？我记得你很讨厌他！”克里斯汀切着荷包蛋问道
　　“没什么？好玩而已！”羽晨淡淡的回应
　　“好玩？拿命去玩？”克里斯汀挑眉
　　羽晨没有说话，只是切着牛排。
　　“发生了什么事？”克里斯汀一脸认真地问道
　　羽晨摇摇头“克里斯汀，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也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从小的教育告诉我，哭诉是最没用的。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你们离我远点就好！”
　　克里斯汀听了这话脸色有些难堪，他放下刀叉，拿起外套摔门而去。
　　她总是拒绝他，总是拒绝！可是，她从来不会这样拒绝兰斯洛特。
　　羽晨也没了胃口，在院子里逛了逛又去睡觉了。她在山间别墅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这别墅真的什么都没有，刚开始一两天羽晨都快被逼疯了，克里斯汀倒是每天晚上准点回来陪她吃晚饭，只是他俩真的没啥好说的。第三天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心突然平静了下来，在山风的吹拂下，她冷静地思考了许多，过去的事，现在的事，未来的计划。
　　这天晚饭后，克里斯汀在院子里捣腾他的宝贝。
　　“利兹！快来！”克里斯汀有些兴奋地说
　　羽晨知道他在倒腾他的望远镜，这是她知道的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你快看！”
　　羽晨把眼睛凑上去，她看到了星星点点的星球，在浩淼的外太空散发着自己的光芒。人类真是太渺小了。
　　“利兹，你说外星球会有像我们人类这样的生物吗？”
　　“不知道…”
　　“我猜一定有！”他笃定地说道
　　“说不定还有什么平行世界，有和你我一样的人，那时候，你不是家主我也不是影子，只是普通人，还有哥哥也许还会有朋友，我们会比现在幸福得多！”克里斯汀说一脸得虔诚
　　说起朋友，羽晨就想到了艾伦，已经好几年过去了，可是每每想到痛苦懊悔自责所有负面的情绪向她袭来，她不敢再往下想。她有朋友，克里斯汀他有吗？他似乎总是独来独往，也难怪，他可是影子。
　　“克里斯汀，艾伦是怎么死的？”她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煞风景，但这一直是她心中的疑问
　　克里斯汀看着她，淡淡的说道“自杀！”
　　“自杀前你和他在一起么？或者兰斯洛特？”
　　克里斯汀想了想，当时兰斯洛特突然失踪，所有的事都乱作一团，没人注意到艾伦，当他推开门冲进去的时候，就只剩下台阶下的一双鞋了。紧接着，所有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在一起，没见过他！”
　　对于真相，克里斯汀还是选择了沉默。
　　羽晨也没打算从他口中轻易套出真相，所以也不在意。
　　过了两天休息得差不多了，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就在她换衣服的时候，透过窗户看见远处飞来一架小型直升机，周围的树被风吹的前仰后合。
　　直升机在别墅前的空地停了下来。
　　她走到院子里，看见机舱门被打开了，克里斯汀站在门口。
　　“利兹！快上来！”
　　克里斯汀见她不动！于是一把将她拉了上来，替她带好耳罩。直升飞机不大，除飞行员外，只有后座还有两个人。
　　羽晨见克里斯汀开始穿戴特殊服装。
　　“利兹，换上！”
　　羽晨愣住了一动不动。克里斯汀毫不犹豫地替她穿上防护服，边穿边赌气地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我也没指望你会原谅我！但是，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你，半年前我答应过你要让你活着，就一定会做到！这不是对你的承诺，是对哥哥的！”
　　当飞机飞到一定的高度时，克里斯汀从后面突然抱住了她，将她绑在身上。
　　“利兹，我已经没有哥哥了——”
　　说完机舱门被打开了。
　　“数到三我们就跳！”
　　“1!2!3！跳！”
　　跳下的那一瞬间视觉冲击太大，羽晨终于忍不住叫出来声。
　　与平时在飞机上看到的风景不同，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风在耳边呼呼地叫，下方是蜿蜒的海岸线，一点点飞行，一点点贴近，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征服感。
　　她在飞，这是自由的感觉……
　　这一刻，她好想哭，她想放肆地大哭一场，让心中的阴霾消失····

　　傍晚
　　他们站在东京塔下，羽晨抬头看塔，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曾说会带她去看真正的埃菲尔铁塔。
　　“利兹！不要总是轻易拒绝我！我们其实是一类人！”克里斯汀低头吻着她的脸颊
　　她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流光。
　　他想吻她的唇，却被她拒绝了。
　　他苦笑，亲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睛。
　　“给你这双眼睛的一定是一个温柔的人！他不希望你一直活在黑暗里，哪怕只是小小的希望他也想让你看见……”克里斯汀看她的眼神很温柔，口吐莲花。
　　羽晨被他的话惊醒了。
　　如果是为了让她被牺牲掉，那为什么还要给她光明，为什么还要让家族培养她？
　　她想要知道真相，她后悔当时没有将视频看完。
　　“克里斯汀！”羽晨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些什么。
　　“你知道那个预言？”
　　“利兹，预言不重要！我不在乎那个预言的真假！我们是同类人，都只是别人的替代品而已…”他抱紧她，在她耳边低喃
　　蹙眉，她挣脱了克里斯汀，拦下一辆的士，扬长而去。
　　克里斯汀看着她走远，无可奈何，他不是哥哥，也不想成为谁的替代品。
　　只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假若你愿意回头看，我一直在守候。

　　羽晨窝在沙发里，开始破解那份文件。当她按下回车键时，视频出现了。但好像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视频的像素不高还有雪花，凯文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周围很昏暗似乎是晚上拍摄的。
　　“看了之前的视频，她应该不会想再看见我了吧！”凯文不知道在和谁说话，无力地笑了笑
　　“真的吗？其实那是最坏的结果了！我也不打算骗她！只是让我用这种方式……开始了吗？好！”
　　“利兹！好久不见！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如果看了之前的视频你还愿意打开这个视频就说明你原谅我之前的失礼。对于之前的事我很抱歉！记得刚见到你时，你才出生两天，肉乎乎的，他们给你起名伊莎朵拉，沿用了你外祖母的名字，但是我总觉得你不应该是任何一个人的延续，你只是你自己，所以擅自给你起名利兹！抱歉…我知道即便到我死去你也不会看得见我，可能再次用这种方式见到我时，你也许会失望，我既不帅气也不够有力量！但是，因为你，我成了哥哥，除了父母外你是我最亲的人！现在看到视频的你多大了呢？是不是在为预言的事烦恼，或许在自暴自弃！利兹，难过的事以后会有很多，难过不开心的时候就躲在被子里大哭一场或者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不可以总是沉浸在这种情绪里！对身体不好，对别人也不好！”
　　“太啰嗦了？我知道了！说重点！”凯文对着镜头外的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利兹，关于预言的真假我们并不知道，但是至少第一步已经验证了！欧德修凡克家族出现了有记录以来第一对双胞胎，这不是好事情！在我生命即将消亡之际，拉斐尔的灵被分裂成了两个，你们两个到底谁是拥有原罪谁拥有本罪现在还看不出来。虽然我们都笃定你是拥有原罪的那个，但目前为止谁也不敢肯定！离预言的时间还有一段日子，你完全有时间将自己锻炼得足够强大！只有内心强大的人，才能抵御原罪的诱惑！我相信你！在我死后我会将我的眼睛给你，我在的时候，你看不见我带你去看。我不在了，用我的眼睛去看世间的美好。如果最后实在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至少也让你见过光明的样子！马上就要圣诞节了，我送你一个礼物，你知道我画画并不好，所以拜托别人画了一张自画像！它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
　　说着，举起一幅画。而这幅素描现在正挂在羽晨家的客厅里。
　　“最后，利兹！遇见你的这段日子我很开心！”
　　羽晨看着屏幕黑白雪花，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