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辛木关

8、阿涣

　　“多谢王爷关心。”
　　沈易这时竟显得有些不自在，他把剑背在身后，轻咳了一声，“若是身体抱恙，记得去看郎中。”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云涣看着他急促离开的背影，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云涣来到一间空房，并布了三层结界。
　　他打坐入定，瞬间由灵力化成的细线就绑在了他的指尖上。
　　他正操控着那位掌柜，坐在黑衣蒙面人的对面。
　　“你们还未行动吗？”
　　“这位客官是等不及了吗？这沈易本就不好对付，不是吗？”
　　“叫你们阁主出来与我交谈。”
　　“在下便可传达给阁主。”掌柜露出一个渗人的笑来。
　　“那就告诉你们阁主，捉活的最好，黄金不成问题。”
　　“是。”
　　待到黑衣人走后，云涣便收了傀儡术，细线也随之不见。
　　云涣睁开眼，眼中的阴郁似乎要将一切吞噬，“你是有多等不及啊，沈渊。”
　　他走出空房，把结界散了去。
　　近几日云涣一直在各个地图上勾画，反复斟酌着南池的兵力布防。
　　待到晚上，沈易察觉他气息极度紊乱，便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兴许是这几日劳累。”
　　沈易没听他解释，直接拽住他手腕，探着他的灵脉。
　　“你的灵力为何如此胡冲乱撞，怎会如此之乱。”
　　云涣有些晕乎乎的摇了摇头，“无事，我……”
　　他像是浑身疼的厉害，皱了皱眉。
　　“我休息几日就好。”
　　说罢便转向那头睡了过去。
　　九月二十三日，乃是沈安平的祭日。
　　这前一日沈易近乎傍晚才从皇宫中回来，他走入树林，却发现小屋的灯竟亮着。
　　沈易走近那小屋，停在了门前。
　　“洛洛，明日我便去给你买最喜欢吃的糖葫芦，好不好。”
　　沈易一顿，即刻打开门来。
　　云涣听见动静，抹去脸上的泪珠，站起身走了过来，“王爷恕罪，我不是有意。”
　　“你是谁，是怎么知道洛洛的。”
　　“我……”云涣一阵木然，不知如何作答。
　　沈易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说。”
　　“我……”
　　云涣顿了顿，长舒一口气，再次答道，“在下姓云……”
　　“名涣。”
　　“不知……您是否还记得。”
　　“云……云涣。”沈易再次试探的问道，“当真？”
　　“自然，子颜不记得了？”云涣抬眼望向他。
　　“我记得，我一直记得。”
　　……
　　二人在小屋外围闲逛着。
　　“阿涣。”
　　“怎么了。”
　　“没什么。”沈易又接着道，“只是这么多年没见了，年一别，还以为再难相遇了呢。”
　　“话说，我也没想过他们会和亲，我也以为，我再也回不来北朝了。”云涣低头笑着。
　　“我……前几日的莽撞道歉，很抱歉。”
　　云涣摇了摇头，“没关系，子颜有防备心自然是好的。”
　　“哈哈，诶，对了，现在令母可还安康。”
　　“她……”云涣低了低头，“阿母她，已经过世了。”
　　“过……过世。”
　　“嗯，当年我们母子逃到南池，不料后来，林青，就是现在的南池皇帝，看中了母亲，本来他们是想扔了我抢走母亲的，母亲宁死不从，后来他们就把我和母亲一同接进了宫里。”
　　“为了想让母亲屈服，他们把我排于七皇子，名为林清谨。”云涣长叹了一口气，“后来妃子们宫斗，不满母亲，将母亲害死了。”
　　沈易不由得愤懑起来，“南池，真是一帮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当权。”
　　“阿涣，你放心，我一定把南池皇城夷为平地。”
　　“嗯，好。”
　　二人踩着落叶并肩走着，此时早已是深秋了，又几近深夜，秋风袭来，还裹挟着几分刺骨。
　　这几日云涣身体还略有虚弱，“咳咳。”
　　沈易也意识到天色很晚了，帮他挡了挡风，道，“我们回去吧。”
　　“好。”
　　云涣回到屋内，轻掩着咳了两声，便又坐到了书桌前。
　　沈易一手拿着暖手炉，把披风轻轻搭上云涣的肩头，“你身体还弱，别这么过度操劳了，歇息一下吧。”
　　云涣拿过暖手炉来，捧在手里摇了摇头，“目前北朝与南池形势严峻。”他又抬起头来去看沈易，“不了多少时日，便要开战了吧。”
　　沈易点了点头，“嗯，现在各方兵力都在部署，快了。”
　　“子颜是怎么打算的。”
　　沈易一手支在桌上，将他圈在怀里，接过他手中的笔，“边界处，天南和岷山这边，大多是山峰，唯一的进攻口便只有梁城，梁城地势稍低，但南池也会料到这一点，并把此处防守加固。”
　　“所以我打算兵分三路，一路兵力稍多，主攻梁城，另两路，一路驻守在苍川，从岷山摸进淮岷，另一路走水路，从锡兰岸直逼河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