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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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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禧洗完澡出来后,发现人不在房间里,随后在书房里的电脑前找到他。
明朗说:“借你电脑用,我接了个翻译的活,先看看,有点急,过几天就要去。”
“外地?”冯禧问。
“嗯,在香城。”
冯禧不打扰他工作,自己去书架前挑了本书。书房里新置办了一把躺椅,他去椅子上躺着。
明朗忙一会儿,就歪头看看他,又忙了一会儿,又看过去。
未成想那拿着书几乎挡住脸的男人忽然开口:“忙完了?”
“还没。”明朗心想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的。
“好了告诉我,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冯禧说。
明朗迷惑:“什么事情?”
冯禧挪开书本,浴袍松松散散的。
旁边的立式台灯在胸膛上投下一层柔和光晕。
“你说呢。”
这三个字配上男人低沉上扬的尾音,让明朗一瞬间有了想法,不动声色关掉电脑。等脸上的害臊降下,他装模作样地拿了本书,朝躺椅那边走去。
他停在椅子旁,试着摇了一下扶手:“椅子挺大啊,质量怎么样?”
“试试不就知道了。”冯禧合上书本随意丢地上,另只手搂过他的腰身。
明朗还没反应过来就趴在了冯禧的身上。
甘草味的信息素钻进鼻腔,明朗气得拧他:“你现在开心了,再不用控制信息素了是不是!”
生气对于Omega来说,就是发散信息素的最好催化剂。
冯禧手落在他屁股上,闻着诱人的栀子味,无辜地冲他笑:“你不也一样吗?”
明朗一恼:“你还知不知道羞耻!手拿开!”
被他扔开的大手又从他衣服下摆滑进去,指尖带电,电得明朗下意识挺直了腰,连脊椎骨都酥酥麻麻的。
“现在是晚上,再考虑羞不羞耻,那得有多累。”冯禧嗓音莫名蛊惑。
明朗暗道一声妖精,而他对这个妖精向来是没什么自制力的。
不同以往,这会儿他居高临下,特想亲妖精的下巴,凑上去的同时椅子也随着他的倾身而仰倒。
他有点猝不及防,如果不是妖精掐住他的腰,他估计会从妖精头顶上滑过去。
“吓死我了。”明朗手按在妖精胸口,庆幸地说。
懵懂而不自知的撩拨往往比刻意的勾引还要来得令人欲罢不能。
也叫人迅速深陷其中。
冯禧望着他的眼神愈发晦暗深邃,掐住他腰身的手在逐渐用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语气命令:“明先生,就这样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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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男朋友在身边的日子,是极其无趣和枯燥的。冯禧除了给病人看诊,其余时候基本上都在走神。
冯裕嘲笑他丢了的三魂两魄跟着明朗去香城了。
他走神到什么地步呢?
转眼就在手机里搜索“三魂两魄”,荒唐得不可思议。
准备删除搜索记录,何雪琴打了电话过来。
“儿子,明朗最近有时间吗?要不要来家里聚一聚呀?”
这事儿问了足足有两个月,从他们把家里收拾得当、有了烟火气之后。
但每次不是明朗在忙,就是去国外出差。冯禧自个儿都霸占不了男朋友几天,又怎么可能让二人世界变成家庭聚餐。
无趣。
冯禧说:“他昨天刚去香城。”
“唉。”何雪琴有些失望,又和他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想起一件事来,“Omega是可以怀孕的,你们两个有没有想过?每次做措施了吗?”
“这是我和明朗的私事。”冯禧不太喜欢家人插手他和明朗之间,语气也带上了严肃的警告,“妈,现在和那个时代不一样,我心里并不想让他有这方面的烦恼。他只是一个男人,我的男人。”
何雪琴:“话虽是如此说,但冯禧,最初知道你是Enigma,我对你进行了研究,也对你做了忠告。但时隔多年,我的心态也发生了一点改变,我觉得或许可以…”
“妈。”冯禧严正打断,“没有或许,更加没有可以。你或许不知道我无时无刻都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普通人。他也是。如果没有Enigma和Omega的身份在,我相信我和明朗也会相爱,会在一起。”
何雪琴沉默片刻后妥协:“好吧,是妈妈贪心不足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提这件事。”
未成想半小时后,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K手里的那个Alpha你想过没有,如果他们成功复制出基因,我很怕以后满世界都是Alpha,到时候怎么办?”
冯禧按了按眉心:“你无法保证现在世界上只有我一个Enigma,也无法保证明朗就是最后一个Omega,更不要说那个Alpha。”
光是他知道的Omega就不止明朗一个了。
而且冯禧隐隐有种预感,在未来,也或许是不久后,这三种性别很有可能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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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午投入工作开始,明朗就非常地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他早上只是半杯豆浆,就干呕了好几次。
中午吃主办方准备的食物,也始终没有胃口。
下午一结束工作,明朗就回到酒店,准备好好休息。
但不过个把小时,就被小腹的疼痛闹醒了。
他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嘴唇特别红,排除发-情。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食物中毒。
可隐晦地问了其他人,他们并没有腹痛的症状。
有人劝他去医院。
他也想,但是不能,血检的话会引人注意的。
明朗有点想冯禧。
想他的靠近,想他温暖的手掌,想他的温柔和陪伴。
他们相隔了几个城市,冯禧有自己的工作。
他也不能不懂事。
不过,听听声音总可以吧。
明朗等到了诊所下班时间才将电话打过去。
冯禧刚到家:“想我了?”
明朗一听就特委屈,本来准备随便聊聊的,但这会儿喉头哽咽,他怕被冯禧听出异样,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挂断。
冯禧捏着手机若有所思。
回拨过去的电话无人接听,直到洗完澡,明朗才又将电话打来。
“刚刚拨错了。”明朗解释。
相处这么久,冯禧对他的声音很敏感,纵然细微,却也不难听出对方嗓音里的沙哑。
“哭过了?”他问。
什么都不如一个懂你的人。即便你什么都不说。
明朗这下委实没绷住,鼻音很重地说:“我知道这么晚了打扰你很不好,但我实在痛得受不了了,我想和你说说话,我觉得起码可以让我好受一点。”
“仔细和我说说,不要怕,镇静一点。”冯禧不假思索地去衣柜里找衣裳。
明朗把今天一天的行程以及状态变化都告诉了他。
冯禧听完后手指一顿,思考了会儿才说:“你打开行李箱,找到蓝色的密封袋,袋子里有个盒子,盒子里有香包,那里面存储着我的信息素,你试一试。”
明朗果然找到了存有信息素的特质香包。
而且很神奇,他只是闻着甘草味道,就感觉全身上下包括每一个毛孔都被安抚。
他捂住暖洋洋的小腹:“好舒服,这是怎么回事?”
听见电话里有关车门的声音,他又接着问,“你还没回家?”
冯禧随口嗯道:“种种迹象表明,有点像是分化不当留下的某些后遗症,但我不太确定。你再等等好吗?”
明朗以为男人说的等等,是等这次翻译的工作回去之后,再仔细做检查。
但是没想到天一亮,他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又接到男人的电话。
“住在哪个酒店?”冯禧说,“把地址发我。”
“你…过来了?”明朗难以置信。
他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他有叫冯禧过来吗?有夜里来这边的机票吗?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在他需要的时候不顾一切出现在他面前?
明朗平躺在床上,望着男人认真把脉时的深邃眉眼,心脏那里不受控制地乱跳。
可能是因为连夜开车的原因,男人下巴上长一层浅青色的胡渣,眼窝有些深,睫下一片青灰色黑眼圈。
男人的嘴唇那样干,进门却连一口水都没有要,直接将他拦去床上躺好。
冯禧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显然,这个脉象似乎非常出乎他的意料。
“怎么了?”明朗问。
冯禧克制呼吸,不敢直视男朋友的眼睛:“我、我再换、换另一边试试。”
认识这么久,何时见过男人说话磕磕巴巴。
明朗眯起了眼睛。
冯禧将脉枕放到他另一只手腕下,动作小心翼翼的,好像怕碰坏了什么瓷器。
良久后,脸色泛白地跌坐在了地上。
明朗被惊了一跳:“把出什么东西来了?绝症?说啊,你能不能不要吓我。”
“不要乱想。”冯禧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安抚,说:“你休息下,我出去抽根烟。”
明朗面色微沉,在男人失魂落魄地离开房间后,他一股脑爬起来拎上公文包。
冯禧嘴里衔着根烟,刚要点火门又开了。
“去哪?”
明朗头也不回:“还有半天,你睡一觉吧,结束翻译我们回去。”
“等等。”冯禧已经追上去拉住他,不敢太用力,马上换成轻轻拥抱住他,打着商量说,“你现在的情况不太稳定,或许,可以否掉剩下的翻译吗?”
“呵。”明朗冷笑,“你以为我做这份工作是为了什么,过家家吗?”
“我替你去?”冯禧提议。
明朗用力将男人推开,脸色难看极:“你把我当成什么?看不上我的工作就滚啊。”
冯禧浑身一怔:“对不起,你等等我,我陪你去。”
明朗才没闲情逸致等一个过分的人,趁冯禧回房拿东西,他就先行下去了。
出租车还没拦到,冯禧便开车停在他面前。
明朗气闷地看了下时间,在冯禧按了第二次喇叭时,他心道算了,不与工作置气。
相对无言了会儿,明朗现在也冷静下来,问:“我不会又分化成其他性别了吧?”
冯禧低落道:“不是。”
明朗等半天没后续:“你要说就坦白说,一次性说完,咱们有话好好讲,除非你想跟我分手。”
红灯,冯禧把车停下,好像过去几秒,也好像过了几个世纪。在明朗快要失去耐心时,他终于开口:“如果我没有搞错,你应该是怀孕了。”
明朗:“……”
开什么国际玩笑。
老子怎么会怀孕?
说好的“Omega不在发情期几乎没有怀孕机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