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戏谈》生前是条疯狗

9、贺泽羽宋君4

　　事件过后，学校迫于压力加强了安保。
　　再之后，贺泽羽毕业了。
　　两人再次到同一所学校，就到了两年后，宋君初一，贺泽羽初三。
　　小学的故事仿佛过眼云烟。
　　至于容氏兄妹，听说家里供着出国了。

　　贺泽羽的初中生涯有些颓废，直到初三，这种颓废终于衍化到事实上。跟一般的不良少年一样，抽烟，喝酒，暴力大多都是那个时期男生的浪漫。
　　上一世，这也是造成两人最后悲剧的导火索。
　　宋君试图阻止贺泽羽。

　　这一天，贺泽羽晚上没有回家，跟父母的借口是同学家补习。上一世的宋君信以为真，这一世的宋君却很清楚，贺泽羽跟了几个不着调的朋友去了夜总会。
　　他要去找他，带他回家，告诉他走正途。

　　宋君赶到的时候，被这地方的花天酒地灯光糜烂闪的眼睛疼。可他毕竟是二十多岁的灵魂，上辈子这种地方来了不知道多少次。
　　进门，对房间号，道谢，他轻车熟路。
　　上辈子来也不是自己玩，也是带贺泽羽回家。
　　上辈子他就在想，要是能早一点带他回家就好了。

　　到了门口，宋君却犹豫了。进去，贺泽羽会怎么想，觉得他扫兴，然后不理他？
　　上辈子是因为恋人关系，这一辈子呢？他以什么立场让贺泽羽听他的回家？
　　初三的男生，父母都管不了，他又能怎么管？
　　一哭二闹三上吊么？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丢人也比丢掉下半生强。

　　推门，宋君一眼就看到了座位里吞云吐雾的贺泽羽。
　　开门的动作很显眼，包厢里歌没停，但目光都齐齐的向着宋君看过来。
　　宋君看到贺泽羽的动作明显一僵。呆了两秒，然后掐了烟略带慌张的跑了过来。
　　周围人明显露出来询问的目光。
　　“我弟，我弟，我出去一会，你们先玩。”

　　“你怎么来了？”贺泽羽带宋君到了楼梯间，眼神有些闪躲，明显的做贼心虚。贺泽羽不仅有些生气，这人是你弟，又不是爸妈，心虚什么？
　　“哥，你不该来这。”
　　“你，没跟爸妈说吧。”
　　“没。”
　　贺泽羽松了一口气：“你先回家，听话，哥这给朋友过个生日。”
　　宋君望着贺泽羽：“你不回我不回。”语气很平淡，也很坚决。
　　“这生日，我提前走也不合适。”
　　“不走也行，烟和酒，不能碰。还有，我得跟你一起待着。”
　　“那这.......”那这还有什么意思。
　　“不然我就告诉叔叔阿姨。”
　　贺泽羽拿宋君没辙，犹豫了半天，挠了挠头：“行行行，回家，以后你可不能在这么跑出来了，听到没。”
　　宋君没答话，贺泽羽就当他默认了。回去拿了衣服跟着宋君回了家。

　　之后贺泽羽的每一次“聚会”，都会被宋君以各种方式“抓个正着”。
　　“哎，老贺，你弟真行。”
　　“你还是跟你弟回去吧，啧，弟管严。”
　　“要不叫进来一起玩？”
　　“去你的，我弟不搞这些。”宋君安静，白纸一样，贺泽羽知道他不喜欢这些。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也不希望宋君做这些事。

　　贺泽羽出门，却发现今天的宋君跟往日的不一样。比往日都要更.......
　　冷漠。
　　贺泽羽低头才看见宋君手里拿了瓶酒。

　　一整瓶鸡尾酒，八度，足以灌倒一位从没喝过酒的初中生。
　　“你要干什么？”贺泽羽问他。
　　“哥，要么，你转身进去，我灌完这瓶酒，要么，跟我回家，以后再也别来这种地方。”
　　“宋君，你......”贺泽羽没想到宋君来这一出，“这些都是我朋友，叫我出来我不肯还像话么？”
　　“那就换群朋友。”宋君语气很坚决。
　　对初三的贺泽羽来说，你可以软磨硬泡，可以苦口婆心，但是不能威胁。
　　“你TM......”贺泽羽没忍住，“我怕你？”转身就回去坐下了。

　　宋君跟着进来，酒瓶放到桌上，对这旁边人勾了勾手：“杯子。”
　　“哦，哦。”不知是谁给了他一个杯子。
　　“我们玩，别理他。”贺泽羽招呼。

　　宋君坐在旁边一个人喝。
　　他想了很多办法，贺泽羽不听话，他能干什么呢？
　　告诉他爸妈？那他俩可就真的算是玩完了。
　　宋君想到了一个卑劣的招数。
　　威胁自己。
　　你的命你不在乎，我的命呢？

　　宋君胃不好，天生的，喝不了酒。
　　上一世知道的比较晚。
　　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他来抓喝酒的贺泽羽，对这喝了一个晚上，然后让医院拉走了，从此隔三差五就胃疼。

　　宋君不介意在使用一次这个方法。
　　糟践自己，宋君从来都不心疼。

　　宋君在一旁默默地喝。
　　贺泽羽悄悄看着他，心里有点不太好受。
　　别家弟弟都是仰慕自家哥哥，谁像他一样，一天到晚就会给自己添堵。
　　可是，宋君也一直都是个好弟弟。
　　就帮自己跟父母打圆场，会给自己煮蜂蜜水醒酒。
　　贺泽羽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
　　但是初三的小孩，是不会轻易就低头的。

　　“诶，让你弟别喝了，那酒度数不低。”
　　“别管他，喝不了自己就停了。”

　　宋君没停。
　　鸡尾酒瓶身不透明，让大家注意到他是因为宋君突然倒了下去，手指不小心带到了酒瓶。
　　易拉罐在桌子上滚了两下，摔倒了地上。
　　大家这才注意到。
　　瓶子空了，宋君喝完了一整瓶。

　　“宋君！”贺泽羽猛的站了起来，走过去，摇宋君。
　　“醒醒！”
　　宋君难受的皱了皱眉，突然身子一缩，翻身跪倒了地上，捂住嘴开始吐。

　　一群人都吓坏了。
　　“打电话，120，快。”

　　宋君睁眼的时候看到了贺泽羽。
　　贺泽羽眼眶红红的，贺叔叔和贺阿姨也站在旁边。
　　宋君开口：“不管哥哥的事，咳咳。”
　　“别说了，好好休息。”贺阿姨瞪了贺泽羽一眼。
　　“他已经全部交代了，小君你也不该惯着你哥。要不是这次你出事，他还不知道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行啦。”贺叔叔开口，“让孩子们自己聊聊吧。”带着贺阿姨出门了。

　　“对不起。”贺泽羽望着宋君，是真的被吓坏了。
　　“没事的。”宋君也没想到自己会直接晕倒，然后被120抬过来。
　　“医生说，你胃部有疾病，要是晚送来几分钟，可能你，你就直接......”
　　宋君觉得自己这次是玩的有些过了。
　　“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那你听我的吗？”
　　“听，都听，说什么我做什么。”
　　至少效果不错，宋君心想。

　　出院，回家。
　　之后的一段时间贺泽羽果然乖了不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贺叔叔和贺阿姨增加了对贺泽羽的看管。
　　一直到了贺泽羽初中毕业。

　　贺泽羽成绩不算好，贺夫妇费了些功夫把他送进了还不错的高中。
　　这样的高中里，学习好的看不起有钱的，有钱的也不喜欢学习好的。
　　由于“靠关系”这样的字眼，让贺泽羽原本想好好学习的心境毁于一旦。
　　他又开始不着调了。

　　这群纨绔少年还有一个特性，就是对身家的不屑一顾。
　　“总有一天，我要干出点什么让我老爸老妈看看！”
　　“天天说我是只会花钱的败家子，没他劳资照样行！”
　　贺泽羽再这样的声浪中逐渐形成了创业的想法。

　　与此同时，贺泽羽看自己的弟弟也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两个人放学后经常坐床上一起玩游戏。
　　一场pvp宋君赢了，贺泽羽一把抢过宋君的手柄，把自己的丢给他。
　　“看，我赢了，你太菜了。”
　　“哥，还给我。”宋君伸手去抢。
　　贺泽羽往后一仰，他比宋君高出不少。
　　宋君拿不到，翻身跪在床上。贺泽羽乐不可支的换了个手。
　　宋君还要抢，整个人几乎是贴着贺泽羽，去够贺泽羽的手。

　　贺泽羽另一只手撑着身体，突然手一松，整个人向床上倒去。宋君也跟着倒在他身上。
　　宋君笑着撑着从他身上爬起来。
　　贺泽羽却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伸出胳膊，将要起身的宋君搂回自己身上。

　　贺泽羽的手在宋君腰上。宋君腰很细，睡衣不严实，贺泽羽的手就直接碰到了宋君的皮肤。
　　好滑，好软，贺泽羽忍不住捏了一把。
　　“诶，哥，别，痒哈哈哈。”宋君怕痒，忍不住笑出了声。

　　贺泽羽玩兴大起，另一只手也摸了上去。
　　宋君想逃，翻身逃离贺泽羽。
　　贺泽羽也一翻身，伸腿跨坐在宋君腰上。手牵制住宋君的胳膊，将它摁在了床上。
　　嗯......姿势有点怪。
　　当两个人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贺泽羽竟然不是很想从他身上下来。
　　他想，就这么慢慢地靠近宋君，缓缓伏在他身上，头枕在他身侧，轻轻吻他红透了的耳垂。
　　口感，甜甜的。
　　贺泽羽猛的惊醒，从宋君身上翻了下去。
　　宋君摸着被贺泽羽舔了一口的耳垂，震惊的看着贺泽羽，没有说话。

　　贺泽羽想扇自己两巴掌。
　　这可是自己弟弟，自己在想什么呢？吃了他？疯了吧。
　　妈的，更要命的是，贺泽羽控制不住自己回味刚才的口感。
　　他想从耳垂一路吻到宋君诱人的唇，然后一路往下。摸着他的腰，看他因为自己而紧闭的双眼和微张的唇。

　　艹，真该扇了。
　　贺泽羽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宋君却没开口。
　　他微微抬眼，宋君脸红的要命，开口说了一句：“哥......”
　　贺泽羽没勇气听他说完，直接打断了：“我，我先下去，待会吃饭我叫你。”

　　他跑了，妈的，他跑了。
　　宋君大脑乱作一团，这到底是算怎么一回事呢？

　　贺泽羽真是觉得自己窝囊透了。
　　轻薄自家弟弟，自己真有种。
　　贺泽羽回了自己房间，将手柄扔到一边，对这床躺了下去。
　　他抱着被子，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宋君的触感。
　　滑滑的、嫩嫩的，像，像面粉团子。

　　直到吃完饭，两个人都没在说过话，甚至没有眼神交流。
　　贺叔叔和贺阿姨还以为两个人闹了什么矛盾。
　　“兄弟哪有隔夜仇啊，泽羽，赶紧给你弟弟赔礼道歉。”
　　“不用了，阿姨，我俩......”
　　“听我的，是不是因为游戏啊，多大了，不知道让着弟弟。”

　　然后吃完饭，宋君回到房后不久，贺泽羽就敲了敲门。
　　“我妈让我，来道歉。”
　　“不用了。”宋君想和上门，贺泽羽却撑住了门。
　　“我有事，要跟你说。”

　　两个人坐在床上，谁也不知道该先开口。
　　“你，没事吧。”贺泽羽说。
　　“没有。”
　　“我......”
　　“没事，青春期，很正常。”宋君语气淡淡的。
　　正常......吗？贺泽羽不知道。
　　他看宋君的脸色却很正经，好吧，正常就正常。
　　“玩么？”宋君举起手柄。
　　“玩！”
　　小孩子确实没有隔夜仇。

　　但是当天晚上贺泽羽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把宋君摁在床上，反着压的。
　　宋君喊他哥哥。
　　他轻声应着，然后脱了宋君的衣服，一处不落的吻了个遍。
　　然后，上了他弟。

　　妈的，贺泽羽早上醒来看到被子上湿了一片，恨不得死了算了。
　　到了班里见到了自己那群哥们，贺泽羽脸色都没有变好。
　　“怎么了？老贺，昨晚上谁把你榨干了？”
　　“滚蛋。”
　　贺泽羽反应有点大，一群人突然兴致盎然起来。
　　“卧槽，哥，不是吧，真的啊？”
　　“没，别瞎说。”
　　“不是，哥，你肯定有事。”
　　贺泽羽被追着问了一天。烦不胜烦。

　　他自己也在问自己，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呢？
　　宋君说的，青春期么？

　　宋君也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
　　贺泽羽好像，喜欢上自己了。
　　不行，不可以，太早了，现在在一起，会出事的。
　　但是他没有办法拒绝贺泽羽。开不了口。
　　就算贺泽羽愿意直接在床上把他给办了，他也开不了口。
　　倒不如说，他还有点愿意。

　　宋君也想给自己两巴掌。
　　欲速则不达，小不忍则乱大谋。
　　宋君给自己下咒。

　　事态却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