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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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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崭新洁白。
阿芙又出来散步了。
她身披桃花心木柔润光泽的暮色在空荡的街头漫步,倏尔,一阵素馨的香味沁入心脾。
于她而言,一种味道便是一段记忆。
她忽然站定不动。
宜然楚楚的灯光下有一位缩成一团的小姑娘。
阿芙惊诧,没来由一阵心慌,走上前去蹲下。
她温声开口,“小妹妹,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家啊?这么晚了很危险的,你爸爸妈妈一定很担心你的。”
小姑娘微微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里面沁着水汽,又猛然重新低下头,哭得更凶了。
阿芙被她的反应吓到了,一时间手足无措,“姐姐不是有意的。”
“你有什么心事吗?或许能和姐姐说说?”她踌躇开口。
小姑娘还是不理。
她思忖了一下,开口道:“这样吧,你可以告诉姐姐你的家庭住址吗?姐姐送你回去。”
哭声戛然而止。
小姑娘站了起来,小手轻轻拉起她。
阿芙的心这才稍稍安定。
“你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吗?”
小姑娘奶声奶气,小手揉了揉哭红的眼眸,“我的小名叫阿芙,姐姐你也这样叫我吧。”
阿芙语气微微意外,“哇,我们真的超级有缘份的!姐姐和你的名字一样呢!”
小姑娘抬头望望她,没有说话。
小阿芙渐渐不再因哭泣时间过久而抽泣,而过了一会,她想到了什么又放生大哭,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姐姐,我怕。”
阿芙蹲下身,小姑娘紧紧扑向她。
她顿了顿,手悬在半空,不知如何反应。
她一直不太会回应这样热烈的情感,而小阿芙…
她微微弯了弯唇,为她感到开心,她还没有丧失爱人的能力。
她不太自然地紧紧回抱住小阿芙,拍拍她的背脊,“阿芙不怕,阿芙不怕。”
等到小姑娘情绪稳定下来,她牵起阿芙的小手,来到湖边的长椅旁。
她真诚地侧过头询问,“阿芙,你为什么害怕呀?不过你不用担心,有姐姐在,姐姐一定会保护你的!”
她揉了揉小阿芙的小脑袋,想让她松弛一些。
小阿芙垂下长长的眼睫,好半晌,闷闷开口,“姐姐,我的爸爸妈妈总是吵架,然后爸爸就扇了妈妈一巴掌,爸爸就离开家了,可是我也不听话,惹妈妈烦心了。”
小阿芙说着说着又无声地掉下了晶莹的泪珠,抽抽嗒嗒地接着开口,阿芙却能听出她竭力掩饰自己的泣不成声,“我惹妈妈生气了,然后被关在了门外,我在门外站了三个小时,外面好黑啊,我好害怕,我拍了很久的门,可是妈妈不理我,我把自己使劲压缩在防蚊门和里面的门缝隙之间,可外面黑洞洞的,我好害怕好害怕。”
小阿芙渐尖蜷缩起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之上。
阿芙不忍地看着小姑娘,不知何时沾湿了双颊,“小阿芙,你没有错的…想哭…就一定要大声哭出来,这是属于你的情绪。”
她一把捞过小阿芙,紧紧抱住她,好像这样就能缓解她那时的孤独害怕无助。
小阿芙声音闷闷地,无声流着泪,“可是我好心疼妈妈啊。可是,我真的好心疼妈妈啊,妈妈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不要打我啊,妈妈打完我后却又很心疼地抱着我哭泣,我不怪她,可是她是不是不爱我呢?”
阿芙终于忍不住了,死命咬住下唇,不让哭泣出声。
手上更用力地抱住小姑娘。
“接下来,听我说好吗?”阿芙吸吸鼻子,拭干眼泪,郑重地扶着小姑娘的肩膀。
“小阿芙,你很懂事的,你没有犯错误哦,不要怀疑,你是最棒的乖孩子!你的妈妈呢,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她并不是不爱你,妈妈永远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哦,你知道吗?其实我们的妈妈真的非常非常历经千难万险才将我们顺利生下来,其中过程是很痛的,妈妈呢,愿意忍受这么大的痛苦将这么美丽漂亮的小阿芙生下来,这就说明啊,我们小阿芙是妈妈最疼爱的小孩子,对嘛?”
她笑了笑,接着说,“妈妈们也是第一次当妈妈呀,她也没有经验的,她只是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对,你说对不对?所以啊,不要质疑妈妈爱你的心,好不好?其实姐姐啊,小时候也经常挨打的。”
她看见小姑娘的眸中瞬间亮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姐姐小时候也会犟嘴,因此挨了不少打,所以我就会反省一下自己,我就不再犟嘴啦,于是我就不再挨打啦。你也是一样的小阿芙,你看呀,你的妈妈已经很伤心了,所以我们是不是要当一当小棉袄呀,要心疼妈妈的,好吗?妈妈很爱你,你也要给予妈妈爱的回应啊,你说对不对?”
小阿芙睁大童真的双眼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眸中的悲伤消散,恢复澄澈。
她又想到了自己的什么,叮嘱道:“另外呀,爸爸妈妈的婚姻不幸福,不代表所有的婚姻都是不幸福的,你要相信幸福是存在于生活各个角落的,我们要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去发现它好吗?即使爸爸妈妈会发生摩擦,他们也是很爱你的,你一定要相信你是被爱着的公主,永远都是。”
“答应姐姐,相信它好吗?”
阿芙小心翼翼地握着小阿芙的手殷切地望着她。
小阿芙点点头,“姐姐,谢谢你,我好喜欢你啊。”
阿芙一惊,复又扯起唇角,抱住她,“姐姐也是呢。”
阿芙最终将小阿芙送回了家。
她站在窗外,屋内暖黄色的光线倾洒在窗边一块空地。
赋予这银灰色的晚景一丝温馨的意趣。
阿芙回了家,颊边枕巾沾湿,她躺在床上开心地笑了。
猛然听见东西碎落的声音,她惊醒,枕边濡湿。
外面天光大亮,她仿佛看见了儿时的她在向她招着手。
阿芙笑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