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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得不到,就毁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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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完毕,那人起身离开,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住处后,他摘下脸上的面具,一双雾气弥漫的眸子里是慑人的锋芒。
及末进来将热水注入浴桶:“公子,东海那边没收到回信,一定会派人再送密函过来,我们怎么办?”
袁书扬走到桌边,抽出那封夹在书籍中间的密函:“我已派人传信过去,让他们近期不要再有动作,隐藏好身份。”
“还是公子想得周到。”及末将沐浴用品都准备好后,问了一句:“公子不去看看余姑娘吗?”
袁书扬脸色微变:“这么晚了我去做什么?怕是不太方便吧?”
及末叹了口气:“您为什么总是那么矜持啊?您看看太子,他可是霸道得很,您若再不主动点儿,怕是抢不回余姑娘了!”
袁书扬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没好气道:“你怎么话那么多?是闲得没事做了吗?”
及末委屈:“我这可是为您着想,永定国的皇上都给他们赐婚了,一旦事情成了定局,您后悔都来不及!再说,您不也是为了这事儿来的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来此是有要事,岂是为了私情?”
这嘴硬的样子看得及末直摇头:“好好好,您清高,上次我把她绑来,您就没把握住机会,若是您动作快点儿,哪还有太子什么事儿啊?”
袁书扬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我还能多快?你一个女子,怎么说话口没遮拦的?这世间是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及末撇撇嘴,只听他又接着道:“既然你那么爱当红娘,就替我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为了躲开卓然的监视,他特意选了一间离他们最远的房间,及末得到指令后,快速退出去,身形一跃便上了房顶。
走到余落落所住的那间房,她掀开瓦片往下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坐在那里画画,看样子画的还是个男人。她将瓦片又放回去,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
“公子,余姑娘在画画,我看画上的那个人很像公子您呢!”及末语气欢快地回禀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袁书扬的声音从内室传出来,听不出什么波澜。然而他今日洗澡的速度却是比往常快了许多,走出浴桶后也没穿寝衣,而是换了外袍。
月色掩映下,矫捷的身影跃过屋脊停在了房顶,随着瓦片的掀开,两道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下方。
男人手里正拿着一张画像左右端详:“这是你画的?我有这么丑?”
倚在他身上的女人坐直了身体,面向着他,伸出手抓着他的两只耳朵,仔细打量起来:“不丑啊,俊得很。”
“那你干嘛画成这样?”
余落落接过那画,端在手里看了又看:“我画的是你今天吃樱桃时的样子,你不觉得很俏皮吗?”
“不觉得,不好看,你重画!”卓然将案几挪到她身边,铺好了纸张,蘸好了墨。
看他一副矫情的样子,余落落倍感无奈,只能拍了拍他的脸安抚:“好啦好啦,乖,明天再给你画~今天我要睡觉了。”
说着便放赖似的躺下去,卓然一把推开案几,不由分说地压了上去:“不画也行,要用别的补偿!”
看着床塌上拥吻在一起的两人,还有散落一地的纸张和笔墨,房顶上的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怒火,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脸上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他胡乱地将瓦片怼回去,转身便离开,听见这细微的响动,床榻上的男人却是得意地弯起了唇角。
早在及末出现在房顶时他便已经察觉了,本以为是歹人,就立即来了余落落屋中,可来人没多久便走了,他担心那人去而复返就没离开,直到房顶再次出现了动静。
两人交过手,卓然对袁书扬的脚步声很熟悉,再加上脚步声来的方向,他很快便知道了来人是谁,既然想看,那就让他看个够!
……
及末知道公子回来了,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待推开房门,看到满地的烂桌椅时,她吓了一跳:“公子,您怎么……”
袁书扬声音低沉,带着隐忍的怒气:“你不是说她在画我吗?”
及末小心翼翼地回道:“是啊,确实是在画您啊。”
“你还再骗我?”他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桌面顿时四分五裂。
看着他猩红的眸子,及末吓得后退一步:“是属下看错了,属下该死!”
“出去!”袁书扬闭了闭眼睛,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及末退到门外,松下了一口气,接着就看到拐角处的紫妗,她走上前去。
“都听到了?”
“嗯。”紫妗点点头。
及末拍了拍她的肩膀:“此事不是我们能管的,还是别自讨没趣了,公子一向有主见,岂会被他人左右?”
紫妗的目光却是意味深长:“既然如此,那不如毁掉她,免得公子成日惦记。”
及末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忘了公子先前交代过的吗?他最恨的就是违抗命令之人,再说,你没看余姑娘身边整日跟着的都是什么人?对她下手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干嘛要亲自对她下手?找个替死鬼很难吗?”
紫妗邪恶的样子让及末仿佛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余姑娘?我怎么觉得你对她的恨来得莫名其妙?按理说,你们还不算认识,她都不知道你是谁,应该没有得罪过你吧?”
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起这个,紫妗一时被问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及末却是一眼就看穿了她:“该不会是因为公子对她有情,你嫉妒她吧?”
紫妗避开她审视的目光,冷冷道:“没有,我只是替公子打抱不平罢了!”
“没有就好,你别忘了,公子对我们有恩,当年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我们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而我们两人当年也发过誓,永远效忠公子,若有违背必遭天谴,这个违背自然也包括违背他的命令。”
紫妗转过脸,神色似有松动:“好了,你想多了,我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你还当真了。”她说着将及末推回卧房去:“你这爱操心的毛病何时能改改?”
及末看了她一眼:“但愿你说的都是真话,早点休息吧。”说着便关上了房门。
紫妗也回了房间,待到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下后,她起身穿好夜行衣,悄然离开了客栈。
两刻钟后,凤家大宅的房顶上,出现了一道黑色身影,她逐间屋子察看后,终于在凤璐那间房的门前纵身跃下。
床上的凤璐已经进入梦乡,睡得很沉,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察觉,直到那人影来到床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脸。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瞬间打了个激灵,凉意涌遍全身:“你……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