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斯菲尔德伯爵和他的兄弟》量子测不准

14、案件的迷雾

　　瑞克站在艾米莉的尸体旁，双手揉着眼眶，尽量不在这许多人面前落泪。
　　“伯爵先生，希望您……节哀，”怀特警探显出为难的神色，“我们从现场找出了一些和您有关的东西。”他指向旁边堆成几座小山的画框——正是挂在高塔里的那一些。
　　瑞克强打精神看了一眼，不禁大吃一惊。怀特警探面露难色的翻出特殊画面的：“请您原谅……但这些东西……”
　　瑞克在霎那间尊严扫地，他的内心如同坠入冰窖，原来他以为的柏拉图式的高级的爱，在乔治眼里完全是另外一种形式——他是多么炽热而疯狂。瑞克后悔让艾米莉嫁给他。早知今日，他宁愿和乔治一起下地狱。他颤抖着声音，尽量维持体面地说：“它们不属于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他嗫嚅着嘴唇，最终还是问道:“乔治到哪里去了？”
　　“我们找遍了庄园，也联系了莫辛顿伯爵夫妇——他们还没有赶到。显然乔治失踪了。也许是他豢养的野兽闯出了大祸。”
　　警探慌忙转移话题：“最后，这几幅画像中，显示了一只幼年猩猩。请问对此您有任何联想吗？”警察指向幼年瑞克和莫里斯玩耍的画面。
　　瑞克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乔治造成的。“这些画——难道是艾米莉的？可她说她之前从没有进去过高塔。”瑞克解释道：“这个小孩很明显是我。这只猩猩叫莫里斯，小时候由富兰克林教授寄养在我的庄园里，他很通人性，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有一天他被强行带离了庄园。那时候我还不了解，成年以后才发现他是人类学实验的一部分，富兰克林教授认为实验失败所以把一切中止了。教授也许会有更多信息提供给你们。”瑞克顿了顿，想到了艾米莉脸上巨大的掌印：“难道你们认为莫里斯和案件有关？！”瑞克感到不可置信。
　　“谢谢您慷慨地分享信息，伯爵先生。我们会联系富兰克林教授的。”怀特警探说。

　　瑞克一边安慰普辛顿伯爵夫妇，一边操办艾米莉的葬礼。他实在不敢相信艾米莉就这样永远离开了他。瑞克暗暗握拳：他一定不会放过凶手的。即便这是乔治的无心之失，他也应该付出代价。待一切结束，瑞克回到了罗斯菲尔德庄园。大概两周以后，怀特警探突然带着富兰克林教授登门拜访。富兰克林教授看上去老了很多——毕竟也过去二十多年了，但显然他的脑子还像当年一样灵活。
　　“我们搜集了在高塔上留下的野兽毛发，希望从你这里借到莫里斯曾经遗留的毛发来做对比。”富兰克林教授如此了解，是因为当时那段由莫里斯毛发编制的手环，正是富兰克林教授为了安慰小瑞克提供要做的。
　　“你们真的怀疑莫里斯是凶手？”瑞克有点生气。
　　“伯爵先生，我们只是在调查，我们没有倾向性，一切都靠证据说话。”他说的很有道理，瑞克不情不愿的拿出了他珍藏的编制手环。
　　“感谢您，伯爵先生，我们会尽快对比清楚然后把它归还。”怀特警官说。

　　那时候警察局还没能应用DNA技术，只能凭借富兰克林教授的知识和经验，而他的结论是，这两种毛发属于同一只猩猩。也就是说，在艾米莉坠楼的那晚，莫里斯就在现场，甚至可以说莫里斯有重大嫌疑。“莫里斯是怎么和莫辛顿公子扯上关系的呢？如果莫里斯真是凶手，那曾经把它用来做实验的您，和他认为抛弃了他的罗斯菲尔德家都会很危险。”
　　于是，怀特和富兰克林教授带着一批便衣警员来到了罗斯菲尔德庄园，打算保护瑞克。
　　瑞克有点苦笑不得：“你们是不是太夸张了，我不觉得莫里斯会伤害我。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乔治。毕竟他才知道自己是怎么弄到莫里斯的。”
　　“我们已经有另一队人马在做这件事情了，可惜乔治莫辛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是的，他又用上了他当年逃离动物园的技俩。但和当年不同的是，这次他需要一个答案，是来自瑞克的答案。